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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三次见面是在餐馆,听他介绍说是朋友开的,那时我就觉得他朋友不少。菜单递在我手里,我却犯了难,最后只好让他点菜。

      “点了一些特色菜,我个人觉得还不错,你看一下?”他将单子递给我,不加掩饰的优越感在我这里越发强盛。

      我瞥了一眼,觉得没有问题。

      “要不要来点饮料?”他又问。

      我觉得他有点过分客气了,我不喜欢他这样照料着我,让我感到不适应。“不用了。”

      他似乎也在后悔约我出来见面这件事了,沉默使我更加无所适从,我倒是宁愿他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你……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我询问。

      他点点头,说道:“你问,但是回不回答另说。”

      “在政府上班是不是很枯燥?”

      他笑了,好像是在笑我的天真,在他的笑声里我看出了我的愚蠢。

      “是呀,很枯燥呢!”他说着,并让我尝尝刚上的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你要是喜欢吃辣的,下次来可以尝一尝。”

      我没有急于尝试,而是又急着说:“人人都想进去的金字塔,你说不干就不干,是不是很自豪?”

      他用勺子给我舀了一碗汤,我轻声道了句谢。“还好吧,当时脑子一热就辞职了,过后其实仔细想想还是草率了些。”

      我的笑声不大,却足以让他感到羞愧,“你后悔了么?”我问。

      “没有吧,反而有些庆幸,一开始大家都说我做错了,那个时候是有在反思的,但现在来看,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

      陷入沉思的我也开始为自己的前程感到担忧,眼前的人已经找到方向,而我,还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随风摇曳,没有目标。“这道菜确实不错。”我赞叹其中的一道香菇炒肉,味道很浓郁。

      之后我们都开始认真的品尝眼前的美味,四菜一汤我们吃得干干净净的。他去结账时,我到门外去等他。他一出来,我便迈开脚步,朝他的方向走去。“那是你朋友么?”我问。

      “对,刚才给我们点菜那个是他老婆。”

      “挺好。”

      “要走走么?”他问。

      我点点头,跟着他沿着一条大道缓慢走着。我不习惯这样的沉静,于是开口询问:“是你家人逼你结婚还是你也想结婚?”

      这个问题有些刁钻,他似乎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我猜,他是在思考要选择一个好听的答案还是遵从内心的答案。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真诚点,毕竟他给我的感觉还算不错,即使没有缘分,也能做朋友。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确实没想过要结婚,因为只想着追寻前人的脚步,向前。现在确实到了合适的年纪,父母催得紧,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是看见那些朋友成了家,儿女在旁,还是动过要结婚的念头的。”

      “不觉得孩子烦么?”我笑道。

      “还好吧,我前几年确实很讨厌孩子。不过……”他的脚步变得迟缓,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那么多。我只静静听着,等着他做决定。最终他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去年,我三姐生孩子的时候去看过,你没办法忽视那时一个新生儿带给你的心灵震撼。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在你怀里,她不断地蠕动自己的身体,全身心地依靠着你。”

      我倒是没想过他竟然是如此敏感的一个人。

      “你呢?”他反问。刚从自己的感受中抽离出来,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我啊,没想过结婚。”我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对,“可是,应该会觉得遗憾吧。作为一位妻子和一位妈妈的体验,算不上美妙,但人总是来历险的,如果一开始就因为惧怕而放弃自己体验的机会,那么来这人间一趟,白来了。”

      “你以前有合适的伴侣么?”我又问,对于他的好感让我很自然地想要知道更多,也或许是作为一位朋友,作为一个人生匆匆的过客。就好像在火车列车上,偶然遇上一个相谈甚欢的人,我们因为对彼此的好感而多聊几句,这算不上什么,对于我来说。

      “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轻笑,又解释道:“原谅我的直率。”

      我倒是没有很想知道,只是话题聊到这里,我只是顺着说下去而已。

      “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她似乎对我也很有好感。”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但是高考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了。上大学那会忙着打篮球、玩游戏、上课学习、备考,倒是没怎么注意到身边的女生。在单位,有个女生,向我表达过她的好感,但是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像他这般长相的男人,还喜欢运动、成绩又好的应该是很多女生的暗恋对象,他这么简单明了的概述自己的情史倒是让我情不自禁想笑。关于男人那方面的需求,我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

      我的男性朋友不少,听他们的描述,似乎是到了十五六岁便是情窦初开的时刻,那个时候起就会开始关注女生的胸部以及长相。对于来之不拒的女生,他们更是随意,只要看得过去,他们都不会拒绝。

      作为他的真诚回答,我也给予回报:“我对一个男生心动过,不过我都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记得那个时候的我因为他的存在就充满动力。”那个时候是我的低谷期,对于一切事物都特别敏感,他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在我的身上,任凭生活中的世界如何冰冷,他都是暖呼呼的,照耀着我。

      之后我们互相加了彼此的联系方式,我当晚便询问了餐费,准备给他一半。他却说朋友卖了个人情,没收他钱。

      我为自己省下一笔巨款感到开心。

      听大姐说过一回,他们开始忙起来了。而我依旧对我的未来感到渺茫。在我家菜园,埋下了许多种子,每天早上陪着母亲去看一遍。几天之后,果真发了芽,长出绿绿的新苗。那时的喜悦之情是难以言喻的,只记得我蹲在地上观察着它们,好久好久。

      祥子叔路过我家菜园时,我一抬头,刚好对视上。于是不自然地问了一句好。他背扛着锄头,左手在前头压着柄,“三婶,你可真是幸福,女儿走到哪跟到哪。”

      “那可不,也就我这个女儿孝顺,整天跟着我作伴。”母亲的一句话让我对祥子叔的冷嘲热讽没了怒气。等他走后,我嘟着嘴巴看向母亲,“妈,我好讨厌工作啊!”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子。

      “那就在家歇着,反正在家里不用花什么钱。”

      心尖发麻的我红了眼眶,低着头没有去看母亲。“真的,很不喜欢。”

      母亲似乎是没有听到我这声哽咽发出的话,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精心养护着她的小菜苗。“摘点番薯叶回去,中午吃。”

      我静静地看着母亲没有说话。

      “这几年在外头吃苦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在我的心头,在这一刻,我很难再对这个世界有怨恨。我摇摇头,说没有。“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觉得开心就好,反正我现在年纪也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能吃到多少岁,你能照顾好自己就好。”

      母亲又说这话!我难受的责怪起她的胡言乱语,是非要我难过是么!“指不定谁先呢!”我囔到。

      一声斥责打在我身上,“年纪轻轻说什么呢!呸呸呸,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几个孩子在身边了,你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妈,我不想结婚,结婚有什么好呀!像二姐,结了又离;像三姐,自己都是个孩子。”

      “那你就不能像你大姐和大姐夫那样?多好呀,相互扶持着。”

      “那你觉得结婚有什么好的?你和我爸这样算好的么?”我反问道,虽然话刚说出口便开始后悔,但依旧没有示弱。

      “我和你爸不一样,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和你爸一样。这世界上总要好男人的。”

      “我才不信,至少我现在没遇到。”我调皮地说,母亲倒没指望我能懂她的苦心,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是以自己的方式莽打莽撞,从来不听劝。

      “我也管不着你了,你自己觉得好就好。”越长大,母亲向我妥协的次数就越多。

      我笑嘻嘻地说这才对,笑完乍然心生一丝落寞。山间这条蜿蜒的小路,脚下是被踩实的黄泥地,阳光火辣辣地洒在荔枝树、橄榄树上,它们为我留下了一片遮荫地足够我和母亲停驻。眼前的荔枝树,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种下的,那个时候它还很小,我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它的头顶,现在,哪怕我跳着、蹦着,也碰不到它垂落的树枝上的树叶。

      “你大姐同学的弟弟不好么?”母亲许久才又问了一句。

      我陷入沉思,想不明白是我不喜欢还是因为没想过要结婚。“不知道。”我想了想又说:“他们家条件那么好,也看不上我这个土包子。”

      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呀,他们这样的家庭,你不适合。”

      我不知道自己在母亲眼中是怎样的人,也从未想过母亲会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我一直认为,自己在家人面前和在外人面前是不一样的,我和母亲的话题只关乎准时吃饭、要穿暖、开心与否。

      梦想这个词语,我从未从家人口中听过。母亲认为,活着、活得舒服就好。我曾经厌恶过平凡而愚昧的母亲,并以她为耻。而现在,这般失败的我回到家中,母亲却比任何时刻都要为我感到开心。

      “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我问,顺带又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么?”

      “我还不知道你么!心比天高,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打小就有主意。我也不希望你能赚多少钱,能多回家看看就好。”母亲似乎是认定我不会在家久待,所以尽可能对我温柔,祈求我在外面能多想想她这位孤独的母亲。

      “那我在家陪你种田好了。”我咧着嘴笑。母亲笑着点点头,“别到时候像养花一样,撒下种子就跑。”

      我发现,母亲在种菜这一方面很有智慧。她特有的耐心以及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让暴风雨也带不走她的成就,让她成为这个村子里得到过很多赞赏,母亲的菜园里长成的菜,全村人几乎都有幸得到过。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要是认真起来,才不会这样。

      三姐在家带娃没工作经常回娘家,每次看见我都要数落一遍,问我怎么还不去工作,难道要让父母养我到老么!我回她一句:“又不用你养,关你什么事。”她哑口无言,隔天还是来找我玩。

      谢嘉康都没敢说什么,三姐还真是多管闲事。

      最近三姐新买了一件衣服,穿着又来找我了,让我给她拍照。我当下便拒绝了,一开始我还为了展示自己的拍照技术兴高采烈地给她拍过几回,现在,我反而成了她的御用摄影师了,又没有工资,我凭什么帮她拍!

      三姐气势汹汹的向母亲数落我的不是,母亲笑了下,让我给她随便拍几张,又不费事。我深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先说好,你别随便乱动,要拍就赶紧,别一会看了又删,删了又重拍!”

      三姐笑嘻嘻说好。

      又过去一小时,我冰冻的双手已经握不住那重重的铁。回到家里,向母亲讨碗热水喝,却发现我的房间门是开着的。气不打一处来的我看见三姐那两个孩子正躺在我的床上,在我的书上涂抹乱画。

      “你们给我滚出去!”

      两个孩子这时倒是不怎么怕我,慢吞吞地放下手中的凶器,随后朝着三姐冲过去,像是找到依靠似的,朝着我吐舌头。我没忍住,给他们一拳,力道没把握好,挥到她女儿的眼睛上。她嚎啕大哭起来,三姐一检查,发现眼睛里面有红血丝,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站在原地,望着地上的书以及她那脸上的伤有些懊悔,也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话来。

      “怎么了?”母亲听到她的哭声匆匆赶来。

      三姐的儿子将刚才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出来,母亲听完,轻轻瞪了我一眼,作势拍了我的手臂几下,并安慰女孩说:“我帮你打回来了,别哭了。”随后将女孩掩住眼睛的手拿开,“诶呀,没什么事呀,不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等一切安静下来后,三姐的气似乎还没有消,脸色并不好看。

      她走的时候都没有说一声,母亲问一直在房间的我三姐去哪了,我指了指门外,说她走了。

      母亲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在这吃饭么?怎么就回去了。”

      今天中午,谢嘉康要回家吃饭。母亲熬了排骨汤,父亲刚打完牌回家,看他脸色,似乎输得不少。母亲一见到他便忍不住骂几句,父亲不敢吭声,似乎是习以为常了。掏起烟盒便抽出来一根,点燃,呼出一口烟雾。

      做菜我不拿手,母亲也说过我几句,最后也就任由我去了。谢嘉康回来时,看见我守在电视机前,开始埋汰我:“也不帮忙,就知道吃白饭。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当天中午,我在房间里锁着门,任由母亲在门外喊叫,我都没有踏出去。两三点的时候,母亲还是叫醒了我。“给你煮了一碗面,快起来吃吧!”面条旁边还有一碗排骨汤,里面有两三块排骨肉,一截玉米。

      “妈,我刚买了票,后天下午两点的。”

      “你去哪里呀?找到工作了?”

      我没忍住撒了一个谎,“嗯。”

      “做什么的?”

      我冷静答道:“在蓉城,文员,一个月四千。”

      母亲似乎是开心的,又轻轻皱起眉头。“你要是没在家,家里就冷清很多了。”

      我想说我在家也没陪伴他们多少,母亲总是闲不住,不是去菜园就是在家里做手工。我从来不帮忙,看着电视,时而敷衍地回答母亲的对于剧情的提问。

      “也不远,要是……要是有空就回家了。”我安慰道,对于母亲对我的爱,还是难以割舍。“你也别和你三姐置气,她这人就是这样,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明天叫上你几个姐姐一块包饺子吧!”

      “好。”我端起碗,开始认真地吃起来。

      在家的这段时间,就像一场大梦。年前的时候,陪着母亲去菜园、忙着大扫除、采办年货,忙碌的时候时间很轻易就溜走了。过年这些天,忙着应付家里的亲戚,每天沉醉在吃大餐之中,好像置身于梦中,嘈杂、混乱。年味过去后,我才恍惚找到一点真实感,种下的种子才刚刚破土,我就要离去。

      “要不,找个人嫁了,离家近一些的,好过在外面工作呀!”

      我将口中的面条咽下,阻止母亲继续说下去。“妈,别说了。”我最厌烦他们拿婚姻当作救赎,“结了婚不一样要工作么?我可不想像三姐那样,每天做饭带娃。”

      “也是,你从小啊,就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住你。”

      隔天,二姐因为上班没有时间过来;大姐刚好也因为她婆婆发烧,要带她去诊所打针没来;而向来喜欢凑热闹的三姐,也推脱着说不来了。原本我一颗热灼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晚上,谢嘉康看见桌上热着的饺子,喜出望外地揪起一个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问:“这是你包的?”

      我点点头。

      “难怪那么丑。”

      我差点就给他一个巴掌。“难看就不要吃!”

      “但是呢,味道还是不错的,这馅儿肯定是妈调好的。”说完他又用手去捻一个塞嘴里。“你明天几点的票?”

      “怎么了?”我没好气的问。

      “送你去车站!”

      “不用了。”这是意外的好意,但是恕我无法接受。

      母亲的注视让我很不好受,体现在我多年未有过的不舍之情开始泛滥。以前不算真正长大的时候,总想着离家越远越好,很难想象到,现在会哭着离开。是母亲的温柔以待、嘘寒问暖让我产生了对亲情的渴望;也是父亲的妥协,这么些年的暴躁终于放下了;也算是谢嘉康的一次示好,哪怕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我心里,早就把那些不堪的过往咽下,在如今这个破碎不堪的我面前,他们的一点点好,就足以让我再次回到童年时期,她们都很爱很爱着我的时候。

      离开家之后,我过得并不好。许久没有生过病的我在某天夜里发烧,一直到隔天早上,我还昏昏沉沉,全身软绵无力。下楼去买药时,还被过路的老鼠吓得魂不着体。之后,每天我都咳得像个肺痨的病人,以往多年,我都不曾思考过的问题是父亲一直以来的咳嗽。现在,我只想问一句,不难受么?

      我的肺都要烧起来了。

      这天他突然发来消息,问我有空么?彼时我刚好些,除了喉咙有咳不完的痰以外,精神好多了。

      我说自己在蓉城,没在家。他只说过几天也要去蓉城,到时候找我玩。我当下答应了。

      没想到他确实来了,我却在犹豫该不该出门。

      来到蓉城有半个月了,我的小出租屋里面堆着的几本书我还没看完,照着脑海里的记忆在本子上记下每个人的面孔。

      工作当然没有着落。

      支教两年没有存下多少钱,我每天计算着开销,应该撑不到明年这个时候。加上我欺骗母亲自己开始拿工资,每个月再怎么样也要寄回去一些,作为他们养育我长大的报酬。这样下来,我的生活只会更加难过。

      所以我还是得尽快找到工作才好。

      今年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拮据的生活让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了多少期待。工作是向社会出卖自己的灵魂,想去做的事情却没有太多的勇气,对于我现在来说,任何需要花钱的东西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我想,其实活到二十八岁也算好了,指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

      思来想去,我问他要不去看电影就好了,还处于病态的我没什么胃口。最近新出的电影我很早就想去看,只是一直没有迈开腿。

      他说好。

      我比约定好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坐在商场门口看着这片商业街,咳个不停。我害怕成为众人的焦点,也不想被当成什么患有重大疾病的刚从医院出来的病人。于是只好尽力忍着,忍到情不自禁咳出来,那声音是隐忍的,却也更让外人感到怪异。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是我见到这么一个人,我估计会离得远远的。

      “你感冒了?”上白下黑的他显得神采奕奕,一句不那么热情的问句,让我对他身上散发的暖意产生了好感。我朝他笑了下,“快好了,就是有点咳嗽。”

      “吃药了么?”

      我点点头。其实我没再发烧之后便没有吃药了。

      进去之前他留意到要给我买水,对于他的好意,我心动不已。或许他的关心很平常,但对于已经十几天没和外人讲过话的我来说,很难得。

      这是一部犯罪片,剧情紧凑,好几次反转都让我很措不及防,忍不住轻声惊呼起来。只不过我总忍不住要咳嗽,离得远一些的人可能会因为影片发出的声音而忽视掉,坐在我旁边的他肯定也不好受。我也知道,自己隐忍的声音有点怪异,令人烦躁。

      一直认真到影片结束的那一刻,我才缓缓松下一口气。没等片尾播完,我就先行去到洗手间,将一晚上噎在我喉咙的痰咳出。等我回到影院门口,看见他站得笔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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