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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暂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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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个,你认识不?”姜槐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包香料,宋南烛瞪着眼睛看着她手中的香料,看了看她身上,又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一脸惊叹:“你从哪儿掏出来的?”
“是不是很惊讶?我还能掏出来别的呢。” 姜槐栀说着往袖子里继续掏着,宋南烛就看着她的表演,一面觉得好奇,一面又开始期待她会掏出什么来。
“嘿嘿,你看……” 姜槐栀果真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镯,宋南烛还在惊叹之时,只见姜槐栀将玉镯送到她面前,一脸羞红:“送你。”
宋南烛的脸上也不经意间染上一层红晕,看着这玉镯通体温润,色泽柔和,仿佛蕴含着淡淡的月光,不禁伸手轻触,指尖传来一丝微凉而细腻的触感,让人心生喜爱。
“这……你确定要赠与我?”宋南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与温柔的颤抖,她抬眼望向姜槐栀,那双眸子仿佛也映着玉镯的温润光泽,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是啊,你带上看看,我选了好久呢。” 姜槐栀脸不红心不跳的,其实这玉镯是姜槐栀偷摸让魂魂化出来的,自己在这玉中灌入了灵气,灵气可以滋养佩戴者的身体,危险时刻还能保她一命。
姜槐栀轻轻卷起宋南烛的袖子,一只手握着她瘦弱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玉镯,两人双手触碰的一瞬,姜槐栀和宋南烛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姜槐栀紧张的为她戴上玉镯,就觉得这女子的手好软,随即开心道:“很适合你,好看。” 宋南烛内心小鹿乱撞,轻微点头:“我很喜欢。”
“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脸都这么红?” 陆娘子跟翠儿热好了饭菜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两人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陆娘子与翠儿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揶揄与温馨。翠儿俏皮地眨了眨眼,打趣道:“怕是说了什么悄悄话,让心也跟着热了起来吧。”
宋南烛闻言,脸颊更是红了几分,羞涩地低下了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腕间的新玉镯,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姜槐栀则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没什么,只是送了宋姑娘玉镯罢了。”
陆娘子是不懂,但翠儿是个敞亮的:“哦~~原来是姐姐春心懵懂了。” 姜槐栀还没从翠儿的话中理解透彻,就被陆娘子使唤去端菜了。
陆娘子端着鸽子汤放在桌子上,宋南烛立马恢复了一下情绪,陆娘子看她这个样子以为是她害羞紧张,说道:“别紧张宋姑娘,把这儿当自己家就成,今日喝鸽子汤,你多喝点,太瘦了。”
宋南烛微微蹙眉:“鸽子?”
陆娘子一时嘴快:“是啊,昨晚妹妹喝酒喝多了,不知道从哪儿打来一只鸽子。” 宋南烛看了一眼在碗里的鸽子,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家伙竟然要吃自己的信鸽。
手腕上的玉镯瞬间不香了,本以为她是那个意思,结果……
姜槐栀啊姜槐栀,你完了。喜欢喝酒是吗?呵……
宋南烛恢复到平时的模样,脸上搭上笑容,陆娘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嘟囔道:“奇怪,明明艳阳高照的,为什么感觉到一丝冷?”
此时姜槐栀不知道自己要倒霉,还在乐呵呵的端菜,端完菜坐在宋南烛身边,喜滋滋的说:“这里面有的菜我用了刚刚掏出来的东西,你先吃看看,合你胃口吗?”
宋南烛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好。” 随即一边听姜槐栀讲解,一边吃着饭菜,宋南烛又一次被她的厨艺征服。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吃了几口宋南烛便问道。
姜槐栀赶忙拿过香料包,里面放着没有被磨成粉的香料,随即又掏出一包磨成粉的:“这是单独包的,这是磨成粉的,这单独包的可以作为腌料,这包粉可以在做炖菜的时候撒上一点。这叫‘五香粉’,结合一些药材和市集的几种调料调配出来的。
你看,这是肉桂、花椒,还有茴香和干姜,每一种都是精心挑选,比例也是经过多次尝试才确定的。”姜槐栀说着,眼中闪烁着得意与期待的光芒。
宋南烛闻言,再次仔细品了品桌上的食物,那股独特的香气在舌尖缓缓绽放,层次分明,既不过分浓烈,也不失其风味,恰到好处地提升了菜肴的整体口感。
她轻轻点头,赞道:“果然不凡,这五香粉让菜肴的味道更加丰富了,你很有天赋。”
姜槐栀单手撑着脸颊,看着宋南烛,流里流气的问道:“那你觉得,能卖多少钱呢?”宋南烛不紧不慢道:“有这些香料,还缺个会用它们的,你要不跟我去月阳茶楼待几天?把白哥教会了就行,之后我会给你定价。”
“可以,要加钱。” 宋南烛听到这话,面色不改的反问:“哦?那要请你去一趟的话,要多少银钱呢?”
“还没想好,但我可以先去,教会了再说吧。” 姜槐栀与宋南烛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下午就去,正好没磨完的香料可以交给白哥他们去磨。
吃完饭姜槐栀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宋南烛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翠儿也想进门帮忙,结果看到宋南烛的眼神望而却步了,直接自觉地去找陆娘子。
“收拾好了,走吧。” 宋南烛转过头,看着姜槐栀包袱都没有,不禁问道:“你收拾了个什么?”
姜槐栀耸耸肩,对着她转了一圈说道:“我什么也不带,就带香料过去,身上银钱也留给阿姐了,我不信在你那儿我还能饿死吗?”
宋南烛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谁都未察觉到的温柔与宠溺:“你倒是想得周全,不过我这小庙虽不算富裕,但养你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走吧。”
姜槐栀感觉这话怪怪的,但听着还怪爽的勒。
姜槐栀牵着小马,车板上放了一堆的香料,与宋南烛并肩走着,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姜槐栀特制的香料气息,仿佛连这平凡的日子都被染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宋南烛的步伐稳健而从容,姜槐栀则轻快地跟在一旁,偶尔抬头望向宋南烛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与温暖。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姜槐栀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
“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东西吗?” 宋南烛没忍住问出来,她也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偷看她完事了又是偷笑。
姜槐栀打着哈哈:“美人在眼前,不多看两眼不亏吗?” 宋南烛抿着嘴轻笑,眼中那抹温柔更甚,轻轻摇了摇头。
似乎对姜槐栀的俏皮话既感无奈又觉得有趣。“你倒是会找乐子,不过,这世间的美好可不仅仅止于皮相,更多的是内心。”
“哦?那宋姑娘的心,定是这世间最温柔的一片海吧。”姜槐栀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宋南烛,眼中闪烁着真诚与好奇。
宋南烛被她的眼神触动,心中涌出异样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姜槐栀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说海或许太辽阔,我倒是希望自己只是一方静谧的湖,水面如镜,倒映着世间万物,不为任何风浪所动。”
姜槐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似有星光闪烁:“宋姑娘的心境,真是令人向往。在我看来,无论是海的辽阔还是湖的深邃,都是有它存在的意义,而且它们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而你,宋姑娘,就是那独一无二的存在,海的包容,又有湖的沉静。”
“你这是在夸我吗?”
“嗯。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要走到上河镇吗?” 姜槐栀看了看小马,小马也看了看她,然后小马像是知道什么似的,绕过姜槐栀,去拱了一下宋南烛,宋南烛一不注意被拱的踉跄了一下。
姜槐栀立马松开小马的缰绳过去扶住了她,宋南烛稳了稳身形后,伸出手在姜槐栀手背掐了一下:“别跟我说不是你干的。”
姜槐栀笑得灿烂,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哎呀,这马儿可是通人性的,见咱俩聊得投机,也想加入咱们呢。你看,它这不也是喜欢你,才故意逗你的嘛。不过,你掐的我好痛啊,你看看,都红了。” 姜槐栀把手背露给她看。
宋南烛接过她的手,装模作样的拿着手帕,轻轻在她泛红的地方呼了呼,姜槐栀感觉魂都要飘走了,随即宋南烛拿着手帕在她手背揉了揉,越揉越来劲:“还疼吗?” 姜槐栀龇牙咧嘴的说:“不疼了不疼了,刚还说你有包容心呢……”
“哼。”宋南烛甩了一下帕子,看着小马说:“你要让我坐这个马车吗?”
姜槐栀捂着手说:“那不然你跟在后面跑也行。”
宋南烛给了姜槐栀一个白眼,转身上了板车,第一次直接拉货的板车,别有一番滋味。
此时,已经被遗忘的荷儿在陈奇家中等了半天,嘴里还在念叨:“姐姐怎么还没过来呢?” 陈奇在一旁边看书边说:“不急,不急,宋姐姐自然是有大事的。”
宋南烛跟姜槐栀早已回到了上河镇,本以为下午就能到,结果小黑马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走一步停三步,愣是磨蹭到晚上才到。
“天色已经晚了,今天先别去茶楼了,你带着这匹马跟我来。” 宋南烛下了板车,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姜槐栀见状也跟着下车,牵着小马跟着她。
夜幕低垂,上河镇的灯火逐渐亮起,星星点点地映照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古老的街道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纱衣。
宋南烛领着姜槐栀,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最终来到了一处看似普通却异常宁静的院落前。
“我在这里住,你这几天也住在这吧,小马就牵到那边马棚里,会有下人照顾的。”宋南烛简短地解释道,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扑鼻而来,与外面喧嚣的市集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在种植药材吗?” 姜槐栀捏了捏鼻尖,眼睛盯着不远处的一小撮药园。
“嗯。”宋南烛指挥着一个丫头为姜槐栀整理出一个房间,姜槐栀看到院落中有一石桌和石椅。
姜槐栀走近一看,石桌上还摆放着几本翻开的书籍,旁边是几株正盛放的不知名花,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与周围的草药香交织在一起。
看着那几株花,姜槐栀不禁拿起,脑海里瞬间蹦出它的名字:“复侯”。姜槐栀脑子一宕机,这是什么?在现代里都没见过,果真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主人这个有毒,别接触太久了。”魂魂的声音传来,姜槐栀赶忙把花放回了桌子上。
“怎么了?你知道这个吗?” 宋南烛看她这个样子,走过来就要拿起那花,姜槐栀一把握住她的手:“有毒。” 宋南烛的手被姜槐栀紧紧握着,也没挣脱,一脸的你怎么知道有毒的样子看着她。
姜槐栀缓缓道:“这花名为‘复侯’,确实含有微量毒素,但置于院中观赏,只要不直接食用或长时间大量接触其花粉,便无大碍。”
宋南烛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姜槐栀关心的好奇,“看来你对草药颇有了解嘛,竟能一眼识出它的特别。”
姜槐栀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脸颊微红:“哪里,只是以前偶然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没想到今日得见真容。倒是让你见笑了。”
“这花种是商队从北海带过来的,种下后我也是翻遍书籍,都没有找出它的出处……”宋南烛的眼睛缓缓从姜槐栀的脚下抬到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姜槐栀看穿。姜槐栀扭过头,搔了搔脑袋:“宋姑娘,我饿了。”
“你想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吃?” 宋南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宋南烛轻声答道:“我们不妨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好的吃食吧。”
宋南烛微微点点头:“你还挺有精神,稍等我一会,我去换个衣服再来。”姜槐栀看着宋南烛走远,悄咪咪的呼出一口气,这该死的嘴,少说两句吧。
看到院中还有一处池塘,走过去借着倒影看看自己的形象,头发有点乱。
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怎么打理,现在有点翘毛,姜槐栀又不会梳古代的头发,索性散开秀发,任由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间,化出一根红色的绑带,给自己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微风拂过,发丝带着几丝自然的清香,与院中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她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心中暗自庆幸,这样的随性倒也别有一番韵味,不至于太过狼狈。
正对着池塘整理仪容时,她注意到池塘中几尾金鱼悠然自得地游弋,偶尔跃出水面,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姜槐栀的心也随之变得宁静起来,仿佛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都随着这波光粼粼的水面缓缓消散。
正当她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回头一看,宋南烛已换上一袭淡雅的青衫,衣袂飘飘,手腕的玉镯显得她更加温婉可人,宛如初春枝头最清新的一抹绿意,不经意间便吸引了姜槐栀所有的目光。
她的发间轻轻簪着一支白玉兰花簪,随着步伐摇曳生姿,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与周遭的景致相得益彰,让人不禁沉醉。
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更添了几分脱俗之气。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宋南烛含笑说道,目光中满是温柔,眼前的人儿扎起头发,显得利落了很多,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光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更添了几分坚毅与柔美并存的气质。
姜槐栀心脏怦怦跳,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到宋南烛身边,宋南烛温婉的看着她,等着她说出什么,姜槐栀的眼睛一直粘着宋南烛的目光,两人的眼里都有着对方的身影,仿佛随时都要陷入进去。
该死,这女人的眼睛怎么那么好看?
姜槐栀撇过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