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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殃及池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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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你这做什么妖儿?害你五哥我,吃老爷子这顿“竹笋炒肉”。老实交代。敢藏半点屁,你的小屁股,今天就别想要了。嘶~哈,慢点~”卢长庚由着沈湛和四哥架着往卧室蹭,中间不忘愤愤地数落这个不省心的小弟。
沈湛仔细搀扶着五哥,低头认错,连说不敢,小模样儿又乖又怂。兄弟里面,他和五哥最是亲近。五哥生性洒脱,不拘小节,虽然年纪相差了不少,也总能玩闹到一处。即便偶尔犯倔耍浑,五哥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稍作训诫,还会心疼哄上好半天。
“三哥,二哥在后罩茶室。让大家都过去。”来人是六师兄苏明霁,人如其名,清风霁月。身材修长,长相既斯文又干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书卷气。
苏明霁说完,便径直走到卢长庚身边,扒拉开沈湛,把人架到自己肩上。沈湛正要叫人,被苏明霁一记眼刀杀来,心头一颤,悻悻地收了声。沈湛总感觉苏明霁,不待见他。不知道为啥,就是不待见他。
后罩茶室,对于沈湛来说就是怨念,实在没啥好感。徐睿珩,顾泽禹分别住在东西两厢,大伯母(徐堃的妻子)心疼四姐(梁亦玫)是女孩,接到家里去教养。
空出来的后罩房,卢长庚,苏明霁在住。耿非一般不是特殊情况,不会留宿。
沈湛心心念念和卢长庚,苏明霁同住一处。卢长庚往日同他没大没小惯了,甚少拘束。苏明霁虽然性子冷淡,平时不屑地搭理他,若不招惹急眼,也懒得与他计较。不像住去主院,三尊大佛,镇着他这一个猢狲。天天都要拘着性子,规矩恭敬。
徐睿珩像是猜透了沈湛的心思,不待他开口,就直接把他安排到,眼皮子底下的东厢侧卧。沈湛软磨硬泡,保证再三,就差撒泼打滚,指天盟誓了。才哄得徐睿珩松了口,放他去后罩房与卢长庚,苏明霁同住。谁知没过两天,徐睿珩和顾泽禹,竟然在后罩房,装修出一间茶室来。美其名曰,方便兄弟们商量事情。实则,沈湛每次进茶室都没好事儿,不是挨骂就是受罚。
“快走,别磨叽。”顾泽禹推搡着踟蹰不前的沈湛往前走,待来到茶室门口,冲着正准备给卢长庚上药的耿非吩咐:“老四,去搭凳子 ,拿板子,扒了裤子,打着问。”话间,把还在门口磨叽的沈湛提溜儿过来,一脚踢进屋里。
沈湛被顾泽禹踢得一趔趄,慌忙站好。徐睿珩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满脸寒霜。
苏明霁接过耿非手上的药,剜了他一眼,继续给卢长庚上药。卢长庚身后比刚才看起来更骇人,青紫成片。严重的地方,破了皮,渗出的血水,结了薄薄一层血痂。嘶|嘶哈哈,强忍着呻吟。
耿非唉声叹气,搓手顿足:“二哥,先听听小七儿怎么说嘛。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打!没道理让老五平白无故受这遭罪。听他说?不打没实话。打完再问。”徐睿珩疾言厉色,半分不饶。
板子家法,很少在这个家里出现,哥哥们年纪相仿,即使出现纰漏,也是相互担当,相互商量居多。像是今天这场无妄之灾,也是师父吩咐,再由年长的哥哥执行。
至于沈湛,更是少之又少。家法板子重,沈湛初来时,年纪尚小,师父师兄格外怜惜。就是犯错教训,也是就地取材,顺手便好。
若非要说沈湛的专属家法,就是那根没毛,只剩下一根棍儿的鸡毛掸子。由于长时间使用,前面一节已经微裂了,用白色细龙线缠着。看似是教育顽童的小儿科,却对他相当有威慑力。挨时疼得要命,却伤不到筋骨。转天就能好个大半,啥也不耽误。徐睿珩自然放心使力气下手,毫无顾忌。
耿非看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只得悻悻地去遵从吩咐。
搭凳子,扒裤子,按肩拢腿。一气呵成。沈湛没有一丝抵抗。怕归怕,怂归怂。这是他该挨的,态度必须要端正。
对于那件事,沈湛一直在等一个契机。从临危受命,主动请缨。到抓到凶手,转送刑堂。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卢长庚这事儿虽是突发,可就题发挥是他的“算计”。他要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毫无破绽。一步一步达到最终的目的,报仇!
沈湛命不济,没投生在好人家。父母不慈,【吸|毒|好|赌】。畜牲般活着。他像个物件儿一样被他们【虐|待|发|泄】,【随|意|倒|卖】。倘若不是后来遇到贵人,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或是被迫成为【Yin|Jun|子】,或是变成【亡|命|徒】,再或者变成被人随意【践|踏】【玩|弄】的“玩意儿”。
沈湛的恩人除了徐旌父子,还有两位。一位是葆和堂(中药铺)的钟老爷子,一位是大斌哥(于斌)。前者教了他保命的本事,后者次次救他于危难。
大斌哥是旌安的红棍,为人忠义。对于沈湛这个命运多舛的小邻居诸多照顾,时常照拂。于沈湛来说,大斌哥是亦父亦兄般的存在。
大斌哥曾说过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年纪大了,斌嫂也总是念叨。想着再过几年,带着斌嫂和儿女去国外生活。将来要让女儿当老师,让儿子做医生。可是他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他死了!一家四口被人【活|埋|了】。一个也没活成。
因为涉及【黑|帮|社团】成员,【警|方】也是低调调查处理,后来除了在电视上看到,推测是江湖仇杀的报道以外,没有任何后续。沈湛跟了徐旌之后,也曾悄悄打听过。只听说当时【刑|堂】也在查,只是牵连甚广,人证物证也模糊不清,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成了无头公案。
直到沈湛看到林仲身边的一个人。那个出事当天接走于适(大斌哥的儿子)的人,张胜利!
沈湛要进【刑|堂】。只有进了【刑|堂】,才能把以前的陈案翻出来,才有机会给大斌哥报仇。至于乱世酒吧,沈湛一方面是要给跟着他的兄弟们一个退路一个保障,另一方面他不能让其他堂口,【插|进】徐旌的晴川(商业|区)。尤其林仲。沈湛实在不算是个宽宏大量的人。除了师父师兄等亲人,若旁人算计他,他定会睚眦必报。
卢长庚被殃及池鱼,惹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总归是因为沈湛“其心不正”。他对卢长庚有愧。
耿非和看着趴在凳子上,乖乖等打的小弟,因为害怕瑟瑟发抖,却不敢稍动半分。白嫩嫩的小屁股上,还残留着前些日子被二哥责打留下的青底儿。不由地摇头叹息,又恨又怜。
手边的家法斟酌再三,终是舍不得。避重就轻地去拿掸子棍儿。
“彭!”被徐睿珩狠拍桌子的一声响,惊得一顿,着急忙慌地换成板子。
怎奈板子高高举起,还是下不去手。偷瞄了徐睿珩一眼,见人没有一丝可以饶过的意思,只能狠狠心,五分力气拍下去。沈湛皮肤白皙,极易显伤,三四板下去就是一片红肿。
“还不跟哥哥们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打下去,可就真不得了了。”耿非不忍再打,悄声地劝沈湛说实话。
沈湛还在想如何能搪塞圆谎的档空,徐睿珩已经三两步,跨到跟前,夺过耿非的板子,十成力气的拍了下去:“是该这样吗?你在给他抓痒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哄你五哥这憨骡子做挡箭牌,存得什么心思。敢有半句隐瞒,我今天让你下层皮。”
徐睿珩下手,耿非自是不能比,一板子下去便红肿变青紫。沈湛啥也圆不出来了,脑袋一片懵。就只剩下疼了。带着哭腔求饶叫:“二哥~”,扭着身子想躲。怎奈被徐睿珩按住腰,动弹不得。
不留余力的板子,砸得半分不歇。转眼已经挨了十七八下,肉上接踵而来的疼,刺激得他眼眶发酸,强忍着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双手慌得急忙去身后护驾,那板子骤然停住,随即在大腿根上炸开了。
“爪子!”徐睿珩又气又恨,若不是收手及时,这“爪子”岂不要伤筋动骨。
沈湛听着徐睿珩的怒喝,浑身一紧,手却不肯离开。仍虚掩着身后。不敢挡实,更舍不得屁股兄再受罪。只是一味的呜咽。徐睿珩也没惯着他,用板子扒拉开他的手,继续狠打。
一打一挡,一挡一停,停后再打,如此反反复复,又挨了二三十板。屁股,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肿了两圈。【臀|峰】最为严重,泛起了紫砂,星星点点的将要破皮。
沈湛疼得发颤,转念改口叫卢长庚,也不求饶,只是一声声哭噎着叫:“五哥…”
“哎呦^二哥,你可别打了~”卢长庚终于被沈湛喊得【顶|不|住了】,强忍着疼痛,艰难地扬起上半身。看着沈湛直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