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Our Worl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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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朔方鸟，从自己熟悉的地方飞到别人熟悉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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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弥和楚子航跟着浑身散发粉色小花的五条悟走进地下室。
着实不知道这个一把年纪的大叔一路上在兴奋什么，总不会是在期待这台老旧的电视机里播放的恐怖电影能吓到她和楚子航吧？夏弥无不鄙视地想。
“呦～悠仁。还好吗？”五条悟举手和虎杖悠仁打招呼。
这个封闭的地下室空间有些发闷，墙壁四周镶嵌着几个排气孔，没有窗户。整个房间暗沉沉的，只有中央那台老旧的电视机在坚强的闪烁。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屏幕中的凶杀恐怖片频繁卡带，鲜血淋漓的场面都显得有点喜感，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凶残和狰狞的预期。
看起来还是有的。
脸色苍白的虎杖悠仁被限制级画面吓出豆豆眼，显然没有听到班主任的呼唤，紧接着被戴上拳击手套的丑萌熊布偶一拳掀翻在地。他摸摸屁股爬起来，有些绝望的捂住脸，似乎羞于让老师们看到了自己出糗的摔趴姿势。
“话说回来，这是夜蛾校长的熊吧？”夏弥余光瞟向电视柜台上的一大堆的影碟，“五条悟拿来给你做训练啦？”
“是的！”虎杖悠仁一骨碌站好，好像在发表什么慷慨激昂的演讲会，“老师说我的战斗意识还不够强，所以要边看恐怖片边躲攻击。”
很明显五条悟在训练虎杖悠仁的精神力。当人的精神完全集中时，你前方或者后方有敌人逼近的时候才能迅速察觉，在这一点上他们都远不如五条悟。那只熊布偶还在电视机前飞射弹跳，五条悟嫌它闹的慌，一把抓住了它的熊胳膊垫在自己身后当靠背用。他散漫的瘫倒在懒人沙发里，占领了这个房间唯一的座椅工具，完全没留出空余的空间给其他人坐。
简直和幼稚园玩抢椅子游戏的小孩没什么分别，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会超过三岁。楚子航在心里评价。
夏弥就没有他这么客气了，“这是打算让两个死里逃生的人，表演抱头痛哭给你看么？”
虎杖悠仁：“……”
楚子航：“……”看来这位也是旗鼓相当。
“夏弥老师好久不见！楚子航老师身体好些了吗？五条老师你喝可乐，吃薯片！”虎杖悠仁当机立断递上一大把零食，精准打断了老师们幼稚的口水战。
夏弥冷哼一声接过虎杖悠仁递来的薯片，撕开包装袋坐下来。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楚子航和虎杖悠仁与五条悟划清界限，坐到她这里来。
虎杖悠仁听话的蹭到她身边，托腮看五条悟“吨吨吨”暴风吸入可乐。楚子航举着手里的薯片袋子，看眼前凑在一起心理年龄相加不会超过20岁的三个人……他确定以及肯定，他们三个的血统绝对有什么共性。他放下网球包，靠在夏弥身边的墙壁上，表示自己这样就好。
台式电视中正播放到变态杀人魔提刀追赶女主角的片段，谁看了都要夸一声演技好。夏弥坐在阴森的背景音乐里，面无表情的看女主角赤脚狂奔十里地，无聊到想打瞌睡，她眼神瞟动，感知到虎杖悠仁一直在偷瞄楚子航。
夏弥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师兄不会害怕你的。”
“诶？”
“我是说悠仁你被宿傩寄生后的脸啦。”
虎杖悠仁瞪大眼睛，看着淡定靠墙的老师，和嘴里“咔咔咔”啃薯片的老师，十分惊讶他们是如何洞悉了自己的心事。
很简单的事情。十五岁突逢横祸的少年，再如何坚强，也只是孩子。他很在意看到自己黑暗面的老师是否还会以一颗平常心对待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楚子航停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有些时候，人的确不能选择自己想做的事，也不能选择要成长成怎样的大人。可你现在烦恼这些事情还太早了，老师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替学生们遮风挡雨么？”
“听得我这个班主任自愧不如啊！”五条悟噼里啪啦的鼓起掌来，“不过这位当事人先生不想讨论点更具代表性的话题吗？相信悠仁也很想知道那天少年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虎杖悠仁小鸡啄米的点起头来，楚子航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
“那我从头开始简单的说明一下吧。”
夏弥立刻蹭到楚子航跟前，拉着虎杖悠仁一起排排坐好，仿佛她手中抱着的不是薯片袋子，而是大号爆米花桶，而楚子航身后的也不是轮转播放的恐怖电影，而是一张大黑板。五条悟也正襟危坐起来，如果夜蛾校长看到这副场面，估计要被气到七窍流血，毕竟这个家伙读书时就是个混不吝，哪里有这么好学生的样子过。
楚子航看着夏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表情，十分无语。他扯开加长型网球包的拉链，抽出其中一把刀，黑色的鲛鱼皮包裹的金属刀柄紧贴着球袋，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攀爬。
“我和夏弥在入职前提到的炼金术并不是传说。”
楚子航轻轻握住刀柄，刀出鞘一寸，铁青色的光溅出。
“炼金术在世俗里的解释，是将其他金属变成黄金。西方炼金术长期以来的圣杯——被认为能拿来将一般非贵重金属变成黄金，或制造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万能药，以求永生。但真正的炼金术是将有机活灵炼制成无机死灵，举一个你们耳熟能详的例子——把特级咒灵炼制成特级咒具或式神。”
“这把云耀太刀同理。”楚子航将蜘蛛切递给五条悟，“我的一位日本朋友利用活灵（再生金属）铸造了这两柄本不存在的刀，‘蜘蛛切’和‘童子切’它们的故事在日本民间家喻户晓，我就不多解释了。”
“也就是说，现在是有机活灵，并拥有自我意志的宿傩灵魂碎片，能被炼制成无自我意识状态的无机死灵？”五条悟沉声问，“要达成这个炼金术的条件呢？”
“这点我做不到，不过她可以。”楚子航指了指夏弥。
夏弥心无旁骛的看戏，实在不能理解话题怎么一下子就带到了自己身上。果然面瘫师兄看着良善，实际就是一个黑心的芝麻汤圆！夏弥鼓起嚼着薯片的腮帮子，看突然飞射到自己身上的三条视线，认命放下零食袋子。
“虽然确实可行，但我不怎么推荐这个办法就是啰，”她摆摆手，“我是无所谓啰，不过你们一定不会接受这个‘条件’的。”
“你先说说看。”五条悟看着她托腮。
“生煞相抵，这是炼金术法则，天平两端的代价是相同的。宿傩是千年诅咒之王，想要炼化它的灵需要很多很多祭品，我是指活人的生命！”夏弥打了个响指，“而且这是很高级别的炼金术，对受炼人的体质要求极高，完成后我并不能保证悠仁是否还能身心具健。”
虎杖悠仁在听到“需要很多活人祭品”时，果然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对自己是否能保持神智清明倒是毫不在意。五条悟重新摊了回去，对这个提议大失所兴，“听起来就跟贤者之石的炼成一样不靠谱。”
楚子航知道他在说日本那部中二的动漫《钢之炼金术师》。在这部动漫里，贤者之石是被赋予了无视“等价交换”原则并可以炼成任何物质的法术增幅器。需要大量的人柱，并参杂那一刻爆发的怨恨、仇恨和愤怒才能精制出来，否则只能成为不完全品“血红之石”。
托尔斯泰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果然不是无的放矢。楚子航收刀回鞘，淡淡地说，“其实贤者之石是事实存在的。”
五条悟坐起身来：“说说看。”
“贤者之石（Philosopher's stone）是能打通物质和精神分界的第五元素，它是炼金术大师雷蒙德斯·卢勒在著作《大自然的奥秘之书——第五元素》中提到的神器，是炼金术的极致成果。”
“譬如咒灵研究的是精神，人类研究的是物质，那么贤者之石就是能贯穿物质和精神的神奇玩意儿。它粉碎一切，肉.体以及灵魂，反转术式治不了被洞穿的创口，因为那里的时间被摧毁了。”夏弥摇头晃脑，老神常在的补充道。
“老师，我有问题，”虎杖悠仁举手问，“第五元素又是什么？”
“按照炼金术来说就是纯粹的‘精神’元素，”楚子航说，“越过火、金、土、水、风四大元素之上的第五种元素，掌握四元素法则的存在都无法对这种诏曰规则的元素下达命令，因为它能洞穿一切。”
虎杖悠仁兴奋的眨眼，“就像老师的火一样吗？”
“不完全一样。”楚子航解释，“我的言灵是四元素中归属于火元素的‘君焰’，可以让领域内易燃物质燃烧，也可以在领域内产生高热，能短暂将产生的热量压缩在领域内突然释放，类似汽.油.弹爆炸的效果。”
“‘君焰’在言灵序列表中排89号，属于高危言灵，”夏弥翘起一根手指，“因为序列号过高，导致对使用者的血统等级要求也很严格。所以——”
她卖了个关子，不怀好意的笑，“当当当当，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前王牌，人称面瘫男神的超A级混血种，楚子航师兄！”
楚子航：“……”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比较好。
级别排号规则倒是和咒术师之间的等第差不太多，卡塞尔学院应该是他们之前隶属的学校，执行部这个部门的日常听起来和记录在册按时递接指派任务的咒术师没什么不同，不过……
“打住，”五条悟勒停话题，“你们说的‘言灵’是什么，谁来解释一下？”
言灵是因龙族基因产生，为纯血龙类、混血种拥有的特殊能力，这些显然不能直白的讲解给对面的两个人听。
楚子航思索了一会，“言灵的原理可以同质化为我们体内的诅咒对元素特有的控制能力。每个言灵的效果各不相同，通过夏弥所说的那种专利技术（就是暴血）来提升基因层次，间接改变言灵效果，使其发生‘进阶’。目前已知最高能达到第四层。”
“拿‘君焰’举例。常态言灵·君焰的极限是在领域距身体5米内产生高热，但在提升基因层次的情况下，领域的半径可达到10米，并且释放时能在物体表面施加静态的高温。”
“没错，”夏弥接话，“而我的言灵·风王之瞳，序列号74，在领域内以释放者为中心，操纵空气流动形成漩涡。如果基因层次提升的足够高，释放者就能够悬浮于空气中，甚至短暂地浮空移动。”
“难怪，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你们的默契惊人，原来是这两个言灵本身契合度显著。”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正面PK了君焰和风王之瞳组合技的男人，五条悟兴致勃勃的掀开眼罩，“那么有五种元素都会使用的人吗？”
有，不过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黑王尼德霍格，那条生活在世界树下啃食树根的龙。它是人类面临的终极，既是耶梦加得的“父亲”，也是敌人。楚子航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夏弥，女孩浑然不觉，拉着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劲头十足地说烂话。
“我和你们说哦，它差点统治世界诶，不过最后还是被宰掉啰。所以不要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一日之际在于饭诶！悠仁我饿了，今天你负责做饭么？”
“这里有小厨房！老师们想吃点什么？”虎杖悠仁乐颠颠的打开冰箱大门，向夏弥展示自己的美味战果。
“悠仁你太棒了！”夏弥摩拳擦掌，“我要吃炸鸡！”
“那我要吃草莓千层～”这是某个甜食爱好者。
“你这个喜欢装嫩的蒙眼大叔和草莓千层这种美好甜点根本格格不入好么？”
“炸鸡倒是很配你这种上了年纪的欧巴桑哦？”
楚子航完全拦不住他们两个，谁来告诉他话题是从什么时候无厘头到今晚吃什么上的？五条悟的思维方式又是什么时候被夏弥这只疯兔子带跑偏的？
楚子航看着他们两个在眼前蹦啊蹦，对虎杖悠仁投来的求救眼神表示爱莫能助，开始思考要不要趁战火未升级前悄悄开溜的问题。
这种无厘头的对话，也许再花上一辈子时间，他也跟不上。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Our Worl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