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苏逢故人》娄藏书

11、第 11 章

　　那天？云昭苏意外一笑，“你看到我了？”

　　林显渝解释：“小吴后来认出了你是鼎鼎有名的Alkaid.”

　　云昭苏无奈，“什么鼎鼎有名啊。”

　　他看着她，瞳孔黑如乌木。“即使没有名，只要见过你，就有印象。”

　　云昭苏淡然一笑。“感谢您的抬举。”

　　“是事实。”

　　“聊什么？”叶蓁笑着过来，挨着林显渝坐。只剩杨倩云和赵劲之打网球。

　　云昭苏道出实情，“前几天为了了解市场需求，我和同事去独身公寓扫盘，也就是看看开发商推出的建筑，碰见了林总底下的员工。”

　　叶蓁笑道：“我就住独身公寓，蛮好的。”

　　云昭苏说：“风格确实适合独居的青年人。”

　　叶蓁半开玩笑，“不过独身公寓我应该不会住太久。”

　　这话略有深意，云昭苏笑而不语。

　　林显渝问二人想喝什么。“我去拿。”

　　云昭苏说刚喝了水，不用。叶蓁说想茉莉柚茶，林显渝说好，起身离去。

　　叶蓁对云昭苏露出一个女生之间密谈的微笑。“你觉得林总怎么样？”

　　云昭苏中肯道：“难得一见，才貌双全。”

　　“是吧。”叶蓁率直道：“我欣赏能力突出的男人，也喜欢帅哥。”

　　云昭苏笑不露齿。“没有哪个女生不喜欢帅哥。”

　　“就是嘛。”

　　林显渝来了，茉莉柚茶递给叶蓁，自己手拿一瓶矿泉水。

　　叶蓁笑着道谢。林显渝在她旁边坐下。

　　赵劲之放下球拍，举步过来，挨着云昭苏坐，闻到他身上轻微的汗味和淡香，云昭苏朝叶蓁的方向挪动。

　　他看她一眼，坐远，隔出能容纳一个人的距离。

　　云昭苏暗忖，他不会以为她嫌弃他身上有味儿吧？

　　杨倩云拿毛巾擦汗过来，说去冲凉。

　　接着道附近有一家非常不错的酒吧。“那里大部分是创意鸡尾酒，像越南河粉这些小吃也做得很好，冲完凉可以过去。”

　　叶蓁跃跃欲试，“那等会儿去看看。”

　　其余人没意见。

　　从更衣室换了衣裳出来，几人辞别Jackson，前往杨倩云说的酒吧。

　　酒吧叫Snoopy，装修摩登不失典雅，有驻唱的乐队。云昭苏注意到吹萨克斯的男生深目高鼻，是个长相清俊的年轻帅哥，主唱是个梳着拳击辫的女生。键盘手戴着墨镜，身形精瘦。

　　店里很热闹，女顾客居多。

　　工作人员给他们开了个卡座，递上菜单。

　　价格尚可，晚上九点之前一杯通常一百，九点之后就加价二十。

　　云昭苏对鸡尾酒、威士忌只是略知一二，菜单上很多酒没看过，于是尝了点店里送的小吃冬阴功花生米，就去吧台亲眼看。

　　她点的是栗子雪梨酒，调酒师正帮她调制。

　　她坐在高高的吧台凳上，好奇道：“这上面的泡沫是用什么做的？”

　　调酒师是个二十五六的女生，穿着黑色制服，头发剃得极短，眉毛染成了金白色，难得一见的烟嗓。“是打碎的糖炒栗子和豆奶。”

　　云昭苏问：“是你们自己创新的？”

　　“嗯。”

　　云昭苏端着酒回到卡座，挨着杨倩云坐，呷了口酒。清香爽口，有点像加了薄荷糖的大碗茶。

　　叶蓁、杨倩云点的酒侍应生端了过来，赵劲之、林显渝待会儿开车，不点。

　　叶蓁尝了口，说偏甜。“女生应该爱来这家酒。”

　　杨倩云笑道，“这里女工作人员多，推出的创意酒比较适合女生。”

　　云昭苏看一眼赵劲之，发现他一直在吃花生。

　　这家店的花生确实好吃。

　　栗子雪梨酒喝得差不多，云昭苏酌饮坚果香蕉冰椰。冰爽特饮，无与伦比，她越发松惬微醺，心想日后下了班没事可以常来这。

　　点的吃食一道道搬上来，酥炸泰式柠檬鱼、黑椒汁软壳蟹、越南河粉等。

　　聊行业新企之际，台上的主唱笑盈盈过来，一手拍着杨倩云的肩。“好几天没见你啦。”

　　杨倩云笑着给众人介绍，“我朋友，冷夏。”

　　众人与她一阵寒暄。

　　云昭苏往里挪，笑着示意冷夏坐。冷夏挨着她坐下。

　　云昭苏用瓷勺舀出赭色的汤汁，掺着河粉，灌进嘴里。

　　整个室内弥漫着香甜的酒气。才歇不多久，冷夏说要去干活儿了，四处张望不见萨克斯手，她咦了声，“这个李贵财，又去撩女顾客了。”

　　李贵财？还是李贵才？

　　杨倩云看向云昭苏，“我记得小苏你不是会吹萨克斯，来一首？”

　　云昭苏摆手拒绝。

　　叶蓁好奇，“云小姐会萨克斯？”

　　杨倩云说：“当年她多才多艺在我们院可是出了名的。”

　　云昭苏谦虚说哪有。

　　“走，吹两首。”冷夏热情拉云昭苏，后者进退不是，在叶蓁、杨倩云的怂恿下，笑着上了台。

　　冷夏换了萨克斯的塑胶接口，把萨克斯递给云昭苏，说：“应该会《Careless Whisper》吧。”

　　“会。”她戴上萨克斯。

　　“那就演奏这个。”键盘手戴着墨镜准备就绪。

　　冷夏站在话筒前，“大家晚上好。”

　　台下大部分人回应晚上好。

　　冷夏笑着说：“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云昭苏。”她看向云昭苏，台下的人目光追随她看云昭苏，捧场地鼓掌尖呼。

　　虽是赶鸭子上架，但这种场合云昭苏应对自如，朝台下颔首一笑。

　　掌声再起，混杂口哨声。

　　云昭苏、冷夏对视一眼，正式演奏。

　　萨克斯是云昭苏大一时学的。在她艺术审美进入成熟阶段，萨克斯一跃成为她最喜欢的乐器之一，优雅轻佻，缠绵忧伤，最适合寂静的晚上。

　　冷夏的歌声厚重细腻并存，像加了冰的伏特加令人心醉神迷。

　　她越发投入，闭上眼睛，吹出滑音。

　　睁开眼，她瞧见台下的林显渝似是失神地看她。赵劲之正朝她这个方向专注地看。

　　她闭眼，手指在按键上跳跃，沉浸于萨克斯的风情呢喃中。

　　乐曲结束，掌声如雷。

　　第一次配合就这么有默契，她和冷夏相对一笑。

　　李贵财步伐舒缓地来了，路过云昭苏时，她闻到他身上残留的烟味。她卸下萨克斯，交给冷夏，回到座位，叶蓁笑着夸她不止吹得好听，整个人吹的时候还很有味道。“我是男人一定追你。”

　　云昭苏认真道：“你是女人也可以追，我不是那种会因为性别歧视爱情的人。”

　　叶蓁、杨倩云哄笑。

　　酒喝得有点多，云昭苏起身去洗手间，小解完出来，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整理完头发，行走于通往吧台的走廊。

　　“云小姐。”有人叫她，扭头一看，是林显渝，他从女厕对门的男厕出来，她答以一笑，二人一齐往外走，迎面走来一对女孩，其中高个子酒气上了整张脸，泪水弄花了眼妆，嘴里不断骂李贵财花心男，一个趔趄，伙伴急忙诶了声，扶不稳她，她朝她这个方向直直撞来，她吓得当即躲闪，与此同时林显渝避免她被撞，眼明手快把她往他的方向拉。“小心。”

　　她挣开他的手，退移身子，低声道谢，刚扭头走一步，就瞧见立在路口的赵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