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苏逢故人》娄藏书

10、第 10 章

　　车子驶入小区里，到了住宅楼下，云昭苏解下安全带。

　　杨玲留着短发，额前布着稀疏的留海，一张素净的脸微微一笑，有几分上个世纪劳动人民的淳朴。“云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日后您要是找代驾，就直接联系我。”

　　“好。”云昭苏和她交换了号码与信风账号，辞别了她，下车回住宅。

　　喝了酒，这一晚云昭苏躺在床上没朦胧多久就睡了过去。

　　睁眼醒来，一看时间，7:58.

　　九点上班。她迅速洗漱完，穿戴整齐，跟大学时赶早课有异曲同工之处，急匆匆下楼，风驰电掣解决早餐朝目的地飞奔。

　　路上堵得云昭苏心力交瘁，到办公室已经迟到八分钟。

　　她有气无力坐在电脑前，看着无人机拍摄的全景，沉思半晌，对于赵劲之的房子，毫无头绪，于是处理其他工作。

　　一个小时后，云昭苏闲适背靠椅背。

　　记得前段时间报道，最近杨倩云的东家长盛开了新楼盘，独身公寓。

　　为了刺探敌情，收集资料，他们需要去‘扫楼’，也就是扫盘，这样有利于了把握市场动向，了解市场与甲方需求。

　　知己知彼，才不会掉进沟里。

　　云昭苏吩咐陆尚搜索资料简单了解一番长盛集团，主要是设计板块。“下午两点半我们去看看长盛集团开的新楼盘，独身公寓。”

　　陆尚称收到。

　　云昭苏不止查阅长盛集团的有关资料，还检索江北近十年的结婚率、离婚率、工作就业率、男女就业率，以及近五年的养猫狗人数。

　　当天下午两点半，云昭苏和陆尚驱车前往独身公寓。

　　为了不被‘敌军’赶出去，他们化身一对要租房的友人，跟着售楼处一位自称小吴的工作人员去看房。

　　小吴说住这边的白领蓝领，对生活有追求品质的青年人。

　　电话响，小吴冲云昭苏、陆尚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侧身接电话。

　　来电人是租客，小吴脸上堆满笑容，说罗小姐您好。“您要预定一套房？上周看的那套两居室？诶诶诶，好的，马上给您安排。”

　　云昭苏和陆尚互视一眼，甭管这个电话是不是‘逢场作戏’，独身公寓的使用率确实不低。

　　周边配套的小资咖啡厅、宠物店、不算昂贵但也不便宜的餐厅等，均适合一群收入尚可但不算富裕的青年人。

　　结束通话，小吴微笑问云昭苏看下来感觉怎么样。

　　“很好，交通和配套设施不必说，房子也低调不失新潮。”云昭苏自若道：“不过我们需要回去再考虑考虑，毕竟是长居，各方面都不能马虎。”

　　“有道理有道理。”小吴笑意不减半分，“确实需要慎重考虑。”

　　他把名片给了他们，嘱咐如有需要，随时联系他，他二十四小时在线。

　　云昭苏、陆尚含笑称好，告别小吴，坐上车驶离，两边的闸道开，另一侧进车道有车子驶入，驾驶座的人正是林显渝，副驾驶车窗半降，坐着个戴着珍珠项链的女生，与他言笑晏晏。

　　云昭苏收回眼神，专心开车。

　　“昭苏，已经饭点了，我们一起去吃粤菜，怎么样？”陆尚笑着说：“我请客，答谢您这顿时间对我的指点。”

　　云昭苏开玩笑，“小心我宰你一顿。”

　　陆尚笑意加大一号。“我的荣幸，来吧。”

　　云昭苏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陆尚连声说：“求之不得。”

　　去的是一家颇有名的粤菜馆，陆尚预定了位置和几道小菜。

　　抵达目的地，二人直奔二楼，侍应生领他们去靠窗的一桌坐下。

　　不用多久，菜便摆上桌了，冰烧三层肉、玻璃脆皮乳鸽、陈公小炒皇、美极煎大虾、陈皮葱花蒸瓜子斑、干炒牛河。

　　云昭苏对吃的感兴趣且讲究，脱口而出脆皮乳鸽有点柴。“但其他的都很好，特别是干炒牛河。”干炒牛河做得好，那一家粤菜餐厅就成功了一大半。

　　陆尚问她要不要喝杨枝甘露。“这家店的杨枝甘露很有名。”

　　“喝。”她的胃还能装下美食。

　　陆尚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杨枝甘露。

　　不多时，两碗冰凉的杨枝甘露摆在了云昭苏、陆尚面前。

　　云昭苏喝了一勺杨枝甘露，酸甜合理，甜而不腻，清香爽口。“这是我喝过的最好杨枝甘露，果然名不虚传。”

　　陆尚笑着说这里的杨枝甘露之所以一绝，是因为上上个世纪的品牌创始人去新加坡开分店，专门为了当地人推出了一款甜品，结合南洋的特色水果，西柚、椰浆、西米、芒果等，再添加淡奶油调制而成。

　　“至于为什么叫杨枝甘露？这个名字来源于观世音菩萨手中净瓶里的露水与杨枝。”陆尚慢条斯理，“当时的老板觉得这寓意很好，考虑到这款甜品可以消除暑热，就称其为杨枝甘露。”

　　甭管是不是品牌方编的故事，都不影响云昭苏说涨了一个小知识。

　　“事实上……”陆尚笑略尴尬一笑，“我本来不想说这个的，但没话找话嘛，感觉在你面前一说完，还挺装X的。”

　　他唇红齿白，这样一笑一言有几分纯粹与可爱。云昭苏笑，“成年人，时不时就是要装一装。”

　　陆尚忍俊不住。

　　晚饭之后，陆尚问云昭苏是否要去附近公园散步消食，云昭苏称自己还要回家工作，给甲方设计方案。

　　陆尚说佩服，“下了班大脑还要运作。”

　　云昭苏含笑道：“没办法，做不出来甲方要跑。”

　　陆尚说：“那不耽误你了。我坐地铁回去，你开车回家路上小心。”

　　云昭苏客气说我送你回去吧，陆尚连声说不用，坐地铁很快就到家。辞别了她，匆匆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云昭苏没回家，驱车朝赵劲之的房址开，察看一番下来，她回到住处，坐在电脑前，开着制图界面。面前铺开一张一张图纸，上面竖放一支笔，仍无灵感，一坐坐到了凌晨，窗外变成深色的街道依旧有霓虹灯闪耀。

　　她又看了眼无人拍摄的全景视频，一阵眩晕，只好上床休息。

　　之后的几天持续不变上班。

　　周六，天空湛蓝，江北刮着暖和干燥的风，云昭苏步态悠闲，裙边被吹得漂浮。今天她与倩云约着在奥网打球。

　　Jackson在前台招呼客人，瞧见她们来，笑盈盈寒暄了几句。

　　云昭苏、杨倩云一个回合下来，就瞧见了林显渝的身影，与他一道的有个年轻女生，是前几天云昭苏见过的戴着珍珠项链的那位。

　　瞧见她们，林显渝携女生过来。“过来打球啊。”他看着云昭苏，仪表堂堂。

　　云昭苏说：“好久没来，今天天气特别好就过来了。”

　　林显渝笑着给女生简单介绍了下云昭苏、杨倩云的身份，接着介绍女生。“这位是叶蓁小姐。”

　　杨倩云笑着问叶蓁在哪儿高就。

　　叶蓁称自己刚从英国回来。转移话题，叫几人双打。

　　云、杨、林三人称没问题。

　　林显渝、叶蓁一组，云昭苏、杨倩云一队。

　　叶蓁球进攻猛，云昭苏与她交手很过瘾。

　　两个回合结束，赵劲之来了。

　　云昭苏看他一眼，他得闲出来，是请阿姨照顾小曦了？

　　叶蓁认识赵劲之，笑着喊他赵总。

　　他似好奇，“前几天你表哥说你最近在恋爱？”

　　叶蓁飞速瞟一眼林显渝，对赵劲之道：“胡说。”

　　云昭苏看一眼神色不明的林显渝，已经明白叶蓁这幅女儿家的羞赧源于他。

　　她拿搭在颈上的毛巾擦汗，于长椅坐下，拧开矿泉水喝。

　　过了一会，林显渝过来，在她旁边坐下，蓦然道：“你那天是去扫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