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已老》木桃994

3、第 3 章 委屈

　　第三章委屈
　　次日一早，五点多那会季雨晴醒过一次，听着外边鸟啼鸣，她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蒙头继续睡，等被室友叫起，也是七点。
　　忙慌慌下床洗漱，折腾完后离开宿舍。
　　她穿过操场，朝着教学楼缓缓走去。
　　经过操场时，一个身着黑衣、身材瘦高的男子正在跑步。季雨晴望着那渐远的背影，觉得酷似程文清，却又不敢确定。
　　她想了想，还是驻足等待。
　　身影渐近，季雨晴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果然是程文清。心脏不明所以加快不少，紧张吗？可能有些把，手掌心都热乎起来，有些汗水溢出。
　　程文清看到季雨晴，且察觉到她的目光，便放慢脚步走向她。
　　季雨晴自报名字：“老师，我是 170403 班的季雨晴。”
　　“我记得你。”程文清朝她微微颔首。
　　他的回答让季雨晴想到开班会那节课，脸上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不过季雨晴想到主任的交代，她要去帮他收拾办公室。
　　程文清却对她摇头：“哦，不用了！谢谢你。”
　　季雨晴一时语塞。
　　好像这老师有点太过客气。
　　听到他又在说：“回去吧！”
　　有点小抑郁的季雨晴转身离开，还在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她得罪了老师，才不让她去帮忙的？
　　季雨晴来到食堂，点了豆浆和面包。吃完后，才七点半。回宿舍会吵醒室友，她便决定在食堂待到上课，从书包拿出《复活》看了起来。
　　大概十分钟过去，有个人影靠近，他坐在自己边上，好像就没有再离开过，很安静，似乎都能忘记他的存在。
　　季雨晴看完这一块内容后，揉着酸胀的脖子抬头，竟是程文清俯身看封面。
　　他们这距离太近了，清淡的冷香混了沐浴露味道萦绕在鼻尖，很好闻，季雨晴有些不明白这些反应，大概是男女有别吧。
　　程文清没发现她的异样：“托尔斯泰的力作，看完写篇读后感，咱们探讨。”
　　季雨晴有些心虚，她一把捏住自己微红的耳尖。
　　程文清离开后，她虽捧着书，心思却已飘远。
　　第一节课是夏老师的《经济法》，来上课的只有二十多人。
　　夏老师声音透着股冷劲儿：“学委，点名！”
　　季雨晴一边点名，一边打钩。
　　“没来的期末直接扣二十分。” 见季雨晴的笔还没停下来，老师在上边双手抱胸环视一圈淡道。
　　在场众人不知该庆幸还是什么。
　　夏老师眼神认真，这话不像是作假。
　　季雨晴从课桌里拿出手机，在班级群里发消息。
　　【快回来上课，老师发火了，没来的要扣分！！！】
　　连发三个感叹号，看得出是十万火急了。
　　逃课同学急忙赶来。他们到后，咳嗽示意，季雨晴转头记住名字，刚要打钩，夏老师却摇头不要改，季雨晴只好放下签到表。
　　这分数很重要，下了课后，季雨晴身边围着一群逃课生。
　　“帮我们打勾吧……这么多分，怎么可能补的回去，会玩完的。”
　　有人迎合：“是啊，季雨晴，大家都是同学，帮帮忙吧。”
　　坐在这个位上，有这个能力，但她还是想到了夏老师的苛刻，她还是摇了摇头，没同意，甚至还把老师搬出来，但那些同学还是不愿意离开。
　　季雨晴为难。
　　她一直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很听长辈的话，对于这种偏袒，她按理说可以坐视不管的，本身她就没做错事。
　　刚想把本子放到课桌里，周华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雨晴，我不舒服才迟到，你要帮我。”
　　帮吧，那不帮还能怎么着？都是同学一场，不过季雨晴事先也说好了，求情成功才打勾。
　　韩媛媛洒脱地说：“夏老师准是吓唬你们的。”
　　同学们觉得有道理。
　　吃过中饭，季雨晴就去了夏老师办公室，对方一见到自己是在给那些学生求情，那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垮下来。
　　“这事没得商量。”
　　季雨晴碰了一鼻子灰离开，到班级后实话实说，还点名了周华。
　　“老师说你没医院证明，也要扣分。”
　　周华叹气，走回座位哀怨地说：“我真倒霉！”
　　离谱的是……
　　下午武老师上《宪法》，看到同学们垂头丧气，人数还缺七八个，便说：“学委，点名。没来的扣二十分。”
　　又是扣分？季雨晴瞪大眼，但还是听话地拿出点名册，她和韩媛媛对望。
　　韩媛媛请求道：“武老师，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武老师觉得也没多少人不在场，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没点名，季雨晴左眼皮微微在跳，第六感告诉她好像有事情要发生。
　　惴惴不安的想法在放学后彻底证实了。
　　一个矮个子男生指着季雨晴的鼻子，他口气是质问，带着些不满：“雨晴，为什么上午不像韩媛媛那样求情？”
　　“你只向着老师，没考虑我们！”
　　个别同学甚至说：“雨晴，你没能力做学委！”
　　“让韩媛媛做学委好了！”
　　学委这个身份本来就难当，夹在老师和学生之间，但她有说不出口，“有种你来当”这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愣神的功夫，周华还故意推她，去握韩媛媛的手。
　　往日情谊化为冷言冷语。
　　季雨晴眼眶湿润，离开教室，在长廊里潸然泪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肩膀被人一拍，是韩媛媛过来，她在安慰自己：“别难过，是气话。”
　　季雨晴说话带着哭腔，眼尾泛红：“媛媛，你来做学委吧。”
　　韩媛媛摆摆手，她夸大其词，说了个不切实际的话：“我？我能把 95 分填成 59 分！”
　　“可别闹。”季雨晴破涕为笑。
　　韩媛媛总算是见到这小妮子笑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呼出口气，说了两者的差别：“夏老师铁了心扣分，武老师是吓唬人的。”
　　季雨晴也觉得是，给她来了个拥抱后，进去拿表：“谢谢你安慰我，我去交签到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