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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初见 ...

  •   第二章
      第一次班会定在上午八点半。
      现已是八点整,可教室里边坐了不少人,季雨晴、韩媛媛、叶倩和周雯四个人忙找位置。
      韩媛媛瞧见最靠近讲台处有四个空位:“走走走,那儿有位置。”
      正说着话她就拉着三人过去。
      后座的同学们见她们走来,纷纷捂着嘴偷笑。韩媛媛一头雾水,刚一坐下,才明白她们偷笑的缘由,感情这几个座位是坏的!
      季雨晴身材一般,有些清瘦,坐下来虽是勉强但不至于坐塌,叶倩就有些小吃力了,好在不用力也能避免悲剧发生。周雯只敢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她戳了戳自己平坦的小腹,还在想事,就见着韩媛媛在发愁。
      微胖的她脸上没什么肉,可那小肚子和腿上藏了不少肉,她坐上后,椅子似乎都跟着摇摇欲坠了起来。
      于是,韩媛媛只能半虚着坐,样子十分难受又滑稽。
      只是……
      “怎么半个多小时都过去了,老师还没来?”
      “哎呀,该不会又在办公室里面睡着了吧?”
      极个别同学交头接耳,教室又大,说起话来有回应。季雨晴最害怕吵闹的环境,她捂住耳朵,感觉耳膜像要被撕裂般疼痛,甚至连胃部都在隐隐作痛。
      她先前耳膜受过伤,被尖锐物品刺穿,见血的疼痛后遗症令她听不得这些吵杂的声响。
      不得已,她呼吸微喘着站起身,拉了拉周雯的袖子:“让一下,我要出去。”
      周雯眼底浮现一抹狐疑,以为小姐妹要出去搞事情,她疑惑道:“出去做什么?”
      季雨晴指了指自己耳朵:“耳朵疼,我得出去安静一会儿。”
      “不行呀,老师快来了!”周雯差点忘记这茬子。
      季雨晴受不了这周围环境,快喘不上气来:“等他来了,我再进来!”
      “不太好吧。”周雯顿了顿,为她着想,“到时候他还以为你迟到了呢。”
      季雨晴知道周雯为人固执,只要周雯不让座,她根本出不去。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挣扎般,她乖乖坐下,不得不忍受周围嘈杂的声音,她这会怨气老大了,嘀咕了声:“只有老师能迟到,学生只能被迫等着,真不公平……”
      越想越不满,她要发泄心中怒火,她动作麻利,来了个出乎意料,直冲向讲台。
      季雨晴狠狠一拍讲台,这下子,教室里安静了,显得她说话的声儿特别响亮,在空中回荡:“教授又怎样!照样会迟到!”
      这话一说,瞬间炸开锅。
      但没持续多久立马安静下来,这下成了一潭死水,怎么也翻不起浪了,季雨晴一个大写问号,她抬头,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发现……
      老师站在讲台前,此刻正微笑地望着她呢!?
      季雨晴整个人不好了,出现生理反应的脸红不安,本能低下头。
      完了!第一印象就这么毁了,唉!不过,她说的是实话,不是吗?
      这么一想,她便挺直脊背,直了身子,再看向程文清,他的目光已经转移到其他同学身上了。
      程文清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同学们,我迟到了。”
      他弯下腰,向全体同学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季雨晴从他的外表中,联想到一个词:儒雅。
      也是借着这个空挡,季雨晴流回座位。
      身后传来他清淡的声音:“我叫程文清,这学期将担任你们的婚姻法老师兼导员。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我会尽力记住每位同学的名字。我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老师,只希望做一个平易近人的朋友,你们若是在学习或生活方面有问题,都可以找我交流,我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有人带头鼓掌,其余人跟着。
      在掌声停下后,程文清把手里的教科书放在台上,他转动了下手腕:“我从赵老师那儿了解到部分同学,现在不妨认识一下?”
      顿了顿,他接着问:“学委是哪一位?”
      被点名的季雨晴浑身都不好了,心里又羞又窘,等到程文清又问了一遍。她也是硬着头皮,默默举起了手。
      尴尬的气息慢慢散开。
      “老师,是我……”
      程文清与她的目光交汇,瞬间捕捉到她的困窘。
      乌沉深邃的眼盯了她有些时间,程文清发现她有一张相当秀丽的脸,大大的眼睛略显沉郁,整个人安静乖巧,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黑亮柔顺。
      在来到这个班之前,赵老师向他提起过她的名字:“季雨晴是个实在的孩子,你交代她什么事,她会立刻去做,绝不会拖延一分钟!”
      倒也难怪了。
      会在这说自己失职迟到的事情。
      程文清大目光从每一位同学脸上看过去,视线又落在季雨晴脸上后,他半开玩笑道:“和老师顶撞的韩媛媛是哪位?”
      这下全班同学笑了,纷纷将目光投向韩媛媛。
      韩媛媛瞬间跳了起来,脸憋得通红:“老师,您别听赵老师的!上学期期末考时,他以为桌面上的答案是我写的,但那不是我写的!”
      话是越说越小声,到后边接近喃喃:“因为我写在手心里了。”
      这笑话逗乐全班,就连程文清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笑意,他轻咳了两声,言归正传,还是非常严肃:“总之,作弊就是不对,下次可别这样了。”
      韩媛媛点点头,悲催的是她貌似忘记了那破椅子,一屁股下去,椅子报废,她没了着力点,瞬间摔倒,发出“哎呦”一声惨叫。
      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韩媛媛捂着疼痛的屁股,咒骂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诸事不顺!”
      众人大笑,笑得喘不过气。
      程文清看着这大大咧咧的女孩,觉得有些意思。
      不过他更注意季雨晴,好像这才刚进来没多久,就能频繁抓住自己的好奇心,抬眸不经意看向她。
      她依旧格外安静,连笑容都很恬静,和身边人大笑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笑不露齿。”程文清想到了这个成语。
      “还有仗义执言的张佳佳同学,是哪位?”程文清扬声一问。
      随即,张佳佳举起了手,她一向不苟言笑,脑子里充满深邃思想。她在公众号上发表了多篇对社会的见解文章,已经成为颇具影响力的校园人物。
      程文清又陆续提到了一些同学。
      程文清示意让大家伙安静些:“本班是一个极具特色的班级,不同个性的同学聚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缘分,我很荣幸能加入你们!”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朝阳升起的时候,阳光青春这些刻板字词,凡是上了些岁数的人都会有些怀念。
      程文清也不例外,他乐道:“你们的青春活力深深感染了我,我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有个同学举手打报告:“老师,您看起来才二十几岁!”
      有人附和着:“最多三十岁!”
      程文清手势比划了下,让个别情绪起来说话很响的学生小声点,他才说:“我不在乎表面的年龄,重要的是有一颗年轻的心!”
      这时,校主任敲门进来了。他径直走到程文清身边,小声地和他说着什么。
      季雨晴她们坐在第一排,听到了谈话内容。
      程文清原本的安排是上午九点也就是现在这个点,他应该出现在会议室跟其他老师主任开会,而不是出现在班级里给他们开班会。
      校主任见他没来开会,忙猜给学生上课去了。
      结果怎么着。
      到了这里还真给抓着了。
      “聚餐总归要一起的,程老师。”校主任催促着他。
      但程文清没啥反应,感觉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校主任对同学们拍拍手,豪迈地说:“大家散了吧。”
      校主任说完话后,觉得还差点意思,想起后走到第一排,简单粗暴地交代清楚事情:“明天,让你们学委早来一会儿,帮程老师收拾办公室!”
      再接着,一群人见着程文清被校主任带走了。
      教室里一堆人不安分起来。
      “校主任太坏了,居然把人拉走了!”
      “就是,我还没听够呢!”
      “程文清好有气质......”
      “告诉你们,程文清以前当过校长!”
      “那后来怎么不当了?”
      “听说他老婆去世后,他意志消沉,没心思干了,整天钻研法学,他可能觉得当大学老师轻松些。”
      转动水笔的季雨晴仍旧坐在那,她在想事,也听着同学们的谈论。
      就是旁边站着的韩媛媛一脚踹了下椅子,在那低声咒骂,骂个没完没了。
      叶倩嫌弃眯了眯眼:“和你做朋友太丢人了!”
      韩媛媛指着字鼻子,她一下气乐了,呼呼两口气:“老师对我的印象一定糟透了!唉!”
      “不止你,程老师对雨晴的印象也不好。她一直抱怨老师迟到,还被老师听到了!”
      季雨晴听周雯这么说,觉得自己对程文清有些……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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