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44、第44章

　　顾渝的直播专访引起了不少轰动。

　　等他低调回国后，宁虹收到了不少杂志和电视台的采访要求，顾渝为了给新电影造势，只能带着团队一个一个跑通告，一次又一次重复他的决定。

　　方叙看着微博推送的顾渝最新采访，无声地叹气。

　　重逢后想远离顾渝，偏偏进同一个综艺，几乎是天天见面的程度。

　　他想要找顾渝谈谈，对方却空不出时间。

　　方叙只得关闭手机，又开始了练习，找顾渝谈是重要的事情，可冠军奖金也是重中之重。

　　夏清是在这一天练习结束后，才偷摸着来到了三楼的舞蹈室。

　　方叙已经关闭音乐，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一转头看向夏清躲在门口探头探脑，他吓得没拿稳手中的舞蹈鞋，轻轻地摔在了地上。

　　夏清进门后，就见方叙像豹子一样迅速蹲下捡起了舞蹈鞋。

　　“方叙，芭蕾舞软鞋摔不坏的。”夏清说。

　　方叙正拍着软鞋鞋面的灰，动作一顿，轻声说：“我知道的。”

　　边说边把鞋子装好，放进了背包中。

　　方叙只以为夏清是来找他一起做大巴车回酒店的，理好东西就招呼夏清一起走。

　　没想到夏清拒绝了：“我今晚要迟点回去，怕你等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方叙有些奇怪，问：“加练？”

　　夏清苦恼地摇摇头：“明天要试镜，我叫了陈幻充当面试官帮我集训。”

　　方叙背好双肩包，手搭在门后的开关上，看向夏清：“顾渝工作室的试镜？”

　　夏清点点头：“怎么说陈幻也是顾渝工作室的人，肯定对他们公司有所了解的。”

　　“试镜的话，顾渝也会去吧？”方叙喃喃自语，夏清站得远并没有听清，问：“什么？”

　　方叙的手从墙面上放下，看着夏清坚定道：“我也留下来陪你们。”

　　夏清略带疑惑地看向方叙，还是同意了，带着陈幻一起去陈幻的舞蹈室。

　　“明天什么时候？”

　　夏清偷瞄了方叙一眼，说：“下午三点左右。”

　　方叙又问：“那你明天下午不来录制了？”

　　夏清点点头：“陈幻也不来，他说宁姐给他安排了表演课。”

　　方叙手指摩挲着放在兜里的手机壳边缘，好似下了一个沉重的决定，他缓缓说：“那我也请假，我和你一起去试镜。”

　　“啊？”夏清这次被方叙的决定惊讶道，没控制住音量。

　　一整个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声音的传播而亮起。

　　“是不允许的吗？”方叙问。

　　夏清回过神，摇了摇头，试镜被安排在一个写字楼，夏清依稀记得那栋写字楼有不少工作室，顶楼还有一家网红咖啡馆。试镜所在的楼层大概率是不允许随便进入，可其他地方谁又管得着呢？

　　夏清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用练习吗？”

　　方叙不谦虚：“差不多了。”

　　夏清也就不在推脱。

　　方叙并不准备随便利用夏清：“我明天租个车送你去，免得挤地铁影响你的心情。”

　　三人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在郊区分道扬镳，鉴于陈幻的地址比较远，先让陈幻上了出租车，方叙和夏清两人才又开始在手机上打车。

　　郊区的网约车并不多，两人只能坐在公交站台附近等司机接单。

　　方叙关注着手机顶部的接单情况，点开了顾渝的头像。

　　透过他的头像，可以看到他的最近动态，还是上一次首映礼时他送的那一束花。

　　夏清正和朋友聊着语音，好缓解紧张的情绪。方叙瞄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关注到这边，微微倾斜手机给顾渝发了信息。

　　【方叙】：我明天陪夏清去试镜，你可以在休息时间和我聊聊吗？

　　时间已经很晚，他并没有想着顾渝已经休息了，可以马上回他，却依旧停在和顾渝的聊天界面。

　　出乎意料，没等一分钟，头顶的备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方叙不自觉捏紧手机，怕顾渝不同意。

　　【顾渝】：明天不只是夏清试镜，会很久。

　　顾渝并没有直接拒绝，方叙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方叙】：我可以等。

　　【顾渝】：宁虹和夏清约得几点？

　　方叙忍不住勾起嘴角，回复了时间。

　　顾渝就没有再发信息来。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方叙把车在写字楼的露天停车场挺好，才又收到了回复。

　　这次不是顾渝的，而是李原。

　　李原让方叙来地时候和他说，他去门口接方叙。

　　【李原】：工作室有休息室，老板让我接方老师进去休息。

　　方叙微微蹙眉，看着工作室发楞。

　　夏清解开安全带后见方叙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手机神游，问：“怎么了？有事情要忙的话，你先走，我回去可以坐地铁。”

　　方叙快速把手机屏幕摁灭，望向夏清，神情严肃：“面试地点是顾渝工作室？”

　　夏清挑眉：“对啊，我没和你提起过？”

　　方叙狠狠地摇了摇头。

　　可已经到了楼下，顾渝也没有拒绝他要聊聊的提议，方叙并不想放弃。

　　只能认命地下车，跟在夏清身后进了电梯。

　　工作日电梯里人并不少，不少人一看就知道经过了精心地打扮，不知道是哪一家娱乐公司的艺人或者也是来面试的。

　　夏清越过几个人按亮了顶楼的按钮，和方叙说：“顶楼有一家咖啡馆，你可以去那边等我，我请你喝咖啡。”

　　“李原说我可以进去休息。”

　　夏清也并不惊奇，只是点点头。

　　等夏清在前台登记完进去后，方叙才联系了李原。

　　李原一直是跟在顾渝身边做生活助理的，见他出来接方叙，前台负责登记人员还侧目多看了方叙几眼。

　　看见方叙的颜值，他们也并不奇怪，暗自猜测方叙可能是即将要签约的新人。

　　方叙跟在李原身后，走进了一间休息室，说是休息室他觉得更像是办公室。

　　靠近玻璃落地窗前有一张大书桌，书桌前不远处一张单人沙发，一张不小的双人沙发。

　　方叙疑惑回头。

　　李原解释：“这是老板的办公室。方老师你也知道，演员在外演戏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回公司一趟，这间办公室也就变成了会客室。”

　　李原招呼方叙在长沙发上坐下，方叙也不客气，坐下后问：“方便问下顾渝试镜时有没有休息时间，或者你们预计几点结束。”

　　“休息时间估计就够喝个水。”李原有些为难：“结束时间要看试镜过程顺不顺利了。”

　　“我们公司之前除了顾渝也没有别的艺人，小陈幻都是直接签约进来的，这试镜演员也是头一回。”

　　方叙也不为难李原，柔声说：“那结束后可以知会我一声吗？”

　　李原满口答应了，没闲聊两句就被另一个人敲门叫走了。

　　方叙坐在沙发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位于三十五楼的办公室视野很开阔，一整面落地窗几乎可以俯视周边不少商场和特色建筑物。落地窗前，胡桃色的大书桌上只摆放了一个台式电脑，一份文件也没有，书桌前的真皮办公椅看起来崭新无比，大概就如李原说的，顾渝没有多少机会来公司办公。

　　半透明的玻璃门外想起了敲门声，随后进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方老师是吗？您好，我是宁虹宁姐的助理，叫我小叶就好。”小叶自我介绍，把一个不小的外卖袋放在了方叙面前的茶几上。

　　方叙也站起身和她握了下手：“你好。”

　　小叶笑笑指着外卖说：“李原去现场帮忙了，让我顺便把这个外卖给您捎过来，是李原给您点的下午茶。”

　　方叙把视线转向桌上放着的外卖袋，只依稀可以看到甜品的字样。

　　“方老师有事可以找前台或者打这个电话，我先去忙了。”小叶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徒留方叙看着外卖袋发愣。

　　良久，方叙走到茶几角落收起了名片，才打开外卖袋。

　　华丽的外卖袋里装得是很传统的广式甜品。

　　杨枝甘露、马蹄糕、糖不甩......

　　也不知道顾渝是从哪个角落在北方城市找到广式甜品的店。

　　方叙想起顾渝唯一可见的那条好友圈动态，看着桌上的甜品小吃，拿出了手机。

　　顾渝自认为是个民主的制作人，此次试镜邀请了编剧和导演到现场，为了不让投资人影响选角，只给在投资中占大比的投资人发了信息，来到现场的也就只有两人，再加上宁虹，面试者也就只有六人。

　　发出的试镜邀请，以及在知道顾渝筹备新电影闻风而来自我推荐的演员人数并不少，顾渝工作室的人员并不多，就连李原和小叶也都去负责秩序和叫号工作了。

　　一个演员从房间离开，一边的宁虹凑到顾渝旁边说：“这个是你前公司的艺人，你怎么也同意来试镜？”

　　顾渝不甚在意：“我只在乎演员和角色的适配度，以及她的演技。”可显然后者达标了，前者还不够。

　　下一个演员还在准备入场，顾渝却想着方叙，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到了公司，他准备的下午茶他会不会吃？

　　顾渝看了眼门口，李原站在门边和下一个要进场的试镜演员说着注意事项，已经认真负责地和她对了几句台词，让顾渝没有机会叫他来问问情况。

　　只能拿出静音后盖在桌前的手机。

　　和方叙的对话还在昨晚。

　　顾渝百无聊赖地点开了方叙的头像，点开他的好友圈。

　　方叙并不是一个有分享欲的人，所以几年来除了分享一些舞蹈相关的文章和视频，基本没有更新过动态。

　　顾渝点开后，随意瞄一眼就退出了。

　　点着手机的大拇指顿在距离屏幕不到一厘米的位置，顾渝又再次点开方叙的好友圈。

　　最新动态就在十分钟前。

　　没有配文，只有一张图片，一张不大的茶几上摆着几样方叙喜欢的甜品。

　　顾渝亲自选的，不爱吃甜食的他凭借着记忆，亲自试吃过的小铺。

　　顾渝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嘴角在没人的角落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