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系小狗，但反扑！》蓝绿尾

10、我能养他

　　池也在家里看了好久池礼给他买的新书，才等到池礼回来。

　　“爸爸，你今天去哪里了？”

　　“爸爸，你下次出门能不能带上我，我好想你的。”

　　“爸爸，你给我买的新书好好看，我好喜欢呀。”

　　池礼在厨房做饭，难得走神差点切了手，没吓着自己，倒吓了池也一大跳：“爸爸，你没事吧？！”

　　“没事儿，你出去玩吧。”池礼把完好的手给池也看，把人推出了厨房，清理了脑中的乱麻继续做饭。

　　直到午饭结束，晚饭结束，池也洗漱完趴在床上一遍晃腿一边看书，池礼把捡到池也时他穿的那身小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来。

　　池礼动了动嘴唇，嗓音干涩：“小崽，明天有叔叔阿姨带你去玩。”

　　池也翻书的动作一顿，腿也不晃了，整个人变得警觉起来：“什么叔叔阿姨？”

　　池礼没抬头，把手里的衣服拆开重新折了一遍：“很好的叔叔阿姨，带你去买衣服，吃饭，然后去游乐园。”

　　砰的一声，池也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盯着池礼的眼睛质问：“爸爸，你是不是想把我给别人？”

　　小孩太聪明真的不是好事，很不好骗。池礼眼神躲闪，一巴掌呼到池也软乎乎的屁股上，加大音量：“瞎说什么呢，除了我，谁要你这么烦人的小孩儿！”

　　池也双手捂着屁股，两只眼睛睁的圆乎乎的：“真的吗？”

　　池礼把再次叠好的衣服塞进衣柜：“我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门，请他们帮忙照顾你一天。”

　　“那，好吧！”池也往床上跳，被池礼抓下来洗脚。

　　小孩不太好骗，但是很好哄。李素琴把他带去商场买了两身新衣服，中午再带去吃饭时，小孩已经亲亲热热的搂着她的胳膊叫李阿姨了。

　　午餐夫妻俩没选什么正经饭店，选了小孩子喜欢的烤肉自助餐，李素琴带着池也满场乱逛，看到什么好吃的都得拿点回来，徐警官在座位上帮他们烤肉。

　　徐警官名叫徐正，模样也跟名字一眼，很周正。他跟温婉漂亮的李素琴站在一起，任谁一看都是一对般配的模范夫妻。现在带上池也，三人坐在一桌，活脱脱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帮忙清理桌台的服务员热情开朗，嘴很甜，搞错了三人的关系却哄的李素琴捂嘴直笑，徐正一边摇头，一边帮两人夹菜，一顿饭也算吃的皆大欢喜。

　　池也喜欢这两个叔叔阿姨，跟他们一起玩的很开心，可当李阿姨在旋转木马上问他愿不愿意以后都跟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池也忽然想哭。

　　他个子很小，钻进人群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李素琴发觉不对劲时，视野里已经看不到池也的身影了，她慌忙下了旋转木马，去找进商店买水的徐正：“老公，小也不见了！”

　　“没事的，园区里都有监控，我去找。”徐正整么多年没对妻子冷过脸，安抚完心神不宁的李素琴，立刻去找了游乐园的管理人员。

　　玩旋转木马的小孩很多，各个角度都有监控，徐正带着警官证，园区的工作人员办事很利落，很快就调出了多个角度的监控画面。

　　旋转木马转了一圈，小孩说想单独坐一次，可马木再转了起来，李素琴坐上去，他却钻进了人群里。

　　“他是故意要跑的。”李素琴伤心极了。

　　“一切先找到孩子再说。”徐正拨通了池礼的电话。

　　监控画面有限，各个屏幕之间也不连贯，再加之休息日的游乐园人潮拥挤，实在很难从熙攘的人群里找到一个小孩的踪迹。

　　池礼用最快的速度打车到的游乐园，跟徐正在游乐园里找到园区关门。三人一起出了大门，池礼找了个角落点烟，被徐正发现抢走了：“未成年学什么大人抽烟。”

　　徐正自己把烟点了，看着池礼通红的眼睛心有触动：“天都黑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把你姨送回家，就去所里一趟，查查周围路段的监控。放心，绝对把孩子还给你。”

　　*

　　“小孩，你饿不饿？”

　　池也闻声抬头，面前站着个老太太。他见过她，是住对门的邻居老太太。池也往她身后瞄了一眼，老太太家的门果然开着。

　　“可怜的呦，快吃吧。”老太太递来一个馒头，池也接过，说了谢谢。

　　老太太挤出个笑容问：“你在等小，小池吗？”

　　池也点头。

　　老太太又说：“他不在家的，今天下去出去了。”

　　池也“嗯”了一声，不想说话，老太太却像是突然来了劲儿。

　　她靠近池也，用低哑又夸张的声音对他说：“我告诉你啊，池礼他就是个混账，你别跟着他了，没有好下场的，说不定以后也要被克死啊！”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帮你报警找警察，等警察来了，你就告诉他们，是池礼强行把你绑回家的，要卖你，这样——嘿，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

　　被个小屁孩用她给的馒头砸了脑袋，老太太恼羞成怒了，上手要抓他。

　　池也抓起滚回脚边的馒头，气愤地对着老太婆的脸又砸了过去：“你才是混账，你这个老混账，不许骂我爸爸！”

　　老太婆听他这话脸色当即就变了，满脸怒容地瞪池也：“你爸爸？你爸爸今天怎么把你关在屋外头，出门怎么没带着你一起，你真以为他会带着你这个累赘？我呸！小畜生养的小杂碎，跟他一个德行！”

　　老太婆啐了口唾沫，看着小孩哭丧的脸，得意洋洋地走回家。

　　她像只斗胜的鸡，高昂着下巴，皱巴干瘪的嘴唇如同鸡喙一样高高撅起，啪的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池也被她的话伤到了，满怀恶意地用脚边的碎石在地上画了一只又老又丑的鸡，狠狠跳上去踩了几脚，才把眼泪憋回去。

　　他的脚好痛。

　　池也失魂落魄的回家，站在四楼的楼梯上就看到小崽坐在他家门口的楼梯上，一双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瞪成了三角的形状。

　　池礼觉得，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瞬间小孩眼里的难过和悲伤。

　　“为什么，要把我，给别人？”池也越喘越急，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说清。一想到池礼根本就不想要他，他就难受的喘不上气。

　　“因为你不听话，乱跑，是个累赘。”池礼冷冷看了他一眼，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池礼走上去开门，池也愣了好几秒，在池礼要关门的间隙钻进了家里。

　　池礼又把即将要关上的门重新打开，他手指门外，对池也说：“出去，别进我家。”

　　“我不，我不走！”池也不管不顾地冲进房间里，抱着被子嚎啕大哭：“池礼，你混蛋，你瞎说，你骗人，我不是累赘，你个大混蛋！大骗子！”

　　池礼没理他，先去阳台打了徐警官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徐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怎么样了？”

　　池礼：“小孩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回来就好。”

　　老房子膈应不好，徐正和李素琴清楚听到了池也的哭声，还有他伤心骂着池礼的话，李素琴也靠在徐正的肩头流泪。

　　缘分的事情不可强求，可能她命里就是没有孩子。李素琴接过电话，声音里有一丝释然：“这孩子跟我们没缘分，他就喜欢你。”

　　池礼喉头一哽：“我能养他，让我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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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礼回房时池也还在哭，脸下的被子都被他哭湿了一小块，沾着眼泪鼻涕，被池礼拆了被套扔进卫生间的洗衣盆里。

　　“被套你弄脏的，明天自己洗。”

　　“哦。”池也的嗓子都哭哑了，眼泪汪汪地抱着池礼不撒手，抽抽噎噎地说：“爸爸，我错了，对不起。”

　　池礼叹了口气，让小孩坐在凳子上，给他脱鞋。

　　脱了鞋袜，两只红肿破皮的脚丫子立刻露出来，池礼伸手碰了碰，小孩嘶也不敢嘶，咬着嘴唇缩腿向后退。

　　“还敢退！”池礼拧开手里的碘伏瓶子往池也脚上浇。

　　“呜呜。”小孩哭唧唧的把脚伸直，眼泪吧嗒吧嗒掉出了一串珍珠项链。

　　徐警官办事的效率很高，没几天告知了池礼高层火灾案的消息。是燃气门阀未关紧导致的泄露，燃气沾上了厨房明火，产生的爆炸瞬间引发了火灾。

　　池也的父母属于责任方，但人死债消，池也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属于特殊情况，他不用承担事故责任，也无法继承父母的财产。

　　池也父母的尸体超时无人认领，已经被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火化了，目前骨灰在殡仪馆。

　　池礼带着池也把那个小罐子领回来，又在他葬老头的那片荒山上找了个好位置，让池也把骨灰埋下去，入土为安。

　　这次池也没用他教，自己跪在坟头磕了三个头，忍不住眼泪了就去拽池礼的衣袖：“爸爸，我们走吧。”

　　池礼把手里的花放下，也算思绪万千。

　　虽说对不住二老，但池也以后得给他当儿子，给他养老了。

　　不管怎么样，他会照顾他。

　　安心吧。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