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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难以脱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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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章肥手一挥:“把他给我抓了!我就不信他赵九不出来!”
霎那间陆曲楼就被笼罩在了阴影之中,锋寒的匕首和冰冷的枪口就差几厘米便要抵在了他的额头,那些来买酒的客人们四散逃开,酒保快速的躲到一旁颤抖着打电话,而陆曲楼却不急不忙、慢条斯理地抽中烟。
他那副平淡的样子让付章手下的人一时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也不明白人是要完好无损的还是遍体鳞伤的,频频回头去看自家老板。
付章恨铁不成钢,怒骂道:“真他妈是废物!还不赶快动手!”
他的话音还没落,陆曲楼手里的烟正好还剩一口,他用牙齿咬着烟速度快到让人看不见,在所有人还没意识到下一步要怎么办时,站在陆曲楼面前的保镖手里的枪就被他劈手夺走,那种力道捏得他手腕快要断掉,然后被顺脚踹翻在地,原本指着陆曲楼的枪下一秒却出现在了付章的太阳穴上。
电光火石间陆曲楼的右手也被划了一刀,伤口不大,但流血了,他把自己藏在付章庞大的身躯后面,没人能看见。
陆曲楼嘴里的烟快要贴在付章的耳朵上,一阵阵热浪传来让他害怕得发抖。陆曲楼这样的人即使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了也非常能唬人,他一边吐烟一边说:“付老板真是骂的一针见血,果然是太废物了,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烟雾从付章的后脑传到他的鼻腔,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止不住的咳,可扼住他脖子的手仿佛铁手一般,让他动不了一分一毫,付章抖着声说:“别激动,阿楼,我只想见赵秦九,不想拿你怎么样的。”
陆曲楼一脚踩灭了烟,冷笑一声:“你凭什么,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你难道要提着自己的头去见他?”
“不...”付章仿佛这一刻意识到了那位赵九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的冷汗打湿了寥寥无几的头发,顺着额头往下低落,“但是他杀了我儿子。”
“实话告诉你,赵秦九近两年都没有出现在沃明。”陆曲楼说:“他没理由、没道理要杀你那个毫不起眼的儿子,要怪就怪他自作自受。”
付章还要再讲话,陆曲楼却没了耐心,抵着他太阳穴的枪口用力了些,刚想警告让他滚,刚才被陆曲楼一脚踹翻的保镖又被人一脚踹飞在了自己面前。
刚刚装完酒瓶从仓库出来的柳青满脸焦急地看着陆曲楼,手里抢来的匕首隐隐泛着寒光,“哥......”
陆曲楼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个柳青,他只想快点把这群人打发走,他低声说:“别害怕,到吧台后面等我。”
柳青倔强的站在原地,冷冷的打量着周围的人,观察着陆曲楼身边,如果他有危险柳青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陆曲楼脑海中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他家的弟弟妹妹,一个想养蛇,一个呢,像蛇。
就他刚刚那个眼神活像一条蛇被人侵犯了自己神圣的领地露出来的,阴冷的,危险的。
陆曲楼把手里的枪“咔”地上膛了,付章抖得像机关枪射击似的,他道:“滚吧,三秒钟。”随即放开了扼住他咽喉的手。
付章被吓得脚软,没了束缚他瘫倒在地,因为陆曲楼真的会开枪,不会犹豫,今天只是有那个少年在,所以他手下留情了。
“快.......快走。”付章几乎是被人搀着拖走的,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走...走...”
陆曲楼收起白嫖的枪走到柳青面前,发现柳青的脸上惨白,脖颈间全身细密的汗珠,他用指腹替柳青擦着额头的汗,轻声安慰:“吓到了?就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的。”
见到柳青苍白的脸陆曲楼连自己手上正在渗血的伤口也顾不上了。
柳青没比陆曲楼矮多少,可他才十五岁,陆曲楼后知后觉柳青还是个孩子,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柳青的十五岁不是自己的十五岁,陆曲楼庆幸自己没受严重的伤,他希望柳青一辈子也不要见到血腥的场面,那种感受真的不好。
柳青迟迟没讲话,一把就握住陆曲楼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小臂上的血。
陆曲楼这会儿倒是有些慌了,他挣脱开柳青,又捏了捏柳青的后颈,“我们回家吧,或者去别的地方逛逛?”
柳青抬头看陆曲楼,他的眼睛红得厉害,他说:“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受伤的。”
那种事哪里说得准啊。
陆曲楼无法,只得说:“这不是没事么,好着呢。”
“你最好别骗我。”
陆曲楼眉角一跳,岔开话题:“来来我给你再调个好玩儿的酒,等几分钟他们把酒送来,咱们就回家,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柳青沉默着牵过陆曲楼的受伤的右手,又接过酒保递过来的药箱,这是柳青来到这里不到一天第二次为陆曲楼处理伤口。他想着又往陆曲楼还贴着纱布的头上看去,眼眶又是一阵发酸。
后来陆曲楼把新鲜好玩的酒全给柳青来了一遍,为了把人哄好,各种手段都使上了,那些酒不管是淡的还是烈的全被他端了上来,一直到柳青的脸上染上了薄红才肯罢休。
酒劲上来,陆曲楼听他小声嘀咕:“再不......就把你关......”
陆曲楼没听清,他猜测还是在念叨自己受伤的事情,陆曲楼把柳青扛到了休息室,柳青看着瘦竟然还挺重的,陆曲楼看着自家白白嫩嫩的弟弟心里暖得不行。
“睡着了怎么还皱着眉头。”陆曲楼伸手在柳青的眉间轻轻揉着,“开心快乐的长大吧。”
“陆老板!给您送货来了!”
陆曲楼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拿毯子给柳青盖好,关门出去了。
冯寒域一身高定西装也掩盖不住的土匪气质,隔着墨镜陆曲楼都能看见他那种戏谑的笑容,他语调上扬:“哟!金乌藏娇了?”
“放你大爷的屁!”陆曲楼气笑:“那是我弟。”
冯寒域长了一张精英霸道总裁的脸却配了一张八卦嘴:“我不信,没有人可以进你的休息室,就连我都不信,里面那个人肯定不简单。”
陆曲楼白了他一眼:“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专业能力,货呢?”
冯寒域遗憾道:“不打算介绍我认识认识?你弟就是我弟啊,影笙妹妹呢?我这次可是给她带了一条超级漂亮的小青,世间绝无仅有。”
陆曲楼:“.........”
陆曲楼一字一顿道:“你敢给她,我就敢把你手卸了!”
“做事不要那么暴力。”冯寒域悠悠道:“凡事得靠脑子。”
光脚的根本不怕穿鞋的,陆曲楼无语道:“不好意思,在下没上过学,只懂用拳头解决问题,想教育我,等你能大过我再说吧。”
冯寒域点点头道:“好啊,我努努力咯。”
陆曲楼清点完货,转头指挥道:“现在就给你个努力的机会,仓库里面的酒瓶麻烦你搬出来。”
冯寒域靠在单人沙发中悠哉的品着酒:“总裁怎么能干那么粗鲁的事,叫我带来的人干就好,况且我每天都有锻炼,家里的运动器材都要超负荷了。”
陆曲楼低头写写画画:“你家不会只有跑步机在自己运动吧。”
冯寒域懒得解释,自顾自品鉴:“这酒不错,你调的?”
“嗯。”陆曲楼没看他,开玩笑道:“我喝剩下的。”实际上是柳青喝不完的,剩最后一杯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就倒下了。
冯寒域没来得及咽下的酒一口喷了出来,交叠的双腿也放了下来,“不早说,重新给我调一杯。”
陆曲楼说:“在这里我才是老板,白喝我酒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知点足吧。”
堂堂大股东之一冯寒域咬牙切齿:“......”一甩袖子走了。
陆曲楼一直等到柳青睡醒才走。
柳青没感觉难受,陆曲楼用的酒都是最好的,它后劲大但是醒来不会难受。
哥俩个直接去学校把影笙提前接走了,反正老师也不管,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一家三口再一次结伴去菜市场挑选各自喜欢的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但温馨的冬天。
影笙说:“哥,阿青,我们学校举办运动会了诶,真没想,我报了好几项运动,听说得第一还有奖励,况且奖状多了将来出国也更容易。”
陆曲楼意外道:“你们学校还办这个呢?”
柳青接过影笙手里的菜问:“你报了什么?”
“最难的有三千米。”影笙想了想:“其他的都很简单。”
柳青怀疑道:“能跑下来么?”
影笙:“看不起谁呢?”
陆曲楼一边挑肉一边说:“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吧,给你加油。”
影笙自然是高兴的:“好啊!应该挺有意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