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C-05号仙境》晓征

52、架设囚笼

　　半晌，玄昧手背贴上他额头，就被那冰凉的温度惊得手一缩。

　　“好冷。”

　　不要过来。

　　昭云从在心里咬牙，那股强压的寒颤，在她滚烫的体温下焚得一干二净。全身的寒气，凝成薄汗，顺着额角滑落。

　　玄昧皱了皱眉，觉得欠债难还。

　　眼下他脸色青白，牙关紧咬，明明在发抖，偏要强撑着。

　　“抱抱。”她语气平淡，手伸进他脖颈下面，“这还要我教你。”

　　栀子花香瞬间将他包裹，血直往头顶冲。玄昧精准地找到他手臂的位置，拿起搭在她自己腰上，脚也蹭过去，贴在他小腿上。

　　昭云从随即便是汹涌的热潮吞没。

　　她整个人贴上来，发丝扫过他鼻尖，带来细微的痒，和更浓郁属于她的气息。

　　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的靠近下溃不成军。脑子里疯狂念头被他死死摁住，摁得眼尾发红，青筋隐现。

　　玄昧慢慢发觉不对劲，一个东西顶在她腿上，她试探顶回去，她从昭云从的闷哼声，以及幽幽挣开的眼睛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

　　听见他心脏在胸腔里震耳欲聋，眼睛不知到该看哪，还是……

　　这时候讲理智大概是最扫兴的，玄昧撑起上半身，将人压在床上，吻上昭云从鼻尖，眼睛，最后是唇。

　　锦被成了起伏的热潮，衣物成了散落的星河。

　　交织的呼吸从压抑到紊乱，再到最后的灼热，喷拂在汗湿的鬓边与肩颈。

　　他扣紧她的手，仿佛要将神魂也烙进去。他低下头，将所有未能宣之于口的，尽数封堵在她微张的唇间。

　　长夜并未因此变得短暂。

　　他撑起身，就着窗外的微光，看清怀里人。她睡着了，眼角微红攥住了他。

　　他打来水，拧了湿帕，笨拙又小心地，为她擦拭。指尖拂过那些痕迹时，又开始发烫。

　　窗外，是月光。

　　他睁着眼，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和自己胸腔里从未真正平息，为她而乱的心。

　　一夜未眠。

　　……

　　叶秋澜麻木的缩在志愿者餐厅角落，握着手中的筷子，巴拉来巴拉去。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里像大型体检中心，空气里是消毒水和新塑料混合的味道。

　　每天不间断的检查，定期抽血、脑波监测、记忆力训练、疾病筛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健康的很，就是想用来逃跑的借口都没有，哪怕是磨牙放屁打呼噜。

　　除了她，每天来来去去很多人，最终留下的几个，除了她是“元老”，面孔都很新。

　　她混在五个同样面露惶惑男女中间，听到旁边一个精瘦男人低声打电话，“给的钱真不少，闺女不是喜欢钢琴，羡慕同学能学，这次老子出去，一定给咱闺女买大钢琴。”

　　她看着眼前这群人，心里明镜似的，都为钱。只不过，她失去了谈条件的资格。

　　什么“自愿”，都是狗屁。

　　是穷把这些人逼到这儿，自己把卖身契递上去。

　　研究所给的钱，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稻草，在账本上只不过是一行数字。

　　这买卖划算。

　　用一点他们眼里天大的好处，就能买断这些人的时间，甚至这条命。他们还感激涕零，觉得抓住了希望。

　　最后一项检查结束后，男女分开，脱光消毒，换上统一没什么特征的白色衣裤，被带进一个更封闭的区域。

　　房间中央，只有几张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人体休眠仓，里面有头盔和大量接驳线。

　　“自个选，躺上去，放松。过程指定不能让你疼，就当睡一觉儿。”计算机开始发号指令。

　　叶秋澜选了一个靠门的，按照指示躺下，头盔缓缓扣上头顶，接驳线冰凉的贴在皮肤上。

　　她闭上眼，最后闪过的，是女儿仓惶的小脸，和信子那双温和却令人脊背发凉的眼睛。

　　“准备了嗷，上传这就开始。3、2、1……睡你的就完了！”

　　工作人员检查完完所有舱体，退出去，关上门。

　　叶秋澜看着玻璃窗外观望的人，好像一个个索命的无常。

　　轻微的电流声划过她的耳膜，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急速旋转的漩涡，视野拉长扭曲，最后陷入一片失重的黑暗。

　　“哦了。”机器人将舱体区域彻底封锁。

　　Evelyn和胡长志盯着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五个窗口分别对应一名志愿者，记录实时生理数据和意识活动。

　　屏幕上最后一个空休眠仓，还没组装完毕，乱七八糟的线露在外面，看上去一团乱麻。

　　计算机统计完，多数窗口的数据都呈现出睡眠或麻醉状态下的平缓波形。

　　唯独叶秋澜对应的那个窗口，剧烈波动，十几分钟后，意志活动才开始趋于稳定。她体内的传感器，产生了模糊的信号，开始通过加密链，与终端建立了关联。

　　“B-1号，传上去了！刚瞅了一眼，哎妈呀挺成功。咱那什么芯片……好像有动静了嗷。” 机器人汇报。

　　Evelyn看着指示灯，眼神深不见底。

　　此刻她并不担心，这些人里会再出现堵新桐那样无法掌控的人，只是担心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社会青年，不够聪明，无法理解并完成她布置的任务。

　　她转向胡长志：“老胡，那些魂体没有任何记忆，会不会因为辐射，或者抽取魂力时操作不当导致的。”

　　“想读到记忆，除非逮活的。咱家现在经喜鹊这么一道手，魂识哪能保准不受影响？更别说借彼岸花那个能量场复制魂体了，除了一点魂力，嘛都不剩，太正常咯。”胡长志有气无力。

　　实验室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说话的口音也是多种多样，胡长志的滁州普通话倒也没那么难懂。Evelyn在外国语大学进修过，许多中国学生都讲方言，但她偏爱东北话，觉得很有意思。

　　胡长志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想读到真东西，得满足几个死条件：头一个，得能稳当当‘接’进去。第二个，手头要有法子，能从一堆特定信息码里把咱要的择出来。第三，要有足够强劲的能量，维持整个回传过程，不受方体辐射的影响。”

　　他摊摊手，“咱现在，顶多算在玄关蹭蹭，想进到人家主卧，难呐。”

　　Evelyn耸耸肩，微微一笑。对这个说法无可否认。

　　她看向那个古袍身影，发现这人很喜欢看剧，此刻正对着平板看一部《霸道总裁爱上我》，字幕滚动飞快。

　　什么时候，甜甜的爱情都是让人，憧憬的。

　　Evelyn 说，“通知他们五个，尽快把笼子建好。通知‘那人’，按要求，提供材料。”

　　她看了一圈没发现肖，最后，目光落在主数据屏上。

　　Evelyn ：“B-1的数据，要特别关注。”

　　计算机：“嗯呐，没问题。”

　　她顿了一下，敲着胡长志的电脑屏幕说，“加快冻结装置的最后测试。老胡我觉得，与方糖的能量交互研究，你需要，打开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