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也好这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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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郝语嫣的同桌把任班要的水杯拿回来打破了僵局。
任儒鹤喝了口水，又掐着眉心心很累：“既然你说你们都这么忙，你们不当我不逼你们，那陈北彻呢，你有什么理由。”
任儒鹤话里点了下陈北彻，两三秒也没人吱声，他伸头过去看，这就发现这小子竟然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开游戏了——
好一个“我私下真挺忙的”。
忙着玩游戏是吧？
“陈北彻。”
陈北彻闻声仰头，有点愣，任儒鹤微笑着看着他，眼里毫无笑意：“我批准你当班长，没得商量，我这是君主专制。”
陈北彻：“……”
这狗屁班会还没开始是吗？
他还以为任班已经上去了。
任儒鹤在此处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氛围下走了，陈北彻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任班一上讲台就讲他当班长这件好消息落实。
举班都在为陈哥上任而喝彩雀跃。
陈北彻今天把游戏戒了。
郝语嫣见陈北彻一整个下午都不怎么玩手机了，还明知故问地去戳他“唉北彻你怎么不玩游戏，是因为不好玩吗？”。
她这种幸灾乐祸的行为只能把顾柏焰逗得如沐春风，陈北彻想给她果圆的脑袋上来一逼兜。
每班班长在1、3、5开会，大多选在午饭结束后在二楼会议室开会，陈北彻第一天被迫当选班长好巧不巧错过了，只能等周三再去。
周三前半截过得好好的。
等到周三，陈北彻都快忘了这茬，是顾柏焰吃完午饭提醒他才逐渐认命。
吃饭后他连会议室在哪都不知道，还得顾柏焰先带他熟悉先。
任班只指认了他一人当班长，四班依旧没有副班长这个职务，顾柏焰随同他去只是相较于郝语嫣他通情达理一点，他现在卸任一身轻松，高兴还来不及。
乐于助人是应该的，但顾柏焰领陈北彻去会议室的路上还是敛不下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
陈北彻看了他一眼，心里别提有多复杂了，声色冷飕飕道：“哥，我啥也没带，你跟我一块进去开？”
顾柏焰摇头道：“不用，会议室有纸和笔，进去前要把手机关到静音，振动也不行，必须要坐到特定的位置上……算了，我和你一起开吧。”
陈北彻拧了下眉：“啥破规矩。”
“学生会会长就是很鸡毛。”顾柏焰沉声道，“千万不要插嘴，每个人有说话的顺序，或者他点到你了你再说话，不然他会让你会后留下。”
“……学生会会长啥人，这么能使唤人咋不去放牛。”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人，但是你不要跟他起冲突，还是当面做得体面一点，背后跟语嫣慢慢骂吧。”
顾柏焰这样式儿的宽慰他一点没起作用，陈北彻本就不喜欢鸡毛琐事，现在还要每周在鸡毛底下打白工，这不白白自讨苦吃吗？
陈北彻跟着顾柏焰到了会议室，一进去发现里面还挺宽敞。
貌似是一间空置的教室，教室里空旷没课桌椅，只有一张长方形红木会议桌，听顾柏焰介绍，这是校长留给他们的。
不是校长挂了，是校长以前会议室买了新的转送给他们的，还崭新着，有桌子油光锃亮的光泽。
会议桌旁边有大腿高度的储物柜，上面一丝不苟地堆着开会有用的东西，纸笔墨水、吃喝点心，还有一个站桩的加湿器，已经被人打开了。
红木桌上的每个座位都提前布置好了纸笔和矿泉水，挺有形式，应该是有人开会前摆好的。
这会儿会议室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见又进来了俩人便投来视线，明显见到新来的人兀自诧异了刹那，陈北彻更觉得别扭了。
他一向不爱跟官僚主义打交道，这下好了，他打不过就加入，好几把苦鳖。
顾柏焰压低音量说：“别见怪，上周戚榛风刚来也是这样，过两天就没人在乎你了，都是会长大人的玩物罢了。”
“……”
陈北彻搭着表情：“郝语嫣说的？”
顾柏焰不知何时严正地扳下了脸，沉重摇头道：“不，我们所有人想出来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陈北彻：“……”
得，你大爷，更感觉进贼窝了。
“啥人这么跩，那会长哪班的？”陈北彻进了贼窝，语气怎么着也没那么和气了，音色中略显狠厉，“我咋都高二了都没见过这人？”
顾柏焰闷笑了两声，道：“因为高一高二的开学典礼我们都溜出去吃面了，你没听过他演讲很正常，你还经常翘周一升旗，他也会演讲。”
陈北彻去储物柜上面拿了纸笔：“哦，那就是我压根没见过这人，他哪班的？”
顾柏焰道：“和戚榛风一个班，都是一班，所以不要试图和他讲道理，一班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鉴于一班四班都算尖子班，经常在各种比赛场合对上，关系一直以来都不融洽，一班班风比较恃才傲物，而四班就比较懒散，气氛融不到一块去自然反感对方。
除了一个一班那位，一班四班一贯是互相藐视，藐视惯了就形成了如今这种欧拉木大的势力对冲。
来开会的人纷沓而至，很快人就快到齐了，只差一班的戚副班和会长，就是不知道一班班长是谁。
各班豪杰纷纷入座，陈北彻正想侧头问下顾柏焰一班班长是谁，戚榛风现在听谁使唤他还想了解一下。
这时前门一前一后进来两人。
后面那个高一点，高前面那位哥们十来厘米，那哥们似乎只有175左右，戚榛风那个头，进门还得歪下头，入门侧着，生怕门框把他结实的后背给挤碎了。
戚榛风一进来就跟陈北彻和顾柏焰视线对上，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几秒，陈北彻习惯性对了个口型。
“内谁啊？”
“我班长。”戚榛风看懂了他易懂的唇语，对口型说。
“？？”
四班在红木桌上坐的位置就在主座右手边，空了个位置轮到他们。
眼下可见，陈北彻旁边的空位是留给戚榛风的。
那为啥说宴文序你班长啊？
不是哥们？
这你班长？
陈北彻大脑飞速运转，倏地回忆起上周和戚榛风的某句对话——
“你班长谁来着？还追着你扣分？”他说。
戚榛风：“不是，我们班长对我有意思。”
陈北彻心里难以言喻的心情如江涛骇浪。
WTF？？？？
陈北彻被各种略为无所适从的情绪糊了一脸，压轴到场的两个人接连坐下，他已然出神了好一会儿。
操你大爷，让老子再捋捋……
戚榛风说他班长对他有意思，他班长是学生会的宴文序，由此可得——
一班的都他妈傻逼啊。
陈北彻知道他不能把梦里看的那本破书当真，可他真就遭不住现实的冲击，什么叫他班长对他有意思？？
敢情宴文序还真他妈是弯的？
特么，长得清高聪明人模狗样的，其他人也就算了，竟然连你也好戚榛风这口？
陈北彻彻底领会到了，书里不可采撷的高冷和不怒自威都是骗傻逼的，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他分明想要戚榛风情话多说一点。
……你大爷可不可以不要冒歌词上来了。
陈北彻冷不丁双眼涣散缄默不言，好半天过去，心里再次地刷新了一遍世界观。
入定了。
“他怎么了？”戚榛风绕过陈北彻问顾柏焰。
顾柏焰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周正俊朗的脸上情绪很淡，低声道：“不知道，他不知道会长是谁，刚才问我我好像没仔细说。”
戚榛风瞥了眼去饮水机前接水的宴文序，转头又看着陈北彻的侧脸，说：“他不喜欢宴文序？”
“也不是，他就是语气说得狠了点。”
“那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宴文序？”
“什么眼神？我怎么没看出来？”顾柏焰表情懊恼，他不像戚榛风事事都能轻易洞察，“要不你哪天拿一本叶阿姨的书给我看，说不定我学了之后我也会了。”
顾柏焰眼神慢慢笃定：“北彻应该对宴文序没意见，他有意见的是你们一班。”
“……”
顾柏焰言出必中：“听北彻说你说一班人不待见他，我们两个班的关系本来就紧张，现在他是班长你看怎么收场。”
“……”
That's cool，陈北彻不爱较真。
“你怎么把陈北彻骗过来的？他你副班长？”戚榛风话音一转问。
顾柏焰不置可否道：“我们班主任想要北彻多少负点责任，说让他别成天瞎混不务正业睡觉，所以指派他当班长了。”
戚榛风鼻腔里泛出了声嗤笑，觉得荒谬：“他瞎混？瞎混的人还废寝忘食造东西？”
顾柏焰探头看了看戚榛风的手腕，说到这有点好奇：“他给你做了个什么？”
戚榛风知道他想看，说：“心率仪，看看行了，一会儿宴文序说我们打小差。”
“他在放牛。”
戚榛风不懂顾柏焰学以致用的幽默。
“？”
“你抽风？”
顾柏焰撑起嘴角：“谢谢，不抽。我是沙。”
戚榛风：“……”
他奉劝自己别跟傻逼计较。
他合理怀疑这些都是自从顾柏焰跟郝语嫣交朋友以后学的，学了好一手答非所问神经兮兮，搞得人听了他发癫想把他头摁桌子上。
半晌过后，开会到点了，一旁和人讲事的学生会会长终于侧身过来，人盘正条顺地站在主位，站在戚榛风左手边。
“好了，大家坐好，人到齐了吗？”
陈北彻不是没在听左右两边的哥们说话，他听了但没留神，一听宴文序开始演讲了，不动声色回了神。
戚榛风手动了下，是他戴着表的那只手。他手没道理地往陈北彻这边靠，搞得陈北彻有点迷。
但又立马心领神会了。
戚榛风多半是下意识规避以任何方式和宴文序有接触，那可不得这样，哥们有情他无意，想逃不能逃。
陈北彻莫名有点同情他了。
他知道被同班的人追是什么体验，不仅憋屈还要顾忌同班同学的感情，老不痛快了。
同时，宴文序浏览了一眼会议室，放眼整间屋，缓缓将目光放在了一个新人身上。
神采出众的男生视线直直搭在戚榛风身上，脸庞轮廓深沉带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表情平淡无奇。
宴文序镜片底下的眼睛透露着聪明人的锐利，活活一副高智商的样。
“月考结束后，整个年级都延续了以前的班干部行列，你们四班一直只有一个班长，这次新增了一个副班长吗，要是的话需要记录一下。”宴文序看向一旁之人。
顾柏焰说：“陈北彻是班长，我来带他，我们班还是只有一个班长。”
宴文序点头：“嗯，了解了。”
“戚榛风，你记一下。”
宴文序说完就让戚榛风在名册上记一下，会议开始所有人都安静了，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这一块，陈北彻下意识往旁边那边靠。
戚榛风没说话，把陈北彻的名记名册上，等他记录完，宴文序便没再分给这个方位任何眼神，严肃地面向所有人。
宴文序开门见山道：“今天开会先讨论一下运动会的事情，每个班都可以提几点意见，谁先说？”
四下无人出声。
见没人提意见，宴文序在一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四班班长，你来提点建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他也好这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