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谈恋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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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最显而易见的地方就是。
顾柏焰这句话明显是郝语嫣塞给他在这种场合用的。
“……”
陈北彻分别看了他们俩几秒，疑惑的情绪溢于言表：“啥叫我去当班长，你们俩可逮着我不在的时候算计我，你俩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不就得了，非拉上我干啥？”
原本他们俩的搭配已经够能镇住整个班了，现在又要把他拉下水，这不没事找事吗？
郝语嫣严词拒绝：“免了，我不想当班长，顾哥更不想，所以我们就推选你去。”
顾柏焰胳膊支在桌子上，缓缓虚握拳头抵着下巴，沉定道：“我很不开心，有没有一种方法让我不当班长呢。”
“……这也是你教的？”
陈北彻垮下脸看向郝语嫣，她一脸清高，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真的不高兴呢——”
“看看这张脸。”郝语嫣强势地动手卡住了顾柏焰的两颊，捏球一样端着送到他眼前，“浓眉大眼，俊美如逸，他要是受伤了什么得不到？你怎么就不裹挟一下成全他！”
“……”陈北彻心情毫无波动。
顾柏焰还在努力配合：“嗯，特别特别受伤，有句老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人怕出名猪怕壮，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就担心你不愿意干。”
陈北彻靠在背后的墙上，轮廓深切随性，一搭一搭地笑道：“我是不乐意，我就想知道你俩到底串通了多少。”
郝语嫣毫不犹豫地抽回手，差点让顾柏焰脑壳栽个跟头，她说：“从你玩手机那会儿就开始商量了，说真的，你真得考虑一下，对你的履历好。”
顾柏焰也在铆足了劲撺掇他：“嗯，再者，当班长每周一、三、五，都要去二楼开会，戚榛风跟我说他是一班的副班长，所以你当了班长之后就能跟他有更多时间一起玩了。”
陈北彻冷噤了半晌，等到郝语嫣快要爆了的时候，他将信将疑地应地说：“合着你俩就是纯为我考虑？没附加条件？”
郝语嫣觉得眼下就差临门一脚了。
陈北彻身上什么都是优点，就是有一点，他耳根子有点软，亲朋好友说什么一般只要在他耳边多磨磨他都会接下。
但仅限熟人，不熟的说什么都不好使。
“没有。”郝语嫣言语诚恳，“我们是想，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替顾哥顶一下，他当班长真的被榨干了，需要你超级英雄式登场拯救他。”
陈北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立马被雷得外焦里嫩，勉强说：“你们找我帮忙我肯定帮啊，主要是当班长，我这辈子没当过比课代表大一点的官，我都不知道咋当班长。”
“没关系，他也不知道。”郝语嫣清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庆幸。
面对郝语嫣的戏谑，顾柏焰的应对方法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干这些，我觉得很麻烦。”
“我们每周至少要去会议室开三次会，很没必要。”
顾柏焰平静地抱怨：“要去讨论每个班的公区情况，眼保健操的检查，每周的升旗仪式，还有学校里的活动学生会的也要托我们传下去，学生会的都很鸡毛。”
郝语嫣来趣味了，兴致绕绕地勾眉：“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以偏概全，顾哥，你这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了哈。”
顾柏焰很安详：“我只想在教室里休息。”
“你以后只当语文课代表是这意思吗？”
“嗯，如果有人想争这个的话我也没意见。”
郝语嫣瞅了眼陈北彻说：“原来顾哥是想做个与世无争的活佛，那北彻你呢，有什么志向？”
陈北彻脑子里筛选了半秒，说：“我没计划，但是我以后想申请学校的话肯定是越牛越好。”
顾柏焰当即不解：“你前几年不是参加过奥林匹克吗，还有好多比赛，做过那么多东西，还有线上那些，这些难道不够吗？”
“也对。”
陈北彻随即一笑：“那我还当这个班长干啥，去开会那么烦人我还不如不去。”
没啥吸引人的地方，还一堆弊端没好处，他疯了他去当班长？
“……”郝语嫣都要产生被世俗打磨的钝感了，只能尽量力挽狂澜，“北彻，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帮你设计UI吗？”
陈北彻道：“哦，那个，我最近打算不做啥东西了，暂时只看研究解方程，再写点程序顶天了。”
“……妈的书呆子。”
“……”
郝语嫣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又说：“既然你都已经这么闲了，那你帮顾哥……”
说到这，郝语嫣严重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特么，他跟你的事我来游说个屁……”
撂下这话，郝语嫣直截了当：“你俩自己解决这破事儿，我他妈自己的活还不够，你们知道运动会要准备多少东西吗，还不帮忙，天天整这出。”
郝语嫣一怒之下憋得她东北口音都出来了，说完就转身干自己的事，整得旁边两人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陈北彻最后也拿这事儿没法，干巴巴地暂且应下了，顾柏焰倒是开心得很，一整个早上都神采飞扬的，他以为事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交接完了。
下午开班会，是任儒鹤特地从桃辰鲤那薅来的一节课拿来上。
开班会之前，任儒鹤先莅临了教室后排来找陈北彻，心平气和地谈了一顿。
“不是，任班，我真没想当班长，主要是他俩都不想当把这活推我身上——”
陈北彻没想到任班一来，那俩就迫不及待地把他要选举当班长的“好消息”告诉了任儒鹤，简直兄弟前兄弟后，兄弟受苦兄弟受。
任儒鹤蹙着眉撑了下镜框，不解道：“什么叫你不想当，你去竞争了再看你能不能当上，你以为我们这是世袭制啊？啊？”
任班这话不用过度理解了，他就是想让陈北彻找个活干。
“……”陈北彻感觉他还不如不说，这下直接骑虎难下了，“任班，我是真没空搞这些，不信你问他俩，我私下真挺忙的。”
顾柏焰貌似没什么可行的答复，只是点了点头。
郝语嫣掩着面向任儒鹤的那半边脸脸说：“你不是已经忙完了吗，还说一段时间不会再忙了，你刚不是都把内东西送给内谁了吗，净扯犊子。”
任儒鹤听完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微眯眼问：“不好意思，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含沙射影的，谁是内谁谁？你谈恋爱了陈北彻？”
顾柏焰听了直接破防：“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和郝语嫣俩人都在笑，具体笑什么只有陈北彻领略到的荒诞可笑。
“……”
任儒鹤：“？”
“我请问你们仨一天天都在盘算什么东西，说话的方式可不可以简单点？”
任儒鹤实在是把这话藏在了心里很久，他很明智也很包容，但在他们班比较另类刁钻的就属这仨，成天不是笑哈哈就是藏着掖着，简直看不透。
一听任班快唱出来了，仨人又嗤笑了几声，眼看着任班的脸逐渐冰冷，陈北彻笑够了，淡敛下脸说：“没，任班，我没谈恋爱，那是送我哥们的。”
任儒鹤眼里夹着猫腻二字，审视的目光在三人间来回扫视，冷笑道：“你哥们不都在这了？行了，你谈恋爱也不关我事，注意好分寸就行，具体说说你要当班长的事，你真不想当还是糊弄我的？”
陈北彻眼中镶着引力十足的深刻，真诚至深道：“真不想任班，郝语嫣当班长我觉得挺好的。”
郝语嫣在那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拉入话题，一脸懵逼：“WHAT？你觉得我要是想当我让你当干嘛？我不想去，我跟你说，要是你跟全班说戚榛风当上一班副班长了，他们一个个肯定上赶着去信不信？”
“戚榛风？一班那个？”任儒鹤坐在一旁空位置的桌沿上，像这种闲聊的时候完全没有班主任的包袱，“他当上一班副班长你怎么知道？”
郝语嫣淡漠道：“校园墙。”
陈北彻、顾柏焰：“……”
戚榛风在七中岂止是有名声，他就像一个潮流单品，知道的人对他高谈阔论，不知道的人也得为了融入被迫了解——同理，学校里长得不一般的都这样。
好比坐在任儒鹤眼前的这三位。
其实，跟陈北彻走得近的人只有那两个，一个女生郝语嫣。
任儒鹤也起先怀疑过陈北彻有没有跟这个女生搞早恋，后来才了解到原来他们是朋友。
“咳……行了啊——”
任儒鹤假模假样地清了下嗓子眼，说：“要是你们仨都没有当班长的意向，那我班长这个职责谁来担，啊？”
三人互相交接了几下眼神，郝语嫣的目光停留在任儒鹤脸上，有些微妙：“任班，你别这么干巴啊，你给点好处说不定就有人当了。”
任儒鹤差点崩溃：“我他……我让你们当班长你们还想要好处，我疯了吧，我说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当班长碍着你们谁了？”
任班的语气到这比较冲，估计是被气上头了。
他拍了两下桌子，加重语气说：“听好了，当班长是为你们以后出社会铺下稳定的地基，现在有管理层的经验以后好在社会上立足知道吗？”
“还有，人学生会会长都在开学典礼说过了。”任儒鹤语气正式起来，“班长的职责就是通过ta联系整个班，到时候搞什么艺术汇演、元旦晚会、运动会两校交际等等等等都要通过班长传下去——”
“制度改革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他们学生会管的多了，我们这些当班主任的操心就少了知道吗？校长批准我们老师以后多放眼班级，教学紧张度上去了，班上的管理层去操心你们学生的活动就行了，还好玩，多跟别的班的交际，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任儒鹤一口气这么多信息量，三人听得都有点晕头转向的。
倒也不是跟不上任班的节奏，就是他们当时开学典礼压根没听，他们那时候溜出去吃面了，到开学典礼结束才回来，现在接收这些信息或多或少有点打脑壳。
“我水呢？”
任儒鹤说了这么多嘴皮子都磨破了，口渴得不行，留意到手里没带水杯，立刻就让郝语嫣她那个内向话少的同桌去办公室给他拿水。
郝语嫣给同桌让了位又坐下，对任班说：“老师，不怪我们不上任啊，你看看我们仨，我是文委，北彻是数学课代表，顾哥还是你的课代表兼班长，学业还这么繁忙，我跟顾哥一直保持在年级榜前几，你真想我们劳累过度然后成绩退步吗？你难道想我们班平均分下去吗？”
“……”
能跟任儒鹤用嘴炮抗衡的恐怕全班只有郝语嫣。陈北彻干脆开始神游在底下偷摸解锁手机了。
顾柏焰直接一头摊在了桌上，蔫了吧唧：“班主任，我就是不想当才想把这个职位给陈北彻同学，做你的工作很累。”
任儒鹤：“……”
你当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谈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