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同人]黎明之光》SimoneMarlowe

9、第九章：受难

　　“辉夜，早饭已经做好了哦。”次日清晨，智子像往常那样敲开奥萝拉的房门，却不见女孩的身影。她心里骤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匆忙打电话给弦人，询问奥萝拉的下落。

　　“放心吧，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出什么事了吗？”智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女孩第一次到家时，曾提到过奥特曼可以通过一心同体的方式治愈人类身上的伤。她忍不住问道：“你受伤了吗？”

　　“哪有。”弦人有些心虚，智子的直觉向来准得可怕。“我没事的。”

　　“真的吗？”智子显然不信。

　　“放心吧。”弦人试图引开话题。“抱歉，这段时间比较忙，可能没法回家。纯就拜托你了。”

　　“你们两个注意安全。”见弦人不肯说，智子也不再询问。

　　回到弦人体内后，奥萝拉也获得了这段时间弦人的记忆。令她尤为在意的是惠美前些天提到的V99事件。第一次来到地球遇到的巴赞甲是第一波攻势，前段时间的盖巴鲁加是第二波攻势。就在三天前，她在盖巴鲁加的行进轨道上又看到了一只新的宇宙怪兽，想必就是第三波攻势。她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并未找到任何有关V99这个族群的信息。

　　“宇宙人？”奥萝拉思索着，惠美提供的信息还不全面，尚不足以支持得出准确结论。“最大的信息源是总部”她回忆着惠美的话，在意识海中打开光屏，悄无痕迹地侵入防卫军内网，搜索与V99相关的消息。光屏上的信息让她一时愕然。与预想中的情况不同，V99只是一群未携带任何攻击武器，抱着纯粹的善意在宇宙中探索的生命体，可惜初次来到地球时，由于双方语言不同，V99飞船发出的表达和平意愿的讯号在人类听来只觉得脑瓜子疼，为防止对方袭击地球，当时的日本总部指挥官土桥祐下令将其击毁，并回收残骸进行秘密研究，根据飞船上残留的资料，防卫军制造出机械巨兽阿斯加隆，以及虫洞生成器，可惜后者因为实验失败，造成重大人员损伤，被迫中止。随后，防卫军将V99相关信息尽数封锁，只有少数的高层人员知道相关情况。“只是想自卫吗……”奥萝拉低声自语。

　　“你刚才在说什么？”弦人没听清。

　　“没什么。”

　　回到指挥室，调查归来的惠美向大家说明自己得到的关于V99的情报。内容和奥萝拉方才找到的相差无几，她便没有细听。

　　“布莱泽，如果这是一场由人类挑起的战争，你会怎么做？”奥萝拉收起光屏，看向布莱泽。

　　“你是说惠美提到的V99吗？”布莱泽想起方才在她光屏上看到的图像。“他们是芬尼克斯人，是宇宙中罕见的爱好和平的种族，五十多年前我在人马座附近曾见过他们。”

　　“你……认识他们？”奥萝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和法德兰在追逐着一只叫做赛刚的行星侵略怪兽，刚好降落到芬尼克斯星球，他们帮助我击败了赛刚。后来我在那颗星球停留了一段时间，大家对我都很友善。”

　　“当时飞船被击毁后，还有几名重伤的芬尼克斯人。如果能够得到及时救治的话，他们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地球人却将他们带进实验室，后来就都……”奥萝拉不忍再说下去。

　　“那是防卫军的罪过，与其他地球人无关。”布莱泽平静地说道。

　　怪兽警报响起，奥萝拉和布莱泽看向指挥室的屏幕。“开始了吗？”奥萝拉想起之前塔加努拉向上空发射光束，攻击盖巴鲁加的行为。转身将生命固化与帕拉吉之光交给布莱泽。“布莱泽，收下这个。”

　　“这是……”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就拜托你了。”奥萝拉将生命固化的使用方式告诉布莱泽。“另外一个是赛罗交给我的，暂时拜托你帮我保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布莱泽拿着生命固化，心中涌上强烈的不安感。

　　“这些东西现在放我这里不安全。”

　　“又是虫子，好恶心。”杏梨看着主屏幕上60米级的塔加努拉，忍不住露出痛苦面具。

　　“美国、德国、法国、澳大利亚。”惠美看着屏幕上多个塔加努拉出现的地点。“果然，都是在建有提特粒姆储藏设施的国家出现。”

　　“15米到20米的吗。”弦人看着数据。”这种程度的各国的防卫队能够解决。”

　　“茨城县小洗市，出现60米级塔加努拉。”

　　“好大！”杏梨哀嚎。

　　“又打算发射那种可怕的光束吗？”弦人想起之前经历的那场字面意义上相当烫手的恶战，以及在宇宙遭遇的盖巴鲁加。“等等，惠美，调查下卫星监控，看看宇宙里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往地球方向过来。”

　　“Wlico。”

　　“虽然还是没有给我们下达出击命令，但阿斯加隆模组2还是要出动。”弦人立即安排部署。“我有对付塔加努拉的经验，就由我和杏梨驾驶阿斯加隆——”

　　“弦人队长，按排班表来吧。”辉明打断弦人的安排。

　　“你病还没好，还是留在指挥所，像个队长一样指挥吧。”泰信笑着说道。

　　“我和惠美搭乘MOP去现场。”杏梨补充道。

　　略一思索后，弦人同意了队友的请求。

　　“奥萝拉，你到底要做什么？”布莱泽看着手里的东西，再次询问道。

　　“抱歉，布莱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放心吧，不会死的。我还要回家呢。”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阿斯加隆正处于战斗状态，弦人忙着查看战场信息，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和更擅长近战的杏梨相比，泰信对武器发射更在行，作战过程中更能够灵活使用阿斯机枪与敌人拉开距离，摆脱对方纠缠。

　　“很好，保持这样的状态。”看着队员精湛的操作，弦人非常欣慰。

　　“这里是USA总部，内华达沙漠由60米级塔加努斯出现，请求阿斯加隆支援。”

　　“啊，不会吧。”收到美国发来的求救讯号，弦人有些愕然。美国总部的军事科技不在日本之下，怎么会突然向日本支部求援。

　　“海外发来了出动请求？”惠美也有些惊讶。

　　“有模组3的话，或许可以做到。”辉明思考着对策。

　　“先解决掉这边的塔加努拉，再回到基地换上模组3一口气飞往美国。”惠美的声音从传呼器中响起。”不行，太勉强了……”

　　弦人手指抵着太阳穴，在脑中快速思索可行方案，最后选择老办法。“阿斯加隆，这里是SkaRD指挥所。无线电信号不良，通讯设施和监视器都无法使用。辉明，接下去就交给你了。”弦人搓着麦克风，制造出信号不良的假象，爬到楼上准备变身前往内华达。

　　“让我来吧。”奥萝拉将辉石交到弦人手中。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蓝色的巨人出现，直接飞往内华达沙漠。抵达现场之后，她看向地面，四周布满人类武器，还有不少伤员。塔加努拉并没有主动向她发起攻击，仍旧在吸食提特利姆。

　　“你在看什么？”见她迟迟未有动作，弦人忍不住开始催促。

　　“没什么，上吧。”奥萝拉说着，摆开架势，朝塔加努拉袭去。

　　战斗并不顺利，这只塔加努拉相当拼命，不管被打倒多少次，仍旧不断地重新爬起来，朝提特利姆储存罐爬去，吸食其中的能量。或许是见战局久久没有转机，眼看塔加努拉已吸食完毕，即将发射光束，防卫军开始准备朝塔加努拉发射温压弹。而惠美终于找到宇宙中朝地球飞来的第三波攻势，弄明白了塔加努拉的意图。

　　“奥萝拉，请不要攻击塔加努拉。”惠美的声音从喇叭中响起。“塔加努拉的目标是宇宙中的第三波攻势。请让它发射光束！”

　　“终于找到了吗。”奥萝拉微笑着低声说道。而后朝前方发射数到手掌光线，提前引爆人类发射的温压弹。

　　“你早就知道？”弦人有些惊讶。

　　“奥特曼只能在人类到达极限时提供帮助，所以我无法在一开始就把情况告诉你们，抱歉。”见塔加努拉已蓄势待发，奥萝拉也找准时机，瞄准上空的陨石，配合塔加努拉的攻击，发射极光射线。

　　第三波攻势用以干扰电子设备的屏障被打碎，其搭乘的小行星击成碎片，对方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激怒，发射光线反击。奥萝拉赶紧张开护盾，却连三秒都没能支撑过，护盾被击得粉碎，她被打散成光粒子，重新变回人间体，一旁的塔加努拉则直接被炸成碎片。

　　“弦人？”她在意识海里呼唤着弦人，试图抢过身体控制权站起来，然而浑身上下痛得不行，根本无法动弹，视野也一片模糊，迷迷糊糊中听到四周有脚步声传来，不断朝身边接近。

　　“已确认身份，为地球防卫军日本支部SkaRD队长比留间弦人。”

　　“带走。”

　　“是。”

　　弦人再度醒来，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他挣扎着试图起身，却发现四肢已被锁链固定住，身边站满戴着口罩，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劝你不要乱动，也不要试图变身成奥特曼逃走。”

　　“放开我。”

　　“比留间弦人，我记得你是有妻儿的吧。”对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弦人顿时如坠冰窖。

　　“放心吧，他们很安全，有专人照料。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我们在你身上检测到了属于奥特曼的光粒子。这样一来，你妻儿的身份就十分令人怀疑了。”筱田和正从口袋里掏出布莱泽和奥萝拉的辉石。“我们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要是你主动把这个东西或者是那个叫做辉夜的宇宙人交上来，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还给我！”

　　“开始实验。”筱田和正没有理会愤怒的弦人，随手将辉石丢给旁边的研究人员，吩咐道。

　　蚀骨般的剧痛席卷全身，弦人身上的实验服已被冷汗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就在他快支撑不住即将昏厥过去时，被放置在检测装置中的奥萝拉辉石突然闪烁，随后一阵炫目的光将弦人包裹起来，将所有痛楚隔绝在外。

　　“让开。”光芒散去之后，奥萝拉挣脱锁链，夺走装置中的布莱泽辉石，出现在众人眼前。话音刚落，实验室的门就被从外打开，数十名拿着武器的人类涌进来，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奥萝拉。她看向筱田和正，重复道：“让开，我并不想伤害你们。”

　　“我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请不要让我们为难。”筱田和正说着，朝对面的队员示意，两名队员放下武器走出门外，不一会儿，带着智子和纯重新出现。

　　“你们想要什么？”看着带着电子脚铐，被枪指着的智子和纯，奥萝拉忍不住握紧拳头。

　　“极光射线的数据，以及你光屏上的所有资料。”筱田和正脸上带着蝮蛇般的笑意。

　　“这不是目前人类能够掌握的技术。”奥萝拉冷冰冰地拒绝。“第66实验室发生的惨剧已经证明过了，强行使用未知的力量只会给自身带来祸患。而且智子和纯并没有犯错，你没有理由这样对待他们。”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现在外敌当前，第三波攻势马上就要来临，我们不得不用尽一切方式自保。依靠来历不明、意图未知的宇宙人可不行。”

　　“我并没有恶意。”

　　筱田和正冷哼一声。“我可没有参谋长和SkaRD那么好糊弄，为守护正义这种虚无缥缈的理由来到地球为人类而战，这样拙劣的谎话也亏你能够说得出来。世间哪有这么愚蠢又无私的家伙。”

　　奥萝拉哀伤地看着他。“一直盯着脚下，当然看不到天空有多广阔。”

　　“不许乱动，不然我一枪崩了他们。”筱田和正做了个手势，四周的士兵瞄准奥萝拉，扣动扳机。

　　“怎么会……”按理来说，人类的子弹是无法穿透奥萝拉的皮肤，也造不成伤害，然而此刻，数十颗子弹却在她身上留下不小的伤口，甚至连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第66实验所的的黑洞实验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另外的几个实验却取得了喜人的成果。我们结合前些日子得到的血液样本制造出一些特殊弹，看来结果还不错。”

　　“奥萝拉！”

　　“姐姐！”智子和纯哭喊着，试图上前扶起倒下的奥萝拉，却被士兵带走。

　　弦人和布莱泽被奥萝拉的奥特屏障包裹着，与外界隔绝，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什么也感觉不到。布莱泽焦急地敲打着屏障，却根本无法从奥特屏障中脱身。弦人从布莱泽那里得知了奥萝拉之前将生命固化和帕拉吉之光托付给布莱泽的事，不由得握紧拳头。“她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吗？”

　　“弦人……奥萝拉……”弦人听不懂布莱泽的话，只能从他的言语中辨明这两个名字。

　　另一边，SkaRD全体队员正剑拔弩张地盯着情报部长佐藤悠真。

　　“请允许我拒绝。”辉明怒火中烧，将任命书捏得皱巴巴的，努力维持着勉强算是平静的表情。“你们不能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弦人队长擅自带走。”

　　“布莱泽和奥萝拉都是我们并肩战斗的同伴，他们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可疑侵略者。”杏梨的表情也相当愤怒，要不是辉明挡在她面前，她简直恨不得给那个叫佐藤的家伙一拳。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这个队长你要是不愿意当有的是人想当。”

　　辉明思索片刻，终于做出让步，捡起桌上的笔，在任命书上签名。“不劳烦他人了。但是在我们心中，SkaRD的队长永远只能是比留间弦人。”

　　“苍边惠美，你明明早就发现比留间弦人的身份，却不及时上报。上面已经非常不满了，请你好自为之。”

　　惠美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告辞了。”

　　“可恶！”泰信一拳砸在墙上。

　　“惠美，能找到弦人队长的位置吗？”佐藤悠真走后，辉明立刻询问道。

　　“我正在找。”

　　“尽快。泰信，你和惠美一起找。”辉明紧握着拳头。还有智子和纯，我们必须尽快把他们救出来。”

　　“Wilco。”

　　不知过了多久，奥萝拉的屏障逐渐消散，身体的感官重新被打开，到处都在痛，特别是腹部下方，那个位置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令弦人不敢细想，那股疼痛并非来自身体内已有的器官，疼痛的部位更像是女性独有的……弦人摇摇头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自头脑中传递过来的细碎的啜泣与惨烈的呻吟令他全身都起了冷汗。他大声呼喊着奥萝拉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那是……”或许是奥萝拉终于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弦人的意识得以重新回归身体。不对，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这天空般的肤色毫无疑问地属于奥萝拉。他能感觉到身上有数道尚未来得及愈合的手术伤口，以及胳膊上仍在刺痛的数不清的针眼。弦人眨眨眼，眼眶中的液体排出后，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很想挣开束缚手脚的锁链，可惜奥萝拉似乎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之类的药品，根本无法动弹。左边的操作台上躺着一个蠕动着的蓝色物体，正在咿咿呀呀地喊叫着，或许是正在哭泣。研究人员正在忙着手里的实验，没有人理会它。

　　看清楚之后，弦人被吓了一大跳。那个人造的怪物有着和奥萝拉如出一辙的体色，却长着一张野兽般的脸。似乎是用先前击败的某个怪兽的DNA样本强行融合出的生物。

　　弦人在意识海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奥萝拉的名字，嗓子几乎都要出血。不知过了多久，奥萝拉终于出声。“我没事。”

　　“别管我了，快逃。”

　　“我怎么能放着弦人的家人不管呢。不管是弦人，还是智子和纯，我都想好好保护。即使舍弃一切，我也必须要完成这件事。”奥萝拉听上去十分虚弱。

　　“不要这样。”弦人的声音在颤抖。

　　“第三波攻势马上就要来了，我没有布莱泽那样强大的力量，到时候还要拜托你们才行。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你们的安全。他们多半不会轻易放过我，到时候就拜托你们了。”

　　“抱歉，都是我不好。”弦人的心脏仿佛被风筝线缠住，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只不过现在有些累，需要暂时睡一下。”奥萝拉的声音逐渐变弱。

　　“不要睡，奥萝拉，不要睡！”弦人慌忙呼喊，却再也听不到回应。

　　“弦人。”布莱泽试图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布莱泽，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