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期中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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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又是一周的时间过去，现在距离期中考试越来越近，时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因为是全市大型的统一考试。所有一中学生都很重视。
各科老师们讲课的速度越来越快，为了赶出时间来复习。
A班里老奇随机点名让上台默写学过的化学方程式。
很不幸运的高远被点名上去，一同上去的还有自告奋勇的林齐。
姜寒低头在本子上写着，这些天被班长高远林齐他们关心着还有他现在的后桌，路远。他虽然不知道他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也是不过问，只是给他递纸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他问过路远，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路远回答到：“姜哥，你不愿意说，没有关系，我不会问，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我们A班是一个大家庭，如果有什么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儿，就找我们，找老奇。大家肯定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
姜寒一时之间语塞。不是因为不想说话，而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晋城一中的A班，太好了。好到他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在杭苏第一高级中学读书的日子。
老师公然接受贿赂，看学生的家庭情况从而分配位置，把学生划分三六九等。
午饭的食堂也是极为难吃，不允许回家吃饭，不允许家长送饭，更别说点外卖。
他长期遭受父亲的家暴带着一身伤去学校所有人都熟视无睹就连老师都对他厌恶至极。无人救他，所有人都在隔岸观火。
姜寒默写的很快，他写完最后一笔就撑着脸颊看讲台上因为默写不出来而抓耳挠腮的高远。
高远趁老奇没注意到他轻轻拍拍林齐的肩膀，对他挤眉弄眼，指着黑板他没默写出来多少的方程式。
林齐对他翻了个白眼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往旁边斜了斜，刚刚好可以让高远看见。
就在这时候老奇突然一个扭头抓他们了个现行。
林齐：“……”
高远：“……”
老奇：“……”
坐在讲台下的姜寒
“哦吼，完蛋。”
“高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偷懒是吧，这次林齐能让你抄，那考试坐的位置是随机的，就算你俩再坐一起，那人与人中间隔的那么远林齐还能让你抄？一抄你俩都完蛋。”老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把你学文科得心思花一半到化学上，你化学早上八十了。”
老奇被高远气的脑壳子直突突的疼。
“你俩别默写了都给我拿着课本站后边儿去！高远你从今天开始给我背学过的化学方程式！我不定时找你来检查。错一个方程式给我抄五十遍！”
这次默写夜不了了之。
姜寒看着跟老奇讨价还价没讨价成功反倒喜提一百遍化学方程式默写从而垂头丧气的走向后黑板的高远还有跟在他身后笑而不语的林齐。心里再次感叹A班真好。
某一周某一节课的晚自习结束，所有班级都在班主任的指挥下开始向教室外面搬桌子，搬椅子，搬书。
教室外面靠着围栏的一边清一色全是厚厚一摞摞的书。
靠着教室得一边则放着整齐的桌子和椅子。
老奇拿着胶带在门口贴着考场分配表。
姜寒在表上找自己的名字。
他在一考场。一考场是火箭班。
许嘉池，不知道为什么，姜寒又想起来了他那张欠揍的脸。
他们之间还有赌约。就在期中考试成绩分布之后。不过他其实没怎么在意那个赌约就是了。
“呦，看什么呢？”许嘉池从自己班出来在走廊走着就看到了他的赌约对象。
大部分人都会趁这个时间去看一眼考场。以防明天考试找不到自己考场。
“嗯？看考场分配表呢？你在哪一考场考试？”许嘉池笑眯眯的看着姜寒。
“一考场。”姜寒回答道。
“呦，这么巧啊，我在本班考试，说不好咱们还会像第一次考试那样坐前后桌呢。”
“谁想跟你坐前后桌啊！”姜寒麻了，姜寒累了谁来告诉他学神都是这么厚脸皮吗？
许嘉池看他炸猫的样子不自觉想到了炸毛的小猫幼崽。
嗯，决定了，等下次回家就去买只狸花幼崽好了。名字嘛，就叫“姜炸毛”好了。想到这他撇了一眼姜寒。和他很像。不过应该是一模一样。
许嘉池看着A班分配表，在纸上找姜寒的名字。
“呦，真巧啊，咱俩还真是前后桌呢”
分配表上有名字，考场和座位号。
姜寒在一场14号
许嘉池在本班看分配表他是一场13号。
这缘分。
姜寒没有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本来今天晚上他是应该住校的。
但他请假了
他要回家一趟
他不是去人渣哪里，是去杨奶奶家。
早在第一次杨奶奶将他从人渣父亲手里救下来后，他就把她当做亲奶奶了。老人独居，难免会孤独，她将姜寒看做亲孙子，他也得多陪陪奶奶。
他向老奇请了假，老奇有点儿担心他一个人回去会碰上他那人渣父亲。
但姜寒说没有事，他只是去看看奶奶明天早上一定赶回来考试。
老奇想陪着他一块儿去，但是奈何他作为班主任事情太多，只嘱咐姜寒注意安全。
姜寒重复着那一天一样的道路，踩着灯光一步一步走着。身后的影子显得他孤寂生分像是一个漩涡要将他吸入进去。
他再次驻足在那做破败的公寓面前。
没有灯光，只有无边得黑暗。
黑暗最是会孕育罪恶。
姜寒本以为自己内心会毫无波澜，但此时此刻他内心还是多了一点儿害怕。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自己没有事的。
他抬脚走进那无数次将他吞噬的黑暗里。
寂静的楼道只有姜寒上楼梯的脚步声。
在某个楼梯的拐角一只手突然拽着他的衣服后领，猛得一拽，姜寒一个踉跄被一只手狠狠地甩到了墙上。
姜寒的头撞在墙上撞的生疼，他有点儿迷糊，那人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将他压在身下
掐着他的脖颈，越来越用力，姜寒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快要窒息的时候那人放开了他。黑暗里姜寒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对方身上有浓郁的酒气。
对方在黑暗里摸索，不知道摸索到了什么，就拿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砸到了姜寒身上。像密密麻麻的雨点。只不过这比雨疼多了。姜寒一边抵抗着对方的攻击，一边想办法挣脱现在的困境。
他将一只手伸进口袋，另一只手挡着攻击。他摸到手机将手电筒打开，猛然照射向对方的脸颊。姜寒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是他那人渣父亲，墙边放着零散的酒瓶，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一件已经洗褪色的衬衫和满是褶皱的西裤，有些挤脚的皮鞋。姜寒明白他这是又去面试了只不过还没过。没有人愿意录用他。他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应该是那万人之上。他应该是想抓个人撒气，只是那个人真不巧是他。
这一层楼恰好是杨奶奶住的楼层。
灯光有些晃眼，把姜耀伟的酒气晃醒了几分。他看清楚眼前他揍的人是那个小畜生时，下手更狠了。这正好，他不用担心明天被打的找上门了。他之前也有酒疯打过别的楼层的邻居，因为黑都看不清对方，为此他越发放肆，直到有次翻车导致全公寓都知道他，臭名昭著。有多少次的警告他都不在乎，直到威胁叫警察才肯收敛。之后所有人看他没有怎么打过人就没有报警，至于他家暴自己的妻儿这件事，旁人表示他们才懒得管，那是他们家之间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谁都不愿意去招惹一个酒疯子。
姜耀伟一脚狠狠踹在姜寒肚子上，姜寒吃痛，他身后是年久失修的楼梯，姜耀伟就直接把姜寒踹下了楼梯，他手里紧紧攥紧手机。捂着肚子。
太疼了。
还没等姜寒爬起来，姜耀伟就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他手里拿着酒瓶，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将酒瓶砸在姜寒身上，姜寒的额头划出血痕，姜耀伟破口大骂声音很大吵得住户都打开门，看到这一幕也没有心情骂姜耀伟，都在吃瓜。只有杨奶奶，她看到姜寒被打，颤颤巍巍的扶着墙一步一步下楼梯，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奈何她走不快，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双健康的双腿。有人叫嚣让他快点儿打，别吵他们睡觉，便关门有人做就有人跟着直到这层居民都关门回家除了杨奶奶。
姜耀伟又是一脚踢开姜寒，姜寒的英文脊背撞到了栏杆，这里年久失修，栏杆经不起一个猛然的冲击，没有任何征兆的，姜寒随着栏杆掉下了楼梯，突然的下坠感让姜寒很惶恐，他掉在了刚刚进楼道的入口。黑夜一如既往的漫长。可黑夜总会有太阳升起。但姜寒的世界里没有太阳。
他感受着血液得流动，这里太黑，他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他好累，好困。
睡一会儿吧，他想，反正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会有高远他们叫他起床的。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杨奶奶看到姜寒掉下去的那一刻绝望的嘶吼。她恨不得立马去姜寒的身边，可她忘了她是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
姜耀伟摇摇晃晃的上楼梯，没有管她。
杨奶奶看不清楼梯，一个不稳便踩空了摔倒在地，她顾不得自己，手脚并用的爬下楼，一边爬一边喊：“有谁能救救小寒，有谁能开开门救救小寒。”没有一个人愿意开门，她崩溃大哭。她只是继续爬，她不满皱纹的手在黑夜里被地上尖锐的物品划伤。她不在意。终于她爬到了一楼，这五层的距离对她来说格外的漫长。她喊着姜寒的名字祈求他能给予回应。她摸索着，摸到了姜寒的身体，她在黑暗里抚摸着姜寒，企图确认他的生命特征。只是她的手早已冰凉麻木。摸着摸着，她摸到了姜寒手里的手机。屏幕已经摔碎了，但所幸还能用，她打开姜寒没有上锁的手机，打了120。
没有多久，医护车拉着姜寒和杨奶奶赶往医院。
这一觉，姜寒睡的极其安稳。
第二天的考试，许嘉池看着身后的空位。已经开始考试15分钟了，姜寒还没有来，这不像是他。这次考试他特意没有迟到。
但迟到的人却成了他赌约对象。
睡过头了？不应该啊，林齐应该会叫他的。更何况学校那起床铃声和宿管阿姨的连环催命起床音他不可能会迟到。
难道…他弃考了？因为赌约？不想和我赌？不想和我争第一？许嘉池越想越不对劲，他快速答完题直接交卷就走了，无视了监考老师的话，接下来的考试，姜寒都没有参加，这让许嘉池越发觉得奇怪。而且，他最近也没看到A班的班主任。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终于在一次课后，他找到了林齐
“姜寒在你们班吗？”许嘉池靠着围栏问他。
“不在”林齐看着他。“姜寒出事了。”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却让许嘉池内心一沉
“出事？”
“嗯，老奇只和我们说姜寒住院了，一时半会儿可能来不了，老奇在医院照顾姜寒。”
许嘉池若有所思，再有两周就是大放假了。
“你们大放假去看姜寒的时候记得喊上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期中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