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住院 ...
-
姜寒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在一片星空下驻足，漫天星辰灿烂，是他渴望得归宿。
远方传来飘渺的呼唤，轻声细语，叫他回家吃饭。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毫无征兆的想起来了希腊神话故事里的黑夜女神，倪克斯。他在星空的祝福下奔跑，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远处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可他听不清对方说的什么。
他跑累了停下来抬头发呆。
“回家…吃饭…”他在呢喃着，熠熠星空照亮他向前的路。温热的水花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姜寒抬手一模，是泪。
他怎么又哭了，太难看了。
他要去干什么？他记不起来了。
他好像错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他忘记了。
这几天老奇一直在医院的病床前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姜寒。一步不曾离开。
他在考试当天准备去监考的路上接到了姜寒的电话。他接通电话那一头却是杨奶奶哭哑的声音，当他听到姜寒出事的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在他的身体里，他将试卷送到另一个同他一同监考的老师手里，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跑出了学校打了一辆车匆匆赶去医院。杨奶奶也包扎过伤口，坐在轮椅上就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姜寒。
星空下的远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向姜寒张开双臂，姜寒向她跑去，用力抱着眼前的人。久违的拥抱为姜寒送来温暖。他曾经也渴望这样一个温柔又有力的拥抱，这是他幻想里无数次模拟过的场景。虽然这次也是在梦里，但他不想放手，真的不想。两个人没有说话，许久，她放开姜寒，对他指向了远方，示意他往前走，别回头。姜寒站在原地，她便轻轻推了一下姜寒。纵使姜寒再不愿意离开，他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向着星星的方向奔去，最终落入了黑夜的怀抱里。只是这次没有罪恶的双手扼制住他的咽喉，只有无限温柔的风替他擦干眼角的泪。
他终于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布满星辰的天空，是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环绕着他。他轻轻偏过头去，看见了正在滴水的吊瓶。他想抬手，却没有力气。
老奇发现他醒了，慌忙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他看见老奇，忍不住再次哭了出来。
老奇替他拂去泪水。
杨奶奶也推着轮椅过来，轻轻拉着姜寒的手，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一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奇红了眼眶。着一觉姜寒一睡就是一个星期。
“老奇…”姜寒看到老奇突然间想起来了他要干什么了。
他要去考试。今天可是期中考试啊。
他怎么能就忘了呢？
“老奇…送我去考试。”
老奇一愣
“考试已经结束了。”
姜寒一怔愣。
结束了？
“已经结束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你都在睡觉。我们…我们很担心你啊”老奇声音哽咽。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
姜寒想。
“对不起”他对老奇说“对不起，我没有考试，我没有…”
“这没事”老奇看着姜寒“相对于期中考试来说，你能安全醒来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事情和生命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姜寒心里酸涩，但他没有表露出来。
A班，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那么活跃了。
他们听说了姜寒出事，也知道姜寒没有参加期中考试的事。他们班损失一位大将让隔壁火箭班的经常过来挑衅。他们心里憋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对姜寒的担心。老奇最近也不在，A班的化学课由火箭班的老师来带。
许嘉池也提不起兴趣来，毫无意外的，这次他又是年级第一。只是为什么心里一点儿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无数次课下路过A班总会驻足试图在人群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两个星期熬过去了，一中再次迎来大假期。彼时校园外的枝丫疯长，热风席浪。
高远，高瑶，林齐，淼淼和许嘉池一起去往医院的方向。
“姜寒住在几楼？”高远手里提着果篮。
“三楼。我问过我爸爸了”淼淼回答道。
淼淼手里抱着一个箱子，里面是这一段时间已来A班所有同学给姜寒写的纸条。里面承载了他们对姜寒的祝福和关心。
林齐手里抱着一个罐子，里面是全班人一起折的星星。据说收集齐一千颗星星就能许一个愿望。
A班所有人的愿望都是希望姜寒能重新回到A班。
穿过走廊，他们来到三楼最里的一间病房。林齐敲敲门在里面的人作出回应后打开房门进了病房。
姜寒已经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奶奶，我们来看姜寒喽”高远一点儿不把杨奶奶当外人，进门就喊。
杨奶奶看着她们轻声笑着。
“来啦，你们是小寒的朋友。”
“当然是，我们关系可好了。”
许嘉池沉默的站在他们后面，自进门起他就看到了姜寒额头上缠着的纱布。
“是跟人打架输了才不来考试的吗？还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许嘉池想。
他有些生气，生气为什么姜寒不叫他，明明告诉过他打架喊上他。他不会让他受一点儿伤害。
病床前泉淼淼将盒子塞到姜寒手里。笑着跟他说是全班同学的心意
林齐也将手里的星星罐送了出去，说是A班所有人一起折的，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千颗。可以许一个愿望。
A班所有人的愿望都是希望姜寒能快点好起来回到A班
高远将果篮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在姜寒身边控诉他不在的这些天火箭班的人有多狂。他们A班有多憋屈。路温没有来，但他给姜寒做了一张贺卡，贺卡里是满满的祝福。他拜托淼淼把贺卡放在盒子里。
泉淼淼让他看看盒子。姜寒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纸条。
他随手拿起一个拆开来看。
“祝愿姜寒早日康复。”学生A
“希望姜寒早日康复希望姜寒以后健健康康，永远开心，幸福。”学生B
“希望姜哥早日康复，早日回到A班，帮助A班重回巅峰”学生C
“姜哥早点儿回来，重铸我A班荣光！”学生D
…………………………………………
姜寒一条条打开无不例外都是A班同学对他的祝福。
他继续拿猛然他看见了一个信封。
出于好奇，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了一张贺卡。他打开贺卡，里面全是对他的祝福和想说的话。
姜寒一字一句认真看完
最后他看向署名
路温。
是他的后桌。
高瑶和许嘉池一块儿站在后面。
“你为什么不去？”高瑶问
“我……”许嘉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是你和林齐哥说的要来的吗？”
是啊，是他自己要来的。他其实就想来看看姜寒。
看看姜寒恢复的怎么样。
在听到林齐说他出事后，他一直心神不宁。
恨不得立马就去到他身边问他怎么回事然后抱着他安慰他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他想让姜寒依靠他，信任他。
他对姜寒的渴望越来越热烈
他在姜寒不在学校的某一天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他对于姜寒的这种感情
是喜欢。
是希望和他并肩走向未来一起生活的喜欢
是希望姜寒的人生里有他的参与
情感愈发欲烈就像一捧燃起的大火。
浇不灭，烧不尽。
高瑶推了他一把，和他一起走向姜寒的病床。
许嘉池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糖。
他拉起姜寒的手示意他张开手心将一把奶糖放到了他的掌心。
他不敢去看姜寒，姜寒头上的纱布他看到就觉得心口在疼。
特别的疼。
许嘉池对姜寒说“早日康复。”随后拉着林齐走出病房外。
“姜寒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帮忙吗？”
许嘉池质问。
林齐翻了个白眼给他
“大哥，我不是不想帮忙，姜寒要是跟别人打架我们A班全部人都得跟那人开火，可问题是他的伤是他爸打的。”
“他爸？”许嘉池愣住了。
“那么在公园那次…”
“也是他爸”林齐叹了口气。
原来那一次他不是和人打架啊，是被自己的父亲打成那样。
他还嘲笑他打架输了的样子。
许嘉池只想穿越回到那一天给自己一巴掌。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调整慌乱的心态。
他还那么不要脸的跟人提赌约
他和林齐走进病房把门关上就沉默的看着姜寒。
高远还在姜寒身边控诉
淼淼陪着杨奶奶
老奇办理完姜寒的事情回到病房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姜寒的被子上还留着没有收拾好的纸条，零零散散，却没有一条被姜寒弄掉在地上。
心里流过一阵的暖意。
老奇看着也不做过多的打扰，离开病房去外面散步。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随着吊瓶的滴水渐渐流淌而过。
泉淼淼推着杨奶奶出门晒太阳
林齐拉着高远一块儿去给姜寒买些补品
高瑶跟着她哥
一时之间整个病房只剩下了许嘉池和姜寒。
“你…还好吗…”许嘉池走到他身边坐下，从高远带来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顺手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小刀，细细削起来。
“对不起”姜寒开口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没有履行赌约”
“这次不算”
许嘉池仔细削好一个苹果递到姜寒嘴前
姜寒想用手拿，却被许嘉池出声制止。
“就这我的手咬吧。”
姜寒就着许嘉池的手咬了一口苹果，嘴唇碰到许嘉池的手指。
许嘉池盯着被碰过的的地方
他看着姜寒因为苹果汁水而显得润滑的唇瓣。
“不知道亲上去是不是也是软软的。”许嘉池想。
他真想一直这样。
“等回到学校我就申请走读。每天来医院陪着姜寒，直到他康复的那一天。”
许嘉池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