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点点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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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呈的心被戳得软软的。
态度一下子柔了下来。
貌似言以霖进场时，望过来那一下，并不是他的错觉。言以霖真的在关注他这边，才会第一时间在关瑞行凶的时候，赶过来助他。
言以霖嘴上从来不说，也不加他微信，却会注意到他喜欢画画，担心他的安全。
楚呈心里暗爽。
他跟着言以霖，两人与安保之间的距离大约100米，安保在前面架着关瑞。他们在后面，离得远点，免得关瑞突然反扑。
路上楚呈看着言以霖身上那件红白的衬衫，心里不断想着，言以霖为他出头，怎么不算一出英雄救美。
楚呈挨到言以霖右手边，大着胆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师兄，你是不是一直看着我这边？言以霖，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在意我？”
言以霖：“……”
糖渍的黏腻令身上很不舒服。会场内好歹有恒温空调，穿着单薄的衬衫仪态好，走去保安室路上却一路寒风。
秋风萧瑟，风吹在凉透了、湿透了的衬衣上，就跟打湿的皮肤被凉风吹一般。
分明楚呈的裤子上、身上也有打翻的饮料，这人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不去后怕刚刚的危险，在这里一通冒粉红。
言以霖的信息素收回，只留了一丝缠在他肩头，与Omega腺体较近距离的位置，在楚呈不泄露信息素的情况下，最大程度能够感知到Omega的情绪。
感受到楚呈已经摆脱了刚才受袭击的慌乱，言以霖拉开距离：“你是不是脑补太多了？”
楚呈分辩道：“你敢说你不关心我？言以霖，你就是对我有好感。”
言以霖：“你的错觉。”
楚呈：“为什么不承认？”
言以霖：“没有的东西，我怎么承认。”
言以霖左手扯了扯领口，扭开一颗扣子，大片的潮湿，只解开一颗恐怕不够。他再解开一颗，露出锁骨。
言以霖：“我去找你，是因为路导问到你了，李琳说你衣服湿了才不换到内场去，我来替你外面的位置，让你去换衣服。至于挡那一下，他一开始瞄准的是你的腺体环，居心不良，换做任何人，我也会这么做的。若是你被伤到腺体，或者信息素爆发，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峰会已经一波三折，还是不要再生事了。”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
楚呈气得跳起来。
但是言以霖一说完，便加快脚步先行到保安室，连给他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言以霖一双长腿速行，让楚呈不得不小跑跟上，等到了保安室，里面俩大汉押着关瑞，楚呈再不好说些什么私话。
门关上，屋内暖气烘得身子热起来。
楚呈靠在保安室的门旁，扁着嘴腹诽：【换做任何人，都会挡吗？就不能说得好听点。呼……跑那么快干嘛？显摆你腿长啊？腿确实挺长的，锁骨什么时候露出来的，一个Alpha怎么皮肤比我还……】
楚呈被言以霖露出来的锁骨吸引了注意，完全记吃不记打。
言以霖警告的眼神使给傻子看，无语地系上衣服扣子。
楚呈遗憾挪开视线。
两名安保人员看管着关瑞，一位执笔记录，“我们这边的人看到他拿酒瓶砸人的动作了，你们是打算报警还是私了？我们可以提供人证，监控也有。”
关瑞被俩彪形大汉架着吹了一公里的冷风，人完全从酒蒙子状态醒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砸的人是谁，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
言以霖在业内已经做出了自己的研究，他那个著名的“小圆”机器人，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比起毫无靠山的楚呈，言以霖的靠山与其说是国内外对他看好的教授或者神秘的母亲，更准确地来说，他的靠山其实是他自己。
出色的科研新一代领军人物，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
没信心靠自己考上，到处求导师收留的关瑞，本身对上层硕博就是仰视。他越是相信圈子里的秩序，越对砸伤言以霖这件事感到惶恐。
关瑞挣开安保，两位安保怕他搞事情，下了力气牵制，关瑞动弹不了自己的手，就腿一脆生响地跪下了。
其中一个安保被他玄乎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关瑞趁机抽出一只手。
他用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喝多了。”
他跪在地上摩挲几步，来到言以霖身前。
关瑞央求道：“您别报警，成吗？”
他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要是事情闹大了，就没人肯收我了。我真是诚心实意道歉的，举起酒瓶的那一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就好像……好像有人在操控我……”
还给他装起精神失常来了。
幸好他不是Alpha，不然他到时候要说被Omega信息素引诱的。
是不是以为自己演得很好啊？
楚呈无语，打开手环，全给他录下来了。路导那款手环，不仅可以防偷拍，还可以随时开启录制。到时候让关瑞自己看下自己演的都是啥。
关瑞扑通跪下。
言以霖往走挪开一步。
他矜贵地伫立，不愿受他一跪。
言以霖看得很透，关瑞这种性格的人，下跪时候的耻辱，有机会了他全要统统奉还。
一时的心软，只会为将来埋藏隐患。
言以霖冷淡道：“你的意图是伤他，不是伤我。你要道歉的人，是他，不是我。”
关瑞脸色扭曲了一下，他怕的是言以霖的影响力，楚呈算什么东西。要他给楚呈道歉，比让他下跪难受多了。
关瑞缓缓站起来，掏出手机，前倾鞠躬朝言以霖谄媚地笑。
随后直起身，关瑞厌恶地偏头小声啧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走到楚呈面前，“你要多少赔偿？”
讨厌鬼！
楚呈狮子大张口：“一百万，你有吗？”
“一百万？！来来来，你现在拿个酒瓶子，我让你砸回来。”关瑞瞠目怒笑，喷着口水，朝楚呈比划。
楚呈避开他乱喷的口水，“喂喂喂，你口水都喷出来了。没钱就别装大款啊，有钱人都是我要一百万，砸给我两百万的。”
楚呈也没被人砸过一百万，但他排单的时候被小富婆用钞能力加塞过订单，对方以最高价给了双倍。
楚呈用他的话怼回去：“你没钱，还‘你要多少赔偿’？”
关瑞怕言以霖，却不怕楚呈：“你不想要赔偿？我喝多了，你再扯这些有的没的，一毛都捞不到。”
楚呈也没想好自己要的是什么，但绝不是拿钱装孙子：“一句道歉也没有，喝醉了能当做借口，砸人很有理吗？你怎么不挑一个Alpha砸？怎么不挑一个资历高的教授砸？要不是我师兄，你是不是还想砸我腺体？酒店有监控，我师兄也可以替我作证，现场肯定还有看见的路人。”
楚呈一反常态，自己的事情总是磕磕巴巴的，还容易紧张。遇到干系言以霖利益的事情，他反驳起来，光顾着生气，完全忘记紧张了。
言以霖为之侧目。
楚呈以为师兄这是给自己撑腰的意思，挺直腰板，守护在言以霖身前，“咱们占理，不带怕他的。”
言以霖：“……”
意外地，很勇敢的兔子。
会害怕，但是遇事儿也硬上。
关瑞发现他不好对付，势弱了许多，少了几份装腔作势，“一百万我没有，你说个合理的数。能给我肯定给。”
楚呈坚称：“你把我师兄打伤了，这是钱的事情吗？态度摆正了，赔礼道歉，再说赔偿的事情。几百万给不起，几万块总得有。”
“几万块？！一万块，多了没有。一万块私了，我把钱给你，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关瑞不想去警局，试图糊弄过去。
楚呈：“私了也得有见证人，你打人在先，我们这边不告你已经很好了。”
关瑞咬牙切齿，左右都讨不着好，在个Omega这里一点儿嘴上便宜也没轮着，他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急眼了：“他那点伤口，过阵子就好了。再说了，我又没打着你，你算老几。”
“哪里好了？胳膊受伤，那是半个月能修养好的吗？我师兄是我们实验室的金字招牌，你就道个歉，卖个惨，想用几毛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过。我跟你说几万块还没完，他要是骨裂骨折，误工费，我还得再找你要呢。打了人，你还不想赔钱，就这个态度，咱们警局见。”
关瑞梗着脖子硬撑道：“去就去。大不了关老子几天。”
“打人你还有理了？”
保安室内都是Beta，只要收敛着点，无人会察觉，言以霖将信息素释放出来安抚楚呈，“消消气。”
他大掌裹住楚呈的手腕，暖洋洋的海风贴贴，楚呈像被按了静音键一般，立马停下了噼里啪啦的输出，湿漉漉的小狗眼望着言以霖，“师兄，他这人怎么这样。”
言以霖的手表滴滴作响，他按下手表，将单边蓝牙耳机戴上，“赵律师吗？对，就是博览中心这边。我们现在在保安室。是的，没想到间谍事件第二天就出现袭击，我右手随时可以验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一点点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