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空的绚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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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呈的据理力争，关瑞尚且可以耍无赖。
言以霖的一番话，正切中关瑞的要害。
关瑞在一旁听得脸色变了。
他耍无赖，说要给那么多钱还不如就被关几天，是因为没有真的伤到楚呈的腺体，只要他玩玩文字游戏，就能抹消掉他一开始针对Omega的意图，不是什么重罪。到时候该调解调解，还能倒打一耙说他们敲诈。
扯上点入档案的东西，关瑞就闻之色变了。误伤言以霖，他当然愿意赔偿，只是心存侥幸，觉得言以霖这种身份的人不会跟他计较。要是他表现得无赖一点，说不定就能赖掉了。
没想到言以霖会找律师，关瑞心慌了。要是扯上间谍的官司，那他身份存疑，这就不止是伤人的问题了，名声彻底臭了啊。这可不行，这不止影响到考研，以后对他考编、入职国企有影响啊。
关瑞故技重施，给言以霖跪下来。
言以霖踹上他小腿，挡住其下跪趋势，起脚毫不留情，差点给他踹飞出去，最后关头收了力道。
关瑞重心向后倾斜，一个屁股墩儿跌坐在保安的鞋子上。
关瑞：“言以霖，你什么意思？”
言以霖将表盘对准衬衫的标签，“小圆，查找购买记录。”
AI小圆花了三秒，就将购买记录找到，投影在白色墙面上。
言以霖：“这件衬衫八千，我右手挫伤医药费，你有伤人企图，赔点精神损失费，一共两万，报警我们还是会报警的，调解处理，我对外不声明这件事。”
关瑞怕的就是言以霖的影响力，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得了言以霖的承诺，他虽然觉得两万太多，但同意了。
“行。”
言以霖一锤定音，关瑞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楚呈崇拜地看向言以霖，果然大佬一出手，宵小之辈也不敢造次了。他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口才呢？或许说话的影响力跟本人的能力有关吧，如果他也是一个大佬的话，他说的话也能令人不敢反驳。
三人在保安室等着警车来。
来s市还没待两天，跟警察已经见了两面了，来的不是熟面孔，处理酒店事件的那些警官们是刑警，这次负责调解的是民警。
言以霖在办案工作中协助警方积极调查，有一位警员特地路过询问了案情，得知不是跟机要文件有关，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民警板正地言明利弊，再让大家各自交代情况。
关瑞抢先声明：“我就是今天去那么多业内大咖的地方，一高兴喝多了，喝多了我走不动道儿，把手上拿的那红酒撒他们身上了。按理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不小心伤着人了，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五千块，就是我的诚意。言以霖博士，是我做得不对，您也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计较。”
去警局走了一趟，原先说好的两万块就变了。关瑞估计一路上都在想怎么编点好听的说辞，给他这么黑白颠倒，就仿佛楚呈那边讹人似的。
楚呈：“一口一句您啊您的，你不去当演员，赖在我们这行真是屈才了。或许你觉得两位保安大哥没有跟着我们来，你在保安室说的话，就当放屁一样，不过阁下的表演太过于精彩，我没忍住记录了下来。”
楚呈把手机交给民警，上面关瑞跟二人的交涉清清楚楚，他视频里一副嘴脸，现实一副嘴脸的样子，也被记录得明明白白。
关瑞不可思议地瞪着那现场录的视频，最终扭曲着脸色扮丑角，肉疼地拿出手机转过去，“哎哟瞧我这记性，刚说好的给忘了。对不住啊，真对不住。行，说好的两万块，咱也不是掏不起的人，这就扫码把钱转给你。”
赔偿款在调解民警见证下，转账成功，双方签署调解协议，如果医院鉴定伤情严重，可以继续索赔，反之则不能以此事为要挟索要赔偿。
而关瑞六个月内再找事儿、闹事儿，或者预谋报复，将从重处理。
调解是以双方和平为目的，签署完调解协议后，关瑞跟他们分道扬镳，会场里有人看到了他砸人，关瑞不可能回到博览中心，他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灰溜溜地打车回学校。
言以霖展厅里还有事情，上午讲解展品的十位教授中，就有路导师。作为路导的两个学生，他们得回去的。
楚呈跟关瑞擦肩而过。明明上午还是一样的光鲜亮丽，一样参加峰会的未来栋梁。现在一个赶回现场，迎接着关心，当人群中的焦点，另一个落荒而逃，乘车离开这个城市。
关瑞嫉恨地看着楚呈。
他恨不着言以霖，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天才的一小步，是他一生难以望其项背的。
可楚呈呢？
他太嫉妒楚呈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凭什么楚呈可以站在言以霖身边，凭什么楚呈能收到席庭深的青睐。
擦肩而过的时候，关瑞冷不丁地回头，对楚呈嘲讽道：“你以为席教授真的看得上你吗？他三十年不曾收徒，你又不是言以霖这样的天才，他会看得上你？呵呵。”
“呵呵你个头。”楚呈用刚好只有一米内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回应。
“你还骂上我了？！”关瑞怒目而视。
一旁持警棍的警员呵斥道：“做什么，既然调解好了，就不要再起争执了。”
关瑞阴涔涔地不屑。
楚呈不甘示弱地瞪大眼睛，他的眼睛明显比关瑞大多了，明亮多了。
走出调解室，还没离开警局，关瑞等不及了。
他得瑟地朝光滑的瓷地板上吐了一口咬牙憋出来的血腥味唾沫，小声嘀咕：“劳资装俩下，把你们全糊弄过去了，天底下不是处处都有监控，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指挥中心坐班的辅警“噌”地站起来了。
“我刚拖的地板！”
迎着辅警的眼神，关瑞又呸了口唾沫。
关瑞看着人气愤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心里压抑的憋屈松散了不少。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都是公序良俗一端的人，被个人道德约束，不会有人因为他挑衅的举动，而动手打他。他就是再欠揍，最多被呵斥两句。
关瑞意识到这一点，嘴角的弧度大咧开，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楚呈破防的样子，心中被打压的自尊因此高涨起来。
他把长袖衣服袖子，呼噜到胳膊肘处，叉着腰，单勾笑，蛮横地吊着眉毛：“言以霖，没想到你眼光就这么差，看上一个既没家世又没见识的Omega。他讹我钱，你也跟着助纣为虐，不觉得自降身价吗？A日的，俩讹钱玩意儿。”
言罢，他还觉得不够过瘾，朝周围不锈钢椅子上的民众、辅警、从调解室出来的民警，凡是在他视线内的，他都指了一圈，“你也是、你也是，你们也是，一群傻【哔——】。”
民警见势不对，把调解协议书放到一旁，迅速追出来，“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关瑞觉得自己花钱了，就是大爷了，叉腰道：“调解都签了，你们能拿我怎样，告我吗？我说你们都是傻……”
“你这是在藐视司法！”民警警告道。
关瑞站在过安检的机子旁，不屑一前一后跳来跳去，嚣张道：“欸，我就是藐视了，你能拿我怎么办。我调解已经签完了，你管我想做什么。要钱是吧，我给了，劳资现在，很、不、爽。说你两句怎么了？”
“现已予以口头警告，你依然藐视还做出挑衅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现将对你予以五日拘留。”
关瑞傻眼了，“你！你吓唬我的，你不敢……”
一旁的协警将警棍拦住出口，辅警与民警联合把人制裁住，关瑞才真是害怕了，他又赔笑，假惺惺地：“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这里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民警朝门口指，对楚呈和言以霖他们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
言以霖打了车，等车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路导打来的。
楚呈的微信就没人催他，他一个小小研一硕士，既没有项目又没有资历，这种场合，在不在都无所谓。
两人之间只差几岁，楚呈把言以霖当做目标和前进的方向。此时此刻，见识过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他不禁想，自己的努力，真的有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吗？
言以霖身上那件染了色的白衬衫，现在已经染得很均匀了，风干之后变成红白配色的设计款。
倾斜撒下的葡萄红，浸染了纯洁无瑕的素白，干涸后的融合，将意外变成了和谐统一的秀款。
言以霖那张风靡万千少男少女的脸，将意外造就的衬衣，穿出了特别订制的效果。
车来了。
言以霖朝楚呈点点头，招呼他往车上走。
楚呈坐在言以霖身边，闻着师兄身上的葡萄酒味，心里不再纠结。
努力没办法让他一步登天，但可以让他欣赏到天空的绚烂。
这件限定款衬衣，穿在言以霖身上的风姿，从前喜欢言以霖的那些人，有哪个看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天空的绚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