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记得带伞》兰游

16、第 16 章

　　“向嘉瑞你可真幼稚，乱嚼舌根有意思嘛？”路灿一只手用力拍在向嘉瑞桌上，不悦说着。

　　“要是没意思，你们怎么可能会这么生气来质问我。”向嘉瑞摊手说着：“再说了，我只是实话说，别人听了，添油加醋说点什么就不管我的事，毕竟我也不能控制流言蜚语不是吗？”

　　向嘉瑞装出一副无辜样望着他们。

　　卓祺然也赶过来了。

　　二班的人拦着：“诶，我们二班是你们一班想进就进的嘛。”

　　于明旭停下脚步，对他们嘲讽着：“真以为我想进啊，要不是我怕我们路哥受到伤害，我还不稀罕进呢。”

　　“你们……”

　　于明旭不去管他们，直接跟在卓祺然身后走到路灿旁边。

　　路灿的手臂绷直着，眼里也没什么温度，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向嘉瑞，迅速抽出一本书，想拍在那张令他憎恶的脸上。

　　二班的同学见他们要打人，立马站起来维护着：“你们干什么，在我们班上还要打我们班的人，会不会太嚣张了。”

　　卓祺然大声说着：“我们就打了怎么样。”

　　路灿正想要拍过去，沈亦拦着他。

　　路灿不解回头：“沈亦，你干什么。”难道他要装老好人？

　　教室里二班的人吵着，沈亦靠近路灿的耳边轻声说着。

　　酥麻的痒意从耳边传到大脑，路灿眨巴了眼睛，听话放下手，而后嫌弃扔掉手中的书，这是向嘉瑞的书，要不是手边没什么称手的，他也不想拿。

　　“怂了？”向嘉瑞看着路灿举起的手又放下，嘲讽着。

　　“我们当然没怂。”路灿不经意看了眼墙上的监控：“只是觉得打你这种人脏了我的手。”

　　卓祺然皱起眉头，路灿怎么一会变一个样，刚才不是要动手嘛，怎么现在好好跟向嘉瑞说话。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向嘉瑞身后的兄弟受不了，他上前推着路灿的肩，把人推得往后倒退好几步，他们班上人的课桌也都被往后退的路灿撞得东倒西歪。

　　路灿捂住自己的肩，顾不上腰刚才撞到桌角开始隐隐发疼。

　　陈晓宇带着一班的人都来了，一来就看见路灿被人推，但是被二班的人拦着，只能在门外着急喊着：“路哥。”

　　卓祺然和于明旭过来挡着路灿，生怕他们再动手：“嘴巴放干净的是你们，不是你们在背后说人坏话？”

　　路灿的手搭在卓祺然肩上，卓祺然回头看向路灿，看见路灿招招手让他们后退。

　　卓祺然：“？”

　　路灿见他不懂，直接拉着他往后退：“啧，退后。”

　　卓祺然和于明旭一脸懵被路灿扯到他身后。

　　见人都后退了，路灿得意洋洋朝二班窗户外头趴着一圈一班的人说着：“你们也看到了，是他们二班先动的手。”

　　视线环顾了一圈，最终停留在自己身旁的沈亦身上。

　　耳边仿佛又响起沈亦刚才说的话：“路灿，让他们先动手，有监控。”

　　沈亦够贼的啊。

　　沈亦对路灿微微上扬了嘴角，随后面无表情猛地踹向向嘉瑞的桌子。

　　书本、文具纷纷滑落，凌乱地躺在地上，桌子与地面碰撞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响声像导火线，直接惹怒了二班的人，原本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跑过来。

　　外头围着一班人，看见这场景，直接冲进来加入路灿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架，但欺负同班同学就是不行。

　　还有就是他们早就看二班不爽，新仇旧恨一起算。

　　二班教室里，闹成一片，整齐排列的桌椅此刻东倒西歪，书在半空飞舞中，随机砸在别人身上。

　　有的同学试图劝架，大声呼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嘈杂的打斗声。

　　沈亦蹲在地上，刚才有女生劝架，被人推到地上，他担忧问着：“有没有事。”

　　女生摇了摇头。

　　“你躲远一点，他们下手没个轻重，别伤着你和你的朋友。”沈亦确保人没事，起身又加入进去。

　　“别打了，老师来了。”外头的同学喊着。

　　教导主任带着一群老师站在二班门口，他的脸色铁青，眼中透露出愤怒，呵斥着：“都给我住手！”

　　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正在打斗的同学们瞬间停了下来，看向教室门口。

　　主任将倒在门口的椅子踢走，用着严厉的语气说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亦去扶住路灿，路灿打上头了，头被人打破了皮，等到沈亦问的时候才知道。

　　二班的同学先告状：“主任，他们一班的人来我们二班找事。”

　　一班也不甘示弱：“放屁，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

　　两个班又吵起来。

　　“不是你们先来我们二班找事。”

　　“你们二班的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我们凭什么要忍着。”

　　眼看吵着吵着又要开始打起来。

　　教导主任拍着讲台，讲台被拍的叮咚响，让一些又暴怒的人安静下来。

　　卓祺然问着：“没事吧。”

　　路灿捂着头白了卓祺然一眼，你觉得呢。

　　主任继续拍着讲台大声说着：“一个一个说。”

　　向嘉瑞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嚣张说着：“主任，一班的路灿和沈亦不由分说来我们班找事，我们说了几句，他们就开始动手打人。”

　　一班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纷纷指责着：“你少在颠倒黑白。”

　　主任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噤声。

　　林海镇姗姗来迟，着急望着自己班上的同学，见身上都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说着：“主任，我们班的学生平时都听话，这次动手应该是有原因的。”

　　二班的班主任魏子东也护犊子：“林老师，你别倚老卖老，我们二班的学生平时也都挺听话的。”

　　主任认识沈亦，他去问站在人群中的沈亦：“沈亦你来说，为什么动手打人。”

　　沈亦目光躲闪着，路灿替他说：“二班的向嘉瑞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我们过来找他问问清楚，结果他们二班的人先动手，你要是不信，有监控。”

　　主任让魏子东调监控，多媒体投影仪上播放着刚才的场景，画面上播放着二班的人先动手。

　　主任暂停监控回放，扫视着教室里的所有人：“向嘉瑞在背后说了什么话。”

　　向嘉瑞偏过头不说话，他没想到路灿居然惹他们先动手。

　　魏子东：“向嘉瑞，主任问你话呢。”

　　向嘉瑞：“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实话实说别人怎么会来找到你。”魏子东还是分得清局势，这一看就是向嘉瑞惹得事。

　　主任阻止魏子东说话，他问：“实话实说什么了。”

　　“一班沈亦的爷爷是清洁工。”向嘉瑞辩解着：“我就是跟别人实话实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传到别人耳朵里，就换了个话。”

　　路灿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添火，那些话怎么可能会这么难听。

　　主任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他抱着手冰冷望着向嘉瑞：“换成什么话。”

　　有时候普普通通的语言文字比直接的暴力更能直戳人心。

　　教室里安静着，一班和二班有些同学不知道，他们面面相觑着，有些同学知道都默默低下头不说话。

　　卓祺然咳了一声，他艰难开口：“换成沈亦是野孩子，他妈妈是……。”后面的话他不好说出口。

　　路灿带着沈亦走得急，没听到那句话原话，但看到卓祺然遮遮掩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挣脱开沈亦，就要往向嘉瑞身上踢。

　　沈亦连忙抓着他叫着他的名字：“路灿。”

　　在社会上闯了这么久的主任，听了半句就知道后面是什么，他叹口气扶着头。

　　有个人只是吃了口苹果，他告诉别人，别人告诉另一个人这个人吃了两个苹果，另一个告诉其他人那个人吃了口金苹果。

　　最后传到后头变成了苹果吃了他。

　　林海镇怕出事，也下去拦着路灿。

　　路灿被沈亦和老林拦着过不去，只能在原地跳脚指着向嘉瑞说着：“你才是野孩子，你全家都是野孩子，向嘉瑞我告诉你，沈亦是我哥，我妈就是他妈。”

　　“行了，少说两句。”林海镇拍着越说越激动路灿的背，朝沈亦使眼色，让他也帮忙说说。

　　沈亦开口：“路灿，主任还在这呢。”

　　路灿停下叫唤，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主任对林海镇招了招手，林海镇拍了几下路灿的背就走上讲台，站在主任身后。

　　主任对着下面的同学说：“这件事大家都有错，一人写一份一千字检讨给自己班主任，最后一班的路灿和沈亦还有二班的向嘉瑞各自把自己家长叫来。”

　　主任说完，看见下面的人都沉默低着头，他的声音加大：“有问题嘛。”

　　底下齐声说着：“没有。”

　　林海镇站在身后，犹豫了半天才对主任小声开口：“主任啊，沈亦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他爷爷前几天才去世。”

　　主任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些情况。

　　向嘉瑞听到了，嘲笑着：“原来成了孤儿。”

　　路灿一脚踢到向嘉瑞的小腿：“听不懂人话嘛，我妈就是他妈。”

　　主任虚虚看了一眼，对林海镇说着：“既然路灿说了，那就叫路灿的家长来。”

　　向嘉瑞拍着腿边的灰，不屑看着。

　　午休铃声响了，主任也不在这里多留着耽误学生上课，他丢下话：“剩下你们自己解决，向嘉瑞给我好好治治，一天天不好好学习，在背后乱说话。”

　　魏子东擦了擦汗，回着：“好的主任。”

　　林海镇招呼自己班上的同学回教室，看着沈亦扶着路灿出来。

　　他说：“卓祺然，你带着路灿去医务室包扎，给他丢到医务室就回来上课，沈亦跟我来趟办公室。”

　　“好。”沈亦将路灿交给卓祺然，卓祺带着路灿往楼下的医务室走去。

　　路灿对着卓祺然说：“刚才打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一脚踢到向嘉瑞身上，可狠了，不过我应该往向嘉瑞脸上多揍几拳，早看他不爽了。”

　　卓祺然扶着路灿小心下了楼梯：“打架的时候谁有空关注你啊，少在那说空话，我还不是往别人身上揍了好几拳。”

　　沈亦看着两个离开的背影，跟着林海镇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