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乐》袁年述

19、归家

　　出长沙，经豫章，福建，扬州，安徽，一辆马车从南而上，到达长安，至拓跋府，拓跋修和拓跋安外出修养，今年回来了，高老夫人很是高兴，虽然每隔一段时间有书信回来，写着他们在外面的所见所闻，但还是想见到他们，回来先去祭拜了外公，拜访了姑姑姑父，颜家，和阿爷交好的几个人家后，便待在家里和家人一起读书写字画画，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年关将至，筹备着过年的物资，挂桃府，剪窗花，过了元宵节，便开始准备拓跋修的及冠礼和拓跋安的及笄礼，及笄礼之后大人们开始讨论婚嫁了，范散请颜如来拓跋府替范舍提亲，纳采，问名，纳吉，陶国公府也开始替李贫张罗亲事了，看中了宇文家的姑娘，一切都在进行着。
　　傍晚时分，一道圣旨传了下来，皇上赐婚陶国公府的二公子李贫娶拓跋将军家的小女儿拓跋安，拓跋谦接旨后，便立马派人去请范散一家，自己则立马进宫求见皇上，宫女回答：“现天色已晚，皇上已歇下了，将军明天一早再来吧。”这边桃伯便在路上遇见了赶来的范散一家，“侯爷知道了？”范散点点头道：“这婚事怕是已传遍京城了。” 听到消息后，范舍便立马去见阿爷：“阿爷，大局已定，皇上不会改变主意的。”侯爷叹气道：“可惜了我儿一门好婚事。” 范散笑道：“阿爷，不可惜，皇上不改，我改，我想娶拓跋家的大女儿拓跋末为妻。”范散听后，揶揄道：“臭小子，眼光挺好啊，只是不知你为何觉得末儿会嫁你？” “我想试一试。”“好。”到了拓跋家先向高老夫人，舅母说明，随后拓拔末和范舍去了后院商量，拓跋末笑道：“二表哥，凭什么认为我会嫁给你？” “自然是凭这个，末儿看看。”说着拿出一本书递给拓拔末，翻看一看，是本《礼记》，全书字体工整，很是用心，于是说道：“你觉得我阿爷会把我许配给你？”“只要你愿意。”等拓跋谦回来后，范散向他说明来意，拓跋谦问：“末儿，你愿意吗？”拓跋末缓缓跪下，磕头道：“一切凭阿爷做主。” “好，我便把末儿嫁给你。”便接着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四个便出去外面的院子里，夜里还是有点凉的，拓跋谦回了房间，拓跋安看着阿姐和二表哥，看到安儿的视线过来，拓跋末和范舍异口同声地说：“以后叫他姐夫（嫂子）。”说完，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拓跋安拉着阿姐的手说：“好，我知道了，阿姐，二表哥。”三人相视而笑，然后一起看向天上，拓跋谦拿来披风给妹妹们披上，也看着天空，像小时候一样，今晚的月亮很圆。
　　第二天一早，拓跋谦和范散一同上朝，大家纷纷向拓拔将军和陶国公道贺，也向忠义侯道：“侯爷，好久不见了。”“侯爷，今日来上朝了。”散朝后，拓拔谦和范散觐见皇上，只见皇上坐在上面向侯爷笑道：“侯爷，久不上朝，今日有何事来见朕啊？”忠义侯道：“陛下安。” 皇上点点头对拓拔谦道：“爱卿可是来感谢朕，安儿和贫儿，我从小看着长大，觉得很是相配。”“陛下明鉴，只是臣小女与忠义侯二儿子已在商量婚事，全京城都知道，还望陛下收回旨意。” “是吗？侯爷。” “回陛下，是的，臣就是为此事来求见陛下。” “但朕听说商议婚事的不是侯爷的二儿子和你家的大女儿吗？将军你家大女儿可有婚约？” “回陛下，还未定下婚约。” “爱卿，朕的旨意已下，天下皆知，况且爱卿与陶国公是朕的左膀右臂，这些年你们吵吵闹闹，朕看着眼里，很是不忍，如今你们儿女都大了，不如放下以前的恩怨，结为亲家，化干戈为玉帛，爱卿可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臣明白，只是对不住侯爷了。” “侯爷？不如爱卿把大女儿许配给范二公子，也成就了一段良缘，也堵住了悠悠众口，两位爱卿意下如何？”拓跋谦向忠义侯行礼道：“侯爷，还望看在我之前救过范夫人的面子上，望侯爷气消，既往不咎。”范散道：“将军客气了。”于是皇上下旨赐婚拓跋末嫁于范舍，婚礼也定在三月十七日，双喜临门，皇上特意让大臣们多休沐一日参加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拓跋家连忙准备，拓拔府忙得不可开交，准备嫁妆，拓跋安的嫁衣已绣好，隆重华贵，时间匆忙，只是拓跋末的嫁衣，怕是不能好好准备了，拓拔安道：“阿姐，你我身形相似，这套婚服就当是我给阿姐的新婚礼物，你看如何？” “安儿的手艺自是极好的，那阿姐就收下了，只是安儿的嫁衣该如何？”拓跋安道：“阿姐，不必担心，安儿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日子，拓拔末和拓拔安都待在房间里绣嫁衣，拓拔末整理着丝线，终于在婚期前十天绣好了，一件以绿为底，半棵桃树，灼灼其华，枝桠冒着嫩叶，一件以红为底，其叶蓁蓁，有蕡其实，合二为一，相得益彰，虽不华丽，但胜在简洁大方，寓意深远，于京城中倒是一股清流，绣好送去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