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练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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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戚岘和许奂青两人一前一后回来，正对着练习室大门盘腿而坐，大口席卷着蛋挞的白序没忍住呛了一下，他一口把剩下的全扔进嘴里，手指还都是层油，他只能用手肘使劲撞了一下身边还在低头看视频的温阖。
“下午我错过了什么吗？怎么他俩走一起了？”
温阖侧了个身，自动忽略了他的话，也不抬头，说：“还有五分钟，吃完了赶紧去把你手洗了，少想歪门邪道逃跳舞。”
“不是，我……”
白序抿嘴，颇为无语地白了这位不知风情的舞蹈机器一眼，心道这人真是阴晴不定，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谁招惹他了，嘴跟吃了炮仗似的。
懒得管眼睛不离平板的温阖，他撑着站起身来，兴冲冲地走到许奂青身边蹲下，看他刨着塑料袋往冰柜里放东西，问：“买的什么呀？”
许奂青正背对着戚岘装冰淇淋，他拿了个出来准备递给白序：“吃吗？”
居然还是四十多大洋的小资碗装冰淇淋！
白序眨了眨眼，他向来只吃两元的小布丁，可自从来到华臣，楼底下便利店的小布丁都贵了一倍，钱要是花出去，真是数不清的沉没成本。加上他一如既往的易胖体质，一气之下干脆直接戒了这玩意。
他咽了咽口水，拒绝道：“现在不吃，马上温阖要抓我练舞。你问问岘哥呢？”
许奂青又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这边的戚岘，咳了一声，问：“你要吗？”
戚岘伸出手来，两人隔了一点距离，他目测了一下，蹲着挪了两小步，伸长手臂把冰淇淋递过去，下一秒就听戚岘说：“你也跟着一起练。”
“啊？”
“还有十四天就是月末考核了……白序？”
一个响彻练习室的拍打声跟着温阖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就是白序的尖叫：“温阖你不知道自己打人很痛吗？”
没理快要累死的白序，温阖两步移到许奂青面前来，不知道是他本来就不爱笑，还是天生的苦相，他的嘴角有些耷拉。
许奂青总觉得这人看起来不像其他人那么好相处，也许是他的错觉。
“beat drop之后你没发现自己比其他人都整体快了半拍吗，”温阖紧盯着他的动作，在他快跳完这个部分的时候突然开口，刚才还正常的声音一下子垂了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干，没有起伏的声音进入许奂青的耳朵，听着自带一股怒气，“你的动作很浮，不稳。”
不是只跟着练习记动作吗？
作为目前许奂青所已知的练习生里跳舞最好的一位，温阖的资本明显优于他，要是想赶进度，他听点话总没错的，许奂青点了点头，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表示自己知道了。
温阖却不止于此。
他上前一步，跟铁一样硬的手顺着许奂青的肩狠狠拍了上去，说道：“少吃点冰淇淋吧，有空多练习。”
温阖的语气平淡，许奂青却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点异常，他微微偏头，对上温阖的眼睛。
是了，温阖的眼黑比别人要更亮更大一些，看人总慎得慌，许奂青想挪挪身子避开这只铁手，但他完全没能适应华臣的高强度训练，突然练一整天，肩颈都酸涩不已，力气显然不够，手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也没把温阖的手弄下来。
许奂青觉得肩膀都要被捏青了，正要叫痛，对方却一下子卸了力。
隐隐作痛的肩膀告诉他，温阖的不好相处不是他的错觉，他假笑着：“月末一定不给一组丢脸。”
温阖冷着脸，鼻孔出气看着许奂青，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他不置一词走到电脑旁，对着两人方向问：“再来一遍？”
许奂青环顾了一圈四周，正休息着看手机的白序听到温阖的话，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显然他们刚才这点暗潮涌动根本不算什么，都没人看到。
白白被人阴阳怪气了一番，他本来热得红润的脸颊逐渐降温，甩了甩酸痛的手臂，舞也不跳了，径直走到了早上放包的角落坐下。
每个练习生都有自己的柜子，但可能是昨天杨诗然和他助理忘给了，许奂青没有钥匙和柜子，还是只能连包带袋全放在练习室里。他把扔在包上面的长袖卫衣塞进包里，轻轻呼了口气出来。
不知道是为了节能还是晚上练习室的规矩，他们只开了一盏靠近走廊那边的大灯，这里一半都藏在暗光里，这不刺眼的暖黄色灯光竟然有些温馨的意味来。
公司外楼下的路灯也已经亮了许久，澄光铺洒下去，许奂青看到了好几只在下面聚餐的蚊虫，关掉勿扰模式之后的手机一直有人发消息来，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但他没有再打字的力气了，只能双手摊在那里。等手机光彻底暗下来，竟然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冷水冰到他的右脸都没瞬间反应过来。
是戚岘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可乐，可能被他又放进冰柜里冻了一会儿，现在还冒着冷气。
“出道组实力参差不齐，每次月末打分标准也有改变，温阖……他虽然不在倒数，但也只是中游。”他说道。
许奂青“哦”了一声：“那对我发什么脾气。”
戚岘站在他身边，伸手把已经和他睫毛纠缠在一起的头发移开，说：“你应该知道华臣已经推迟过一次新男团出道了。”
许奂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跳完舞出的汗浸湿了头发，到现在还润润的，额前的碎发就着这汗服服帖帖地贴在上面，他挪开脑袋，避开戚岘有些泛冷的手指，拧开了瓶身全是水珠的可乐。
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来的华臣。
华臣的新男团预备的出道时间在今年三月，许奂青记得很清楚，当时在OW的练习室里，不少练习生都小道消息四散，每个人所说的出道人和人数都不对不太上号，唯独戚岘的名字一直在上面。他自己的实力只能说常年中下，在OW的练习生生态中处于下游生物，很少有人带着他玩，几百年一次和其他人一起吃饭，都能听到他们围绕着戚岘搞赌约，赌注是明天谁多练一个小时舞。
而他无数次在室友的呼噜声和被迫减食的胃痛之中辗转反侧，无数次将手机亮度调到了最小，无数次拉到了置顶那个已经沉寂了三年的聊天框。
他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感叹道：“我当时以为你真的要出道了。”
那自己再在OW待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出道组的那位练习生恋爱、私联被抓，还向其他人泄露了一些消息，温阖是后来补进来的。”
许奂青玩着瓶子的手顿住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所以……”
“所以只要没有确定，没有去录歌、拍公式照，温阖都觉得自己可能在华臣的淘汰名单里。”
戚岘一低头就能看到许奂青头脑袋左边的旋，他正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是刚又跟着曲子过了一遍舞的白序，他气喘吁吁地过来，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坐下，“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他把眼睛瞪得跟黑猫警长一样大，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姿态摆得是十足八卦。
“啊？”
白序张大嘴巴，吓得要跳起来，动作做到一半，眼见着自己成了练习室的中心，又赶紧屁股粘了地。他摸到刚才坐的位置浸出来的汗渍，伸长脖子尴尬对着其他人一笑：“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练习啊。”
回过头来，他小声道：“他叫戚岘，你叫许奂青，你说你俩是兄弟？重组家庭吗？”
他眼睛忙得看不过来，愣是没看出来两个人有啥兄弟相。
“他是我邻居，不行吗？”
“哦，”白序终于会意，“邻居哥哥。”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为了戚岘来的？”
这话像是枚丢进水塘的硬币，镜头一移，只见水塘外贴的告示上写的是“许愿池”三个大字，标榜的是心诚则灵，但池子里什么也没有，偌大的池子面前只有许奂青一个犹豫不决的假信徒。
他偷偷瞥了一眼戚岘，这人顶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白序的话在他那里也没获得什么反应。
场面只沉默了不到三秒，许奂青就立刻否认道：“不是。”
几人之间还是没说话声，他又说了一次：“真的不是。”
“没事，这有啥！”白序也没把这当回事，呵呵一笑揭了过去，“我也可以当你是为了我来的，我在几个公司都当过练习生呢，也算小有名气！但你们关系可真够好的，还能一起出道呢。”
许奂青笑笑，没接话。
几个人正聊着，那边霍明朗接替温阖的位置，站在电脑旁喊了戚岘的名字：“岘哥，过来一下！”
架势像还要再大干一场。
“还要练吗？”许奂青以为练过舞就完事了，心想华臣这些练习室晚上可真是热闹。
白序点头，道：“一般十点走，有的人会留到凌晨，固定流程的话，应该还要再练半个小时的rap。”
“可我不会rap。”
“啊？”
白序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问道：“什么？你不是当了一年练习生吗？”
“OW一般是专项训练，偏向声乐的大多数就不会练rap了。”许奂青背靠墙，解答着白序的疑惑。
白序山路十八弯一样地拉长了一声“哦”，微微点着头，揶揄道：“怪不得OW出道的几个团里有的人像才开发的机器人，rap跟我初中早读读语文课本似的，都是这样放养出来的啊。”
许奂青听着他兴致冲冲地内涵着自己的前公司，没说什么反驳的话，甚至还时不时点头附和。
白序跟打了鸡血似的把OW几个当红的组合都解构了一遍，他看着许奂青淡然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似的收住嘴：“我没有说OW不好的意思啊。你不会rap，就让戚岘教你呗，他rap是我们这儿最好的。”
“岘哥是杨诗然三年前亲自从加州接回来的，月末测评选了一首从来没在我们面前展示过的那首，叫love还是money的，你听过吗？”见许奂青摇头，白序绞尽脑汁回想，努力哼出调来，“就是那个，give a run for my money，money，没听过？”
许奂青还是摇头。
“哎呀反正就唱了这首歌一战成名了！”
平常只听芭乐的白序也记不起来那么久之前的歌了，毕竟戚岘后面这三年在他的印象里也没唱过了。
突然，音响里响起了几声鼠标点击的音效声，他看霍明朗兴奋的样子，估计戚岘是要准备来一首了。
白序的屁股在地上摩擦着，擦到许奂青身旁的位置，随即对他挤眉弄眼一番，卖了个关子：“你这会儿就听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练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