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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娘相识怀旧人,晚晴诉忠感朝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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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房屋的门就被推开,一个五官分明,眼神灵动的美貌男子进来,他眉宇肃穆,发齐眼澈,看起来十分聪慧,但神色间透露出几分笑意。
“不知贵客前来,两位钟家小姐先坐吧。”那男子正是嫡长子齐礼,“我方才刚办好了学堂之事归来,在屋外听到你既说为此事来,那便是来求情咯?”
晚晴撇了一眼齐礼,不觉他有旁人诉说的那般美好,而且这试探性的语句分明表现了他的世俗功利之心,于是说:“怎的,也并非来找你求。”
齐礼略笑:“妹妹不知我家长辈外出,而且廉家倒台可是我所为,真的不是来找我吗?”
晚晴转变了神色为怒:“那你为何如此狠毒?”
“请二位妹妹不要太过越界,你们也并非姓廉,何苦要平白招惹我们呢,小心也被连累了。”齐礼露出了一个无害的微笑。
“那么我们家也不算越界吗,我们又不靠告发谋取应得的利益,为何要……”齐祥突然站出来说了句话,但还没说完,齐礼便回:“此时此地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不过是个与我们同居一屋的外人而已,别真以为姓齐就有权插手嫡子的事了。”
齐祈虽刚想为二哥辩解,但也闭上了嘴。
而钟朝月见状忙说:“都是我和妹妹的不是,我们这就告辞。”
接着晚晴就心不甘地被朝月拉走了,到了齐家外面。
“那无事的话,我可去忙活了。”齐礼也急忙走出了房间。
此时一条古街上,一芳正带着在水寻找着谷雨所说的“倾之铺”。
“姐姐,是这个吗?”在水指着一家店说道。
还未等一芳反应,一名女子从店里端庄走向二人:“哟,刚品完睡后茶水还未注意,没想到贵客已至。”
一芳定睛一看那女子,淡妆浓抹,白脂鹤发,留着清爽优雅的弯卷时风的短发,身着绿紫之旗袍,又披着白貂,再配上她眉如墨画发如刀修的脸庞,显得富贵雍容。她的美人痣恰到好处,既没有让她太过美艳动人而独善其身,也没有使她滑稽可笑,纤指轻盈,脖颈上还挂着一串银色的桃心项链。
在水从未见过如此之美人,一时怔住了,而一芳说:“请问这里可是倾之铺?”
那美人笑了笑说:“正是如此。早闻谷雨说你要来,见了你没想到竟是如此之灵秀之人,可也是个读书人吧?”
一芳应酬地笑了笑说:“贱名徐氏一芳,妹妹在水,可问掌柜之名?”
“在我之地盘不用这么拘谨,芳妹妹。”她拉着一芳的手向店内走去,“叫我顾二娘,是顾家的二儿媳妇。”
“顾家?那个败落之家?”一芳说,这才发现眼前这位掌柜有几分眼熟。
“没错,至于为何要离开顾家在此谋生,我想以后你们会慢慢明白的。”顾二娘朝着一芳语重心长地说道。
在水则打量了一下铺子,这是一个陈旧的服装铺,但服装款式新颖,像是很有品味的人才会选择的衣物。标价不昂贵,十分实惠,墙壁和柜台虽然看得出来有几年的沉淀,但却打理得十分有条,一定有个心细之人天天打理着这铺子,而顾二娘端庄,不像是每日做膳干打扫活的人。
在水刚想问,谷雨便出现在了门口:“一芳?”
谷雨正拎着很多刚买来的东西,而他后面还站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远看有些女子之态,颊润发舒,带着眼镜,近看却看是一个眼神坚定的君子,也同谷雨一样刚从集市回来而拎着很多东西。
一芳见了谷雨,连忙去帮他提东西。
“这么早便来了啊。”那男子把东西匆匆往店里一芳,去后院洗手了。
“刚才那位是?”一芳把东西放下后问谷雨。
“我的庶弟啊,戚霜降。”谷雨自豪地说。
“瞧你那样,有个弟弟提起来就开心,只可惜我没有你们那样的福气了。”顾二娘微笑着说,可见其二人的交情之久,“一芳啊,床榻我给你打理好了,过完初八再走吧,我正愁一个年青的女子和我聊聊天呢。”
一芳想最近过年,图书馆无事便答允了,而谷雨笑说:“你那活泼劲儿也收一收。小心吓到了一芳。”
霜降回来了,神色略有不快。
一芳督促在水与其先说:“见过霜少爷”
戚霜降则说:“见过两位姐姐。”
在水听了,连忙回到:“我可不觉我比你大啊,我是十九岁,三月生的”
“怎么了,平日细心的霜弟弟今日怎如此敷衍?”顾二娘觉得有些奇怪。
一芳察觉霜降心绪有点不悦,连忙说:“或许霜弟弟今天累了呢,先喝一口我带来的茶吧……顾姐姐,哪里有热水吗。”
顾二娘指了指柜台里面,一芳便进去了,谁知霜降竟说:“不了,这贪官家的茶我也是再也不会喝了。”
众人哗然。
顾二娘说:“廉家吗……又怎的了?”
霜降则回:“姐姐不知道,现在政府官员已经去查处廉家了。”
众人又陷入寂静,谷雨却说:“顾姐,你先和我去给孩子们做年夜饭吧,一芳可来吗?”
一芳回道:“好哇,我可久未曾下厨了。”
三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留下在水霜降二人。
一边,刚从齐家出来的朝月和晚晴思绪万千。
“真的那么在意你的廉姐姐吗?”钟朝月毫无感情地说。
“是。”晚晴坚定说道。
“为何呢?你可知就算是我们夏家也是敌不过齐家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夏家的外人。”
“月姐姐有所不知,当初你我分割于钟夏二家,我又无意害死我父亲……”提起这段回忆,晚晴有些悲伤,“当初就只是廉汐在我身旁给予我支持。”
“长姐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父是意外落水而非你害死的!”朝月有些疑惑和恼怒。
“那戚伯母呢?”晚晴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若不是廉汐为我求情并动用了她在廉家的积势,我怕是早已被抓进官府了……她还受了她长兄一顿的禁食。患难见真情。姐姐真的没有这份心吗?”
“我倒不想被人所怜悯,不过既然你如此坚信这感情之深切,那我也便从了你,谁叫我们之间也有几分青梅之情呢。”朝月笑道,却难辨真假。
倾之铺内,一芳被顾二娘拉进其室内,一芳刚想问其缘由,顾二娘说:“芳妹妹有何擅长之技艺吗?”
“这……吟诗小妹倒略懂,其他我未曾涉猎。”
听了这话,顾二娘眼里的期待逐渐暗淡,但说:“那今日就让本掌柜教你弹这个劳什子吧。”
顾二娘在橱柜深处翻出一架落尘的古琴,虽有几分年代感,但却雕刻华丽,丝弦劲力。
“这是……琴?”
“没错,这是掌柜我最喜爱的乐器。”顾二娘乐津津说道,“我的自号倾之,也源这‘琴’”
一芳低下头来思索一阵,又抬头眼光忽然闪亮道:“早闻倾之有些许耳熟,小女以前在大家做婢女时被一个嫁过来的小姐赐了号,叫琴知,意思是十分擅长演奏琴乐。”
“善琴者,命多贵。”顾二娘欣慰地笑道,“我们能够在此重逢,也是彼此之贵福,琴知。”
“小女也并非二娘的丫鬟了,还是不要这么叫为好。”一芳道,“但是我真切不胜感激,能在此又遇见你。”
“以前的事情,是顾家那些人对不起你了。”顾二娘委婉地说,
一芳则回:“但二娘可知,小女自从离开了你就一直担忧着你,听闻你被你大少爷废了而变为庶人,就……”
“过去的也都过了,我并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和往日故事。”顾二娘平淡地说道,“珍惜眼前人,办好眼前事,才是要紧之则,不要紧的事也别过问,比如现在我还保留着顾这个姓氏的原因……”
“是,二娘。那今晚让我弹一曲祝贺我们的相遇吧,‘若有知音见采,不辞遍唱阳春’”一芳笑着,仿佛化解了所有忧愁。介时,谷雨却插道:“汝二位!快来帮我切洗菜物!两个刚认识的女孩子家在此秘密谈话是要作甚?”
顾二娘与一芳相视一眼,偷偷笑了。
除夕年夜饭之时终于来临,家家户户门前点着大红灯笼,雪花纷飞,满天月色,满地月光,寒风寂寂,光落有声。望一年终末之夜色,叹长生曲折之乾坤。廉家三人正做好了一桌子菜等着父母归来,虽菜肴丰盛,暖炉烘烘,却不禁使人感察气氛之诡秘。
“我们要不先吃吧……”廉溟提议道,便伸出了筷子。
廉泽连忙用筷子敲了一下廉溟细长白嫩的手指,让他连忙缩回去:“目无尊卑,你怎知父母不回了?”
廉汐吓得刚想回房看几会书,朱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俨然几位端庄之官员。
“把贪的东西都搜出来!”一高官命下,几位小官就开始了行动,翻箱倒柜,原本整齐的房屋化为了一片狼藉。
“等等!”廉溟想要冲上去劝阻,却遭到了高官的冷眼。
“你做什么?”
廉溟沉默良久,而廉泽廉汐也只是闭口不言,看这群官员肆意妄为。
欲之后事,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