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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周虞烈视角 ...

  •   水流滑过嗓子眼,被白酒蜇麻的喉咙传来微微的刺痛,暖流汇聚到胃里和酒水融合,他把杯子放下,“我去趟卫生间。”
      李夜石起身走开,和其他人聊天的周虞烈微微一顿,也起身站了起来。

      李夜石正在小便池前聚精会神的酝酿,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
      周虞烈隔着一个位置拉开裤子拉链,卫生间你就他们两个人,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被无限放大,李夜石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不敢回头去看周虞烈,听着耳边近在咫尺的流畅水声,他有点尴尬看着墙。
      等他释放完,李夜石还在那里酝酿。
      他的牛仔裤半退勒在屁股上,柔软的臀肉溢出来,齿痕掌印和密密麻麻的吮痕遍布在娇嫩的皮肉上,迷乱的交错着。
      周虞烈冲完水,把衣服整理好,后退一步看着李夜石,周虞烈舌尖轻轻抵住上颚,两颊略微凹陷,呼出气流从唇间轻轻逸出,一道清脆的口哨声就这样穿进李夜石耳朵里。
      李夜石听的头皮发麻,胯骨小腹一阵酸涩,李夜石狠心闭上眼,淅淅沥沥的水声慢慢冒出来。
      李夜石混乱地提上裤子时周虞烈已经推门出去了,厕所门咣铛一声合上,屁股刚刚被裤腰勒住的地方传来钝痛,李夜石强行忽略掉,跟着周虞烈快步走出去。
      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周虞烈已经洗完手了,正站在洗手池前背对着李夜石点烟,听到声响抬眼看进面镜里,李夜石一下和镜子里周虞烈直勾勾的眼神对上。
      他的心脏一下剧烈的跳起来,要不是皮肉裹着就要离体飞出去了,他走过去在周虞烈身边的洗手台上开水洗手,周虞烈把打火机打了两下,应该是没油了,燃不起来。
      李夜石把手擦了,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周虞烈点烟。
      李夜石看着周虞烈靠过来不由的开始紧张,火苗在空中都能挑霹雳舞了。
      周虞烈攥住李夜石得了帕金森一样的手腕,叼着烟微微低头将烟头靠近火焰,烟丝瞬间燃烧出红光,李夜石双唇微张,用视线深刻的描摹了一遍周虞烈的五官轮廓。
      周虞烈吐出一阵烟雾,疑惑地看着还站他身边的李夜石,像是在问‘你怎么还不走。’
      李夜石当然不想走,尽力和周虞烈找话题,“我们明天几点开始训练。”
      “我其实不该干预你的工作。”周虞烈转过身来看着李夜石,“但是我没法和你一起训练,是王睁找的你?我会告诉他把你换掉,明天早上直接走吧。”
      “为什么…”李夜石不解地皱起眉头。
      “我没法专心。”
      “你坐在摩托车坐垫上,我脑袋里想的不是专业坐姿,是你的屁股我昨晚操过。”
      周虞烈皱眉把烟夹在手指里,递给李夜石。“这不是学员看见教练时应该有的想法。”
      一个教练也不应该在半夜走进学员的房间。
      李夜石呼吸压抑的很低,接过周虞烈吸过一口的香烟,攥在指尖。
      “我以为你昨晚是愿意的。”
      “我愿意□□,不代表我愿意你重新进入我的生活。”
      “李夜石,你一点也没有改变。”周虞烈说“你把那些细密的纹身针头刺进身体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你会让我们变得一团糟。如果你能自己认真思考我们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好了,我已经没有耐心跟你解释。”
      “你起码应该消失在我的工作里,拍电影不是开玩笑。”周虞烈无所谓的踏步往外走去。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虞烈没有任何停顿。
      走廊的路灯从他的头顶洒下一圈光晕,李夜石看着周虞烈重新走回光环里,离他越来越远。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要失去了。
      李夜石把烟头含进嘴里,就像轻轻吻住周虞烈一般。
      脸颊处薄薄一层皮人凹陷下去深吸了一口,白烟滚进肺里,沉甸甸的情绪像一座巨大的山将李夜石镇压。
      饭局结束已是半夜,不好打车,云巧好心送他了一程。
      “京医附二院边的房子,这地段够好。”云巧说。
      “一样的,和住在老破小里是一样的。”李夜石坐在副驾驶,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没有虞哥住哪里不一样。”
      “巧姐,谢谢你这次帮我和王导搭线进组,我改天请您吃饭。”
      “等你们复合再请我吃饭也不迟,郎心似铁呀,就这么把你丢在路边。”云巧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分了算了。”
      李夜石艰难地笑笑“都怪我,虞哥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是我让他失望太多次了。”
      从门侧边的水箱里拿出藏好的钥匙,打开门,精装修的房间简约高级没有一丝人情味,空气中透露着一丝腐朽的灰尘气味,李夜石把窗户打开,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通跨国际来电。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操练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李夜石听不懂让她转成英语沟通。
      女人似乎对他们的通话抱有极大的兴趣,他自称是“柠檬与二手书”咖啡店的店长,在刚才看见了李夜石留下的明信片与周虞烈的二手书,对他们的故事十分感兴趣,特地打开这一通电话。
      李夜石记得自己在明信片上写了什么。
      他因为不想前往意大利让周虞烈再遇沈月乔所以雇佣马博伤害自己让好让行程作废,周虞烈在中途闯入房间为了保护他差点杀掉马博,而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谎言欺骗一切只是周虞烈的幻觉。
      周虞烈在恐慌之下向他表白。
      把人名用字母代替,他把这件事情写了上去。
      店长似乎并没有批判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L,你和Z还在交往吗?”
      李夜石不知为何没有挂断电话。
      “我们分手了。”
      “那你知道Z来到意大利的真正原因吗?他并不是为S而来。”
      他看着一片漆黑的小区,有些麻木的说“我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女声温柔可亲“在那本神曲的扉页,我看见Z先生的内心独白,“我的父母在佛罗里达州的一次科研交流会上初遇。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门前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从此陷入爱河无法自拔并孕育出了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想在此地向我终生的爱人告白,这是我延续父母爱情意志的第一步,也是我构建新家庭的第一步。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写下这首诗作为表白誓词的草稿,纪念这一天——我拿到了和他的“婚戒”。(我用皮尺在他睡梦时丈量了他的指围。)’”他去意大利是为了向你求婚,并不是为了和S再续前缘,亲爱的。”
      “上面是不是…还有一首诗…”李夜石僵硬的问。
      “是的。”店员把诗歌用英语为李夜石翻译到。

      爱,让心变得柔软。
      所以空中我们的灵魂比风还要轻盈。
      我的柔软,懦弱而又犹疑。
      所以她比我先一步拥抱你
      ……
      所以我想,
      再变的更轻盈些吧。
      最好叫她将我封印,
      就在那在世界上最美的钻石里,
      就在你的纤靓的手指上。
      不用将我解救,不要重返空中,
      有你的人间便是天堂。

      李夜石无话可说,他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窗外的风一吹,寒冷的像是一层冰霜结在了脸上。
      心脏好痛啊。
      李夜石再次感觉到疼痛,这个意识仿佛作为一个突破口,让他沉寂的身体开始恢复正常的五感。
      眼泪不再作为让周虞烈心软的武器而是宣泄压抑情绪的出口,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从李夜石的眼睛里涌出。
      喉咙充血后像含了一把粗砂般难受,胸口腰身上的屁股细细密密的刺痛起来,臀部又热又肿的胀痛。每一处骨骼都发出被打碎重建后的痛楚,抗议着多年来的过度使用,就连眼球在眼眶里旋转都像摩在砂纸上一般。
      李夜石把窗户关上,停止现在吹风的傻逼行为,他的牙齿敲在一起发抖,脑门滚烫浑身高热,李夜石隐约的意识到他生病了。
      孤零零的站在窗边,李夜石微微握拳用四指关节把左眼下的泪抹掉。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李夜石倒在床上将自己用被子围起来,周虞烈训斥他的话,安慰他的话,体贴他的话,每一次原谅时说的话不停的从耳朵边钻进来。无数和周虞烈争执的画面像走马灯一般的掠过他的脑海。
      李夜石拨通周虞烈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声短暂的响了一秒被接通。
      “喂?”周虞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虞哥,我明天不能去文仲山给你做特训了。”李夜石的声音沙哑“不是因为你让我消失在你的工作中,是因为我好像一点发烧,明天我要在家里休息,我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我懂了..”李夜石闭上眼睛,将手机贴在脸上,祈求道:“你别挂电话好不好,哥..虞哥..我马上就睡着了。”
      听筒那边清晰的传来周虞烈的呼吸声,
      “开门。”
      李夜石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两下,已经均匀的呼吸一下乱了,“什么?”
      “开门,李夜石。”
      李夜石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闪烁地掀开被子,拖鞋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地下床往客厅跑过去。
      站在门口,脚下已经有些虚浮,伸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缓慢的压下。
      门从内向外打开,周虞烈隔着一道低低的门槛站在外面。
      他往前走了一步,跨过了那道门槛。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蓝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飞舞的灰尘粒子,像舞台的灯光一般打在他门的身上。
      李夜石双腿一软倒了下去,被周虞烈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一手把这李夜石的腰,一手扶着李夜石的后脑勺把他的头按在肩上。
      李夜石的身上滚烫的能煎鸡蛋,周虞烈把他的腰托起来扛在肩上,一阵天旋地转,然而李夜石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全部力气,发丝随着周虞烈的步调在空中荡秋千,李夜石晕的要吐,浑浑噩噩的思考周虞烈怎么在门口。
      他被放在床上,周虞烈给他脱衣服,抖开睡衣撑在他背后让他伸开胳膊就能穿上。
      扣子一颗颗被周虞烈扣好,李夜石躺下,哑声说道:“你怎么在这?”
      周虞烈把手敷在李夜石的脑门上“在床上打了一整晚架,早上起来自己收拾完又走路去后山的摩托车场,晚上在饭局上还喝了那么多酒,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周虞烈在李夜石腋窝夹了体温计,烧水烫了两条热毛巾一条敷在李夜石的头上,一条给他做物理降温。
      李夜石脑门上一烫,眼眶里有岩浆在滚动,比疼痛更加难忍的酸涩充斥在胸口,像是咬了一口淡青色的青梅,青涩酸苦。
      “你一直在门口,饭局结束你没有回文仲山。”
      周虞烈把李夜石的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把袖子撸上去给李夜石擦胳膊,李夜石的胳膊握在手里滚烫的像是捧着小火炉,周虞烈乌鸦似的长睫毛掩盖住眼底的神色,淡淡道:“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这一句话又让李夜石在昏死的边缘活了过来。
      没有被丢下。
      李夜石强打起精神配合周虞烈擦拭他的身体的动作,乖巧的像是任人摆布的玩偶,一双对焦都难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周虞烈。
      周虞烈把李夜石浑身上下擦过一遍,拿出体温计一看已经到了39度,让李夜石喝下满满的一杯温水,吃了一片退烧药,周虞烈站在床边温声说“睡吧。”
      “你还走吗。”李夜石勾住周虞烈的手指,轻声问。
      “你退烧了我就走。”周虞烈说。
      “好。”李夜石点点头,收回手把眼睛闭上强迫自己睡觉,到底是太累了再加上本来就睡眠不足,几个呼吸过去就沉进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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