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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姨母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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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明早，禹识才收到那条消息，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QiQ:抱歉啊，下雨天，那晚喝醉了。
前后两条消息隔着几分钟。
QiQ:如果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多担待。
QiQ:比如说了你弟的小话。
他还是清楚自己喝醉后什么状况的。
可禹识的侧重完全不在这儿，但又明显感觉到李恒承也没太在意。
他先是打了几个字后发过去，在他们的限度内。
禹识:知道了，没事。
后几个字还在聊天框待着，他在犹豫。
……
可到最后还是发了。
因为他们之间那不清不楚的限度。
禹识:你照顾好你自己。
本想着还太早，他看见需要会儿时间，结果禹识还没来及退出聊天界面，就见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他干等着他的回复。
想他会回什么。
可时间很短，他回得也很简单。
QiQ:嗯，行。
有种说不上来的落差感。
以为没后续了，禹识刚要退，却又有条新消息被顶上来——
QiQ:这几天公司给你的录音怎么安排的？
他看着消息，打了字后回过去。
禹识:是从今天开始，然后接着去几天，直到完成为止。
QiQ:知道了。
他持续录音的几天，李恒承没再发消息给他，他甚至开始觉得是自己莫名奇妙了，直到禹识录音的最后一天。
“来，这句我们再来一遍。”
“好。”
放在录音棚外的手机震了下。
起先谁都没管，等禹识录完音后出来，发现是张他自己在录音棚的背后照，李恒承发过来的。
禹识先自己看了好久，然后问他。
禹识:？这什么。
对方秒回——
QiQ:刚刚路过看见了，怕打扰到你，就没进去。
接着又是一条——
QiQ:希望下雨天录音顺利。
到最后，禹识把那张照片下载下来。
他什么也没回。
……
那天后，禹识写词的感觉越抓越不准，经常课桌上的作业压着那堆废稿，可快过烂的剧情，他们那晚超过的距离，写出什么，禹识仍然觉得不适合。
因为太超过了。
像什么，慢慢融入你的气息。
又像什么，渴望着你。
这些他通通没留，但除了这些，他也想不到要写什么，于是便开始怀疑他们步骤的正常与否。
刘暻浩顿时觉得他老这样不行，在禹识第无数次看向窗外时，凑过去问他，“你干嘛呢？”
禹识:“找灵感。”
刘暻浩没想到，原来看窗外还能和找灵感联系起来，他是真想知道，“那你看见什么了？”
禹识:“鸟和树叶。”
刘暻浩没明白，“然后呢？”
禹识:“像人。”
……
刘暻浩:“哪呢？哪相认了？”
他虽然不懂，但还是去试着融入禹识的思维，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他，“难道鸟在叫，是在叫树叶树叶？”
禹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到最后愣是憋出来个，“没事，你走吧，我不怪你。”
关键刘暻浩还在照常套近乎，“倒不如一起走呢，正好也带你放松放松去。整天净瞎写瞎想些破玩意，顶用嘛？”
禹识看着他。
没想和他争论，因为重点在他前半句。
现在老王头正守自习，看刘暻浩这样，不像在开玩笑。
禹识还没问出口。
就听见他说，“不用怀疑，是现在。”
……
禹识还真没想到，刘暻浩翻墙动作比他娴熟多了，看来不止翻过一两次。等刘暻浩要伸手扶他时。
他躲了下说，“用不着。”
刘暻浩又悻悻收回手。
走在路上，听见禹识问，“翻过几次啊，这么得心应手的。”
刘暻浩:“我又不像你根本不回来，基本上翻也都是在课间，翻过去后就在学校对面的超市里买点吃的，但肯定能在上课前翻回来。”
“所以要带我去哪？”
“电影，看吗？”
禹识反问道，“咱俩？”
刘暻浩只能实话实说了，“其实是和我女朋友看的，但她实在没空去不了。所以，咱俩，没错。”
定得情侣看，尤其以刘暻浩为前提下，肯定首选爱情片了。
禹识事先说过，“我不想看，和你。”
刘暻浩:“没事的。”
他的这种没事态度，一直保持到荧幕上有了男女主的接吻画面，刘暻浩持续装瞎，甚至中途清了好几次嗓。
禹识:“。”
这场男主喝醉，和大多数的玛丽苏剧情一样，看着她的眼睛，抛弃掉原有的灰尘，对她说着，“love you，be my lover。”
但禹识真正在意的是，当他们接吻时，主人工的侧脸和李恒承的很相像。
吻到情深处时，他的喘息。
瞬间回到他们距离超过的那晚。
可禹识明明清楚知道他这么做不对的，他完全是在梦他，意识到后他站起身，没和刘暻浩说，就往场外走。
边走边想着。
因为根本没人在按照顺序走，所以他才会觉得和当时很不合适。
他走到场外的洗手台，那边还是发冷的冰水，他洗了脸，恍惚的神经瞬间觉得变好了很多。
刘暻浩看他好久没回来，就出去找。
结果却在洗手台边，看见头发湿乎乎的禹识，甚至有几缕完全沾湿耷拉下来。
刘暻浩下意识找纸给他擦。
边擦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看的，我也没想到你反应能那么大。真的，禹识，没事吧。”
禹识接过他给自己擦头发的纸，“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这部电影，放心，我没事。”
刘暻浩:“吓人，真的，别搞。”
禹识笑了笑，顺手把擦过冷水的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现在电影还没散场，他对刘暻浩说，“行了，不看那就和我走吧。”
他前脚刚走，刘暻浩后脚就跟上了。
然后问他，“走去哪儿？”
“我家。”
“去你家干嘛？”
“写灵感。”
……
刘暻浩心想，他还是没完全救他。
但他还记得为什么小鸟和树叶要相认，认真问他，“所以到底为什么小鸟要认识树叶呢？”
禹识:“因为缘分。”
刘暻浩:“因为，什么？”
刘暻浩依旧没听懂。
……
Genesis娱乐公司的会议室。
马平川先是提到了LACKING×FORMER的出道曲和排舞，然后重点说到李恒承，“让你给女孩道歉的，别拖啊。还有以后注意点你的言行举止，还嫌给公司惹得麻烦不够多。”
李恒承:“知道了。”
马平川:“然后LACKING×FORMER这个组合，先由朴斯喆担任队长。然后，向以琛，你尽量多在镜头前说说话。”
向以琛:“知道了。”
那晚从会议室回来后，朴斯喆登上游戏账号，看见下雨天发来的新消息，上面显示几小时前，但有人已读没回。
下雨天:刚和朋友看电影去了，里面有个角色很像你。
所以像谁，朴斯喆心想。
有种错觉是李恒承还是他。
但他还是打字替原本那人回复了。
QiQ: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回复完，朴斯喆一直看着QiQ这个网名，直到最后退了他登上的游戏账号。
在禹识收到那条消息前，他一直在等，或者想着自己等不到那就算了，以他为灵感的愧疚之词也不再写了。
可突然的一条消息。
让他看见他的回复。
明明他自己都快要放弃了。
……
几天后，禹识后续的工作，公司也没安排给他，他也自然没到公司去过，直到向以琛发消息给他。
向以琛:最近怎么没来过公司？
在禹识的印象中，他们好像只是有事了才会开口谈，甚至上次和向以琛的聊天都是一周前了。
禹识:公司没喊我啊。
禹识:有事吗？
那边过了会儿才回过来。
向以琛:那替我祝姨母生日快乐。
离她生日还有几天，但当看到他发来的这条消息时，禹识突然有种想去公司找他的冲动。
禹识:我现在能来公司吗？
向以琛:来找李恒承？
禹识唯唯诺诺:找你。
几分钟后。
向以琛:那别去公司了。
……
在公司楼外，向以琛看着他。
禹识笑了笑，“找你有事，真的。”
向以琛问他，“什么？”
禹识也不说，“其实也没什么事。”
……
最后，向以琛偏要带他到公司楼外走，硬是吹了几分钟的冷风，禹识刚想开口，就听见他问，“不去陪陪姨母吗？”
禹识忍着冷说，“她今天还没回来，回来估计要很晚了。”
又看见向以琛从衣服兜里拿出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问他，“这什么？”
向以琛先是把盒子递给他，他下意识去接，谁知向以琛指尖覆上来的温度要比他热好多，听见他说，“给姨母吧。”
那时像是感觉到禹识的温度，接着转身往楼内走，“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在Genesis娱乐公司内部。
禹识看了看那小四方盒子，他知道那是礼物了，在向以琛拿出来那瞬间，他就知道了。
他把那小四方盒子又递给向以琛。
“你自己留着吧。”
但向以琛始终没接过去。
他明知道自己没有替别人拒收礼物的权力，但小时候，向以琛送她的东西都留在垃圾堆里了。
那时，禹识不懂，还说要帮他捡起来，说重新送她。但向以琛直愣愣地拒绝他说，不用。
但之后的每年，他都还会送。
向以琛看着他，解释道，“手表，女士的，我用不了。”
即使这样，禹识也没收，“那你也留着吧，或者当掉卖钱，都行。”
……
两人僵持了好久。
最后是向以琛先接过去了。
接过去的同时，听见禹识问，“那你们出道呢，时间定下来了吗？”
向以琛回答说，“估计很快。”
“那之后我给你们写歌。”
“...还是写点你自己愿意写的东西。”
禹识回家后，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她:太晚了，今天就不回去了，早点睡。
当向以琛和他说那句话时，他就没打算告诉她，或许这样对谁都好，禹识心想。
他打了几个字。
禹识:知道了，也别太辛苦。
他发完后，在他的卧室，桌上已经被书堆起来的地方，有个小铁盒，过去几年，开盖的周围有几点铁锈，已经很难再打开了。
记得里面放着得是，向以琛小时候送给她的礼物，禹识实在不忍心看它们躺在垃圾里，就都装在饼干吃完的铁圆盒里。
很多年，没被人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