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娱乐圈没有明天》寒子槐

11、找灵感的方式

　　明天早上，他给老王头请了病假。

　　他面前铺着他写词的废稿，上面有他曾经划过的词，像什么慢慢融入你的气息，选择渴望着你，而现在他完全想顺其自然。

　　除了之前划过的词。
　　又添上几句——

　　好听的话很多
　　你的存在
　　让我知晓答案
　　但你似乎不明白
　　我在不安

　　然后，他就又干坐了整个下午。

　　当然，也只有这几句。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禹识拿起来后看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刘暻浩:你不来我真得很孤单。
　　刘暻浩:cry~cry~

　　禹识看着他发来的消息。
　　打着字。
　　禹识:那请继续孤单下去吧。
　　禹识:微笑。

　　刘暻浩:放学后，我把作业带去你家吧。

　　禹识:……
　　禹识:谢谢，不用。

　　过了会儿，那边才回复。
　　刘暻浩:刚和老王头说过了，他说可以。

　　禹识不想理他，他也没再发消息过来。

　　瞬间觉得清静不少，想着，他在弹音的时候，总能事先知道不同音组合成的意境，但他填词没灵感。

　　如果缺乏词的主人公，剩得只有空洞，他始终不清楚自己要写点什么。

　　手机又震了下，界面弹出条新消息。

　　QiQ:下雨天，录完音了？
　　QiQ:这几天一直没见你来过。

　　刚发的消息重复被顶上去。

　　QiQ:从昨晚开始就在扒舞，到现在，累。

　　禹识看着打字。
　　禹识:不去休息吗？

　　过了几分钟后。
　　QiQ:可我想先和你聊会儿。
　　看到他这条消息时，禹识完全没理他，直到QiQ有了新的话题。

　　QiQ:那下雨天，现在在干嘛呢？
　　禹识:写词，但写不出来，没灵感。

　　又过了几分钟。
　　QiQ:想听我找灵感的方式吗？

　　禹识看见了。
　　但没等禹识回复，QiQ接着发消息。
　　QiQ:想的话，那就再等几分钟吧，等我先收拾好自己。

　　……
　　但说实话，他有时真让人挺好梦的。

　　可禹识却等他等到刘暻浩来敲门，打开门后，看见刘暻浩前面挂着个书包，后面还背着个。

　　禹识:“我不是说不用吗？”

　　瞬间刘暻浩本想演个苦情剧女主，可惜用力过猛，五官乱飞，“因为我说，我不想再继续孤单下去了。”

　　然后又马上恢复正常，“况且你也没说不让我来啊。”
　　……
　　禹识只能侧身让他进来。

　　刘暻浩进来的第一句就是问，“家里有吃的嘛？”

　　禹识给他拿了小面包，他不喜欢，但他坐着吃完后，看见禹识站在桌前，走过去，然后见到那张废稿，拿起来问，“你这写得什么？”

　　看清上面的字后。

　　刘暻浩反问道，“你不会请假一天，在家里就写了这两行字吧？”
　　……
　　你猜对了。
　　禹识:“。”

　　本压在废稿上的手机被刘暻浩挪开后，因来的消息震了下，禹识拿过来，透过亮光的手机屏幕，刘暻浩趁机偷瞄。

　　就看见张图片，好像是。
　　。。
　　应该不是。
　　。。。
　　不对，绝对是。

　　“握草，裸男。”
　　“握草，禹识，我看见了。”

　　亮着光的手机屏幕在那刻被按灭。

　　事后冷静下来，刘暻浩还在想着他看见的那张“裸男照”，“但，但真，身材还挺好的。就是，感觉这人有点眼熟。”

　　禹识:“你看错了吧。”

　　刘暻浩想着那人，感觉也不太可能，毕竟只在那视频上见过，“哦，应该吧。”
　　紧接着，他又回过头，“但，但是，你。”

　　禹识像猜到他要说什么，“网友的。”

　　刘暻浩:“那，那也不能这样，乱交。”
　　……
　　然后，手机没再震过。
　　他发了那张“裸男照”后，就没再发点别的。禹识心想。

　　好久，等刘暻浩准备走后，禹识永远记得那时他在门外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得找个机会给他解释下。

　　但现在重新点开那张“裸男照”。

　　更准确来说，是张半裸照。
　　除了紧实的腰腹被盖住了部分，其余的顺着他的脖颈下来能看清水痕，发梢还微湿着搭下来。

　　放大的照片恢复到原来。
　　然后退出打着字。

　　禹识:这就是哥说的？
　　禹识:要给我找灵感的方式？

　　过了几分钟。
　　甚至在这期间，禹识始终没敢再点开。

　　QiQ:刚睡着了，就又被消息声震醒了。
　　QiQ:哭。
　　QiQ:才看到下雨天的消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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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识:没事。
　　禹识:累的话，就接着休息吧。
　　禹识:我不发了。

　　可即使照片缩成小屏，也依旧能清晰看见他的轮廓。
　　本身处在超过的人当下永远不会觉得超过，只有后知后觉才行。

　　禹识没再回话。
　　那边的QiQ发来条新消息。

　　QiQ:下雨天，我们见一面吧。
　　禹识还保持着后知后觉的态度打着字。
　　禹识:之前见过的。

　　不只在公司那晚，是好几次都见过。
　　而每次的碰上都像是故意安排，就像是鸟和树叶，鸟不飞，树叶就会被风吹走，碰到鸟。树叶不动，但鸟飞，这样也会碰到。

　　QiQ:那几次能不算嘛，这次约下雨天出来，主要就是想给他带点正经灵感，我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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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禹识回复。
　　QiQ:我有时间的。
　　QiQ:我也会安排的。

　　……
　　然后，QiQ退了聊天界面。

　　在和李恒承的员工宿舍内，朴斯喆改了自己原本的曲谱，听着不怎么协调了，像是，盛夏时落抹白雪。

　　那晚，禹识不知道李恒承睡没睡着，反正他是又被影响了，废稿上的词也没再添上几句。

　　直到明早，禹识抄完刘暻浩带的作业。

　　看禹识那样，刘暻浩先是选择对昨晚那件事闭口不谈，“算了，我决定，我宽厚的臂膀借给你靠也行。”

　　禹识看了他眼，“用不着，你还是给你亲爱的女朋友留着吧。”

　　刘暻浩看他又趴回桌上。
　　可还是忍不住想问。

　　继续凑近他，“昨晚，那个裸。”
　　禹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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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课上下来，也没完全消磨掉他对这事的热情，中途即使是老王头的课，依旧凑过来对他说，“我是真得想知道。”

　　禹识没理他。

　　这天，禹识也没再看手机。
　　直到晚上，才看到QiQ发来的消息，显示是几小时前发的。

　　QiQ:明天晚上可以吗？

　　昨晚，他就没给他太确切的回答，现在看着这条消息，才发觉上面的那张照片早就被顶走了，甚至他还要划下来去保存它。

　　禹识打着字。
　　禹识:可以。

　　……
　　那晚，他好像把什么都计划好了。
　　他说，要带他体验不一样的东西。

　　可他却带禹识进了酒吧，就他们两人，看见李恒承和工作人员很熟练地对好流程，然后领他进去。

　　过程中，他的指腹总覆在禹识的腕侧。

　　恍惚，他似乎又有这种感觉了。
　　看李恒承喝酒，看李恒承被人搭讪，看李恒承和别人碰杯。

　　你的存在
　　让我知晓
　　我不得答案
　　但你似乎也不明白
　　我在不安

　　禹识这么想着，看李恒承把不同的酒混着喝，听见他说，“我可能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

　　……
　　他说这句话时。
　　他的正前方有人接着吻。
　　灯光恍惚得要命。

　　禹识迅速回过神来，“哪不一样？”

　　李恒承本在酒上的视线现在到他身上，似乎同时也注意到正急促接吻的两人，可惜他没什么兴趣。

　　但在禹识看起像是习以为常。

　　视线擦碰时，就像是接吻前的气息。

　　他开始主动凑近禹识，想去亲他脸侧，到最后却被躲开，李恒承也没再强制，拉开距离后笑了笑，“这点不一样。”

　　禹识的脸侧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就像是接吻后的余热。

　　听见李恒承说，“我很随意，只要看对眼了，就随时能发展成上床的关系。”

　　可独属他的气息，甚至接吻后的余热。
　　好像瞬间变冷了。
　　……
　　禹识真得不知道，他能让他怎么办了。

　　李恒承把最后混着的酒递到他唇边，他也没换酒杯，有点沾湿了，禹识就近距离看着他，贴近的酒气，和再次超过的距离。

　　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就像接吻余热后的冷寞。

　　直到他尝试去喝他杯中的酒。
　　直至见底。

　　李恒承这才笑着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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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识却只觉得这儿的酒要远比之前的丛台烈得多，甚至灼烧带动着整个胃，就像冷寞后不化的寒冰。

　　从恍惚的环境逃出来后，李恒承带他去了郊外，这还是禹识第一次知道那边有个小的海。

　　被石头圈住，海浪撞不到石头。

　　只能撞下面，但雾气是可见的。

　　李恒承撑在栏杆上，从地上捡块湿石，然后随手投进海里，“我有时候烦了，就会经常来这儿。”

　　禹识问他，“这能看见什么？”
　　能看见海浪，雾气和湿石。
　　这谁都清楚。
　　但因为禹识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说，“海浪，雾气。这些能让我和现实脱轨一段时间，想来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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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地方都有它的专属声音。

　　这里是湿石投进小海的窒息感。

　　禹识边听，边想着李恒承在那氛围下说得话，什么上床，结果却被本人抓住，听见他说，“禹识，别再说我没给过你正经灵感了。”

　　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而那种窒息感却越听越明显。

　　甚至到最后常伴随着压抑，是因为湿石被小海完全裹围住。
　　禹识现在想求着他说话。

　　雾气比冷风更凉。

　　李恒承脱了外套披到他身上，寒冰像不断在化，而化之后，他们又要重新接吻。
　　他说，“录音录完了，那就等着音乐制作人的专辑发行了。”

　　天暗着，但有几束光刺破。
　　他们说，这是黎明的破晓。

　　禹识感受着他带来的温度，什么也不打算想了，“李恒承，我回去后，估计朋友又要调侃我去挖土豆了。”

　　他说，“禹识，哼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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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海浪音符可能会有同样的调调。

　　就如同慢慢融入你的气息。
　　就如同透明的空气。
　　还是感受到你的存在。

　　禹识哼得是《唯一》的调调。
　　他也记得词。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
　　并不简单如呼吸
　　真的希望你能厘清
　　若没交心怎么说明

　　——by告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