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雪后初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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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根陷入温暖潮湿中，颊边的腮肉软腻腻的滑过去。她凭本能努力收着小牙尖，却在后仰时不小心剐蹭到了他的指根侧缘。
刺刺的，似蚊子叮咬。
Omega檀口微张，粉嫩的小舌卷过上牙尖，怯怯不过须臾，又大胆万分地看向他：“这样。”
“和匹配度无关。”
“是心理性喜欢。”
还是假。
裴忌眉梢轻扬，唇角捺下，不由想到了别的画面。
Omega这张嘴就应该被洞穿，又在骗人了。
裴忌没戳穿，可有可无的嗯一声，他抬起中指。
初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上。
Alpha骨指修长苍白，骨节分明，自然垂落时都是禁欲的，而现在他的中指盈着层水光，指尾有拉出的细丝。
是色气的。
初霁捏了捏耳根，不自然的撇开视线，转眼时看到了裴忌指根处的一圈黑色。
“这是什么？”初霁问。
Alpha指根处游弋着一圈类似纹身一样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图案，寸寸骨节一环扣一环，线条利落，明暗分明，落在Alpha苍白的骨指上，特别好看。
“蛇骨。”
初霁没想到裴忌会这么轻易就回答她，愣了愣后，说：“好看。”
她强调：“以前都没见过。”
她对纹身的印象只停留在左青龙右白虎的年代里，这种衔尾环蛇阴暗又嚣张，宛如被业火淬过，至怖深处窥莲台。
Omega看了一眼又一眼，大概是真觉得好看。
裴忌忽地就不乐意了，他还湿着的那根中指挑起初霁下巴，慢悠悠俯身，凑近了初霁耳边问：“喜欢？”
“喜欢。”
假话听多了，再听真话都觉得假。
裴忌泄出点笑，连胸腔都在震动，他凝着初霁耳骨上的那颗血珠似的小红痣，舌尖慢条斯理的卷过，哑声：“你tian出来的。”
耳骨被咬下。
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有蛇在爬行，冰凉黏腻。
初霁惊惶的差点跳起来，她掐着指尖，惶惶僵持着乖乖服软在裴忌腿边。
Omega乖顺的垂首，后颈线条被拉长，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脖颈。她像只纯良的小白鹿，压根没察觉到栖身在阴暗处的环蛇早已伺机而动。
只要他想，他能立马咬破她的腺体，注入毒液。
但那样太早玩死就太没意思了。
裴忌放过了这只可怜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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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碎的豆腐被放进冰箱保鲜层里。
考虑到裴忌的伤口，初霁下了清汤面，配菜是许久不见的生菜和西红柿。红的是切成薄片的西红柿，绿的是烫的脆生生的生菜，汤底清亮的没半点儿油花，煮的时候只加了点盐巴。
餐桌上。
裴忌的唇角肉眼可见的拉下了点。
初霁读不懂别的，但在这方面她对裴忌的喜好摸得还是挺清楚的，她抢答：“西红柿最近没救过我的命。”
“连着生菜都是卖菜的奶奶眼熟我后送的添头。”
“不多，就一颗。”
言外之意，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不能浪费。
裴忌无言以对。
初霁又哄道：“明天包滑肉香菇豆腐包子，要是能买到鲜笋，还能加点笋丁进去，包的小小的。”
“明天白天我不在。”裴忌挑出碗里的西红柿，开始吃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
“那我晚上再包，吃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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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飘起细雨。
雨点一落，连天的闷热都被压下去三分，漫天雨丝连成一道青黛色的幕落，笼着天际，迷糊了远处的阳芒。
裴家老宅坐落在白云山麓脚下，独占了整片乾月湖，高低错落的建筑群沿湖分布，最中间那栋隔着雨幕，灯火通明。
“少爷，老爷在等你。”下车时，司机递过把伞。
裴忌没接，独自走进雨幕里，穿过前庭，往后面走，细雨打湿了他的额发，Alpha唇角抿着，显而易见的心情并不好。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裴家，父母结合也只是为了确保他能分化成Enigma。
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让裴老爷子赌对了。
裴忌十四岁分化成Alpha，之后的分化并未停止，经专家团队鉴定他二次分化成Enigma的可能性超过80％，自此他受到的训练更严格了。
只不过，本该成年前完成的二次分化，却在几年前因一次意外而被迫延缓，裴家内斗严重，外面群敌环伺，谁都想取而代之，一个站在食物链顶层的Alpha就够他们疲于应付的了，一旦他分化成Enigma，那裴家将会和裴老祖在世时一样，再难有敌手。
谁都想他死，有了共同目的，里应外合之下，那群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在他一次易感期结束后往他的腺体里注入了分解毒素。
好在量少，处理又及时，对Alpha来说最重要的腺体是保住了，但二次分化的过程却变得痛苦不堪。
细胞分裂、再被分解，好像永远也冲不破瓶颈。
在这之后，裴家那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被裴忌亲自收拾了一顿，挨个送了进去，裴老爷子怕再出意外，干脆在乾月湖边上建了专门的医疗机构，只为裴忌一个人服务。
乾月湖面上蒙着层湿气，圆球玻璃建筑紧挨在湖边。
临进门前，裴忌面无表情地扯掉了胳膊上的纱布，扔进了垃圾箱内。
“滴——”
人脸识别后，感应门应声而开。
一楼大玻璃开窗敞着，细雨斜飘进来，濡湿了延伸出湖面的木台，茶雾融进雨幕里。
裴老爷子独自端坐在藤椅上，一旁候着早已跟随他多年的梁叔。
裴忌抬眼，刚还压着的明晃晃的不耐烦顷刻间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爷爷。”裴忌不冷不热地喊。
“去吧。”裴老爷子又问，“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晚？”
裴忌没回。
他们送的人，他们不清楚？
每个月一次的例行检查，照例走流程，核磁片的结果要晚点才出，从监控室出来后，裴忌径直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在老老宅最顶层，一整层都是他的，甫一打开门，冷气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大面积的黑白灰，衬得室内冷清至极。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浅金色的阳芒落下。
裴忌撑着阳台栏杆，翻坐上去，一条腿屈着，另一条长腿随意地支在地上，边打游戏边听祁连叭叭。
“你点的Omega十有八九得没。”祁连想到哪说哪，“可惜你今天回去了，没看到蓝调被围了调查。”
“那场面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带队举报蓝调的竟然是上次那傻x Alpha，听说他大晚上不睡觉可着蓝调的打手蹲，这还真让他蹲到了！”祁连琢磨过后，试探着问，“你说这傻X什么时候长脑子了？不会是你——”
干的吧三个字还没问出口，被两声敲门声打断。
“我推门了？”
陌生的女Omega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阿忌。”女Omega端着银托盘，先是探出小半个脑袋瞧了瞧，看见Alpha坐在栏杆上，这才从躲着的门口出来，“我可以进来吗？”
“我听爷爷说你回来了，我煮了热可可，想着给你送过来，你——”
Omega踩上地板，出发轻微一声响，一直支着耳朵在听的祁连火速闭上了麦，心道又是一个傻x。
裴忌最烦别人进入他的领地，更别说卧室了，就算是不常住的老宅，也没几个人可以进入，就连他都没怎么进过裴忌在老城区的那个家。
果不其然，下一秒，祁连听见了暌违已久的三个字。
“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雪后初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