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雪后初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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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他倒了没？”初霁很是不服气，捏了捏指骨，蹭蹭蹭地绕过那一排齐刷刷跪着的人头，奔向裴忌，“你没事吧？”
裴忌本以为初霁是害怕，没想到她奔过来第一句是这。
小Omega指尖虚搭在他身侧，借着月色，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说：“没受伤就好。”
裴忌没应声，游弋在中指指根上的蛇骨脉络愈发清晰、嚣张。
很明显，这几个人不够他发泄的。
舔了舔发痒的牙根，在初霁看不见的角度，裴忌眉梢轻佻，朝刀疤男启开薄唇，无声地吐出俩字：“废物。”
无关信息素等级高低，单纯的秒杀。
仅一个照面，Alpha手刀就劈上了他们的后颈腺体，他没收着力气，被刃过的腺体火辣辣作痛。
再反应过来想要释放信息素抵抗时，却发现出于对身体的自动保护，腺体里的那根可以释放信息素的分泌腺暂时闭合了。
每扩张一份，都疼得冷汗直冒。
刀疤男死死瞪着前面的Alpha，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似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他咬紧牙根，面颊上横肉止不住跳动。
裴忌勾了抹讥笑。
刀疤男被彻底激怒，突然暴起，抄起地上的擀面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往前扑。
初霁刚捡起帆布袋，还没来得及心疼摔碎的嫩豆腐，只觉得后面刮来一阵冷风，她转头，彻底被刀疤男跃起的阴影笼罩。
擀面杖和着风声，凌厉地落下。
初霁下意识闭眼。
下一瞬，她的腕子被扯住，一拉。
初霁踉踉跄跄着歪进了裴忌的怀里，耳侧枕着裴忌胸膛上左侧的一点，而鼻尖就侧在那一点的旁边。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呼吸间，仿佛落入了泠然的雪颗粒里。
裴忌单手扣着初霁的后脑勺，臂肘压在她细软的腰肢后，他本想一脚踹翻烦人的东西，却在听见怀里的小Omega惊怕时溢出的一声裴忌后改变了主意。
Omega连尾音都是颤的，仿佛被打的是她。
又娇又软。
裴忌已经抬起的脚收了回来，举着空着的另一只手进行格挡。
“砰”一声闷响。
擀面杖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小臂上。
裴忌压根没在意，他盯着怀里的Omega，欣赏到了她不停轻颤如蝶翼的睫毛，那一声后，她眼尾溢出点晶莹。
湿了。
Omega反应太过鲜活，裴忌觉得有趣，他松了松骨指，小臂撑起的肌肉消下，那一处皮下组织破裂，毛细血管出血，渗到了周围，很快红肿了起来。
他敛了玩味，一脚踹上刀疤男膝盖，在初霁看不见的角度，碾断了他的骨指。
巷口再度响起脚步声。
“有人来了。”裴忌拍了拍初霁的后腰，示意她放手。
初霁眼梢湿着，退开稍许，在看到裴忌小臂上的红肿后，她的上牙齿直愣愣地嗑在了下唇上，将下唇咬得发白。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初霁怕还有第二波，知道这会不是查看伤势的好时机，忙拉过裴忌，走两步，她又扭头，捡起地上遗落的擀面杖揣着。
“豆腐摔碎了，只能包包子了。”初霁心疼那几块钱豆腐的同时还为自己不忘揣走擀面杖的行为解释，“这个明儿还要用。”
“乌檀木的实心擀面杖，超市不打折，要二十五呢。”
裴忌：“……”
Omega眼尾湿着，拿着擀面杖的模样气鼓鼓的。
在要彻底拐过弯时，裴忌垂在身侧的手食指和中指并着，往后勾了勾。
没多久，巷道里再次响起拳打脚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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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暖光映下，裴忌被初霁一言不发的摁坐在沙发上，她半蹲在他的腿边，在拆药盒。
药是初霁在外面小诊所里买的，最好的。
大晚上医院除了急诊科早不看诊了，初霁只能带着他去了小诊所，再三确定没伤到骨头后，她气鼓鼓的腮帮才消下去。
这会儿，她小小的一只，蹲在他腿边上药时，眼眶又开始红了。
薄薄一层水雾，像湿漉漉的回南天。
裴忌垂眼看着，漆瞳深处透不进一丝光，压着冷冰冰的戾气，他藏得很好，初霁毫无知觉。
他的胳膊被轻轻拉下，Omega软绵绵的指尖垫在上面，她捏着棉签，沿着红肿边缘小心翼翼地涂了层药水。
她没沾太多，一次只薄薄涂一层。
快干时，再涂第二层，还是薄的。
矛盾。
有趣。
明明说出口的话虚假到不行，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她竟然会为他流眼泪？
她涂的细致，不知不觉间，已经跪坐到了他的腿边，温热的呼吸细细地落在小臂上，分明不痛的手臂又开始发麻。
而小诊所开药都重，那药水刺激性强，两相加成下，裴忌诡异地有点爽。
上完药，再贴上纱布。
初霁丢掉棉签，拉过裴忌胳膊，轻轻吹了吹，哄小孩似的：“吹吹就不痛了。”
也不知道是哄谁哄出的习惯。
裴忌并不在意，反而一手撑在膝上，微俯下身，凝着初霁问：“哭什么？”
Alpha眼睛太漂亮了，微翘的眼尾连着漆黑的眼瞳，很多时候都没有太多的情绪，这会儿看人像要把人吸进去。
初霁看不懂裴忌，她会哭是一回事，但和他的关系是另一回事，她只知道在Alpha冷厌冰戾皮囊下，是绝对的强势。
Alpha享受驯服过程的基因刻在了骨子里，他也一样。
一直以来初霁都在尽力揣测裴忌的喜好，努力往上靠，她捧过裴忌受伤那只胳膊的手，下巴轻轻垫上去，轻哽下：“因为初霁舍不得裴忌。”
假。
“是么？”裴忌眉梢弯下，眼底并无多少笑意，他被初霁垫在下巴处的手往后抽，快彻底抽走时，中指虚滑过初霁莹白的下巴，点了点，“因为那99.8％的匹配度？”
Alpha嗓音低迷下。
“不是。”初霁下意识否认，她低头，一一啄吻过裴忌逗弄过她下巴的长指，然后停在那根中指上。
含住，收着齿尖深入，最后湿.软的小舌扫过了指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雪后初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