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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明码标价 ...

  •   爆竹声响,除夕之夜里,各家喜气扬扬,迎度新春。镇外忽然急驰进一群人马,在街市上肆意横行,最终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
      店里的老板听见外面的响动,醉醺醺地抱着酒坛出来,不太清醒地说了一句:“几位客官这是干什么,莫不是输了铜钱没家可回,来我这作庄的讨赌金不成?”
      那几人并未下马,也没搭话,而是抽出刀,刀尖直指向老板的面门。
      烟花腾升到空中,发出巨大的响声。原本此时镇上该是一阵喧闹,但实际上却是一片死寂,一些精明人家看那把刀,脸上便显出惊恐之色,赶快唤了自家孩子回家,锁紧门窗,躲在屋里。
      马上之人显然也注意到他们的举动,有些玩味地说:“看来还是有人认出我们啊。”
      他摘下蒙面的黑布,俊朗的面孔在灯火中清晰无比,四下的人皆是瞪大双眼,四散奔逃。
      他勾唇笑道:“鬼军将军,陈未平,来找店家讨诸金。”

      谢印坐在帐中,烛火摇曳,他阖目浅眠,指尖抵在额头上,眉尖微蹙。沙昌军中也通过各方面得知了和谈一事,所以多少有些消极殆工,三三两两的将士们在帐外喝酒吃肉,竟也无人管束。谢印对此亦无可奈何,便干脆捎了军中离家不远的几十名将士,让他们归家去了,也好让军营内清净些。
      夜已过半,将士们都喝的酩酊大醉,正准备回帐歇息。
      忽然之间,营外冲进一群人,因为防守松懈,他们竟是长驱直入,一路策马奔腾至主营。
      谢印被这一阵喧闹声惊醒,有些恼怒地掀开帐帘,斥责之话还未出口,便先被
      漫天火光与叫喊声镇住了。
      有几名将士倒在他的帐前,手臂似乎正在向屋内的人求援,可最终还是被一剑刺死在这里。
      远处跑来几个人影,焦急地喊道:“将军,是鬼军来夜袭……”
      可惜“军营”二字还未说出口,他们就被后面追赶而来的人马刺倒在地,血溅当场。
      那队人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狰狞地说道:“谢将军,近来可好?”
      马车在路上一个颠簸,惊醒了困在梦魇中的谢印,他睁开眼,勉强借着昏暗光线,看清了自己在行进马车中。
      他舒了一口气,掀开帘子看向窗外,此时的天色已然大亮,赶路也自然便捷了些,此时估摸着应该已经接近塞北了,他问道马车后跟随的人:“赶了多远了?”
      那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已经驶出京城五百里了,今晚应该能回到营中。”
      谢印从怀轴中取出一小袋子钱,扔给随从,说道:“给马夫加点赏钱,让他赶在申时前抵达边关。”
      后面的随从略带担忧地说:“将军,
      这雪已经没过脚踝了,行车实在不方便,况且您昨夜未曾休息来应对敌军,又奔波近半夜御车回京城,实在太过操劳,不如延缓两天再回去?”
      其实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谢印现在的状态差到了极点,他的眼下两团乌黑十分扎眼,肤色惨白地不像话。虽然先前在京城为了面见圣上还是换了一套衣裳,整理了仪表,但此时他已经疲态尽显,身上未处理的伤口被衣料擦得生痛,鲜血从室里汩汩流出,已经隐隐有些浸湿了外面的罩衫。
      谢印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什么你办就是了,不必多说些什么。”
      随从见说服不了他,便只好接下来,扔给车前的马夫。
      马夫吆了一声马,说道:“大人既然赏脸,那自然义不容辞。”
      他随即引动缰绳,抽下马鞭,加快了行进的脚步,两道车辙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谢印“嗯”了一声,重新拉上帘子,闭目假寐。

      白雪皑皑,大漠中清冷一片,茶铺从温暖的朝辉中苏醒。大门被推开,张乾贵不太清醒地打了个哈欠,从屋内走出来。昨夜兴致,多喝了几碗,夜间又有梁滩言留守,便睡得沉下些,未曾料到此时才醒。
      他正欲转身回到屋内时,远处却忽然传来马蹄奔腾的响声,清添架着怀中的梁淮言策马飞驰而来。
      梁淮言的伤口处被草草地绑了几条布止血,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清添的那一剑其实并没有将梁淮言怎么样,他昏迷过去是因为自己在灯芯里浸了迷药,靠太近受了影响,他掐着时间捅了这一剑,希望能够暂时脱险,虽说是兵行险招,但总归是安全。
      他将马停在茶铺门口,张乾贵还未反应过来,清添就将梁淮言扔下马,让他倒
      在雪中。
      张乾贵皱着眉边道:“你们这是……”
      清添不准备同他多做解释,这些事未来就纠缠不到他们,假死这招能骗得了追杀他们的那帮人,却不一定能骗到那个人,但他的目的是让自己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其余不重要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太在意。
      张乾贵却并没有这么好糊弄,说道:“在外面遇伏了?”
      他轻叹一口气,扶起梁淮言,冲马上的清添说道:“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清添本来想直接离开,但或许是因为张乾贵的话。他犹豫半晌,还是卸下马,
      跟了进去。
      屋内的火炉照常升起,只不过房间里少了几十人,不免有些空荡。
      “他们干的?”张乾贵将梁怀言放到床上,解开他伤口处的布带说道。
      这句话显然指的是那群留在这里的鬼军,清添点了点头,垂手站在墙角。
      张乾贵笑了笑,说道:“这是干什么,又没人让你罚站。”
      但清添似乎充耳不闻,只垂眸静静的看着张乾贵处理梁淮言的伤势。
      张乾贵继续说道:“你能进来,说明还是关心这小子的,放心,这一剑准头不怎么样,没怎么伤到他。”
      清添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但是嘴上还是说的:“我来不是为了他,您究竟有什么事?”
      张乾贵三两下重新给梁淮言止住了血,接着便只能看梁淮言醒了之后的反应再做调理,现在暂时也没什么别的要做的了。
      “年轻人真是性急啊”他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说道,斟了一杯茶给清添,“奔波这么久,也该累了,连你腰上那块宝贝都沾上血污了,大将军还是去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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