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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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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宿主,宿主,宿主!!!”
离那唇只有一指距离时,系统在他脑子里尖锐地嚎叫起来。
魏清远喝懵了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听见脑子里烦人的声音,当即拍着萧景安的衣服就道:“统子,别闹。”
被系统这一打岔他倒忘了自己方才要干嘛,只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歪着脑袋想了半响,许是挨得近了,而萧景安身上的桂花香又太具有侵略性,导致他满脑子的都是桂花香,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侧着头,看着萧景安正想说点什么,就见萧景安面色一变,突然推开了他。
魏清远慌乱中忙稳住身子,还未回神就见一把刀就从自己身前劈了下去。
随即萧景安伸手一捞,搂住他的腰,堪堪避开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
有刺客!
魏清远想到
然后他任由萧景安搂着,面上不见半点着急,见萧景安反手抽出一柄剑,一个横劈挡下了不断飞来的暗箭时,魏清远甚至还能抽空想到,殿下他,好帅。
这一整晚魏清远都神智不清,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跳了好几段华尔兹,再一睁眼他人已经躺在王府的床上了。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后脑袋针扎一样疼,魏清远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喝了碗蜂蜜水才有胃口吃早饭。
他坐到桌前,看了眼四周,确认了萧景安不在,于是对一旁的肖公公道:“你家王爷呢?”
肖公公慈祥地站在一旁,见他问话,满脸褶子都堆出个和善的笑:“王爷进宫了。”
估计是问话去了,毕竟昨晚才经历了一场刺杀。
看来这么美味的早餐,他只能独自享有了。
魏清远嚼着嘴里的饭,不知是昨夜醉酒的影响还是其他,他总觉得这饭好没味道。
梦的最后,肖公公不知说了什么,魏清远见自己高兴地朝外间一瞧,眉眼都舒展开来。
流年似水,时光最是催人老,魏清远躺在萧景安的龙榻上,回忆着梦里的种种,忽然间发觉自己竟也到了追忆往昔的年岁了。
他起身,看了看身边早已空了的位置,突然有些想见到萧景安了。
年节将至,几日前萧景安就不去早朝了,多数时候都待在寝宫里。
魏清远的视线在屋里搜索了会,找到了坐在地龙旁的椅子里找到了人。
萧景安坐在椅子里,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昨夜那场咳嗽好似耗尽了他为数不多的精气,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如今更是苍白如纸,眼下乌青一片,看起来十分憔悴。
魏清远飘过去,听到肖公公在给萧景安汇报除夕宴的一应安排。
明日便是除夕,按理萧景安是要和家人吃年夜饭的,但他继位至今并未立后纳妃,膝下无子,先帝又血脉单薄,几个孩子中唯有萧景安活到如今,是以除夕宴只能改请宗室。
魏清远在一旁站着,看着萧景安垂着眼,摩挲着手里的暖炉,好似对这事并不在意。
肖公公汇报完,却也没走,立在原地,斟酌了下语言道:“陛下,旧岁已去来日可期,您得好好保重龙体。”
萧景安抚摸着暖炉的手一停,眸光暗淡,瘦削的身影被时光拉的很长,许久后,他才道:“嗯。”
肖公公不放心地瞧他一眼,劝解的话堵在心里说不出来,治好道:“奴才告退。”这才带着他那一堆宴会策划离开。
屋子里失去了唯一声源,能听见的只有碳火燃烧的“噼啪”声。
外间雪下的更大了,萧景安抬眼望去,只觉这连绵不绝的雪景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一场,只是景物依旧,却再不见昔人。
来日吗?
萧景安静静地看着窗外,从魏清远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窥探不出他的一丝情绪。
以前,萧景安也喜静,魏清远每次去找他时他总待在书房中看书,但与如今还是不一样的。
看着眼前的萧景安,魏清远总是没法将他同记忆中的人联系起来,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看向自己的眼睛,如今也只剩下死寂,像尊雕塑。
好似这短短三年,才将这人塑成书中的纸片人。
疑问太多,魏清远也只能将一肚子的疑问压下,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瞧着萧景安安静的侧脸,魏清远敏锐地察觉出这人心情好像不是太好,他找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这一坐就是一天。
日暮时分,宫人点起宫灯,魏清远才见萧景安的眸子动了动,吩咐人给他拿了一些书。
在萧景安身边飘了这些天,他也渐渐发现,萧景安要么发呆,要么做事,就是不会好好爱护身体。
魏清远叹了口气,要是他在,早就将这人手里的书抢走,强迫他休息休息了。
夜里十三来过一次,他刚从外面回了带了一身的寒气:“陛下,人已进京。”
听了这话,萧景安眼里才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他放下书道:“嗯,下去吧。”
魏清远在一旁,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系统不在,他就没办法将之与书里的剧情对照。
但这消息估计很重要,萧景安听后心情好了不少,晚餐都比往日多要了一碟点心。
那点心是魏清远素日里爱吃的樱桃煎,现下他只能看着这卖相极好的点心过过眼瘾。
睡前一碗药,赛过活神仙。
这药,魏清远见萧景安日日喝,却不见他的身体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魏清远双眉紧锁,看着萧景安面不改色地喝下药,只觉得比自己喝还苦。
萧景安少眠,睡得晚醒的早,魏清远总是不知他何时睡何时起。
次日清晨,等魏清远睁眼时身旁已经没人了。
他照常在屋里扫视一圈,没发现人才飘出门去。
早几天前,宫里管事的公公嬷嬷开始张灯结彩,看着窗柩上贴着的窗花,檐下挂着的灯笼,魏清远才清晰地感知到年味。
没穿书前魏清远是个父母俱全的孤儿,一家人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吃个饭也能因着一点小事闹得不欢而散。
像这种年节,往往都是他一人随便应付了。
穿来之后,借着这具身体的福,不仅出身名门,父母也慈祥和蔼,对他关照有加,他底下那个妹妹也是机灵乖巧,家里总少不了欢声笑语。
不知何时他也习惯了热热闹闹的过年节,有家人,有朋友,还有萧景安。
瞧着空气中飘散出来的年味,魏清远叹了口气,三年前他身死,他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来不会太好。
母亲又常年多病,这下突遇丧子之痛只怕一时无法接受,幸好他们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思及此,魏清远心中难免有些悲伤来,活着时总觉得与宁远侯府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总想着不是一个次元的人,而今身死以魂立在这世间才猛然发觉,这里何尝不是一方世界。
这天地间,他算是孑然一身了。
瞧着还在飞舞的雪花,魏清远突然想到了萧景安。
这人幼年丧母,一应亲朋好友俱成了泉下魂,就连这称为家宴的除夕宴也成了拉拢宗亲的宴会,他想着萧景安一人枯坐在室内的场景,突然不想出这个门了。
于是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