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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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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意外的是,萧景安吹了那么久的风,竟然没任何不适,第二日依旧去上了早朝。
魏清远则在萧景安走后,十分放肆地爬上他的床补觉,贵妃椅总之比不上龙榻。
接下来的一月里,魏清远每天待在萧景安身边看他吃饭喝药,无事时便飘的慈宁宫看看独孤嘉有没有在密谋什么,偶尔也能见到萧稷。
这一月里他已经摸清了萧景安每日的作息,负责他吃食的厨师,给他看病的医生,和贴身护卫的暗卫。
在他的精心查探下发现,原本就不甚明朗的投毒元凶,这下更加扑朔迷离了。
果然,这种事情应该交给柯南。
魏清远愤愤地想。
不过也还是有好事的,经过他一个月的反复努力,发现他目前可以短暂的维持实体状态,但别人依旧看不见。
就是某些时候,他总觉得萧景安能看见他,比如他在一旁瞧着二郎腿数蚊子时,他撅着屁股趴贵妃椅上偷懒时,又比如他闲着无聊翻翻御书房的书时,他总能察觉到一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一回头总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但一两秒后,萧景安又会将视线挪开,而魏清远再怎么试探都没反应。
这事弄的他挺心慌的,于是决定萧景安在时再也不用实体了。
这日夜里,魏清远又从独孤嘉宫里回来,一进屋就发现萧景安面前站了个黑衣人,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
“十三有负圣恩,让人给跑了。”黑衣人“咚”的一声,麻利地跪下了。
十三,好像萧景安的心腹。
魏清远飘到十三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感叹道:“暗卫的制服就是好帅。”
那头的萧景安隐在烛光里,看不出情绪,“自去领罚吧。”
“是。”十三行了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魏清远看人走了,才飘道萧景安面前,不赞同地说道:“人家舟车劳顿的,你说打就打,就不怕他叛变啊?”
说到这,魏清远也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立马把十三划入了重点观察对象。
萧景安可听不见他说什么,年关将近,朝堂事物繁多,他日日熬夜看奏章,本就病弱的身子显的更差了。
许是吸了凉风,十三才出门,他便攥着衣领,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见状,魏清远忙伸手给他顺气,等自己的手从那因咳嗽而剧烈颤抖着的背上穿过,魏清远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只幽灵,做不出帮人拍背这等高端操作。
但还是下意识地拍了两下
他着急地俯下身盯着萧景安看,安慰道:“怎么了,现在有没有好点?”
萧景安听不到。
意识到这点,魏清远更急了。
肖公公呢,这老太监平时不是挺积极的吗,怎么现在没声了。
魏清远着急地看向门外,又回头查看萧景安的状态。
结果这一眼,便撞进了双湿润的眼眸里。
因为长时间的咳嗽,萧景安的眼里铺满了水汽,眼尾甚至还隐约发红,看起来诱人极了。
而这双诱人的眼睛,此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魏清远看。
“咚、咚、咚。”魏清远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想,萧景安这是能看见他了?
于是,他后退半步,再慢慢地向后退去,然后发现萧景安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眼神也没动。
萧景安并没有发现他。
魏清远松了口气,可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个不停,明明危险已经解除。
听见动静的肖公公总算是带着太医匆匆赶到,之后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而一旁的魏清远却无暇顾及这些了,他摸着自己的胸腔,总觉得心跳的快要坏掉了。
这颗平日里半死不活的心脏,现在倒是十分活跃,直到魏清远麻利地爬上萧景安的床准备睡觉,它都还在跳动。
他扭头,看向睡在一旁的“罪魁祸首”有些恼怒地想:“男主不愧是男主,长得确实好看。”
萧景安生的很好看,不是阴柔的那种好看,他面容精致又富有少年气,是以哪怕再不得宠,也还是能迷倒一大片姑娘。
有一日,魏清远闲来无事,又跑去王府蹭饭,正巧撞见了前来说亲”媒人”。
那“媒人”是萧景安的二叔汝阳王,魏清远进去时,正好听见汝阳王道:“李尚书家的千金知书达理,容貌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汝阳王身材圆润,长的喜庆,这位王爷对政治官场一窍不通,此生唯爱说媒。
李尚书的千金倾心萧景安已久,李尚书爱女心切,为了这位独女甘愿抛了老面,求到了圣上面前,当时汝阳王正陪着圣上赏花下棋,一听有媒可说,立马应下了差事。
不过看样子说媒并不成功
或许是看到了来蹭饭的魏清远,汝阳王到底放不下王爷的身份,当着个小辈的面说媒,于是气愤地冷哼一声,跑了。
魏清远觉得好玩,揶揄地看了眼萧景安,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双手托腮,笑道:“相亲啊,王爷。”
萧景安瞧他着贱兮兮的表情并不言语,只是吩咐肖公公传膳。
见萧景安不理自己,魏清远反而来劲了,他道:“李尚书的千金多好啊,今年春日宴上我才见过,那气质,那容貌,生的是一等一的好,和王爷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啊。”
终于,萧景安认真地看着他,“你认为我应该答应这门亲事?”
魏清远不解,“有何不可,让李尚书的千金来给我当嫂子。”说完,还嘿嘿地傻笑两声。
然后,萧景安就生气了。
他这气生的好没缘由,反应过来的魏清远和系统吐槽道:“李姑娘有何不好,他为何不满意。”
接连几天萧景安都不搭理魏清远,就连他去蹭饭都见不到萧景安的人。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生气,但是,作为一个积极完成任务的打工人,魏清远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哄一哄。
他早早地打听到萧景安在牡丹楼,于是抱着自己亲手酿的葡萄酒把人堵在了雅间里。
牡丹楼是京都的第一大酒楼,它的雅间总是低调中又透露着奢华,掌柜为了满足权贵们附庸风雅的癖好,每个雅间还特意留个小阳台,可以赏花品茶,执子对弈,还能将整个京都尽收眼底。
雅间里,萧景安瞧着抱着坛酒站在自己面前的魏清远,眉心皱了又皱,起身欲走。
魏清远可不会轻易放人,他伸手将人抓住,将自己的酒坛子献宝似的一推,讨饶道:“王爷,我的好王爷唉,小弟我一人喝酒实在无趣,你就陪陪我吧,这可是我自己酿的。”
萧景安低头,看着拽着自己的手到底不忍心拒绝。
见他答应,魏清远一喜,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一边用酒杯倒酒,一边道:“其实在我老家,这个应该叫做红酒,不知道殿下喝不喝的惯。”
说完,又冲萧景安一笑。
结果喝不惯的是他,鉴于他笨拙的酿酒技艺,这一坛子酒像是水油分离物,酒是酒,葡萄是葡萄。
偏偏他喜欢逞能,非要一个人将这坛十分难喝的酒全喝了。
酒过三巡
魏清远端着酒杯,眼神迷离地看着依靠在栏杆旁的萧景安,看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因酒精而显的发红,不似平日的冷静自持。
看着看着,魏清远迷迷瞪瞪地蹭到萧景安身前,一开口,浓郁的葡萄味就扑了萧景安满身。
“殿下……”魏清远攀着萧景安的肩膀,一双眼睛傻傻地盯着他看,然后露出个不太聪明的笑,“殿下,你长得真好看。”
闻言萧景安发红的眼看着他,四目相对间,魏清远将眼神挪了挪,盯着萧景安那片红唇看了半响,然后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