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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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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跟删减版一样的原著，魏清远就脑袋大。
他寻思着萧稷还活着这事挺重要的啊，这破书怎么也不提一嘴。
“独孤嘉用了一个她自以为重要的信息和我做了交换，让我保下萧稷。”萧景安还在继续说。
他不记得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见的独孤嘉，只是在听完独孤嘉藏了多年的秘密后，他心里奇异的没有波澜。
好似将那些恨意连同时光，一起葬送了。
他记得自己平静地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它在我这里没有半点价值。”
“你知道了？”闻言，独孤嘉故作的镇定一点点破碎，她不可置信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景安垂着眼，语气平缓：“一开始。”
这话像如雷霆一击打中了独孤嘉，她脸色煞白，怔愣两秒，而后突然笑起来：“你早就知道，你居然早就知道。”
她大笑，眼角不自主地流着泪，“所以这一切其实是你？”
“也不全是我。”萧景安摇摇头，“至少大皇兄起兵的确是为了娘娘您。”
打蛇打七寸，萧景安知道怎么说才能最大程度地挫败独孤嘉，瞧着面前这人一点点灰败的面色，他继续道：“其实这话你该对三皇弟说，毕竟他一直都那么恨我，要是知道真相了，他的反应一定很有趣。”
说着，萧景安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并不比独孤嘉好看多少。
瞧着萧景安这模样，独孤嘉回过神来，“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同意保住稷儿。”
独孤嘉知道，萧景安到现在还愿意坐在这里同她废话，就是有条件可谈。
“如何？”萧景安敛住了笑容，沉默了会才道：“昭仪是死在我怀里的。”
萧景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独孤嘉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她睁大眼睛，瞧着萧景安，却觉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人与幼时对上了。
“好。”她没有犹豫，答应了萧景安的条件。
这是报应，她想。
“什么重要的信息？”魏清远问道。
萧景安一抿唇：”关于当年宜嫔娘娘是如何死的。”
“哦。”魏清远点头，只当独孤嘉是将自己和独孤氏陷害崔翎的事说了出去，并未疑心。
瞧着萧景安垂着眼，抿着唇，那张带着病气的脸透露些脆弱，魏清远心中一紧，贴上去，双手捏着萧景安的肩道：“好了好了，宜嫔娘娘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来想想一会吃什么吧。”
魏清远知道，萧景安一直放不下那个死在他怀里的妹妹。
现在提到宜嫔，恐怕又要让他想起那个小女孩了。
他一顿撒娇耍宝，见萧景安嘴角开始上扬，魏清远才豪迈地点起餐来。
哪怕是一只鬼魂魏清远的胃口也依旧好的出奇，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食物，肖公公笑的嘴角合都合不拢。
看来陛下的身体是日日见好啊。
新年转眼即逝，萧景安又要去上朝。
虽然朝会并不是日日都开，但朝堂的政务是日日都有，事务本就繁忙，边关的胡族也在这个年节退至关外，向大燕俯首称臣，这下本就忙的萧景安更忙的脚不沾地。
魏清远对政务不感兴趣，日日听着那些大臣们在太极殿中与萧景安商议朝事，原本乐忠于当萧景安挂饰的他都不得不出门透气。
瞧见魏清远出门后，萧景安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一下阴沉下来，在场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那句话触怒了这位，顿时个个屏息敛声，大气都不敢喘。
自从那日系统给了他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提示后，魏清远查了原著，又寻了些据说在崔翎身边伺候过的宫人，但一无所获。
所以今日，他准备去个地方——崔翎的寝宫。
据说崔翎死后，那处殿宇就荒废了，先帝干脆将它改为了冷宫。
一座沉寂了数十年的宫殿，按理是查不出什么来的，但谁叫魏清远有挂。
他以前仗着有萧景安给他刷好感度，大手一挥换了个名字特牛逼的道具。
当时魏清远一看那块钟表就动了心，再一看名字，时光回溯，当即他的中二魂就发作了，不管不顾地兑了，然后发现派不上用场。
其实道具本身是厉害的，它可以让使用者看到过去发生的事，只是副作用有点大，用了它之后三天都不能下床。
是以，哪怕魏清远对它的能力十分钟意，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把它用出去。
现在不巧了吗，他想知道崔翎的事，没有比这个道具更好的选择了。
魏清远轻车熟路地穿墙而过，一路直奔目的地。
这些天他已经“打听”好了位置，而且根据书里的内容规划了最佳路线，没飘多久他就到了地方。
这座殿宇原本叫做未央宫，但魏清远抬头看去时，却没见到熟悉的牌匾，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无视那道破旧的木门，直接穿了进去。
前院里一副凋敝的景象，因着许久没人居住，杂草丛生蛛网密布，看着委实不像皇家庭院。
魏清远进了屋内，屋子里的陈设倒是没动，隐约能瞧出昔日的华丽来，如果忽略空气中弥漫着的腐朽味，这里也不是不能住人。
魏清远估计了下这宫殿的大小，然后选了个居中的位置，对着脑海里的系统面板，点击了确认使用。
确认按钮点下那刻，魏清远察觉空气似乎静了一瞬，猛烈的寒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闭上眼，准备瞧瞧崔翎有什么秘密。
他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眼前一片漆黑。
魏清远睁眼，他还在那个破败的宫殿里，他不甘心地瞧瞧四周，什么变化都没有。
又在耐心等了几秒，除了吹的越来越凶残的寒风以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魏清远：……
系统居然还买假货的吗？！
他现在想把那系统揪出来打一顿，偏偏它说睡一会任凭魏清远怎么咆哮都没用。
他一头黑线地站在院里，心中的火气犹如沸腾的岩浆，马上就要爆发了。
就在这时，风带来了一丝不和谐的响动。
魏清远浑身一凝，侧耳听着，像是有人在哭。
他脑子飞快运转。
不会遇到鬼了吧？
不能啊，这青天白日的。
魏清远仰头看天，再三确认了现在是白天，他听着那哭声，只觉得比这风还渗人。
犹豫半响，魏清远一咬牙还是寻声找了过去。
找了会，魏清远终于在某个墙角发现了个宫女。
那宫女看着年纪不小了，她穿着宫里统一发的棉衣，小心翼翼地烧着纸钱。
她一边烧一边念道：“娘娘，今年我带了您爱吃的核桃酥，若您想再吃点什么，记得托梦告诉我。”
说着说着，那宫女又低声哭起来。
一阵风吹过，将她手边冒着火星的纸钱吹到魏清远脚边，被雪一盖不见了踪影。
瞧着那宫女伤心难过的样子，魏清远猜测这位应该是当年崔翎身边得宠的宫女，只是不知为何竟然没遭到先帝的清算活到现在。
魏清远走时，那宫女还在哭泣，哭声隔了好远，顺着风全都钻进了魏清远耳朵里。
这哭声吵的的他，有点烦闷。
他死后萧景安也这么哭过吗？
魏清远不由自主地想。
这想法仿佛生了根，在魏清远脑海里挥之不去。
以至于他和萧景安一起躺在床上时，他终究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萧景安，我死的时候你难过吗？”
夜太深也太黑，以至于魏清远都没发现，他说这话时，萧景安脸色突然变的煞白，他脑海里只留着那句，我死的时候。
当时喷溅在他脸上的温热血迹，似乎随着时间保留到了现在。
萧景安握紧了手又松开，黑暗中，他凭着直觉锁定了魏清远：“嗯……很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