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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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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里反反复复查找了半天,一点线索没有不说,魏清远反而把自己看睡着了。
昨晚他是真的没睡好,现下躺在床上,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萧景安坐在远处,手里拿着本书,看了眼床上的人,还是觉得不大真实。
他扭头瞧了瞧床上睡着的人,起身走上前去。
魏清远现在睡得沉,身形隐在被子里,萧景安伸手,似要摸一摸这人,却在即将触碰到时收了手。
他的手悬在空中,有些颤抖,半响才摸上去,没有消失。
没有消失,不是梦。
这一刻,萧景安眼里似有红痕划过,他攥紧手,笑了。
他想魏清远这是来接他的,这回他们总算能共赴黄泉了。
“咳、咳、咳。”萧景安嗓子一痒偏头咳嗽起来,虽然今日露出了点太阳,但到底是寒冬,吸了点冷气便有些受不住,他这身体真是废物极了。
魏清远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时屋里已经燃起明黄的烛光。
魏清远睡得有些迷糊,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隔着层层帷幕,看到了萧景安。
他坐在桌边,正低头看手中的书,许是听见动静,他抬头看向魏清远,幽深的眸子里映照着魏清远的身影,随即眼尾一弯,声音轻柔地说道:“醒了?”
魏清远傻傻地点头,然后十分自然地走过去,坐到了萧景安对面。
“饿了吗?”萧景安问。
魏清远:“饿了。”
许是身体逐渐有了实体,他现在也能偶尔察觉到冷热,今天更是久违地感受到了饿。
“传膳吧。”萧景安对一旁的肖公公说道。
今日的晚饭与之前不太一样,魏清远看着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端到自己面前,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尴尬之余,他看向萧景安,那人面前照旧放了一碗青菜小粥,倒是那些重油重辣的菜都被摆到了魏清远面前。
萧景安还是王爷时,他总爱去蹭饭,久而久之这人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看着这一桌子的菜,魏清远也明白过来,这是给他准备的。
等菜上齐了,萧景安让人全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魏清远和他。
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魏清远瞧着这些品相极好的才,声音有些暗哑地说道:“萧景安。”
“嗯。”萧景安回道。
魏清远看向他,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却好似跨过了无数时空,萧景安还是那样,眼里含笑,十分耐心地等着他说话,像从前那般,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离过,也不存在阴阳两隔。
他张嘴,想问萧景安这三年经历了什么,犹豫一下,还是将疑惑生生吞下。
问了又有何用。
在不受宠的那十多年里,萧景安从未叫过一声屈也从未低头服软过,他内里最软最受伤的那一部分总是被他掩藏在层层伪装之下。
“没事。”魏清远摇摇头。
饭后,魏清远要了份口味清淡的点心,萧景安也跟着吃了两口。
肖公公萧景安今夜的战果,不由得老泪纵横,陛下他康复有望啊。
睡前,萧景安都要沐浴更衣再喝碗药,见萧景安披散着头发,着一件中衣上了床,魏清远坐在桌边没动。
现在萧景安能看到自己了,魏清远为自己和他同床共寝的事感到些许不自在,然后就见萧景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魏清远心领神会,什么尴尬全都抛去一边,高高兴兴地上了床。
白日睡得太久,再床上躺了许久魏清远都没睡着,在安神香的作用下,萧景安倒是难得的睡着了。
萧景安睡觉十分规矩,双手压着被子板正地搭在小腹上,即使睡着了也不会改变姿势。
魏清远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萧景安看的只是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在抚摸那鸦羽般浓密的睫毛。
萧景安的睫毛长而密,常常挡住萧景安的眼睛,让人瞧不清这人在想些什么,魏清远用指腹慢慢摩挲着。
睡梦中的萧景安不知梦到些什么,睫毛颤了颤,刮在魏清远的指腹上,像是一把小勾子,将魏清远的心勾的一跳一跳的。
他视线下移,看着那张毫无雪色的唇瓣,莫明地移不开眼。
“宿主,你在干嘛?”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魏清远回神,见自己不止什么时候里萧景安只有一拳的距离,他赶忙拉开身位,声音结巴道:“没、没干什么。”
系统可不想知道这个人类为啥一脸羞红,仿佛做坏事被抓包的模样,它只关心:“宿主,你有找到是谁下的毒了吗?”
魏清远摇头。
系统大惊:“那你这一个月在干嘛?”
魏清远想了想,这一个月,嗯他好像一直带着萧景安身边,看他喝药。
“你总该有怀疑的对象吧?”系统见魏清远不答,又问道。
这个有,闻言魏清远眼眸一亮,将自己所怀疑的对象全都说给系统听了。
系统听完那一串熟悉的名字,吐槽道:“你这怀疑对象挑的挺有水平。”
魏清远基本上把所以与萧景安敌对的人都咧入了怀疑范围,简而言之,怀疑对象——没有。
听完魏清远这一个月的发现,系统无了个大语:“你就没想过他每天吃的药有问题?”
魏清远恍然大悟:“哦~所以凶手是张太医,那我们只要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就好了。“
系统摇头,生无可恋道:“我只是打个比方,那药没有问题。”
魏清远扶额,像是受到了什么欺骗一样,不可置信地道:“你骗我。”
系统:……
“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你说萧景安这得的是什么病。”魏清远话头一转,竟然问起了萧景安的病情。
系统话都到嘴边了,却即使刹住了车道:“我怎么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下毒的事,萧景安不会病死的,别担心。”
说完它不给魏清远反应的时间,“好了好了,现在能量还不稳定我要睡了。”
睡前它还好心道:”友情提示一下,说不定你可以从崔翎哪里入手。”
听完系统的提示,魏清远更迷茫了,这崔翎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她还能爬出来给萧景安下毒不成。
再说,这要查崔翎也是一件不容易的工程。
魏清远一阵苦恼,当年那场毒杀案发生以后,崔翎身边的宫人死的都差不多了,他也没法找人打听啊。
这宫里还和崔翎有联系的,除了萧景安就只剩下……
魏清远想到了慈宁宫的独孤嘉。
说来也是奇了,平日里独孤嘉有个头疼脑热的萧稷都着急的不行,这都到年节尾巴了,也不见他进宫慰问一下,而且也没来向萧景安拜年,除夕宴也称病推拒了。
魏清远直觉不对劲,但到底是哪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
魏清远摇摇头,只觉得水好深,好复杂。
果然,他的脑子还是不太够用。
从他回来后,就觉得哪哪都是谜团,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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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还灯火通明,屋内,独孤嘉半阖着眼,坐在摇椅内,手里还攥着那串念珠。
“娘娘,歇息吧。”出声的宫女叫秋兰,是独孤嘉陪嫁过来的丫鬟,跟着她许多年了。
独孤嘉闻言并不做声,她转动着念珠,像是想到了什么,“昨夜里,又梦到旧人。”
秋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宽慰道:“娘娘,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是吗?”独孤嘉双眼浑浊,看着窗外的雪景道。
秋兰欲要应答,就听独孤嘉道:“我只记得那年的雪很大,那时我想,他跪在宫道上,应该很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