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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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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明妈问他吃饭了吗?
陈陆年回在县里吃过了。
蒋明说你来的还挺凑巧,蛋糕差点分不到你一口。
陈陆年说这么大你吃得完吗,你吃得完你吃吧,我们几个看着你吃。
蒋明说你把你当我谁呢。
陈陆年,“你大爷。”
蒋明在桌底下踹他。
哄堂大笑。
分蛋糕吃。
蒋明妈突然站起来拿一蛋糕抹陈陆年脸上,陈陆年眼睛鼻子都看不见了,蒋明妈逗孩子的发出桀桀桀的反派的笑声,场面马上就要乱起来了时,蒋明站起来心疼蛋糕这钱说:“别别别啊,好好好,好了,好好吃,陈陆年你不许砸我妈。”
蒋明妈本来已经好了,听了这话,在旁边站着笑的更开心了。陈陆年在脸上抹一手奶油,柔软黑发下像个小丑。
问我就这么吃还是先去洗一洗。
桌边变得一塌糊涂。
陈陆年眨着眼吃了几口蛋糕,到底去了他家卫生间。
蒋明妈胳膊肘搭在桌上,揉着眼睛幸福的笑说:“哎呦你们小孩还和以前一样。”
大人最喜欢逗小孩,小孩不还手。
问回来的陈陆年吃饭了没有,给他分了一碗的饭菜,以为他晚点过来吃,干干净净的。陈陆年开始说不要吃。之后说尝尝。
跟她一起去了厨房,蒋明跟过去,温知想想也跟过去。
蒋明妈在锅灶热菜时,厨房昏黄的灯泡下,热气腾腾地,蒋明小声问刘海湿得背到脑后的陈陆年:“你给我买东西了吗?”
陈陆年看他一眼,从休闲裤子口袋里摸,摸出了一串标签还没来得及撕的男式菩提珠给他。
最起码二三十块、四五十块有的。
温知在后面一眼捕捉到。
心脏炸了一瞬。
蒋明顿时很感动,小孩似得跟他撞了撞,捧哏说:“我谢谢你!”
蒋明想到啥的回头看到温知。蒋明:“……”
陈陆年淡定回头瞥她一眼。
陈陆年把一大碗叠得挺高的饭菜吃了,像没吃晚饭。蒋明妈问,他说盒饭不好吃。
送温知回家。
陈陆年说我送温知回家,蒋明过个生日让蒋明休息休息吧。
又把蒋明感动地“稀里哗啦”
温知后知后觉自己白吃了一顿饭一个蛋糕,后面话都很少没什么存在感。
热热闹闹的蒋明妈和蒋明送他俩出门。
原先在门口来回跑着抓鱼虾的小孩都不在了,回去吃饭睡觉,各个窗户大门灯火通明。
蒋明带温知回来就充电的把电动车充好了,让他开他车送人。
陈陆年坐上车,温知坐在后面,蒋明妈说:“路上慢点哈!别图快,到那给蒋明打个电话。”
“陆子。”她指陈陆年,脸上盛满了旧年代的光色,说:“你到家了也给我发条消息。”
陈陆年和温知说好。
车发动。
温知没准备地抓了下陈陆年的衣服,而后不动声色松开。
张牙舞爪的灯照不到的地方。
各家各户养的狗听到动静叫起来。
温知渗得慌,一会问晚上会有狗追他们吗?
他说话噎人,让人没第二句话。“狂犬疫苗这么贵哪个放狗出来咬你。”
温知:“……”
陈陆年背影清阔,和蒋明开车她坐在背后的感觉不一样,一种沉静的稳当的,前面天塌地陷都跟他俩没关系的feel。
温知不适应一阵,放松起来的想探头吹被他挡住的风。
她吹不到。
夜骑里。
温知傻缺问他的第二句话是:“你作业写了吗?”
“……”
陈陆年似乎不大愿意跟她聊这些智障问题。过了一会温知听见他在前面说:“没呢,一天都在县里发传单,一个字没写。”
温知想问他干什么来着?
——发传单。
驶过村口,在水泥马路上骑,晚上看着都不吓人,很快地到她和她奶租的房子的下坡。
陈陆年说开上去费劲的和温知的“我下来吧”对撞。
温知下车。
陈陆年说:“温知。”
温知别样情绪地回头。
她莫名青涩地像八十年代等着人问话的青涩小年轻。穿着一件卡其色衬衫,陈陆年递给她她接过,眼睛张得黑白分明。
陈陆年递给她一个水晶手链。
少年跟她说:“给蒋明买礼物时随便买的。”
人的情绪感官一下大过当时情境,耳旁眼前变得不真实,加上没敢多看,逃避认真听。
落在温知耳朵里他声音很小很沙。
“谢谢。”千言万语落成了这一句话。
她抬头。
大脑主观不想不敢注视他,于是他面容变得回忆起来模糊不清。
陈陆年好像说了话。又好像没说话。
蓝色水晶的水晶珠握在手里骨感的像骨骼,她握着回去有好几瞬觉得像握陈陆年。
她害臊了……回家挣扎想又不是她生日为什么要送她。当时她就想问了她怎么不问?温知迟迟的才紧迫地给蒋明发她到家了的信息。
再他妈想。她没跟人说让他回去平安。
蒋明陈陆年和蒋明他妈都是很周到的人,这世上怎么他妈生出她这种二百五。
高一下学期快要结束时,高考结束的学生回来这逛母校,保安认出了,早上在学校门口拦着不让进。温知一大早赶早的一张脸毫无波澜,很远就看见进校的铁栅口围着几个穿衣服五颜六色的人,说什么没听清,估计是这个事。温知进去后走了一段回头,他们离开。
走楼梯时不小心碰到同班同学,男的,八卦止不住的马上就跟她在楼梯上开聊起来。
“高三毕业的那几个人回来了保安不给进。”
温知:“因为现在在上课吧?”
他东张西望,“也有其中一个原因。但那几个我认识,在学校待着的时候惹事生非,感觉回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感觉能狠起来拿砖头砸校长,回来当恶霸的。”
温知惊恐地抬头看他。
他纠正:“夸张了点,犯不着这地步,但大概就是考不好,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干什么,游手好闲在这骚扰我们学弟学妹一阵出外地打工。”
人进学校读书时绝对不是想这条出路的。
温知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想出一种可悲辛酸来,虽摸不准这砖头会不会有天真砸到她头上。
温知声音轻飘飘的因为没睡好而游离,“我们学校好像没多少坏人,各有各的路要走。”
男生神奇般看她一眼。
一班夹杂各种读书声里讨论两句这事,站起来读十分钟书,坐下来默写背书。
下课又有人讨论今天早上好像有高三的回来了,听人脉说有的人好像想回来拍毕业照,校长叫他们周六来。
全班哗然。
“嫌高三毕业照照得丑。”
噗。
渐渐讨论起他们的初中毕业照,学校有哪个好地方给他们照。说今后有了,新校长改头换面大改革,我们背后那片树都换上樱花树了。
“那是樱花树?”
温知听他们说的,作旁观者代入楼后面那排矮子树。
穿两件薄的时候看到它们开粉色的花了,花两边长营养不良的叶子,跟好看的想象中的樱花树不搭边。
于是他们好像从没见过樱花树的伊始印象错乱。
你一句我一句,总结那就是樱花树。
校长在没用的地方用心。
江瑶突然问温知初中毕业照拍的怎么样?
温知克制不神奇地看她一眼,难得两个人小声聊起以前学校和初中毕业照。
前桌是个男同学,偷听温知说她跟初中同学拍了好几张毕业照、还有联系,前一个月还在找她硬要她发这里的照片。跟炫耀似的。扭头不敢置信问她:“你初中真有朋友??”
江瑶护短的一本书响亮地砸他后背上!
“砰”的一声砸的温知目眦欲裂。正好上课铃打响了,没说。
……下课他们继续。
在广播体操的声音里,原来他质疑的是他觉得温知江瑶都没朋友。
江瑶自尊心强的要死,话头被挑起来,扶着眼镜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杠。
他故意的!
最后说她俩,你俩人缘这么好怎么没看你俩跟我们说话呢,卧槽我在你俩前面坐一个月了你俩没理我。
江瑶:“你不也没找我们?”
他点头,“嗯,因为你俩看着就不好说话。”
江瑶拿书狂砸他后背。
砸得温知都觉得他重伤。
他说所以你俩接下来要活跃起来,咱们说不定也就这几天待一块了。
江瑶明知道他闲得无聊找她俩犯贱,自我良好的高高在上。仍忍不住暴脾气地要和他抬杠,拿着书,两人从讲台打到后面垃圾桶,从后面垃圾桶打到讲台。
温知社恐,当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给人看着很不好相处时,有人过来问她,江瑶和李成焰为什么打架?
温知和她们聊起来。
才发现自己之前真老古板。
期末前三天是周五,老郭给他们这学期第二个体育。
体育结束是放学回家。
操场上温知跟她们聊天。
聊到放学铃打响,温知跟她们上楼。她收获了来这的第一封情书。
在楼梯道人挤人里,给她塞一封信,不知道具体是谁的一帮男生迅速泰山猿猿叫地从她们身边错过,上了比她们高的楼梯。
温知没反应过来的举起手里被塞的东西。
雌性泰山猿叫的比雄性还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