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如我才不和你沉浮》病虫木目

76、幸福平静的流水账2

　　沈琛扑去，在头接地前抱住他。

　　“你别吓我，我不经吓的，你别吓我，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你了好吗，你别吓我。”

　　白浮清醒来就是靠在他肩头，听他他语速飞快地打电话。

　　“是急救电话吗？”

　　这时候白浮清就该庆幸自己教过他本地的生活常识。

　　其实沈琛打的是本市顶尖医院的特定号码，呼叫空中救援。
　　白浮清真正该庆幸的是自己瞎搬家的选址在沈琛早期划定的宜居屋宅内选择，这批地址最初选定时最看重的就是配套设施服务。
　　安全，和健康。

　　大白天马路车水马龙有些拥堵，沈琛报会员卡姓名和生日密码召唤的直升机，大概十分钟就可以到达楼顶。
　　名字是虚构的另一个英文名，生日也是虚构的日期。

　　解锁第一道门时白浮清问你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
　　沈琛说不知道，可能母亲知道，但她早就不在了。

　　医护人员把白浮清抬上担架，会说多国语言的护士拦住要关门的沈琛，问中午吃了什么东西，再看看桌上的剩菜，飞机都用不着起飞她就推断出来是吃到本地特产过敏了，她先前见过一例，也是国外人，食用后不久立刻晕眩和反胃，正常剂量下不会有后遗症。
　　少有人对它过敏，超市里它是普通的日常食材。

　　问题不大的白浮清还是住进了VIP病房，占用医疗资源。

　　保镖和助理住进隔壁的家属套房，沈琛非要和他挤床睡。好处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喝杯水他都抢着倒。
　　护士说可以换张大床进来，他心疼钱，沈琛也不要。

　　迷晕地呆了三天，他想回家，好说歹说到第五天，沈琛终于同意，但要睡在自己的卧室。
　　好茶好饭伺候，贴心地揉捏按摩，还想要公主抱着上厕所手把手洗澡……

　　白浮清这一病就病了三周。

　　雨天时沈琛会兴致勃勃地拉他出来看电影，明知道白浮清只对血浆片有兴趣，还要放特效爽片，说无脑放松，其实是为了自己爽。
　　沈琛喜欢评价部分演员的演技，打分和挑刺。

　　白浮清听着头疼，让他安静一些看，沈琛有所平息，偶尔夸夸风景和美女。

　　今天看的影片里好死不死竟有激情戏，白浮清没有提前做背调，沈琛也没有预期，香艳的戏码一下给他唤起了“昨日雄风”的记忆。
　　他当即起立——不是双腿，白浮清娇弱地说“我是病人”，还是惨遭扑摁。

　　他放弃装病，蹬腿撞他，沈琛痛嚎，捂着下腹滚下沙发。

　　“如果你是女生，那我会考虑一下。”

　　沈琛躺在地毯上，才意识到不对劲：“你装病？”

　　“我不过是希望你正常一点。”

　　他沉默片刻，说：“呵呵，如果你是女的，早就被我办了。”

　　“我时常惊讶于你异于常人的自信心，如果我是女生，我也会喜欢我这样的人，而不是你，我不会给你任何视线，连朋友都别想做。”
　　“你，会被我踢出社交圈。”

　　“嘁，多清高呢，这么清高，骗我感情？以为让我爱上你就会把我的钱都给你，我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拖鞋踩上他的胸口，他说。

　　阿琛，对我来说，情感就是事业，事业就是感情，它就是我的工作——‘like you’。

　　帮助很多人，不妨碍让他们离不开我的咨询室，因为我有透视眼和几套人体模型，可以看出你们缺失的器官，然后捏一个类似的形状，你们就如获至宝了。

　　蠢货。

　　你就是我的收山之作。

　　我不用再浪费时间陪其他蠢货聊天了，因为你最蠢最有钱。现在我功成名就，我是隐形的行业标杆，所有心有它想的人都会向我倾斜。
　　只要我在协会上露面，我说：

　　“怎么不算心理治疗呢？

　　他愿意停下来稍作歇息了，我会继续为他做疏导。他一直是个很强大的人，无需任何多余的接济就可以活着，他只是短暂陷入了迷茫，对艺术、对世界、对人生、对人类……
　　监护人？那是造谣，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实，他的监护人另有其人，我们之间关系很好，经常交流，请各位无须担心。”

　　质疑、斥责、批判，毫无底气的同行们，我只反问：
　　“为什么（你们）脱落率这样高呢？来访似乎觉得（和你们）说话是浪费时间、金钱。自己看书学习、和朋友家人倾诉，效果更佳；得不到它们支持的，过来（找你们），用处也不大。没来访，没钱，转行。”
　　“一个自己都迷茫的人如何让来访对其有最初步的信任？”
　　……

　　现在，资格证书考核取消。

　　河过后桥彻底被拆掉。

　　无人再能效仿和超越。

　　所以传奇之所以为传奇。

　　“怎么样？满意了吗？满足你的幻想，我是个掌控全局的恶人。”

　　沈琛扑棱四肢大叫恶心！曝光！去死！

　　德不配位！德不配位！德不配位！滚！

　　…

　　沈琛缅怀已经不在了的白浮清，用白萝卜切成白玉碑，刻字：

　　先生清风正道永存心间。五行三界外，博览万物，爱化众生。

　　白浮清从卧室出来就见他跪在桌前在祈祷。

　　哈，他的先生本来也只在他心间活，和自己关系不大。
　　白浮清乐呵呵冲奶茶喝，问：“要不要给你的先生也捎一杯啊？”

　　沈琛郁郁寡欢地吸奶茶，看伤感的文艺片，男女主含泪拥吻分别。

　　他竟然半年没碰过女生的手了，太奇幻了，这还是现实吗。

　　“你真打算当小雏鸡一辈子吗？年老色衰后悔了怎么办呢？”

　　“‘雏鸡’是你自己的臆想，与我何干与我何干？就像‘厕所’是大家的说法，你会认同和铭记它吗——就像那个碑？”

　　“……”
　　沈琛开口给白浮清论证，“WC”是狭隘无知的看法，实则是嫉妒“WC”见多识广，有资源有魅力。
　　人丑没钱，女孩才不理你；有钱或者帅，总会有女孩贴上来（甚至有男孩）；两者皆有，老子就是，让他们酸去。见人就是见世面，感情谈多了才能谈对它看法，就活在那狭隘的单行道，能有什么世界观呢，一撞就破。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遇见谁就认定谁谁谁就一定是真爱了，地球上这么多人都没见过一遍呢，“真爱”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时白浮清打断他，问：那你何必对“白老师”执着？

　　沈琛翻了个白眼：“那我见了多少人，白老师确实有特别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害人精，趁人之危，和其他烂货没差……”
　　他化用民间谣俗语诗一首：
　　“你和芸芸众生没有区别，现在也不怪得我摸你手像摸我手，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白浮清可不希望被他抓着手摸。

　　最后，神认可了片里男女主扛过生死的多年交情，教育白浮清逆境之下不背刺永远是难得的品质。

　　…

　　白明瑾再来拜访时是年底，父母想回故乡，白明瑾也跟回去，来问白浮清回不回。

　　白浮清和沈琛回去会有极大的麻烦，不回。

　　沈琛完刚办生日没多久，白明瑾来，恰好给她喂自制蛋糕吃。
　　白明瑾疑惑，她记的非常清楚，今天不是沈琛的生日。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过生日只是因为再不过今年就过了，今年还没过生日呢。”

　　白明瑾还是疑惑，因为按理来说，生日已经在年初过过了，看来是忘了？

　　小蛋糕，小布丁，长面包很美味，沈琛的手艺还不错，她以为他“会做菜”的人设也是假的。

　　白浮清也心存疑惑，因为沈琛最近衰老焦虑大爆发，闹着要孩子，他怕他对妹妹下手。

　　他不停地抱怨白浮清不是女孩，还非要关着自己不能出门遇见缘分。白浮清好心问他是否需要杯子，他痛骂下流，他从没用过这种淫具。后来又说其实用过，仅仅因为好奇而已，还是广告商寄来白送的全套产品，想找他合作，把他吓了一跳。
　　那段时间，他突然又想起结扎的手术记忆，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抱着纸巾和垃圾桶痛哭，说要报复姓唐的婊子，他们一家没一个好人，男贱女婊。

　　很快，他又复活了，因为坚信自己有一个孩子，一个流落民间的千金，是在结扎之前有，现在有没有被结扎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

　　以上，白浮清白眼翻上天花板，不予置评。

　　他想如实告知妹妹全部事宜，怕她用奇怪的眼神上下审视自己，反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搭理他？直接送进精神病院不就完了。”

　　白浮清避而不谈，用见过的其他不良同胞举例子，苦口婆心地教他哪些男的不是好东西、烂货有什么特点、男友一定要让亲友过目……

　　她不耐烦地说：“知道知道，学校里看得多了，而且，你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她反过来劝哥哥不要再理沈琛了，他一看就是个疯子。

　　白浮清也很无奈，正是因为他是妹妹口中的疯子，而自己又是他的监护人，才不敢把他放出去。

　　“那你把他丢进疯人院啊，我都查过了，只要钱够，可以让人看着他的。要是不小心放跑了人，找医院问责就好了。”

　　“那样他会怨我的，我怕是承担不起他的怨……”

　　白明瑾腾地站起来，吼了句脏话，说“那你好自为之吧！”，踏着鞋跟甩门离去。

　　沈琛从房间里出来，埋怨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干嘛那么凶，不是你养着她吗，凭什么凶你。”

　　白浮清也猛起身，抓过桌上的书本——

　　“啊！干嘛砸我啊？我帮你说话呢！”

　　“用不着你帮我说话！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不仅用你的钱，住你的房子，我还要砸你，你要是敢反抗，我就把你关进精神病院，不让你出来，抠开你的嘴巴喂药，给你上ECT……”

　　沈琛一边抱头躲蹿一边大喊“你舍不得！”。

　　白浮清砸的书是沈琛的书。

　　他最近爱看些帝王传记精简版，名人采访和自传，降龙术、驭人术、厚黑学、成功经验总结……他说以前太忙，没空阅读提升，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正好白浮清也在，应该好好把握时机弯道超车。这样也方便写自己的自传。

　　目前，他想要把知识写进歌词里弹唱，白浮清认为奇怪又尴尬，沈琛觉得是因为句子还不够有文化，韵脚还不灵巧。
　　而且，以白浮清的音乐品味，那样的歌更不会有人听啊，他凭什么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