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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龙凤呈祥,金龙戏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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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翡翼面色淡然,站在粉色小木床旁白色小楼梯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华清。
真是的,整的是他睡的床诶,这个人怎么一点干活的意识都没有。
张翡翼桃花眼此刻睁得大大的,乍一看好像很委屈,仔细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清纯不单纯。
华清笑着敛了一下眉,“来了。”
白色的被褥清一色全被搬到对面床上,粉红色的小木床盖上一张淡粉色床单,上面绘着鸳鸯戏水。
华清的目光跟着床单上的鸳鸯戏水一起移动。
“没有别的床单了吗?”
“就这张尺寸刚刚好。”其他得折很多。
张翡翼在黄色的木床上找这个季节的棉被和被套,他双手翻找着,一条条被子被他抱起来丢到床另一边,把这边翻完后,张翡翼又如法炮制地翻另一边。
“诶?奇怪了。”张翡翼自言自语。
“要帮忙吗?”华清坐在床上问。
“不用。”说着。张翡翼丢过来一只枕头芯,一张粉色的桃花枕套。
华清也没说什么,专心致志地拿着枕芯套枕套。
眼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下来,附在华清的发梢上,显得金灿灿的。
别说还挺赏心悦目,张翡翼抱着一床被子愁眉苦脸地看华清。
“怎么了?“华清对张翡翼笑,眼睛像小猫一样亮晶晶的。
他怀里塞好的枕头被一只修长的手放到小木床头。
似乎是枕头软软的很舒服,华清伸出罪恶小手在床头枕头上又拍了拍。
枕头粉色的肚皮颤颤。
啊,好好玩。
华清忍不住又伸出小手。
“我找不到冬天的棉被,也不是,就是我找不到现在用的那种被子。”张翡翼语气闷闷的。
“什么意思?”华清伸向枕头的小手未遂,轻轻放在了床沿上。
张翡翼把怀里的红锦缎龙凤呈祥大棉被给华清看。
华清:……
“也行吧。”沉默良久,华清勉为其难接受了,但终究不想盖这种又厚又重的传统棉被。
“你仔细想一想,真的没有你现在盖的那种棉被了吗?”
闻言,张翡翼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等一下。”张翡翼又在身后的黄白小木床上翻找了起来。
华清的眼睛泛起希望光芒。
“这条又小一点,那条太大了,不是儿童床的尺寸。”
张翡翼手中抱着一张青色锦缎金龙戏珠棉被。
华清的希望死了。
你那什么眼神,张翡翼面露无奈,“往好处想,不是红色,不是龙凤呈祥,只有一条龙,在古代就只有皇帝能盖。”
华清坐在粉色小木床上没动,一双黑眼睛骨碌碌地盯着张翡翼手中的青色锦被。
“过来,接一下。”张翡翼举起被子,示意华清过来把被子抱走。
华清还是没动,就像一尊美人雕像一样坐在粉色小床上。
他长长的眼睫毛轻眨。
没有给过希望就不会体验绝望。
张翡翼又喊了他一声。
华清极不情愿地伸出双手接过张翡翼手中的被子。
“来了,小皇帝。”
张翡翼无语。
“别多想,厚是厚了一点,但暖和是真暖和。”张翡翼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墙壁。
“这个房间没空调,不想被冻感冒就必须盖这个被子。”
哦,还没空调。更不想干活了。
出门前,张翡翼看了一眼房间。
粉色的枕头懒洋洋地躺在雕刻星星月亮的粉色小木床上,看起来十分惬意。
张翡翼眼色一黯,关上房间门。
华清拿起张翡翼书桌上的A4版试卷,记满了笔记的A4纸显得皱巴巴。
一张贴满便利贴的试卷原卷,两张记中文的A4附纸。
看得出来,张翡翼至少是背不出来气急败坏,很用力地挥舞过试卷了。
华清轻笑。
张翡翼眉毛微皱,“笑什么?”
“没什么。”华清挥挥手中背诵资料,还是笑眯眯的,“你要再看一下吗?小皇帝。”
自动屏蔽掉华清给自己取得小绰号,张翡翼犹豫片刻,“还是再给我看一眼吧,老师。”
华清把背诵资料还给张翡翼,张翡翼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他看得很快很认真,全神贯注,眼睛只在看完一整行后轻轻眨一下。
但单词太多了,就是这样,5分钟过去了,张翡翼也才看完一张纸。
他想了想打算把背诵资料还给华清,全都看一遍太费时间了。
谁知,他还没动作,华清却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不用,看完它。”
两个人太近太近,平淡的声音仿佛在心坎里响起。
张翡翼闻言有些纠结。
“算了吧,全看完太费时间。就这样吧。”
他把纸递给华清。
华清没接,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张翡翼,张翡翼被华清看得发毛。
“你打算错几个?”
华清单手撑着下巴,斜着脑袋问张翡翼。
“呃…… 打算默几个?”张翡翼忐忑。
华清思考,“1/4吧。”
其实华清看这些单词都挺顺眼,全都喜欢,恰恰心情也挺好。
“斯,”张翡翼又把背诵资料抽了回来,不好意思地陪笑道,“那我还是再看一下吧,哈哈。”
“嗯,仔细看,尽可能多对几个。”华清撑着脑袋的手依旧,手指按了按自己柔软的脸颊,对张翡翼的行为并不意外。
突然,华清想到什么,“你以前那个补习班默错的单词是不是有罚抄?”
“呃,其实没有。”张翡翼眉头微杵底气不足。
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张翡翼强调了一遍,“那个补习班虽然惨绝人寰,但是不罚抄的。”
“嗯。”华清语气淡淡的。
张翡翼松了一口气。
“抄十遍?一般罚抄都这个数吧。”
张翡翼寒毛一立。
“呃,好吧,其实抄四遍。”张翡翼眼看事情败露,华清却丝毫没有被蒙蔽的样子,所幸破罐子破摔,语气哀声道哉。
“哦,那就这样吧,默错的地方每个抄十遍。”华清打了个哈哈,眉眼细致。
张翡翼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手上背诵资料被指尖捻了又碾,气笑了,他转头看华清。
“你知道你要我要默多少吗?抄十遍?认真的?”
“确实,”华清点点头,似乎发现确实有点不合理。
“那就全默好了。”一语道破天惊。
全国老师标准技能。
张翡翼想要骂人。
一个脑子被洪水冲过还不爱晒太阳的某个地方显然有毛病的理应被撤教资的华,华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好像他也没说过,张翡翼开口问华清,他笑脸灿烂,丝毫看不出内心险恶。
“老师你全名叫什么呀?”
突然被问到华清显得有些愕然,看着张翡翼反常又格外正常的举动,恍然大悟。
他笑道,像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华清,你可以叫我华清。当然华老师也可以。”
哦,张翡翼在心里补上。
一个脑子被洪水冲过还不爱晒太阳的某个地方显然有毛病的理应被撤教资的笑得像个白痴深井冰的华清。
真有水平。
敢让他抄十遍。
杀了你呦。
华清还在那边笑得如三月春风,温柔和绪。
看到某个人被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顿还全然不知,乐得像捡到了三百两白银,张翡心情好了不少。
又在心里骂了两遍,一个脑子被洪水冲过还不爱晒太阳的某个地方显然有毛病的理应被撤教资的笑得像个白痴深井冰的华清。
顺畅了,这十遍也不是不能抄。
华清看着张翡翼笑得乐滋滋地,开心得眉毛弯弯,心道,你就开心吧,等会有你抄的。
各自心怀鬼胎的二人此刻都觉得大赚一笔。
张翡翼还捧着背诵资料在看,华清也没催他。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张翡翼在背书,华清在用嘴吹不远处的餐巾纸打发时间。
“呼”纸巾向后倒去,然后又慢悠悠地爬起来。
“呼”华清又吹了一下,纸巾又向后倒去。
华清乐此不疲,兴奋地逗小纸巾。
张翡翼用背诵资料遮着脸,心想,
无聊
就这样,华清幼稚地玩了30分钟小纸巾,就当他又要吹气地时候,一叠纸戳了戳他的卡其色毛衣。
“嗯?”
张翡翼用一种看弱智小孩般的堪忧眼神示意他,背完了。
哦,张翡翼看到华清有些遗憾地“拍了拍小纸巾的脑袋”。
他忍不住捂住额头,不是,就这么喜欢小纸巾吗?
别叹气别叹气,张翡翼忍不住“唉——”地叹出一口气。
“诶呀,别叹气呀。”华清笑笑,递给张翡翼一张空白A4纸。
张翡翼没好气地看他,你还有脸笑。
瞪完之后张翡翼才意识到,这样子好像显得他没有教养。
好像华清来了之后他都不太有教养的样子诶。
“desperate。”华清的声音打断了张翡翼的思绪,他呆呆地在A4纸上写下这个单词。
见张翡翼拼写无误,却有些傻傻的样子,华清有些无奈 ,“中文也要。”
张翡翼似乎被这句话吵醒了。
“哦,全部吗?
”你能写几个写几个。”
于是张翡翼又在纸上写下,adv.急切地。
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中文还好,毕竟昨天经历过大抄写,英文真的是就像刚学英语的小孩子写的,俗称,蟹爬一样的字。
华清没去管他,接着往下报单词,倒是张翡翼对着那些个字无可奈何地直皱眉。
“correspond。”
被自己字迹征服的张翡翼太阳穴突突跳着往后写。
correspond,被张翡翼极其用力地一笔一画写下,至少比desperate好看多了,但写完后少年就一动不动地僵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然后,中文是什么?
张翡翼勉为其看了眼默写纸,这才第二个单词,他现在把资料再拿回来看一眼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