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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跟狼拼了!拼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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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左右,两位舍友都没有回来。
谢佑书特意发了微信私聊高齐鸣,高齐鸣没有回他。不管脑海里那种猜测,谢佑书心情都不好。
十一点出头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高齐鸣:“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还没有回来,校门都要关了。”
“嘘嘘,你旁边有人吗?”高齐鸣神神秘秘。
旁边?旁边有一只狼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
“没有。”谢佑书说。
那边的高齐鸣喘了口气说:“行,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大嘴巴说出去。”
“你说。”
“程肖桉好像怀孕了。”高齐鸣说了个像玩笑的消息。
谢佑书第一反应就是高齐鸣在耍他,但高齐鸣立刻抢了话过去:“我可没有开玩笑,我们去了两家医院检查都是这样。现在肖桉……他跑到江边,说要跳江!”
谢佑书右眼突然一跳:“我现在不了解什么情况,你赶紧拦着他。”
“拦着呢!他当时很冷静告诉我要跳江,让我先回去,我哪敢啊!拉着他离江远远的。现在他就一直坐那里看着江发呆,我又劝不动。”
谢佑书不满高齐鸣现在才说这情况,后者说自己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他这件事,毕竟程肖桉肯定不想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但现在他一个人又搞不定丧气程肖桉。
“你劝他回来再说。”谢佑书说,大晚上一直流浪在外面也不好。
他瞥了眼还在盯着他的狼:“实在不行说我被狼咬了,它要程肖桉回来才肯放过我。”
“行吧。”那边的高齐鸣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谢佑书收到高齐鸣的两条条消息:
–我按你说的说了,程肖桉是有些精神了,他说要回去跟狼拼命!!!
–你到时候拉着狼,我拉着他!!!
谢佑书把手机拍在桌面,看了一下之前已经转了头的狼,思考片刻,喊了句:“狼大哥?”
狼一动不动,没有理他。
他只好看着狼的背影商量:“肖桉他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大好,待会他要是对你发脾气、也可能动手动脚,麻烦你大人有大量,忍一下?”
狼依旧保持它的沉默。
他又换了个说法:“那你下手轻一点吧,肖桉之前的伤口都没有好。”
这下,狼终于动了,它走到外面的走廊去了。
谢佑书就当它答应了,那是暂时回避的意思。
从不安的等待到程肖桉他们回来,谢佑书等了整整四十分钟,没想到他们去了那么远。
程肖桉倒是没有一脸杀气回来,他很冷静跟谢佑书打招呼,看谢佑书没有什么问题,抬脚准备去找狼。
谢佑书拉住他:“刚才就是骗你的,它没有咬我,这大半天的都挺乖的!”
他的眼神很是坚定。
“我知道了。”程肖桉异常冷静地扯开他的手,又被抱着身体,谢佑书喊着:“快去关走廊的门,别让狼进来!”
狼刚刚听到程肖桉的声音就转回身看他们了,现在一人一狼,目光交汇,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高齐鸣还没有缕清谢佑书违背他之前的建议,就慌慌张张去关门。
程肖桉好歹会时不时运动,比整天埋头苦读的谢佑书强壮下,几个挣扎下,谢佑书就感觉自己撑不住了。
“放开我,必须打死它!”程肖桉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又不是它我怎么会去医院检查!怎么会……”说不定他天天又跑又跳,肚子里的东西没了他都不知道过。
还在走廊那边门的高齐鸣看着谢佑书微危险的动作,脱口而出的提醒:“小心,不要压着他孩子了。”
下一秒,他立刻对上程肖桉快要喷火的眼神。
他赶紧给嘴巴拉上链条。
好歹也是个成年人死死的阻拦,加上这大半天不吃不喝又精神紧绷恐惧崩溃,程肖桉泄了气,不挣扎了。
即使程肖桉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闹了,两位舍友还是不放心,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跟狼靠近半分。
狼这会倒是配合,不主动凑过去。
等到程肖桉洗完澡上床,狼却靠近了。它跟着上床,又钻到之前的位置靠着程肖桉。
两位舍友大气都不敢喘。
果然下一秒,程肖桉翻过身,猛地按着狼的狼臂,一手砸向狼眼睛。在拳头刚挥向狼时,狼已经将他撞了回去。
“我要杀了你!”在庞大的兽面前,程肖桉毫不示弱,继续握着拳头砸向狼的身体,因为靠得近,狼不可避免被打到。
向来不会忍气的狼又如昨天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獠牙,它同样咬中上次的伤口。
“肖桉你快放手吧,这样下去你会重伤的。”要是想,一獠牙就可以要了肖桉的命。
高齐鸣看着也是胆战心惊:“狼、狼大哥,肖桉就是受刺激了,你别跟他计较!我还有不少肉,零食,以后也可以带你去好吃好玩!”
他上前想着拉开狼,还没有碰到狼的身体,被狼撞得差点摔倒。
高齐鸣跟谢佑书对视着,思考着要这怎么插进去拉开他们,程肖桉杀红了眼,狼也不会惯着他们,也可能向他们进攻。
程肖桉很痛,撕裂般的疼痛,那只手都没有办法抬起了,但内心的狂躁与愤怒让他没办法放弃,又艰难抬起另一只手,砸向狼的眼睛。
“嗷!”
狼松开了血淋淋的肩膀,居高临下张张开獠牙,直直盯着程肖桉。
程肖桉第一次感到这种恐惧,如虹的气势汹汹涌向他,快要将他吞噬,那不可一世的、深渊般的眼眸透着凌厉的危险。这种从内到外的气场压迫着他,不同之前的恐惧,他现在又冷又麻,无法说出半个字,做出半丝动作。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整个宿舍的时间凝固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却传来敲门声,又是那天早上同学:“喂!大晚上的又干什么了,大家舍友一场,打了就打,别杀啊杀,我都吓醒了!”
他就住隔壁,想起那种莫名其妙威慑就害怕,又吵又担心,赶紧过来敲门。
但此时宿舍谁敢说话。
宿舍外的人不依不饶:“怎么不说话?是出什么事了吗?要帮忙吗?”
担心他会破门而入,靠门的谢佑书看了眼已经缓缓松开程肖桉的狼,吞了一下气,对门外说:“没事,刚才在打老鼠……咳咳,反正没什么事了,不好意思,你回去吧!”
确实没有什么事了,因为狼已经爬下床了。
床上的程肖桉被放开以后,还是保持那个被压着的姿势,但缓过来,他开始难受,想呕吐。身体的难受又没办法让他一时起得来,他转头朝床边吐了。
两位舍友看到这情况,赶紧过去看看情况,给他拿了湿毛巾和水。
“还有哪里难受吗?”谢佑书是直接从自己的床到程肖桉床上的,他说,“你抬一下肩膀,我看看。”
衣服上的咬痕很明显,拉开衣服,肩头上血肉鲜明,谢佑书都不忍心看下去。
高齐鸣建议:“去医院看看吧?”又被咬了,他担心狂犬病,而且伤口也很严重。
“不去,死了就好。”程肖桉依旧没有生气,他没说自己腹部也有些难受,他恶毒诅咒着里面的东西死掉就好。
高齐鸣不同意了,和谢佑书一起拉他起来,打算押着他去医院。
“放开!”程肖桉不满自己被拽着,三个开始你拉我扯,床“砰砰砰”响个不停。
“啊!!”高齐鸣发现自己衣服被扯拉过去,看到狼盯着自己,他害怕地走远些,又看到狼爬上床,去朝谢佑书龇牙咧嘴。
谢佑书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狼,吓得不敢再动,后来在狼的步步逼退后,回了自己的床。
狼一直在程肖桉床上,两人只能离开了放弃了,程肖桉累了,不想也不敢理狼了,他对刚才狼按着他的情形还有阴影。倒不是怕死,而是那种被吞噬的感觉太恐怖了,无法言明。
他扯过薄被,蒙住自己的脑袋,屏蔽外面的世界了。
狼把爪子放他腹部,他也不管了。
月落日起,第二天很快便来临了。
今天早上有早课,现在就程肖桉的身体和狼,两位舍友也不敢都去上课。
高齐鸣赖在床上说:“你去上课吧,我看着他,记得帮忙喊到,到时候借我抄一下作业就好!”
好在早上的课是混着其它班一起上,老师也不会太认真点名,谢佑书便答应了。
他跟狼对上眼,小心翼翼出去了。
又是一个中午,程肖桉才醒过来。经过充足的睡眠,他清醒了些。感觉自己手臂没办法抬起来,太痛了。
艰难起床洗漱,又拜托谢佑书帮他带午饭,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高齐鸣,还有没有吃的?”他想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高齐鸣看他精神了些,麻溜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零食:“不合胃口我去帮你买。”
人瞅了瞅,果然没有想吃的。想起昨天的李子,找出来洗了几个。
“我回来了。”谢佑书两手满满当当的。
“谢谢兄弟!喂饭之恩没齿难忘!”高齐鸣走过去拿过饭,也给程肖桉送过来。
“还有这个。”谢佑书把拿回来的水果拼盘给程肖桉,有芒果李子葡萄等等,倒合程肖桉心意。
饭菜又是少油新鲜的。
“合着你是想我好好养胎了。”程肖桉扒拉着饭菜。
谢佑书笑笑不说话。
昨天医生说了,这个孩子是必须要动手术取掉的,他没有孕育的身体条件,不可能顺产,医生也没有给男性剖腹生产过,不敢轻易动手术,另外胎儿在成长的过程很可能挤压到男性的内脏之类,很危险。要取胎的话,现在胎还不稳的时候,要满12周,这样成熟好取掉。
程肖桉现在也只能养着它,走一步算一步。
但里面的东西太折磨人了,他刚吃完,只是去漱个口,忍不住把刚才的饭吐了出去。
回过头,看到狼站在他后面看着他。
高齐鸣伸开了脖子,问:“程肖桉,你怀的不会是他的孩子吗?它真的很关注你。”
“滚!”程肖桉怒视他。
“我问完就滚,它之前好像是摸你肚子吧?”高齐鸣试图找出证据。
“现在滚吧。”
“好好好。那到底是谁的啊,总并不会是你自己孕育出来的吧?”他忍着好奇憋了这么久,想了想,这些日子来,程肖桉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啊,程肖桉除了自己出去兼职,平常也没有约朋友或者单独出去玩。
脑海里排查了一遍认识的或者陌生人,都想不清,只有狼这个可能了,毕竟他们睡了几晚上。况且这狼这么奇怪,是它的也正常。
程肖桉说:“我跟它才认识几天?反正不是它的。”
一听这话,谢佑书也不矜持了,这实在太令人好奇了:“谁的?我们认识吗?”
“一夜情还是早有情况?”
程肖桉不想搭理他们,一想起那一夜,他就想杀人灭口。对,他最应该杀的不是狼,而是那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