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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疑惑 ...

  •   太湖派出所在接到一通疑似命案的报警电话后,立马给予了高度重视。派出了两辆警车,一辆直达案发现场,一辆前去安抚目击者。因为太湖属于郊区,常年无重大案件 ,又正处于深夜,出警的也只有三人。张澹洺,是三位警员中最年轻的,没有什么经验。毕竟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安抚目击者这个最简单的活便落到了他的头上。这案件已经被移交给了刑警队,但太湖这片地偏,刑警队来的自然要比他们慢些。
      十点四五,张澹洺驱车到了导航给的地方,看了好一整才在一颗树下找到了自己的护送对象。那是个年轻的女子,大抵是见到了警车,这女子终于从惊惧中缓了过来。
      张澹洺第一眼看到的是眼前人的眼睛,这眼睛又大又亮,还刚从极度的恐惧中缓过来,若有若无的乘了些泪水。但偏偏这双眼睛又安在了一张有些攻击性的脸上,配上红唇,这就让这张脸十分的魅。
      她身穿紧身牛仔裤与没有袖子的白衬衫,但偏偏她的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腰带,那腰带好死不死的上面盘了两条蛇,蛇身应该是缎面刺绣的,还有几块突出来 ,那蛇两条蛇的眼睛上镶的是一红一蓝的宝石。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美女妖且闲。”用来形容眼前这位刚刚好。
      耳机里缓缓传来了同事的声音,告知他目前已知的线索。“孔小姐,你坐前面吧,等会我们还要到工地再个工人回去做笔录。”张澹洺拉开了前座的车门,招呼孔榷上车。
      带到他们抵达现场,地上躺着的金发女子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工地里的蓝皮屋子已经亮起了一盏灯,有三人正被警察问询。
      孔榷侧头朝那边看去,只可以看到三个模糊的人影。而边上的警官滑动着他的手机,没有下去的打算。那孔榷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在车子上坐着。
      “警长,这里是死人了吗?”孔榷侧头朝着张澹洺看去。
      “没有,如今情况不明,但受害者的生命体征还在。”张澹洺怀疑这位姑娘平常美剧看的不少,上来就是称呼警长。
      “我姓张,叫我张警官便好”说罢,张澹洺又掏出了一份表格,打开了车前坐的顶灯,吩咐着孔榷填写相关的个人信息。拿到表格时他还是一愣,这姑娘看着挺成熟,也是没有想到才二十岁,这个点还敢在外面乱窜也是胆子不小。
      或许是因为这几年房地产行业逐渐衰退,此时工地上的只有三人,且皆是酒气冲天。当一人进入车子时,孔榷手扣上了车窗按钮,但刚摸上按钮又将手收了回来,毕竟俗话说,宁闯阎王殿,不惹醉酒人,谁知道刚刚上车这人是个什么成分呢?
      待到了派出所,孔榷被带到办工作前,有两名警察前来问询她。这架势十分正式,倒是搞得孔榷心中有些发毛。两个警察坐在她的前面,什么也不说,是搁这里玩心理战呢?
      行吧,他们不问,我问:“警官,那位姐姐没有事情吧?”
      “姐姐?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从马路上监控来看,眼前的女子足足在工地的门口站立了三分钟有余。那昏死之人躺下的角度实为刁钻,是不仔细看便难以发现。但若是正常人,在这里月黑风高的,扫一眼没有人,不应该马上掉头就走吗?
      孔榷语带惊慌:“我只看到了一个头发浓密的头,并且头发走向是向下延伸的,应该是长发吧。”
      赵宗霖听到她打机灵的回答,倒是没有那么严肃了:“也是难为你看了那么久了,视力不错啊。”
      后来孔榷又被问了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赵宗霖瞧着她紧张害怕的样子,便告知毕竟今天的那个血人完全是个意外,没有什么喜欢给人放血的凶手,那浑身的血,就是鸡血。那后来去现场的同事与医院一联系,便知道这人是自己喝了酒,又摔了一跤,自己给自己干晕了。没有监控搞得是挺玄乎,闹了半天的乌龙。
      孔榷也是松了一口气,人还是活着比较好,但她又不禁疑惑:“只是那桶鸡血啊,真的那么吸引蛇吗?”
      十一点零五,孔榷便站在了派出所的门口。接他来的张澹洺此时又多了一个任务,便是把与本次案件相关的人员送回去。孔榷坐在车上,可以感受到此时开车的警员心情的轻松。他还格外有情调的放起了音乐,与来时绷着一张脸截然不同。
      十一点十三,孔榷拖着不算疲惫的身子回家,年轻人就是精神啊。说是出租屋,但这间房子是她家的,是她的外公外婆的,她是租住在里面,所以她喜欢称这里为出租屋。这屋子是标准的三室一厅,一间住着她那成植物人的外公,一间住着她坡脚的外婆,还有一间便是她温暖的小屋。
      孔榷推开家门,便瞧到里面还亮堂堂的灯光,外婆端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那皱纹堆叠的两只老手交替快速的抚摸着她怀中包着的一条木猫。撸猫是一间受人喜欢的活动,但是谁家好人会对这一块木头上下其手。
      对于这位喜欢在撸猫织毛衣看《舌尖上的中国》的外婆,孔榷一般是选择直接无视走入房间。
      孔榷拉开房间门,坐在沙发上的外婆发出沙哑的声音,提醒她:“你的腰带上有血。”
      话落的一瞬间,半面没入黑暗的孔榷浑身一僵,面色冰冷的如同一尊铁制的魔像。她点头示意,然后没入房间的黑暗,关上房门彻底与外界的光明隔绝。
      她又拉上了窗帘,整个房间随着他的动作又暗了一个度。都说人可以适应黑暗,是因为他们没有到达绝对无光的地方。这句话很对,孔榷在这被她精心准备的地方,依旧可以看到一二事物。她借这那微弱的可视度摸到的一个大柜子的边上,期间不小心还将自己的手臂骨头撞的生疼,说到底还是她心慌了啊。
      蛇,这点血怎么会不乐意舔掉呢?
      孔榷拉开柜子,里面陈列着几十根材质不同的毛笔的笔杆子。她拿出了一只纯银套乌龙水笔,猛的向左眼球扎去。眼球随着笔杆子的靠近蓦然的消失,随之是腰间的蛇猛然的一窜,后骤然变大,张开嘴巴朝孔榷扑去。孔榷顺势将银套乌龙水笔卡进了蛇的嘴巴。左眼还因为刺激留下了一行咸咸的泪水。
      那条攻击她的蛇此刻正讨好般的缠上了她的牛仔裤。若她此刻可以看见,会惊讶于这条蛇的眼睛由带着腥味的血红变成了澄澈清明的水绿色。
      她伸手将蛇从腿上拉下来,先是使用了些蛮力去挤压这条蛇,等到她觉得这蛇已经吃痛过后便想将其扔到墙角,却不想她的手臂被这条蛇缠住,想扔也扔不出去。孔榷将银套乌龙水笔从蛇口中拉出,粘腻的口水伴随着与牙齿刺啦啦的碰撞声被一同拉出。
      “怎么回事,你倒是吃的撑了?”孔榷边问边用水笔银套上的浮龙雕纹摩擦着蛇的表皮,把这条蛇刺激的在哪里扭动。
      手中的蛇是怕了,终是不缠着她了,着急忙慌的从她手中逃出,又爬到书架上,将一本本子扒拉下来,于其中一页久久的停留。
      孔榷顺着墙壁摸到灯的开关,地上的蛇在被灯光照到的一刻便变为了一件死物。她的眼睛也在此刻复明。
      地上的笔记是他外公的,摊开的那页是关于炎帝记载。对,就是那个神农氏的炎帝。上面细细密密的列了十几个炎帝的神力,孔榷一时间也分不清那个是要点。
      难道那个躺在地上的是炎帝?还是这人是炎帝的后代,但中华人不是号称炎黄子孙吗?不应该呀?外公的这本笔记在早些时候便被孔榷翻了好几遍,里面全是关于神话传说的记载。她一度怀疑外公是在写关于此方面的论文,梦想是成为像闻一多,鲁迅,袁珂这样的神话大家。
      晚上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如今有的只是一本不知云云的笔记本,还有几箱子对她毫无价值可言的死物。
      算了算了,外公成植物人了,外婆性情大变,有种安静的疯感,她本就该听母亲的,和哥哥一样不要掺和这些事。
      但没办法啊,自己那个时候还小啊,真的就是看到一块棕色物体都要尝一下那是巧克力味道屎还是屎味的巧克力的年纪啊。
      半壶水至少还可以叮咣响,自己那十分之一都没有的水准,还是离的远远的,看好自己的小命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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