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天然呆要不得》哆啦美梦

11、第 11 章

　　爱丽儿回去后想了想对方说的话，发现自己或许确实要找一个稍微能够了解社会的工作。

　　至少在距离回家的这二十多年里，她不可能守着蛋糕店和房间一步不出。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过来看她的芙蕾雅。

　　芙蕾雅对此非常赞同，然后在爱丽儿提出想要找一个能够更加了解这个社会的工作时。

　　如同一个溺爱孩子的老母亲般，大手一挥，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于是爱丽儿就成为了巴托奇亚共和国重案调研团的一名……文员。

　　爱丽儿的大脑开发程度很高，输入信息和资料的速度是常人的三到四倍，而且可以短时间内做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做整理资料的文员再合适不过。

　　也因此，原本看她凭关系空降而颇有微词的同事，都十分迅速的接纳了她。

　　重案调研团虽然工资算得上是丰厚，但由于经常直面一些难以忍受的变态事件，或是面对一些十分危险的人物，往往都是走的人比来的人多。

　　事件紧急且调查地点较多时，常常因为人员不够而需要到处‘借人’。

　　爱丽儿过来后自然也是被经常借用的那个。

　　不过她的作用往往都是在其他需要对接的部门区域帮忙查资料，一般都不会踏足危险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爱丽儿整理出来的资料也让她足足低落了好多天。

　　她开始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与她的世界到底有多么的不同。

　　在这里，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法律是可以践踏的，人命在某种意义上是微不足道的。

　　只要你有金钱，权利，实力，你就能畅所欲为，无所顾忌。

　　这是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动物型社会。

　　爱丽儿终于开始想要学念了。

　　但遗憾的是芙蕾雅最近似乎都十分忙碌，从把她带到这边后就再没有联系过她。

　　而芙蕾雅给她找的托付老师——她的调研组上司，虽然也是一个念能力者，但对方忙得经常半夜回家。

　　爱丽儿实在不忍心再拿自己的事去打扰他。

　　理所当然的，爱丽儿想起了席巴。

　　在爱丽儿的概念里是没有‘客套’这种说法的，因此十分实在的找上了席巴。

　　索性席巴说的那些话也是认真而绝非客套的。

　　除了在第一次通话听到她说自己在重案调研团里沉默了好一会后，剩下的时间里都是席巴在仔细的辅导她，而爱丽儿则跟着学。

　　于是就这样，两人开始了每天给席巴打电话学习念能力的旅程。

　　爱丽儿的念很奇怪，除了一些先天性念能力者外，其他后天开念的能力者大部分都是先不断的练习念，然后慢慢的摸索和积累，最终才形成自己独特的念能力。

　　但爱丽儿这个后天开念的人，却很像先天性念能力者——一开始就有自己的念能力雏形。

　　对此，爱丽儿无法评价这是好还是坏，她只知道她控制自己的念很吃力。

　　就像最开始测试念能力时炸开的那个水团一样，她的念一直很不稳。

　　席巴只凭爱丽儿的描述也难以确定她的情况，只能暂时性教她最基本的一些理论，然后准备在某天出完任务后到她那里看看爱丽儿的念再做打算。

　　这次失手回去后，作为惩罚，桀诺暂时禁止了他接比上次那种等级还高的单子。

　　但那个单子的等级原本也就不算多高，因此席巴才没等更多的情报就选择了行动。

　　这样一禁，剩下的单子还没两天就被席巴全部解决。

　　换而言之，席巴就是被家里暂时性禁闭训练了，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时间能天天指导爱丽儿。

　　但出去检查她的念能力却是暂时做不到。

　　不过没等他解禁去找爱丽儿，对方却先一步被芙蕾雅打包到了揍敌客。

　　原因也很简单，之前的事情还留了个底没能清完。

　　也许是上次芙蕾雅处理事情的手段让对方觉得爱丽儿对芙蕾雅是个很好的限制，于是这一次又把主意打到了爱丽儿头上。

　　然后就被芙蕾雅的朋友，爱丽儿的上司发现帮忙拦了下来。

　　芙蕾雅这次是真的动火。

　　而且她也发现，虽然自己凶名在外，但确实偶尔也会有不知死活的新人来挑衅。

　　这种挑衅难免会波及到什么都不会的爱丽儿。

　　因此芙蕾雅让爱丽儿收拾收拾，给了揍敌客一大笔钱，直接拜托他们辅导爱丽儿的念能力，至少务必能让她自保。

　　而她则趁这段时间给一些刚进圈的新人，物理‘补充’一下常识。

　　于是爱丽儿就这样被打包送了进来。

　　爱丽儿简短的见了桀诺一面，被问了一些有关的念能力的问题，又展示了一番后，就被若有所思的中年人挥手让席巴将她带离。

　　“你的念能力很奇特，也十分实用。”

　　回忆着会客厅里，爱丽儿所展示的念能力，席巴向着有些紧张的少女客观总结道。

　　念能力的好坏和使用者的实力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关系。

　　真正的强者需要从很多的方面去考量，比如念力的强弱，使用念能力的熟练程度，以及自身的实力等等，不一而足。

　　但这些都并不能否认一个好用的念能力，会对自身的实力有着极大的帮助。

　　更何况除了念能力外，爱丽儿的气也并不弱。

　　“念”是能自由操纵身体溢出的生命能量“气”的能力。

　　并且不同于念能力，‘气’的量对一个人的上限十分重要。

　　‘气’不足的猎人可能会有很小的概率会成长为一名不错的念能力者，但也仅限于此。

　　强大的猎人可能念能力有些奇特，但他们的‘气’量却都是远超常人的。

　　而一个人‘气’的强度薄弱则在很大程度关乎于使用者的身体情况，这个是每个人生来就被决定的。

　　就像一个人的‘气’生来就是100，那他后天修炼到极致也不过只能翻几倍到达500。

　　但同样条件下，一个生来‘气’就是3000的人，他后天修炼哪怕只翻一倍，所得到的气量也是前者望尘莫及的。

　　席巴本来以为依照爱丽儿稍微跑几步都要大喘气的体质来说，她的‘气’会十分薄弱。

　　这绝非是他胡乱推测，而是有诸多调查结果表明，‘气’就是一个人身体素质和生命力的体现，‘气’厉害的人在没有开念时，也能拥有远超常人的体质。

　　这也是猎人考试每年从几万人里筛选出几人成为猎人，再给他们分配老师引导他们开念的原因——

　　有天赋者永远不会被埋没，他们生来就与常人与众不同。

　　爱丽儿的情况却恰恰相反，如果说她的体质比较特殊，那也只能是差的比较特殊。

　　但依照一个初学念能力者的标准来看，爱丽儿‘气’量的资质甚至可以说是极为优秀的存在。

　　当然这种说法不过只是大众主流，还有少数生来就带着各种天赋的先天念能力者，和某一领域精通到极致而自然开念天才，都不符合主流说法，只是不知道爱丽儿是哪种。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爱丽儿就算有天赋，也觉得不在做蛋糕方面。

　　想到对方这次过来，送的见面依旧是蛋糕，和对方谈起蛋糕的制作者——一个二星美食猎人时，那闪闪发光的眼睛。

　　席巴不由得在心底感到一点近乎无奈的好笑，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纵容。

　　“这就是你之后的房间，行李已经提前运过来，你可以趁今天自己收拾或让女仆来帮你收拾，明天就要开始正常训练。”

　　站在门边，席巴望着对自己未来悲惨生活一无所知的少女，意味深长道。

　　“建议你最好今天整理，明天的话大概是没有心思再做这些。”

　　爱丽儿明显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她像一只刚到了新环境的小动物，一双黝黑的眼睛还盛满了懵懂与好奇。

　　“为什么？这次难道不是像之前电话里那样接着训练吗？”

　　席巴摇了摇头：“这次负责你训练的不是我而是父亲。”

　　“哦哦……等等，欸，你是说，训练我的是桀诺先生吗？！”

　　终于察觉出不对的少女开始慌张起来：“那，那桀诺先生的训练会很严格吗？”

　　看着爱丽儿闪烁着希翼的目光，席巴无情的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父亲会如何训练外人，但你最好做好准备。”

　　毕竟之前电话里的那些只能叫做练习，还远远称不上训练。

　　“这样啊。”

　　少女的脸色惨淡起来，不过片刻后又勉强打起了精神，然后献宝一样眼睛亮晶晶的对他笑。

　　“对了，席巴，这次我过来还给你带了其他礼物，你过来看看吧。”说着就用手去拉席巴的胳膊。

　　如果不是思维够快，让席巴先一步压制住了身体的本能反应，爱丽儿现在可能就被误伤了。

　　少女依旧毫无所觉雀跃的拉着他往前走，丝毫没有察觉出席巴紧绷的身体。

　　将席巴拉进来后，爱丽儿就打开箱子开始翻找东西。

　　席巴的余光不经意瞥到了她箱子里七零八落的东西，无奈的退后几步，站到了离门不远处的位置，将视线礼貌的投向了窗外。

　　“啊，找到了，在这里！”

　　捧着一个礼物盒的爱丽儿欣喜的转头，看到退到门边的席巴时疑惑的愣了愣，有点奇怪自己刚才把他放到房间的位置有这么远吗？

　　不过随后爱丽儿就把这件事扔掉了一边，捧着盒子跑过去递给了席巴，期待的催促道：“快打开看看，这是我特地给你带的礼物！”

　　席巴被她眼底的期待和雀跃的语气弄得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依言打开了礼物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木雕。

　　席巴看着自己手中四不像的丑东西，沉默了片刻后疑惑道：“这是……木雕吗？”

　　说它是木雕实在是有点太过抬举它——

　　线条流利有余，但优美不足，被刻的东西翻来覆去也看不出形状，乌沉沉的木雕上还点缀着好几大块色彩不一的颜料。

　　与席巴记忆中木雕唯一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他们都是木头。

　　无论如何也无法张口夸赞，席巴只能将话题引向别处。

　　“这是……山羊吗？”他勉强分辨着。

　　“怎么会是山羊？”爱丽儿惊讶道。

　　席巴将视线从雕像移到爱丽儿身上，真诚地发问：“那这是什么？”

　　爱丽儿可疑的沉默了一会，最后极不确定道：“狗……某个品种的狗吧。”

　　说完迎着席巴狐疑的视线镇定自若的补了两个字：“大概。”

　　席巴挑了挑眉：“不是你做的？”

　　爱丽儿惊讶的反问：“你怎么会觉得这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艺术品？”

　　席巴：“……或许你对艺术品有什么误解。”

　　“怎么会？你不喜欢它吗？”

　　爱丽儿的脸上写满了困惑，随后又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头，脸上尽是懊恼。

　　“哎呀，糟了，我只是想送一件艺术品，但却忘了每个人的眼光都不同，你欣赏不了也是正常的。”

　　席巴：“……”

　　“绝不是我欣赏不了艺术品。”席巴冷静的反驳道。

　　“而是这样伤眼的丑东西，完全称不上艺术品。”

　　“不，不会吧。”爱丽儿困惑的盯着席巴手里的木雕看了看，声音逐渐因底气不足而小声了起来。

　　“可，可这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木雕大师的作品啊，还是因为我们组帮他破了很烦恼的案子，他才愿意把东西卖给我的。”爱丽儿的语气变得有些动摇和纠结。

　　“那就是你被骗了。”席巴语气平和但却不容置喙道。

　　“……说的好笃定啊。”爱丽儿抿了抿唇，委屈又为难道：“所以你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木雕对吗？”

　　这一次席巴没有说话。

　　爱丽儿伸出手闷闷不乐道：“既然这么不喜欢的话，那就还给我吧。”

　　被席巴放在面前的木雕却动了动，然后从爱丽儿的视野里消失了。

　　爱丽儿偏头瞥他。

　　席巴在她打量的视线下依旧神情不变道：“即使东西再丑，送出去的话也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那样很不礼貌。”

　　爱丽儿有些难以置信：“席巴你没比我大几岁，居然还要教训我这样不礼貌？”

　　他认真陈述道：“这不是教训，只是善意的提醒，而且这种提醒只和对错有关，和年龄的大小无关。”

　　爱丽儿气得脸都红了起来：“我千里迢迢给你带的礼物，你连句谢谢都没有，一直在说它丑，难道这很礼貌吗？”

　　“而且不允许再说它丑了。”爱丽儿握拳凶道。

　　只可惜，这样的威慑力对于席巴而言，大概等同于一只奶猫向他亮出了爪子。

　　席巴指明：“你的行李是空运过来，不是你带过来的。”

　　爱丽儿：“！！！”

　　眼看真的要把爱丽儿逗毛了，席巴这才良心发现的收声道。

　　“抱歉，对于我的失礼，我在此向你道歉，而谢谢你送的……”

　　停顿好一会后，席巴才从脑子里翻出了一个替代词：“……别致的木雕。”

　　回应他的是女孩忽然抵到他胸膛的手。

　　席巴下意识用空着的手，抓住了爱丽儿的两只拳头。

　　但少女似乎并不介意，只是依然非常用力的推着他往后。

　　当然‘用力’也只是相对爱丽儿而言。

　　席巴顺从着少女的力道，一步步后退，退出了女孩的房门。

　　最后迎接他的则是恶狠狠的关门声。

　　果然，就算是熟悉后，有些实话也不能乱说，否则还是会被讨厌。

　　席巴摸了摸鼻子，掂了掂手里别致的木雕，眼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