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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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席巴并没有发现爱丽儿。
爱丽儿是在他洗漱完之后，才顶着满身的雪，带着大包小包回来的。
“呜，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外面就下了超级大的雪！”
被吹的像个雪人一样的茶发少女如此抱怨着，但亮晶晶的眼睛却看不出一点苦恼，反而都是满满的激动与好奇。
有点像从未见到过雪的小狗，这样的想法自席巴的脑中一闪而过。
然后他走到浴室从柜子里抽出几条干毛巾，如同房间的主人一样递给了女孩。
“擦擦吧，雪化了会很麻烦的。”
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少女接过毛巾，听话地跑到浴室清扫身上的雪花，出来时，席巴已经自觉地摆好了女孩买回的早餐，并开始享用起来。
下雪在席巴看来是一件非常普通且并不起眼的事，唯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要苦恼大雪会影响飞艇，从而耽误他的任务进度。
总之下雪在席巴看来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少女却显然并不是这样，席巴能明显的感觉到，下雪这件事让她的心情十分的欣喜和激动，连心情都变得昂扬起来。
具体表现在爱丽儿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了上去，吃两口饭就要看看窗外，而且连话也多了很多。
席巴觉得自己并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心情。
“吃过早饭我就要回去了，谢谢你的照顾。”
礼貌而又不失速度的解决了早餐的席巴，推开已经空掉的餐盘，向爱丽儿说道。
他要离开的消息，终于让对方粘在窗外的视线暂时收了回来。
“欸，这样啊，我还以为席巴会多待几天呢。”
爱丽儿的眼睛微微黯淡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明亮。
“不过这样也好，快要新年了，你还受了伤，肯定是回家修养更方便一点，就当提前休假了！”
席巴摇摇头纠正了她的说法：“不是休假，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少女拿着面包的手顿了顿，难以置信道：“意思是你还要回去工作吗？”
对方有趣的表情让席巴因下雪而糟糕的心情好了一些。
“是的，我失败的那份工作由父亲接手解决了，相应的，我则需要再接一些工作去弥补之前失手给雇主的赔偿。”
爱丽儿放下了手中的面包，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可，可你还受着伤吧。”
席巴端起杯子里的牛奶喝了一口淡淡道：“那并不是十分严重的伤，过几天就能修养好。”
他说得是实话，在对方使出致命一击前，项链就带着他转移到了爱丽儿这里。
而使他如此狼狈的念能力，也早就因为距离和时间而消失殆尽。
留下的这些皮肉伤，在早就习惯的席巴看来只是非常微小的问题。
不过爱丽儿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只觉得杀手真是一个危险又忙碌的工作。
“所以席巴真的没有想过要放弃做杀手吗？”
饶是席巴心理素质够强，也被对方的脑回路和言语惊了一下。
看着的确只凭好奇，而毫无知觉问出这句话的爱丽儿，席巴难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
不做杀手吗？
揍敌客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以后不做杀手做什么。
他感到有些好笑：“不可能不做杀手。”
“为什么？”爱丽儿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道。
席巴转了转手中的空杯子，看了看真的只是单纯好奇的爱丽儿，又想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不这么敷衍的答案。
“因为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杀手，所以有很多的仇人想要我们的性命。”
“如果不做杀手去日益磨练我们杀人的技能，很快我们的家族就会覆灭。”
当然，他说的这个只是很浅显的原因，事实远比这要复杂的多。
作为杀手世家，揍敌客掌握了太多人的秘密，也和太多上位者都有着数不清的牵扯。
这些早和他的家族融为一体无法抽离。
除非他们家族的最后一人死去。
这是一条从没有回头可言的路，席巴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一点。
爱丽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如果不做杀手，席巴会选择做什么呢？”
不做杀手会选择做什么，席巴还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按理说，这种已经明显涉及到了隐私的问题，就算席巴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外人。
但看着对面茶发少女真诚而好奇的双眼，席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概是做木雕吧。”
席巴回忆着自己还没有接触过家族事务的过去，不太确定道：“很小的时候，我似乎想过以后要做木雕师。”
不过这个想法在接触到家族的事务后就被刻意遗忘了。
爱丽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原来连席巴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啊。”
话里的意思让席巴忍不住挑了挑眉：“我有想做的事情难道很让人惊讶吗？”
爱丽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语并不妥当，然后顶着通红的脸，低头小声道：“抱歉。”
席巴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些，看着对面因为尴尬而不停喝牛奶的爱丽儿，很有分寸感的转移了话题。
“你呢？你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爱丽儿闻言苦恼的皱起眉头，抱着杯子趴在桌上干脆的承认道。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太喜欢做蛋糕了。”
“我想找一份更有意义，更能了解社会的工作。”
席巴对爱丽儿的后一句不置可否，但却对前一句颇为赞同。
就记忆中那干巴巴的蛋糕胚而言，爱丽儿对蛋糕不感兴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对她和客人来说都是。
“换一份工作也不错。”他认同道。
‘叮铃铃铃’。
爱丽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看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爱丽儿将手机递给了席巴：“是来找你的吗？”
席巴点点头接了过去。
爱丽儿看着对方接起电话，很是知觉的起身，将桌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拿到了厨房里。
等到她再出来时，对方已经站到了门口处准备出去。
“我先回去了。”他告别道。
爱丽儿点点头，坚持要将他送到楼下，席巴没有拒绝。
打开大门，外面的风雪依旧不减，她看了看呼呼吹啸的大雪，又看了看席巴身上自己明显买薄了的练功服。
一边说着请等一会，一边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拿出了雨伞和一条大大的蓝色围巾。
但最后席巴只接受了那把雨伞，然后看着被风雪冻的不停搓着手的少女，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我不需要其他的东西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多好。”
这句话不知让对方想起了什么，茶发少女愣愣的摸了摸眼睛，转身又丢下一句‘抱歉请再等等我’，又跌跌撞撞的跑了上去。
席巴并没有等太久，不一会，女孩就抱着一个本子样式的东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给你。”女孩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了他。
席巴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不过翻开本子的下一刻，席巴就不再需要女孩的答案了。
本子上是手写的笔记，上面都是爱丽儿给他讲的那些和项链配套的故事。
“你不是说你总是记不住嘛，我就把比较重要的一些故事全部挑着默写了下来，以后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经常翻翻，时间久了肯定就能记住了。”
茶发女孩对自己想出来的方法很是得意，说话时周身都在散发出一种‘快来夸夸我’的雀跃。
席巴摸了摸不是很厚但也觉不算薄的本子，低头看向她问道。
“你是连夜写的？”
“嗯，因为你昨天说在这里‘休息一夜’，我怕来不及就连夜写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店里也没有生意，我准备后几天都休息，所以通宵也没事的啦。”
少女笑意盈盈道：“记住了这个的话，以后席巴你就不会再受伤了！”
想起昨天夜里随意敷衍女孩而给出的理由，席巴哑然。
沉默半晌后，他道。
“其实你可以去打印店让人帮忙打印出来，这样写很浪费时间。”
只知道这边手机和电脑都是落后大砖头的爱丽儿：“欸？！是，是可以这样的吗？”
“或许你确实该换一份能够更了解这个社会的工作。”他实话实说的建议道。
少女的脸色从之前笑意盈盈的花朵，变成皱巴巴的花椰菜。
席巴盯着眼前这棵皱巴巴的花椰菜看了一会，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的念能力现在跟着芙蕾雅学习的怎么样？”
没有想到话题跳转这么快的爱丽儿愣了一下。
“念能力？”
“芙蕾雅有点忙，而且我也不是很想学，就，就没有练习过了……”
席巴道：“但是如果出去工作的话，不会念能力很麻烦。”
他客观的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爱丽儿茫然：“哦，哦，是这样的吗……”
席巴颔首：“把手机给我。”
有些懵的爱丽儿从身上翻出手机递给他，然后看着对方在上面操作了一会又还给了她。
“我在上面存了我的私人号码，如果芙蕾雅……没空教你念能力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有空的话我会接，没空的话我会找时间回你的。”他淡淡道。
这下就算是脑回路与众不同的爱丽儿，也能看出席巴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她。
“谢，谢谢席巴。”
就像是每天喂养的警惕心很强的野猫，在某天忽然躺下对她漏出了一小块肚皮一样，爱丽儿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对方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举着伞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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