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新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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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是真的忙。
之前为了同去亚澜岛，他接连推迟了手上的两个案子。如今报应不爽，两个案子齐头并进，使得他不得不整日周旋在两个案子中。好在一个已经和解，一个开庭日不远，这才在猝死的边缘挽回了一命。
今天他终于在天黑前结束了手里的工作，本想早些回家陪陪富贵，顺便为明珠做一顿晚餐，没想到却接到了樊明镜的电话。
“沈律师，我需要现在见你一面。”
沈朝犹豫着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明珠，又用了加班做借口晚归，独自开车去了昌源远航的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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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镜的办公室在总部大楼的顶层，天气好的时候，抬眼远眺，便能看到船坞中正在建造的货轮。
虽然是被见的那个，沈朝却到的比樊明镜要早了些。
总助引他在总裁办公室的会客室等待，并为他泡了上好的雨前龙井。但那茶香比起樊宅的宋种来，还是差了些味道。
片刻后，身着灰色工作服的樊明镜推开玻璃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沈朝站起来迎他，看到他的着装后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樊明镜皆是西装革履。如今他手上沾着黑色的机油，身上的工作服也蒙着灰尘，倒没了平日里霸道总裁的味道，更像个车间里的资深技术工程师。
“怎么，很惊讶？”樊明镜解开袖口把袖子往上提了提，随意坐在了沈朝对面的沙发上，“我之所以能在昌源站稳脚跟，并把昌源远航送上国内船业第一的位置，凭借的可不是富二代这个身份。昌源远航63%的技术专利都在我的手上。”
沈朝道听途说过许多关于樊明镜的传闻，也从新闻上了解过一些关于他的情况，但63%的技术专利属实是夸张了些。他一下理解了为什么少女时代的明珠可以在物理学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果然基因是个奇妙的东西。
秘书为他沏了茶，樊明镜却只随手开了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又放回到了桌上。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决定长话短说：“如果有时间，我会想单独跟你聊聊。但是最近事情确实有些多，所以这个最好尽快定下来。”
沈朝听得云里雾里，就见樊明镜看了一旁的总助一眼。他打开文件夹，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摊开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Miss Pearl的法律顾问聘用合同，你若是同意，即刻便能生效。”
沈朝意外，伸手把它拿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机会难得，待遇优厚，并且甲方连公章都已经盖好。
“我以为李娴律师才是Miss Pearl的法律顾问。”想起两个月前与明珠的相遇，沈朝说。
“噢，那是个误会。”樊明镜大腿跷上二腿，给他解释，“李娴是樊氏基金会自小资助的学生，她与明珠感情深厚，不过是顺手帮忙罢了。”
沈朝不知里面还有这层关系，一时有些错愕。
“沈律师，有时候我也很无奈。”樊明镜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了窗前，双手插兜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我从来都只是想照顾和保护明珠，不让她受到伤害，然而总是事与愿违。焦家和周家的事忽然让我意识到，我的出现反而给她带来了麻烦。身怀宝藏，难免恶龙环伺，与其每次都要面对这种意外，不如干脆筑一道高墙。所以我希望你能成为Miss Pearl的法律顾问，成为为明珠抵挡恶龙的那堵城墙。”
沈朝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但与明珠共事这件事却使他心存顾虑，犹豫说道：“我能否回去考虑两天？”
“恐怕不行。”樊明镜遗憾地摇了摇头，“几个小时后我就要乘包机随行飞往欧洲，归期不定。这段时间里，我不想明珠面对任何法律层面上的麻烦。如果你不行，我会立即指定其他律师接手。”
“沈律师，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他忽而放软了姿态，诱惑道，“我可以让宋小姐为你在Miss Pearl留一间办公室，共事期间，你有更大的概率可以了解到当年的真相，也能给未来带来无限可能。”
沈朝疑心这是樊明镜逼迫他的谈判技巧之一，然而不可否认，这种手段对他来说极为有效。他只略一考虑，便拿起旁边的笔，在乙方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天我会把合同拿回律所加盖公章。樊总，合作愉快。”他从容站起来，朝樊明镜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樊明镜全然不在意手上未洗干净的机油，与他手掌交握，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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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这夜没有睡好，一直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浮浮沉沉。早上起床后，整个人散发着贞子一样的怨气。临出门时鬼使神差地翻了翻黄历，心情更差了。
人到了店里还早，一楼的几个店员在角落凑成一堆兴奋地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些什么。见明珠进来，神神秘秘地指了指楼上，示意她抓紧上去。
她带着一肚子的狐疑上了楼，在会客室里看见了老熟人。
“沈朝？”明珠意外，心里各种嘀咕，不知道是不是又无意招惹了哪路的神仙。
这次，宋容容终于没有再敷衍，亲手给他泡了咖啡。她斜靠在桌子上，两臂抱在胸前，一脸暧昧地瞥了沈朝一眼：“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新上任的法律顾问，沈朝。”
明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什么法律顾问？”
“樊大总裁御笔钦点的。”宋容容把合同打开摆在她的面前，“以后咱也是有律师罩的人了，省得今天被姓焦的欺负，明天又轮到了姓夏姓周的。”
明珠把包放在一边，拿起合同来翻了翻，发现公章签字一应俱全，看来不是两三日之功，宋容容必然在里面充当了马首是瞻的马前卒角色，还瞒了她许久。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才让她知道。
明珠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沈朝，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竟从前初恋到邻居到同事，完成了新身份的三次无缝切换。
“其实我们之前也没遇到过这么些麻烦。”明珠怕他觉得自己是个惹事精，红着耳廓强自申辩。
“嗯，”沈朝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玩笑地说，“主角定律嘛，柯南一出现，命案总归多些。”
明珠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开心的伸出手来，笑着说：“重新认识一下吧！沈律师，我是Miss Pearl的花艺总监明珠。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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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既然成为了店里的法律顾问，那么历年的合同总该拿出来重新审一审。
宋容容把他的临时办公室设在了明珠工作间的对面。隔着几步的距离，拉开百叶窗便能把对面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店里只有罗想一个美男子，还是偏重中性的混血款。如今来了一位温文尔雅的浓颜系帅哥，店员们瞬间沸腾，到三楼闲逛的频率高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格外热情。
新同事加入，罗想也难得凑了回热闹，上楼打了个招呼。话说了没两句，就被明珠抓了壮丁，当场开坛授课，好半天才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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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被埋在成堆的合同里一整天，抬头时看到的就是明珠皱着眉头插花的脸。她近来试图由园艺造景转战插花，按住罗想就开始上课，自己也被折磨得痛不欲生，还好，已小有所得。
沈朝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摘下眼镜揉捏了下眉心，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对面。
他曲起手指在玻璃门上轻轻敲了敲，看到明珠抿嘴抬头，这才踱步走了过去：“我还以为你很爱花道。”
“我虽然喜欢物理但对电磁深恶痛绝，这不矛盾。”明珠气馁地把手里的花扔回花筒里，两手撑在桌沿上长长吐了口气，“我其实真的没什么艺术细胞，养花才是我的长处。”
“我倒是觉得不错。”沈朝把她插了半束的花拿起来看，并未觉得与别人插的有所不同，“无论是你送我的花，还是周家的婚礼布景，都很贴近自然。”
“被你这么夸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明珠揉了揉太阳穴苦笑，她脑子转了转，试图用一种两个人都能听懂的方式为他解释，“难道你没发现吗？花束更追求一种做作的美，颜色的搭配，花型的搭配，都是讲究。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算了，不说了。下班吧！”明珠捏了捏酸疼的胳膊，自暴自弃地向外走去，“你还要多久？”
沈朝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东西有点儿多，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你去收拾东西吧，我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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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的到来为Miss Pearl带来了幸运。
虽是麻烦不断，但财务在计算了上半年的利润后愕然发现，今年竟比去年同期增长了30%还多。明珠看着那串长长的数字，大手一挥，给每人发了一笔年中奖金，并且定下了本周四周五为期两天的海边团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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