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豪门儿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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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工作也是一样。
这天之后，沈朝忽然就忙碌起来。原来总能在下班时间遇到的人，现在三两天也碰不上一面。
富贵倒是看到过几次，每次都是一条狗委委屈屈地趴在门口，不吵不闹，就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低落，想来是家中无人，自己又轻车熟路开了门，在等沈朝回来。
每当这种时候，明珠就把它带回家里跟绣球作伴，直到十点多沈朝下班，再把吃饱喝足的它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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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日子持续了足有十来天，沈朝最先撑不住了，把电话打给了明珠：“最近需要麻烦你帮个忙。”
明珠在电话那头偷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帮上无所不能的沈大律师。”
沈朝语间无奈：“富贵从前很少这么不听话，它又把宠托师气走了，这已经是这个星期换的第三个了，我想，附近的宠托师应该已经都把它拉黑了。”
“宠托师？”明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帮忙上门喂食、遛狗的工作人员。”沈朝简单给她解释了一下。
“好吧！”明珠爽快的答应了他。
沈朝挂了电话，立刻就把电子锁的密码发了过来。
明珠看着屏幕上的新消息提示，心思微动。会不会是生日、纪念日之类的特殊数字？
她手指点上屏幕，看着那串乱码不由失笑，直恼自己想得太多。
电梯在12楼停住，她走出门后转向了1201的房门，在电子锁上输入了密码。
富贵已经十多天没在这个时间见到过沈朝，听到开门声还有些意外，趴在沙发上耷拉着眼角抬头看了一眼。一瞥来人竟是明珠，它立刻开心起来，嘴角上挑，摇着尾巴跳下沙发，扑进了她的怀里。
“今天你要跟我过了。”明珠蹲下去，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在一旁的鞋柜上拿了它的牵引绳和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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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合广场有一家连锁的进口宠物用品店，宠物友好，可以带宠物一起逛。绣球是个社恐，明珠已经绝了带它出门的念想，现在有了富贵，高低得出门得瑟一把。
明珠开车带它去了舜合广场。
宠物用品店开在一楼，不远处就是星巴克。富贵带着嘴套，昂首挺胸地走在明珠前头，在一众的贵宾、边牧、萨摩耶当中半分也不掉价。
迎面走来个穿着穿着宽松的孕妇，明珠怕对方受惊，拉紧了手里的牵引绳。擦肩的一瞬，那人却停下了脚步，意外地跟她打招呼：“明小姐？”
明珠愣了一下，转头与她对视，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唐女士？”
她不由上下打量着唐婉，心道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从锦林派出所一别，两人已数月不曾见过。那时的她一身锦衣华服，手挎几十万的奢饰品包包，妆容精致，趾高气昂。反观现在，一身真丝质地的孕妇裙，脚踩平底鞋，不施粉黛，满面倦容。
“你……最近可好？”尽管心里不愿与她过多交集，明珠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
“我怀孕了。”唐婉笑着低头小心翼翼摸了把肚子，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母性光辉，“16周了。”
“哦，恭喜。”明珠算算日子，暗暗庆幸自己的幸运，原来闹到派出所那时她就已经怀孕了。她不觉又默默退后了两步，以拉来两个人间的距离，万一这位唐女士又当场疯起来，起码不要碰到她的肚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明小姐，”见明珠欲走，唐婉忽然张口，“我能跟你聊聊吗？”
“我带着狗，实在有些不……”方便。
明珠拉出富贵做挡箭牌，话刚说到一半，被唐婉打断：“明小姐，上次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错了。你，能陪我聊聊吗？”
明珠对上她诚恳中带着请求的眼神，再说不出拒绝的话。她默默叹了口气，说：“你去咖啡厅等我，我先把狗寄放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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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点了两杯饮品，选了个靠窗的角落。明珠进门的时候，她正托着腮看着窗外的行人发呆。这全然不似她的行事做派，明珠见过不少这样飞上枝头的凤凰，她们便是选公墓都会选个最打眼的位置。
唐婉低头看了眼表，抬头看到门口的明珠，微微笑着冲她招了下手。
“我给你随便点了杯咖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明珠说了声“谢谢”，看了眼她面前的红茶。
“我现在不能喝咖啡因多的饮品，怕对孩子不好。”唐婉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遗憾地解释着，“其实我从前是最爱喝咖啡的。”
明珠“嗯”了一声，两人面对面长久沉默。她不擅长与陌生人聊天，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那时刚刚得知自己怀孕，有人想要插足我的婚姻抢走我的老公，我自然不可能冷静。害你受伤还被不明真相的网友骂，真是对不住你。”
两个人终归是不相识的陌路人，若非几个月前的交集，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说上句话。说要聊聊，共同的话题也唯有那件事。
“网上已经道过歉了，焦家也已经给了我赔偿，以后就不要提了。”明珠是最不愿陷在往事里的，既然过去了，就不必再提起，毕竟不打不相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明小姐是不是也曾疑惑过，当初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唐婉没打算就此停止，眉目间皆是愁绪，接着说，“那是因为这件事是焦逸编造后亲口告诉我的。”
明珠震惊地抬起了头。
事情的经过大约是这个样的：
焦公子与人开房，却忘记在网上修改登记信息，以至于房号和时间直接发到了唐婉的手机上。唐婉亲自去酒店捉奸，被前台先一步通知了焦公子，以致女方得以逃脱。
焦公子被老婆堵在套房，客厅里摆放着Miss Pearl的巨大花束，唐婉以向大姐告状相威胁，焦公子现场为她编造了一个“拜金女勾引已婚富家公子”的俗套故事。
“他给我说那花并不是他买的，而是你为了勾引他送给他的。”唐婉苦笑着，“为了让我相信还给我看了你们的聊天记录，但却不是你在派出所里给我和沈律师看的那些，而是通过更换那个女人的备注和头像伪造的。
“我那时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知道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是身材发福、黑色素沉积、鼻头肿大、内分泌失调等一系列孕期症状，这种时候绝不能让人趁虚而入，这才有了那件事的发生。”
她当时抱了闹得越大越好的心思，只有这样，大姐焦尚云才会严加管束她的弟弟，她的地位才会稳固。只是没有想到，他们都打错了算盘。
“焦逸以为我不过是个卖花的，无权无势，即便真被你找上门不过是闹上一闹，花点儿钱就能打发。你以为我不过是个卖花的，无权无势，杀鸡儆猴，以后谁若再勾引焦逸，也要称量称量自己的分量。”在她的故事里，明珠没有听到同情或是无辜，有的只是仗势欺人的傲慢和跋扈。
她的眼中平静无波，很轻很轻笑了一下：“只是你们都没想到，我竟然有樊明镜这座靠山，所以倒霉的就成了你们焦家。可我若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卖花姑娘呢？就该任凭你们欺负吗？”
明珠失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谢谢你请我喝咖啡，但我一向只喜欢喝茶。再见！”
明珠的指责如尖刺般扎在唐婉的心上，她冷冷一笑，大声说：“你又比我清高到哪儿去？樊明镜是出了名的‘一季先生’，怎么，他还没甩了你？”
明珠失笑，这下看她真带了怜悯：“你呀，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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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给富贵买了整整一车的零食和玩具，富贵初贫乍富，乐得如同中了彩票，对着她极尽巴结谄媚，仿佛只要明珠一声令下，它就可以毅然决然地抛弃沈姓转而姓明，全然不似中华田园犬的忠贞。
晚上八点左右，外面的暑气终于褪去。
明珠换了身面料舒适的宽松运动服，给富贵套上牵引绳，带着它下了楼。
绣球终于罕见地表现出了不舍，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下楼遛弯儿的富贵表现得十分欢乐，一直吐着舌头露出欢快的笑容。
它很乖，既不横冲直撞，也不原地耍赖，看到大型犬会站住，看到小型犬会让行，非常绅士且有礼貌。想来这几日气疯多位宠托师的行为多半是故意，就是想要沈朝能够早下班多陪陪它。
明珠寻了个偏僻的角落，按照沈朝教的给它铺好了报纸，自己则躲到了一边。
颇有偶像包袱的富贵独自走过去上厕所，片刻后转出花丛，讨好地蹭了蹭明珠的腿。
明珠把报纸叠起来装进捡屎袋，顺手把它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上完厕所的富贵陡然变得活泼了，扯着脖子上的牵引绳把明珠带到了宠物游乐场。
草坪上，解了牵引绳的狗狗们无忧无虑地凑在一起追逐打闹，释放着憋了一天的精力。
明珠把富贵也解开，下一秒它就冲进了狗群里，欢快地扑到了一只萨摩耶的身上。
明珠坐在草坪边的长椅上看着，时不时拿出手机来拍两张照片发给沈朝。
珍珠：[图片]动如疯狗。
沈朝：我们也可以静如处子。
珍珠：？？？？
他看来是真的忙碌，很久才会简短地回复几个字。明珠怕打扰他工作，没再继续发送信息，把手机收了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