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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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作为Miss Pearl新入职的半个员工，也在邀请之列。征得大家同意，他把富贵一起带了过去。
宋容容是当地土著，又是富家千金，深谙吃喝玩乐之道。她跟朋友借了海边的别墅，又厚着脸皮要来了樊家的厨子。
6月中旬的申市已然暑气炎炎，海边的风却是凉的。
此处是私人沙滩，除了他们没有别的游客，可以尽情放肆也不拥挤。
小姑娘小伙子们换了漂亮的泳衣下水，社牛小狗富贵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漂亮姐姐，也“扑通”一声跳进了海里。
明珠不会游泳，换了一条丝麻长裙，戴上墨镜躲在太阳伞下看风景。
穿着沙滩裤花衬衫的沈朝走过来躺在她隔壁的躺椅上，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个文质彬彬、谨慎稳重的律师，更像个行船出海、放荡不羁的野小子。
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发出“哗哗”声响，舒适的白噪音极为引人入眠。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相互陪伴着，直到太阳西斜。
“明珠，你怎么也不下水？”宋容容从海里爬出来，湿漉漉地往旁边一站犹如水鬼，拉起人来就走，“跟我去室内的泳池里再泡泡。”
“啊？”明珠茫然地被拉起，边挣扎边被迫往别墅里走，“我不去，我不想泡水啊……”
“走走走。”宋容容低声在她耳边催促，疑神疑鬼地打量四周，看谁都不像好人，“你还真不知道避嫌啊，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跟沈朝躺一块儿，真被发现了我可救不了你！”
“被谁发现啊？”明珠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我们那是并排坐着，什么叫躺一块儿啊，被你说得这么暧昧！”
“你就没想过吗？”宋容容又观察了一遍四周，把她拉到角落里悄声嘀咕，“为什么这么巧，沈朝成了咱们的法律顾问？肯定是樊明镜知道了些什么，特意把他放在身边试探你！”
“哦……”明珠哭笑不得，“他试探我什么呢？”
“试探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啊！”宋容容说得理所当然，信誓旦旦地保证，“我虽然是樊大总裁的人，但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
明珠不打算解释，无语地说：“那还真是谢谢你……”
“好姐妹，一辈子！”宋容容拍着胸脯，一副舍身成仁的悲壮模样。
明珠默默腹诽，合着上次为了跑车出卖我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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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游泳非常危险，大家相伴上了岸，回到别墅冲澡换衣服。玩儿累了的富贵抖干身上的海水，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沙子扑腾到沈朝身边，趴了下去。
此刻沙滩上已架好长桌，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先前明珠特地去厨房看过，食材皆是上等海鲜和蔬果，帝王蟹、东星斑、澳龙全都是活的。
长桌四周的氛围灯亮起，黄光盈盈，一闪一闪犹如满天繁星，甚是漂亮。大家围桌而坐，默契地把中间位置留给了明珠和沈朝。
冰桶里插着一支巨大的香槟，是沈朝带给大家的礼物。他亲自打开，为大家一一满上。明珠站起来，用勺子轻轻敲了敲高脚杯。
嬉笑声戛然而止，大家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半年来，我与Miss Pearl共同经历了多次艰难的时刻，感谢大家一直相信我，不离不弃，希望我们以后仍能共事。”
天高海阔，凉风习习。她迎着海潮举杯，大家一起欢呼。
晚餐正式开始。
宋容容拉着罗想在不远处点燃了篝火堆，旁边就是从别墅里搬出来的百万音响。两个小姑娘勾肩搭背唱着卡拉OK，几个喝得微醺的姑娘小伙儿围着篝火旋转舞蹈，也有人仅是肩并肩坐在那里聊天。
寂静的沙滩上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沈朝带的香槟度数不高，但奈何宋容容还准备了红酒、啤酒和白酒，掺杂在一起，就是李白在世恐怕也不易顶住。在这样欢乐的氛围里，竟连明珠都有些醉了。
月上中天，明珠端着酒杯半趴在桌子上，看不远处人声熙攘。她两颊泛红，眼中水光盈盈，略带迷离：“我一直听人说，人间烟火是至美之景，从前不觉得，现在却有些信了。彩云易散，时光易老，美的不过是刹那，永恒这个词太折磨。”
沈朝没有说话。
明珠也并不期待得到他的回应。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扬起手来，指着满天繁星比划：“你看，这是申市的夏夜才能看到的小熊座。十年前，我们爬墙出学校去看星星，但那是冬天，只能看到猎户座。十年了，再也没有人陪我看过。”
沈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如墨的天空中群星闪烁，却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她口中的小熊座。他也有一架很好的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遍满天星斗，只是人与人终归有差距，他的望远镜不过是为了睹物思人罢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沈朝站起来去扶明珠的胳膊，发现她此刻已经软成了一团，连站都站不稳了。于是干脆把她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脖子，单手搂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勾住她的腿，把人抱进了怀里。
他从前看明珠觉得瘦，如今真正抱在怀里，才发现瘦得属实过分了些，自己竟然用不上多少力气。想想她平日里的饭量，暗自思忖着拟份新的食谱。
相携的身影朝别墅走去，宋容容皱着眉站在不远处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正欲上前阻拦，被罗想抓住了胳膊。
“你要去干嘛？”
“救命。”宋容容悲壮地说，“真要出了什么事儿，樊明镜能宰了我。”
“能出什么事儿？”罗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散漫地勾出一个笑容，“沈朝是一个律师，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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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们做好晚餐就离开了，此时的别墅中空无一人。
沈朝抱着明珠进了她的房间，弯腰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正站前来准备去洗手间拿条毛巾，就被明珠一下抓住了手：“沈朝，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这是明珠清醒时从来不敢问出口的话，如今借着酒劲儿，终于勇敢了一回。
沈朝站着一动不动，皱眉看着床上的明珠，一时间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
“你希望我过得好，还是不好？”
明珠拉着他的手指又紧了紧，睁开迷蒙的眼睛，眼神落在他的脸上，却又好像穿过他看向了十年前的那个少年：“我那么喜欢你，当然是希望你过得好。”
沈朝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喘了口粗气，坐回床边，伸出另一只手去，捧住了明珠的脸。他漆黑的眼瞳与她对视，压抑着内心激烈翻涌的情绪，希望能从那朦胧中窥探出些什么：“你说你喜欢我？你还喜欢我吗？”
明珠微弱地点了点头，如同乳猫般小心而又亲昵地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手臂：“是啊，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不得不离开；因为还喜欢你，所以即便过去了十年还是想要回来。”
这是明珠第一次如此赤裸裸地向他袒露心迹，即便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女，也从未如此。沈朝听着像个毛头小子般心怦怦直跳，简直欣喜若狂。那消失的十年，令他耿耿于怀的十年，忽然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这个再次撩动他心弦的姑娘此刻已经依偎在他的手心，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跌宕起伏的情绪被慢慢抚平，重回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又变回了成熟稳重的沈律师。他把明珠的手放回床上，拉过毛毯盖在她的身上，按灭顶灯的开关，关上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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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夜的团建令大家玩得非常畅快，即使是不会游泳的明珠也沉浸其中。
那一夜她喝多了酒，俨然失去了一部分很重要的记忆，心中忐忑了许久。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沈朝两天，倒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宋容容那暧昧而又讨嫌的眼神，好像一切都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明珠很是好奇，却也要脸，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确切地说，也发生了些什么。比如，她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虽然那两天一直涂了防晒，并没有发生海边晒伤的悲惨事故，但不可否认地，被整整晒黑了一个色号，脖子上甚至隐约印出了裙子的小圆领。
印象中，少女时期的自己皮肤白皙，与樊明镜天生的北方气质不同，她的长相更偏于江南明氏一脉，皮肤水嫩，气质温婉。如今一晃经年，镜子中的那个姑娘皮肤微黑，不知从哪年起开始隐隐生了雀斑。
她在荷兰时就发现了这一点，但雀斑是园艺人的军功章，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她先前觉得无所谓，如今却看着有些碍眼。
原来嘲笑宋容容在她那张脸皮上一掷千金，如今自己竟然也在意起来。
门铃声响起，明珠慌慌张张地把洗漱用品放好，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出洗漱间，背上包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她的同事兼邻居沈朝。
“今天恐怕得麻烦钟点工阿姨帮忙照顾一下富贵。”沈朝低下头去，宠溺而又无奈的揉了揉富贵的脑袋，“他今天有些任性，非要跟着出门。”
富贵嘴里叼着一只黄色的小蜜蜂玩偶，笑眯眯地冲着明珠摇了摇尾巴。
还带了伴手礼，这样子一看就是来找绣球的。
明珠闪到一边让富贵进去，赶忙打了电话给阿姨。
沈朝的案子就要开庭了，这两天对Miss Pearl的合同无暇顾及。把明珠送到店门口后，转头回了律所，不用想，肯定又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加班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