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狗班长富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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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太心急了。
沈朝正想换个话题，明珠突然开了口：“不，我没有学过相关的水培技术，我的老师是荷兰一位非常有名的园艺师，也是一位传统的农场主，他的花圃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当时所有人都说你是去了美国，为什么最后却是荷兰？”沈朝在内心评估了一下问题的危险系数，尝试着开口。他就如同一个在刀尖上行走的剑客，不但要时时刻刻关注周围的暗箭，还要当心脚下的刀剑是否过于锋利，会断在他的伤口里。
“我确实去了美国，只不过很快又离开了。”明珠始终无法坦然的面对那些过往，掩饰性地抬步往前走去，指着楼下给他介绍，“那里是集散中心，交易成功的花卉会通过集散区即刻发往目的地，里面有很多品种是刚刚在交易大厅见不到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沈朝并不着急，顺着明珠的节奏一点点向内蚕食，他大步跟上前，不断试探着她的边界，“为什么离开呢？麻省理工的天体物理不好吗？”
“不，”明珠苦笑着抬头，无奈看着他，又后退了一步，“是因为我太脆弱了。”她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再次语焉不详，“我有一株花，无论如何都养不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死去。后来我想，荷兰人是这世上最会种花的种族，或许他们有办法。”
这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理由。
沈朝觉得离奇，却好像也很合理。他跟她下楼，在一辆辆拖车间来回转。
她在看花，而他在看她。
“后来那株花救活了吗？”沈朝好奇地问。
“救活了。”明珠随手拿了一束芍药在手间仔细看，“其实只是需要多一点点的光照、多一点点的营养和多一点点的耐心，随便一个具有园艺基础的人都能帮我救活它。只是当时太恐慌了，以为只有非常厉害的人才能令它起死回生。但也或许，它只是不习惯美国的水土而已。”
或许不能习惯美国水土的不止那株植物。管中窥豹，此刻的沈朝才意识到，初至美国的明珠生活得可能不可谓好。
嗓子里仿佛堵了口痰，沈朝不自然地清了清：“那株花现在还活着吗？”
明珠笑了笑，把芍药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芍药，品种是落日珊瑚。目前成熟度2左右，几乎不见花瓣，全部由绿色的花萼包裹住，让人误以为是一束绿球装饰。而一旦开花，多重的花瓣如海浪般铺展开，层次分明，水嫩娇美，颜色有黄有粉，如同被水粉晕染，明快温柔，甚是美妙。”
沈朝顺从地从她的手里把花接过去，左右看了看，想象不出她口中的那种美丽。他敷衍地“噢”了一声，重新放回到桶里，知道明珠不愿再多说，便不再继续追问。
“我从供货商那儿订了批不太常见的切花，下午要从这里发去空运，一会儿要验一下货。”明珠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微信的内容，“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要不你先去车上等我，忙完之后我们就返回酒店。”
“手机。”沈朝冲她伸出手。
明珠一愣，茫然把手机递过去。
沈朝用她的手机拨了遍自己的号码，两边都存好联系人后才又还给了她：“如果遇到什么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明珠这才想起，他们两个居然一直在用微信联系，还从未存过对方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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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明珠带着团队返回了申市。
提着行李下了飞机，正欲去打车，明珠被沈朝拦住：“我的车就停在停车场，带你一起回去。”
宋容容冲他们挤眉弄眼了好一阵，直到她真的要恼羞成怒了，才大大的挥了挥手道别，跟着团队排队上的出租车。
沈朝从明珠手里接过行李，领着她一路到了停车位，打开了后备箱：“一会儿路上还要拐个弯儿，去托管所接一下富贵。”
明珠点头表示理解，想想富贵的脾气又不免担忧：“几天不见，他怕是要抑郁了吧？”
沈朝把行李放进后备箱，盖上后车盖后表现得有些难以启齿：“等你见到它就知道了。”
托管所距离风悦园有些距离，但好在路上不堵，下了高架很快就到了。
这是明珠第一次光临宠物托管所，意料之外，并没看到成排的笼子，而是像进了一家幼儿园。
托管所分室内休息室和室外娱乐场两处，现在室内正在进行口令训练。托育师手里拿了冻干，正在教它们使用电子口令按键与人交流，口令正学到“出去玩”。
明珠只在手机上刷到过类似的萌宠视频，觉得新鲜，揪了揪沈朝的袖子：“富贵学没学过这个？”
沈朝一言难尽：“它不用学。”
“它学不会吗？”明珠好奇。
“我怕它会PUA我。”想想那个场景，沈朝额头的青筋一阵抽疼。
他们穿过后门到达了后院。
后院视野开阔，种植着绿油油的草皮，足有三四百平。
草地上安装了滑梯、甬道、球屋等丰容玩具，几只小型犬快活地在里面钻来钻去，都是些贵宾、雪纳瑞、西高地的品种狗，毛发经过仔细的打理与修剪，精致得如同玩偶，一看就是来自环境优渥的家庭。
七八只大型犬则在草地上放肆地撒丫子狂奔，相互追逐，有堪称智商天花板的边牧，也有名震江湖的雪橇三傻，但最为特殊的，还是嘴里叼着根木棍跑在最前头的中华田园犬——富贵。
“可爱吧？”胸前挂着哨子、穿着工作服的托育师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些无忧无虑的大狗，笑眯眯地对沈朝说，“富贵特别聪明，是我们这儿的小班长，老师和狗狗们都很喜欢它。有它在，狗狗们连打架都少了很多。”
沈朝蜷起两只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哨子。
正遛狗遛得起劲儿的富贵呼得一下站住，机敏地竖起了两只耳朵。在下一声哨声响起之前，它把嘴里的木棍儿往旁边一丢，疯狂地朝沈朝跑了过来，一个跳跃扑到他的身上。
沈朝被他扑得一个趔趄，不得不后退一步稳住身形，笑容满面地揉搓着它的脑袋，还要竭尽全力地躲避它那流着哈喇子的大舌头，以防被舔到。
“差不多得了！”他在它的背上拍了两下，无奈地警告，“再不控制你自己，今天晚上的排骨就要没有了。”
富贵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听话地从沈朝的身上下来，咧着嘴笑得特别灿烂，狂摇的尾巴如同发了疯的风车。它看了旁边的明珠一眼，从善如流地转换了撒娇的对象。用头顶拱她的手心，还围着来回转圈。
“富贵，好久不见呀！”这样的狗狗没人会不喜欢，明珠弯下腰，笑着摸它的脑袋，“这就要回家了，开心吗？”
“沈律师今天就接它走吗？”托育师不舍地顺着它油光水滑的后背来回摸了几把，“它在这里，我们老师都要轻松许多呢！”
沈朝点了点头，拿牵引绳给它套上：“再不回去，心都要玩儿野了。”
“那欢迎我们富贵下次再来。”托育师蹲下去，在富贵的脑袋上轻轻亲了一下。
出门的时候，明珠看到了极为震撼的场景。
整个托管所里的狗狗都挤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冲富贵摇着尾巴。而富贵俨然一个带兵的将军，昂首挺胸，头也不回的跳上了沈朝的车。
外狗什么的，不过过眼云烟。直到车又开上了高架，明珠还在忍不住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社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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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提着两人的行李，明珠牵着富贵上楼。电梯门打开，富贵一扭头走到了明珠家门口。
它往门口一坐，抬起前爪来放到电子锁的指纹验证处，吐着舌头抬头看明珠，意思不能再明显。
“这……”明珠看了眼富贵，又看了眼沈朝，有些为难。
“先去你家吧！”沈朝转了方向，看明珠验证指纹，打开了房门。
钟点工阿姨想必是来过了，家里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空气中是露台上的混合花草香，新风空调开着，室内温度正好。
与热情的富贵不同，即便是经历了几天的分离，绣球也没有出来迎接他们，依旧不动如山。
明珠解了富贵脖子上的牵引绳，它塌下身子伸了个懒腰，扭头跑去了书房。
“富贵，这样非常没有礼貌。”沈朝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门口，把她的随手提进了客厅。
“没事儿，它一向很乖。”明珠到厨房拿了瓶矿泉水给他，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晃了晃僵硬的脖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上，“你今天晚上怎么安排？打算吃点儿什么？”
话音刚落，绣球从书房的方向慢悠悠向她走来，身旁还跟随着他的舔狗带刀侍卫——富贵。
刚在沙发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回答的沈朝看到这一幕陡然一惊，瞠目结舌地与明珠对视：“猫和狗没有代沟吗？”
明珠也很意外，尤其是下一秒，绣球居然跳上了沙发，靠在她的手臂上蹭了蹭。
这几乎是明珠从未有过的待遇。她受宠若惊地摸了把绣球，看着富贵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富贵，你是怎么感化的绣球？今天晚上吃排骨，我请客！”
富贵置若罔闻，像个绅士一样优雅地走到绣球面前，趴在地毯上，把下巴搭在了它旁边的沙发上。
当天晚上，明珠从网上定了最贵的有机小排，沈朝亲自下厨，为富贵做了一顿无油无盐的豪华狗饭，而两人仅仅下了两包方便面，并在上面卧了颗溏心的荷包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狗班长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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