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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恶语相向 ...

  •   齐临渊与扶渡闹了不愉快,又立马后悔自己说话重了些,态度也不够好。其实他心里现在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慌乱,他害怕扶渡会真的离开自己。

      在外人眼中,扶渡此刻就像是齐临渊的福星,他既以身犯险替齐临渊处决了最大的竞争对手齐临沐,又是拥护齐临渊上位的当朝功臣龚毅的小舅子,扶渡现在该是齐临渊身边的红人才是。

      但齐临渊的心里仍是怨他的。起初齐临渊以为自己是怨扶渡骗了自己,怨扶渡玩弄了自己的感情,怨扶渡将自己蒙在鼓中……可是到头来齐临渊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怨扶渡不喜欢自己。

      前段时间扶渡受伤未愈,齐临渊又忙着登基的事情,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只顾得关心扶渡的身体,根本无暇顾及要与扶渡闹别扭的事情。

      现在空闲下来,扶渡的身子也已经大好,齐临渊才又捡起了自己那点儿被伤害的情绪,被伤透了的那颗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扶渡迟钝,一直到齐临渊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却也没有感觉出齐临渊为何至此,只当他是酒后误事,这才唐突了自己。

      哪怕齐临渊在那场情事之中再三说明,自己并未醉成糊涂到不分世事的程度,他虽然因为酒精而变得有些冲动,但他所做的一切却是清醒的。

      他说想要扶渡,他说希望扶渡留在自己身边,他说让扶渡别离开自己,这些都是齐临渊发自内心的。

      可扶渡就是固执地认为,齐临渊是不清醒的。不知道扶渡是不愿意相信齐临渊对自己有所企图,还是欺骗自己齐临渊强迫自己并非发自内心。

      最后还是齐临渊坐不住了,再次主动去找扶渡求和。

      这几日扶渡一直在躲着齐临渊,哪怕齐临渊现在做了皇帝,不仅是吃穿用度与从前相比有所不同,就连用人规范也较之从前需要更多的人手。先帝时用的宫人死的死,陪葬的陪葬,内务府要选人来养心殿伺候,也得需些时日。

      齐临渊身边正是最缺人的时候,扶渡却还是百般推辞,就是不愿意去齐临渊的身边伺候。

      元宝很是纳闷,明明齐临渊登基前,他还以为扶渡终于想开了,愿意往齐临渊的面前去了,结果齐临渊登基之后,扶渡居然又越来越回去了。

      元宝去问小顺子知不知道扶渡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小顺子显然也不知道。就像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只是回了家一趟,齐临渊和扶渡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变得那样好似的,小顺子至今也不知道,齐临渊登基的那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又叫齐临渊和扶渡两人之间再次僵了起来。

      没错,小顺子看出这次不只是扶渡在别扭,齐临渊也在闹别扭。

      “好顺子,你就告诉我,我的小扶渡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天天垮着一张脸,叫他同我一起玩也不愿意,整日就想自己一个人待着。跟从前相比,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元宝担心扶渡,怪自己粗神经,到现在才发现扶渡的不对劲,只能去问比自己心细的小顺子。

      但小顺子那天夜里也不在圣前侍候着,他又能知道点儿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登基那夜圣上醉酒,将宫人统统赶走,只留了扶渡一人在圣前伺候,在那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召见过扶渡上前了。”

      元宝若有所思:“那是不是那日扶渡做了错事,惹得皇上不高兴了,所以才不敢再出现在皇上跟前?皇上也因此对扶渡不悦,不想召他来圣前伺候?”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顺子若有所思,总觉得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先前因为花根的缘故,扶渡也不是没有避着齐临渊过,但那时是扶渡单方面地不想要出现在齐临渊面前。

      那时齐临渊会直接将扶渡叫到自己面前,利用自己的身份让扶渡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这次不同,扶渡不愿意侍于齐临渊跟前,齐临渊也一次都没有召过扶渡。

      元宝是个实心眼的,从小顺子的话中听出了齐临渊和扶渡的关系是从登基那夜开始恶化的,自己思来想去又揣测不出原因,干脆直接去找扶渡去问个清楚。

      ——扶渡与自己关系最好,定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的。元宝想。

      元宝本想到了第二天再问的,但他当夜躺着床上辗转反侧,觉得自己要是不快些弄清楚,今夜怕是都睡不着了。

      只披了件外衣,元宝便来到了扶渡的耳房外。刚要抬手敲门,屋内传来的声音吓得元宝立马缩回了手。
      ——那是齐临渊的声音。

      大抵是扶渡先问了一句:“皇上深夜孤身一人到奴才的耳房来,不知所谓何事?”

      齐临渊说:“若不是你白日里躲着朕,朕也不至于要夜半摸来此处。”

      元宝不敢听下去了,偷听圣上的墙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死罪,元宝胆小,不敢以身试法。他四下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小顺子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因为齐临渊故意没带小顺子,还是小顺子擅离职守了,元宝决定去寻一寻小顺子。

      屋内,齐临渊因为是躲开了门外小顺子的视线,翻窗偷溜来的,因为嫌披了披风不方便翻墙,便只着了里衣来了。

      站在齐临渊对面的扶渡倒是穿戴整齐,与齐临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正毕恭毕敬地低着头站在齐临渊对面。

      齐临渊自是看不惯扶渡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明明两人就连最为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然而在独处之时,扶渡却还是要与自己讲究所谓的君臣之礼,叫齐临渊听了心烦。

      “扶渡,你一定要这样待朕吗?”齐临渊皱眉质问扶渡。

      扶渡就是不接齐临渊的话:“皇上有事还请明说,扶渡愚昧,捉摸不透圣上的意思。”

      齐临渊向前一步,拉近了自己与扶渡之间的距离:“扶渡,你我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若是陛下厌弃了扶渡,可以一道口谕将奴才逐出宫去,或是直接将奴才赐死,也省的奴才留在养心殿碍了陛下的眼。”扶渡大概是心灰意冷到了一定的地步,在面对齐临渊时才会这般恶语相向,甚至求死。

      “扶渡!”果不其然,齐临渊被扶渡的话惹怒了,吼了扶渡一声后,又开始后悔自己再一次对扶渡太凶了,于是接着软下了语,“你若是对朕的做法有所不满,大可以骂我一顿撒气,只是不要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朕说话,好不好?”

      可扶渡在这方面似乎永远也不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皇上,恕奴才愚昧……”

      “扶渡!”齐临渊厉声打断了扶渡,但这从显然是可以收着自己的情绪,态度较之刚才也没有那么的激动。

      扶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圣上息怒。”

      扶渡嘴上说着让齐临渊息怒,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激怒齐临渊。

      齐临渊大步跨到扶渡面前,扯着扶渡的胳膊蛮横地将人从地上扯起来,将人困在自己与桌子之间,目眦欲裂。

      扶渡的后腰重重地撞在了桌沿,痛得他眼前发黑,却固执地在齐临渊面前咬牙坚持着一声不发,故作坚强,不甘示弱。

      齐临渊一手扯着扶渡的胳膊,一手捏着扶渡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那日我唐突了你,我原以为你同我一样……”

      我原以为你同我一样喜欢我的……

      扶渡脸朝着齐临渊,但却仍是垂着眸子,不愿抬眼看齐临渊一样,因为那样的行为不合规矩,不该发生在皇上和他的臣子之间。

      与此同时,扶渡说出的话也是同样的冰冷:“皇上,在奴才面前,您该自称为朕。”

      “可是那日在龙床上,你同我便是以‘你我’相称的。”齐临渊凑到扶渡的耳边故意说道。

      扶渡猛地抬了眼,看向齐临渊。他没想到齐临渊会如此直白地提起那日之事,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态度惹恼,所以才口不择言,只是为了让扶渡不再显得那么冷漠。

      扶渡倒是不再那样淡然,却过为已甚,叫扶渡一下子急了眼:“那日之事,皇上莫要再提。若不是迫不得已,奴才也不会那样口不择言。可哪怕如此,皇上若是要怪罪下来,奴才也别无二话。”

      “为何不能提?我今日偏要与你说清楚不可。”齐临渊也急红了眼,“扶渡,那日是我强迫你的不错,可我那时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我确实心悦与你。可你从前对我好,只不过是为了让我当上皇帝之后能替你为扶家沉冤昭雪,是不是?扶渡,是你先负了我的。”

      扶渡看着齐临渊,满眼地震惊。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在齐临渊的心中原来是这样想的,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才使得齐临渊在登基那夜失了态。

      明明自己对齐临渊好并非是齐临渊所猜测的原因,扶渡是发自内心地对齐临渊好,他也曾对齐临渊产生过逾矩的感情。

      可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迟了,该发生的事情、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

      扶渡没有为自己辩解,他说:“不管原因是何,皇上对奴才所做的那些,与我二姐和四姐在军中所经历的那些,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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