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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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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算大,旁边是个独立的杂物间不知道多大。进门客厅,往后走就是厨房和卫生间,一旁则是卧室。但是一个人住倒是也宽敞。主要是他房租不贵啊!这也是能在学生中口口相传的原因。学生党钱本就不多。
尤望把整个屋子打扫好之后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最后将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东西摆好。
他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像什么面团塑的小人啦、埃菲尔铁塔形状巴掌大的木雕啦、掉了链子的旧怀表啦、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啦……各种各样。
收藏这些东西几乎可以算是个人爱好了,跟只乌鸦似的,还喜欢随身带着,自己去到哪儿东西就搬到哪儿。挑个喜欢的随身揣在口袋里就走。
等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时天已经黑了。春末再乍暖还寒也经不住他这样搬来搬去的折腾,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尤望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汗臭味熏得他自己都闭上了眼睛。
这味道太酸爽太上头,闻一口就要人灵魂出窍一命呜呼。
尤望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把应季的衣服全部挂上衣柜。立马从从箱子里抽出几件衣服便直奔卫生间。箱子一股脑全部打包丢到房间里。
淋浴间和卫生间做了分离,用半透明的亚克力板隔开了,所以洗手台的位置刚好只够容纳下一个人。
尤望一溜烟钻进卫生间。脱去了衣服。
小腹上一条优美的人鱼线向下延伸,腹肌线条分明结实有力,腰间没有一分多余的赘肉。
他从来不是那种偏瘦的身材,更偏向于看起来瘦但实际上却是很有力的。
尤望皮肤比较白,在学校的太阳晒得也不多。热水烫过关节处透出淡淡得肉粉色。指甲上,耳朵尖上就更明显了。皮薄,一搓就红。
水流从花洒上喷出来,从的头顶流到脚底,汇入排水孔。
拧开开关只一会儿头顶的花洒水压就开始变得忽大忽小,尤望疑惑的抬起头望着花洒。沾了水的睫毛凝成一簇一簇的。
他手长腿长的伸伸手就能拍到花洒。晃了晃,结果出水越来越小。不一会儿最后可怜的两滴簌簌滴落下来,花洒便终于光荣牺牲了。
停水了还是坏了?但他澡还没洗完啊!喂!
不得已只能换了衣服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杜季言打电话,半干的毛巾搭在肩上,头发上还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喂,杜哥……楼上停水了,方便来看一下吗……嗯,好。”挂断电话随手一扔在客厅沙发上,他自己也顺势倒下去。抬起手遮住眼睛一言不发。
天花板的灯太亮,整个屋子里也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
这个点茶馆也关了门,杜季言早就买了菜呆在厨房里正好在清理着鱼的内脏便接到了尤望的电话。
电话被夹在肩和脑袋之间,嘴里叼着烟,声音听着有些模糊。“喂?”
冲了冲手里的血水,又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擦干净了水渍才拿下电话。“行,我去看看。等会儿啊。”
挂了电话,杜季言将围裙取下来挂在墙上。
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好几个烟头,杜季言顺手掐了烟,烟头丢在烟灰缸里,便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三楼便响起了敲门声。
走过客厅的时候,杜季言瞟了一眼尤望刚摆好的书柜。这个书柜是本来就有的一直放在客厅里,不过一般人都是用来装盆栽或者什么饰品的。尤望倒好,小物件摆满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眼花缭乱的。
上面就是满满当当的书,尤望好像有那个强迫症似的,这些书全都按着高矮顺序排列好来了。
尤望跟着杜季言走近了卫生间。
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蹲在洗手台前边倒腾了好一会儿,杜季言拧着眉‘啧’了一声。
“杜哥怎么了?还能修好吗?”尤望撑着膝盖弯腰看着杜季言一下扯根管子,一下拧个水阀。但他看不懂这是在干嘛……
“水管堵了,得换个零件。明天再修。”话音一落,尤望小小的哀嚎了一下。他明早还得赶到学校去上早八啊!可恶的早八。
杜季言看了尤望一眼,“收拾东西,下去洗。”
说完便站起身卫生间外走了,小小的卫生间若是两个人成年人挤在一块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客厅沙发的罩子被尤望换过了,上面还多出几个米白色还带穗子的坐垫。茶几上的电脑屏幕亮着光,一旁放了个暖黄的落地灯。
这家伙租房是把家搬来了吧。
忽然一撇,书柜上一本书映入眼帘。
《山海》——木禾著
封面蓝底白字,重叠的山峦和海浪碰撞又交融在一起。
这本书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杜季言整个人都依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叉手肘撑在沙发头上。盯着这本书若有所思。
此时尤望正好带好衣服走出房门,脑袋上还半搭着擦头发的毛巾一半毛巾落到肩膀上。
“这是你的?”杜季言指着那本《山海》问。
“对,这本是我最喜欢的书。只是可惜作者没更完。”尤望从书柜中抽出来,将书递给杜季言。“木禾也是我最喜欢的作者,只是他请假好久了。”
聊起喜欢的书,尤望的话就格外的多。“《山海》讲的是两个好朋友之间的友情,我小时候可羡慕了,要是我也有那么好的朋友就好了。”
“哦——这本书我看过。”
听他说也看过,尤望起了兴趣兴冲冲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杜季言把书又塞回他手上,语气里听不出太多起伏淡淡的道:“就那样吧。”
“什么叫就那样吧,木禾可是我偶像。我现在写作也是因为受到他的很多影响。”
尤望絮絮叨叨的,“虽然我没有像他那么厉害吧,但是我也能不让奶奶那么幸苦了。”
他是从小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家里的经济来源不多没什么消遣,闲时便喜欢拿着本书到门口去看。因为喜欢木禾,喜欢《山海》这本书,尤望才去接触的写作,才有多余的钱来离开宿舍到外面租下这间屋子。
其实对于尤望来说,《山海》得意义远不及如此,更是带给了他条出路。
杜季言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你说是就是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尤望的声音突然变得失魂落魄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木禾重新写书……”
说罢,双手插兜便往外面走,轻飘飘无所谓的一句,“那就别等了呗,可能人家早就不写了。”落在尤望耳朵里。
“他一定会写的。欸!等等我!”等尤望从忧伤中抬眼,眼前早没人影了。“杜哥!哥!”
杜季言竟然不等他先走了!
“楼梯间咋没灯啊,黑啊!我害怕!杜哥!!!”尤望嚎着。
娇里娇气。
“就这两步要什么灯,快点。”杜季言毫不留情的冷漠的打断他的求救。并且对他进行催促。
开玩笑,他丢在案板上的鱼还没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