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黑月光（穿书）》晴江唱晚

7、丞相千金

　　一个月过去，闻白在道观跟着师太练功照料药草煮茶学医，不亦乐乎。山中没有多余的交际，因为丞相夫人在道观四处打点要大家监视她的原因，平时也没什么人跟她说话，身边只跟着如月如水两个贴身丫鬟。

　　与他人臆想中的苦不堪言不同，闻白别贴多开心了，每天在山里吸取天地精华，感觉整个人都平和了很多，享受了一把前世梦想中的生活。无聊的时候，就跟系统吵架，或者要挟系统给她放点小说看看，虽然只有原著这一本……

　　这天，闻白依旧在脑子里跟系统说话，前一秒两人热火朝天地互相揶揄着，后一秒系统语气一遍：“警报！接宿主回府的侍卫已经在路上，请宿主准备！”
　　闻白听见，本来在爬山，脚下一趔趄，差点顺着满是石头的山路溜下去——在丫鬟们面前，她一直维持着这种嘴巴恶毒身体脆皮的形象。

　　“小姐小心！”
　　两个丫头，如水在上面，闻声转身，一手抓石壁一手拉她，根本来不及；如月在下面，眼看闻白要撞过来，她害怕地贴紧崖壁，好在她有点良心伸出一条腿挡了一下，闻白就停在这个位置。

　　见闻白坐稳，两个丫头凑过来关切地问：“小姐怎么样？还好吗？”
　　闻白摆摆手：“乏了，我们回去吧。”
　　她面无表情，又不说话，两个丫头战战兢兢地拿好东西扶着她一步步下山。

　　回到道观，丞相夫人派来的丫鬟已经把轿子停在道观外，回家要穿的一整套衣服头面也摆在了她道观里的床上。见她回来，那个大丫鬟一字不落地传达了夫人的话，就站在一边督促两个贴身丫鬟帮小姐梳洗打扮，行李自有丫鬟仆人帮忙收拾了拿回去。
　　坐上轿子，闻白立即切换成石雪蕊模式。

　　“小九小九，接下来有什么主任务吗？”
　　系统欢快地声音响起来：“没有呢，接下来依然是苦追萧鼎。大BOSS和女主暂未上线。”
　　弄清这些，闻白放松了些。

　　她咂摸着这回回去一定要多多联络萧鼎，正面表达自己对这位世子的痴迷。另外把女性好友和追求者的好感度刷一刷，后面来个惨烈对比。还要在私底下自己院子里多作妖，充分展示石雪蕊的表面正经私下变态。

　　这么粗略规划一下，闻白坐直身子，进入战斗模式。
　　对丞相夫人派来的下人温和有礼貌。
　　看到以前勾搭过的帅气侍卫，只是微微点头。
　　走进丞相府大门看到迎接的管家家丁亲切地叫他们起来。
　　拜见母亲微笑地跟她讲道观里的日常。
　　晚上跟父亲一起吃饭地时候好好问候他并说了些祝福的话。
　　大家都很欣慰，修行一个月，大小姐懂礼貌规矩了很多。

　　然而，进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起，石雪蕊开始发疯了。
　　她在那一站，大喊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办个椅子来，抬着本小姐进去！”
　　马上有两个婆子跑进屋里抬出一张藤椅：“大小姐看这个可以吗？”
　　她轻声道：“放下来。”
　　接着便大剌剌坐下，甩掉脚上的鞋子：“累死我了，这衣服鞋子，没一样舒服！快点把本小姐抬进去。”
　　那两个婆子闻言忙不迭地照办。

　　进到屋子，石雪蕊指指暖阁那个最舒服的带软垫的靠背椅：“把我扶那儿去，更衣，通头。”如月和如水过来，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

　　石雪蕊像一堆烂泥一样摊着，脑子里却在打鬼主意。她看向一边唯一坐着那个婆子，她的奶娘金嬷嬷。说道：“阿妈，你帮我问问这些贱婢，这些日子可老实？再在院子里逛一圈，看看我不在这些天，她们有没有偷懒？”

　　金嬷嬷是石雪蕊最信任的人，她甚至觉得，就算她爹娘抛弃她，金嬷嬷也不会抛弃她。金嬷嬷不仅关心着她的衣食住行，还无条件信任她的每个决定，在她没明白丞相夫人意思的时候耐心提醒。也是她，让她虽然对着丞相夫人满腹委屈不满，也从来不说，学着在长辈面前扮演一个完美大小姐。
　　也是金嬷嬷最懂她，知道她一身闷气没处发泄，教她观察下人，并学会整治下人。

　　这次金嬷嬷跟着去了舒云道观，院子里的事跟她一样不了解。听到石雪蕊的吩咐，她立即站起身点了两个人一起去院子的各个角落查看。地有没有扫干净？水缸有没有装满？小金鱼少了没？盆栽还好吗？劈柴了吗？墙角有蜘蛛网吗？衣服被老鼠咬过吗？床铺整理好了吗？主子的东西被动过吗？

　　金嬷嬷长了一对火眼金睛，被查到的丫鬟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尽管她们早得知小姐今日要回，把各处小心打扫过，还是有两个人被揪出来扣上干活不认真的帽子。

　　打板子，是石雪蕊日常最喜欢看的一种活动。听着板子拍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丫鬟婆子痛苦的哀嚎求饶声，她觉得特别解压。

　　和她娘上次打她一样，她把椅子摆在堂屋正中，穿着宽松的衣服舒舒服服地坐着，手里握着一杯热茶。打人的凳子放在前面台阶下，两个丫鬟轮着来，趴着的脱掉外衣只着衬裤，站着的被一个人捉着。开始打人了，被打的大声哭叫：“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站着的听到声音浑身颤抖，拼命往后缩，导致金嬷嬷不得不派两个丫头一起压着她。

　　只可惜再好看的戏也有落幕的时候，两个丫鬟各得了二十板子，便领完罚。没办法，再打就要打死了，好戏得留着以后慢慢看。
　　石雪蕊依依不舍地对如月如水招招手，她们两便过来扶着她进了内室。

　　梳洗完毕，她还不忘对两个丫头一番PUA。“你们两个算是有福气的，我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你们做事我也放心。等明儿我去了平阳王府做世子妃，你们也要跟着去的，还让你们做管事娘子风风光光的。夫人怎么说的你们也知道，平时可要帮我把那批小妮子老虔婆管好了，别叫她们多嘴。知道吗？”两个丫鬟忙跪着赌咒发誓。

　　石雪蕊喊二人起来，想想道：“今儿大家都累了，早些歇息吧。明天我给惠儿和梦霖她们写信邀她们过来玩，好久没见挺想她们的。然后平阳王世子那里，也该送个信过去问好，就怕萧鼎把我忘了。如月，这两件你明天记得一早提醒我。”
　　如月应下，等小姐睡着了，留如水一人在另一张床陪寝，她才关门回去。

　　回到房间，她打开窗处梳妆桌得抽屉，找到一根不起眼的竹筒。打开看，是今天才送来的信。
　　上面只有简单一句话：“公子今日回京，行动开始，按时汇报。”

　　如月看完把信烧掉，竹筒放回原位。又拿出一张红纸，剪了一个小小的五角星放在桌子上，用浆糊黏在桌面上。之后，她正襟危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无声地念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石雪蕊回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权贵圈子。大将军之女惠儿和御史大夫之女梦霖素日跟她最友好，两人传信约着一起去丞相府玩。

　　而平阳王府，萧鼎得知消息后坐卧不安，尤其听他母亲亲口说出要他娶石雪蕊以后。他头一次对母亲的安排表达反抗：“母妃，那石雪蕊品行不良，尚未及笄就私养面首。如此不守妇德，怎能进我们王府？”

　　平阳王妃笑道：“这你也信？丞相夫人早就送信解释过了，那不过是谣传罢了。石小姐只是爱看长得好看的男儿，恰恰那些侍卫离得近，别人瞎编的。事实上她的院子里只有女子伺候，哪里养面首呢？”

　　萧鼎见王妃不信，急着起身道：“就算没养面首，那她好色总是事实吧？哪有大家闺秀随意撩拨男子，看着男人的胸膛面不改色？这样的女子进门，娘就不怕损我门风吗？”

　　平阳王妃脸色变了：“竟有此事？那石雪蕊我也见过，长得好看，礼仪也挑不出错来，也读过书，还以为配我儿能称得上才子佳人，私下竟如此作为吗？”

　　萧鼎乘胜追击：“还不止呢！儿还听人说，石雪蕊对长辈人模人样的，私下对下人简直是魔鬼，院子里三五天就有人被打伤打残，她那里伺候的人换的最勤快。母妃你想啊，如果她进来王府，随意打骂下人，对我王府的名声又有什么好处。”

　　王妃的脸色完全严肃起来：“这样看，这不是小事，必须跟你父王说说。”

　　两人说着就来到平阳王日常待着的书斋，说明来意，平阳王却没什么反应。
　　王妃着急道：“王爷，你快想想办法退掉这门亲事吧！这样的儿媳，谁敢要啊？”

　　平阳王沉吟了一会，慢声道：“都是妇人短见。让你娶石雪蕊，娶的只是石雪蕊吗？谁在乎？本王在乎的，从来都是丞相啊。鼎儿，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放眼天下万里河山，院子里那点事算什么？只要有了丞相支持，一切皆有可能。到时候你三妻四妾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鼎被说服了一些，却还是不甘。回应的声音沉闷无力。
　　平阳王过来拍拍他的肩：“急什么，你们还小呢。这石雪蕊也不过十五岁，我跟丞相谈过了，等她十七岁再迎娶不迟。不喜欢，就拖着她吧。”

　　听到这里，萧鼎才反忧为笑。平阳王妃也心下轻松些，她退出门外，让父子两单独说着他们之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