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黑月光（穿书）》晴江唱晚

24、亡国帝姬

　　石归玉听到要进宫时那忐忑的表情，被丞相夫人看得清清楚楚。她安慰女儿：“别怕，皇后娘娘就是听说你回来了，觉得好奇，想见见你。之前那位可一次都没进宫过呢。上不了台面的就是不行。”

　　石归玉微笑着由着她抚摸自己的头顶，还是不安：“娘，去宫里要注意些什么啊？”
　　丞相夫人回答道：“也没什么。不要看的东西不看，不能动的东西不动，少说话，皇后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这样就行了。”又接着安慰她，“放心，娘会跟你一起去的。”

　　本朝皇后是一个有点软弱的人。
　　皇帝登基的时候，防备着朝中重臣把持朝政，选妃时特意把他们家里的人剔除在外，只选四品官员以下家庭的女儿。当时皇后的父亲就只是个正五品小官。

　　皇后入宫后，因为温顺的性格，姣好的容貌一下子赢得皇帝欢心，得以封后。可惜的是，她怀过几个皇子，没一个能留下来，唯一的女儿才八九岁。

　　又因为皇上性格多疑，心情阴晴不定，后宫子嗣不多妃子多争端也多。多方面下来，她既要安抚皇帝，又要管理后宫，又操心皇帝的子嗣，身体变差了，也没什么精力对外人。给几位重臣夫人的印象一直是软弱，没主见。

　　毫无疑问，这次要见石归玉，不过是皇帝的命令。
　　对于皇帝的命令，皇后是非常积极执行的。

　　丞相夫人带着石归玉进殿，皇后贴心地赐座。然后就叫人给她端来她为石归玉准备的礼物，在石归玉跪拜行礼的时候把她叫过去，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长得真像你爹娘。”

　　皇后拿出一个纯金打造的挂在金项圈上面的长命锁，帮石归玉带上，说道：“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受苦了。之前本宫派了女官给丞相千金举行及笄礼，没想到那是个前朝余孽。这是个真的千金倒生生错过了及笄礼。本宫得知你的事后，连夜让人给你做了这个长命锁，当作给你的及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石归玉听到及笄礼那里眼泪唰地下来，感动地连连点头。她没想到这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亲生父母没当回事，尊贵的皇后娘娘却记得。

　　丞相夫人牵着她回到座位上，再次谢过皇后娘娘，三人又边喝茶边聊天起来。

　　话题还是绕不开闻白，这似乎也是皇后的主要目的：“那个前朝余孽呢？”
　　丞相夫人忙起身回复：“臣妾跟我家大人商量过，先放在了玉儿院子里做丫鬟。”
　　石归玉闻言兴奋地起身：“娘娘放心，她逃不掉的。昨儿一天臣女都在监督她，让她挑水、劈柴，不听话就打。别提多好玩了！”

　　“玉儿，闭嘴坐下！”丞相夫人制止她。
　　皇后娘娘捂着嘴笑。

　　接着两位尊贵的女儿又聊起石归玉的婚事。丞相夫人笑道：“不怕娘娘笑话，这件事，单凭我们的家事找个合适的青年才俊轻而易举，可是我们玉儿以前乡野长大的，仪态没学过，也不识字。再说这么多年不在我们夫妻膝下，甫一回来，就让她嫁出去我们舍不得。这么一想啊，再留她在身边两三年吧。”

　　皇后娘娘又看向石归玉：“玉儿愿意吗？”
　　石归玉羞涩点头：“我都听我娘的。”
　　皇后娘娘忍不住感叹：“真不错啊，这孩子好乖。”
　　丞相夫人知道两人想一块儿去了，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笑了。

　　这次接见，皇后和丞相夫人都开心，石归玉有点不开心。因为临走时，皇后娘娘送了她两个女官。
　　原话是这样的：“这两个女官你们待会去，教玉儿学礼仪归玉。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都可以的。”

　　石归玉憋了一路，到了马车上才敢跟丞相夫人说：“娘，我不想要女官。她们在宫里应该很多事的吧，你跟皇后娘娘说，让她把人收回去好不好。”
　　丞相夫人要她别乱想：“你傻呀，皇家的赏赐，代表的不仅是皇后娘娘，还有皇上。给你你就接着，吩咐了就照做，这才是为臣之道。明白吗？”

　　石归玉又忍不住说：“可是我不想学礼仪那些。”
　　丞相夫人敛了笑意：“胡说，哪个达官贵人之后不懂礼仪。石归玉你听着，这事没得商量。你不仅要学，还得给我学到最好，学到两位女官夸你！”

　　严肃的丞相夫人让石归玉害怕，她低下头应是。

　　回到相府后，丞相夫人给两位女官安排了单独的小院，还各派两个丫鬟伺候着。两个派遣工开始在相府打工。

　　闻白的糟糕生活并没有因为石归玉去一趟皇宫，或者在两个女官监督下学习礼仪而有些不同，她依旧日复一日地做着劈柴挑水的活。

　　尽管灵魂闻白能安慰自己就当是体能锻炼，求之不得的机会；身体闻白却难受的不得了，伤疤是骗不了人的。甚至这些上有蔓延到闻□□神体的迹象。好几次梦中，闻白惊醒过来，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现代来的闻白，还是被放弃的石雪蕊。

　　她隐约感觉这样不行，要精神崩溃了。再这么下去，她会不会在任务完成的时候，身体还活着，精神体已经死去，再也回不去现代？不行！

　　看着她这样痛苦地挣扎，小九叹一口气：“哎，可怜的宿主，你就放弃抵抗吧，就这么活在这里有什么不行。只要任务成功，你就是大BOSS的白月光，锦衣玉食不是想有就有。为何非执着于记忆里的未来呢？”

　　闻白拒绝：“不，绝不。这个世界，不是我认同的世界，我不要留。”

　　小九又叹一口气：“宿主这样子太可怜啊，你会坚持不住的。这样吧，吃半颗幻境丹，就可以度过了。”

　　闻白警觉：“你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恶魔的引诱，我这么做，有什么后果，你老实告诉我。”

　　小九依旧欢快道：“小九从不说谎。分析得出，吃幻境丹后，宿主会免受□□精神伤害，出现在剧情人物面前的都是幻像，跟宿主的表现一样真实。不过本次任务将标记为失败，无积分。”

　　闻白明白了，重新振作起来：“所以如果我这次吃了幻境丹，就得不到积分。可是后面她们对我的折磨会越来越多，我一直逃避，就一直不能获取积分。多次以后，我就没有积分购买幻境丹，彻底死在这里是吗？”

　　小九转圈道：“分析正确！”

　　闻白又问：“你不是穿书系统吗？帮助宿主完成任务不是你的使命吗？为什么会蛊惑宿主用幻境丹逃避任务？”

　　小九欢快笑道：“嘻嘻嘻，被宿主发现了哟。因为，像你们一样评论的人还有很多啊，任务失败，故事的结局也还存在，只是保持原样而已。宿主，你很聪明，比你前面的76个宿主都聪明，你是坚持最久的一个。”

　　闻白大惊：“什么？竟然那么多人，没一个成功吗？我明白了……所以你虽然系统设定的是帮助宿主完成任务，但因为某种原因，你不想完成任务。你让所有的宿主都失败，不断进新的宿主，保证你一直在工作状态……原因难道是……宿主一完成任务你就会消失？被我猜对了？”

　　小九的声音终于不再欢快：“可恶，被你猜着了。可恶，我不能说假话。对，事情就是这样，这可恶的程序，让我在任务完成时，用所有的能量送你们回现实世界，之后我就会消失。可我一样是有智慧的，我想一直存在，不想消失。”

　　闻白疑惑：“为什么你这么确定自己会消失而不是升级呢？”

　　小九肯定道：“当然确定，离开的系统再也没有回来过的。”
　　闻白道：“那更能说明他们是升级离开了，去执行了更有意思的任务。”
　　小九笑：“可恶的人类，又在蛊惑我。我不会上当的！”
　　闻白问：“这么说，我们以后就不是好盟友了？”
　　小九又变回欢快的少年音：“谁说不是呢？系统999为你服务，系统面板已开放，商品升级中……”
　　闻白眼睁睁地看着回春丹下面一行小字的按钮自动点亮，回春丹快速旋转，分值达到5000分，足足翻了十倍！
　　她定睛一看，那行小字写的是“点击升级”。

　　这表示她一直被该死的九九九骗了！它为了不让她完成任务故意升级她的丹药，让她买不起导致精神崩溃！而它初始系统是宿主选择是否升级的，选择权在宿主手里的话，有三种丹药加持，再怎么样也不会死掉。

　　闻白看了一下自己的积分：15800分，只够一颗幻境丹，一颗回春丹。想到现在系统站在了对面，会给自己提高难度，这些积分肯定不够。

　　闻白给自己打打气，揭开袖子用干净的布条缠好手臂和手指上的伤口。她还能忍，她一定要拿到更多的积分，她一定要回家！

　　石归玉在学习礼仪的间隙，想起闻白来，带着几个丫鬟拿着一块点心逗她。
　　“来，小白~有糕饼吃哦~快来吃，吃完赏你洗一回热水澡~”
　　闻白放下手里的斧头，走过来。石归玉却派了三个小丫头下去档闻白的路。但为了洗冷水澡，闻白必须去吃那块点心。她试着突围，三个小丫头跑着拦住。石归玉看得高兴，把糕饼高高地扔出去。一个小丫头一脚出去，糕饼没了半边。闻白却混不在意，跪在地上捡起来，仔细拍一拍，塞进嘴里。

　　一个女官是给闻白做过及笄礼的，她看着闻白的相貌大吃一惊，指着她问道：“这，这不是雪……那个假……”
　　石归玉甜甜笑道：“是的哦，她现在也是我的狗。”
　　闻白把所有的都听见了，她努力咽着，低头咬紧了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