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黑月光（穿书）》晴江唱晚

25、亡国帝姬

　　万希潮让人传到外地的，关于闻白真实身份的消息终于传了过去。他收到奏报，北边的一个将领已经在谋士的建议下，打算打出“打倒恶毒皇室，迎回前朝帝姬”的旗号，明目张胆地反了。
　　南边也有两支起义军凡响强烈，打出反今朝复旧朝的旗号。

　　忠伯前来恭喜：“公子，我们的人在其他各个队伍都有参与，现在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可喜可贺啊！”

　　万希潮道了一声同喜，从桌上拿起一个竹筒，递给忠伯道：“传令给麻雀六号，以后不用汇报珠蚌一号的消息了，只用汇报珠蚌二号的事情。”

　　忠伯点头接过。

　　万希潮一个人在窗前坐下来，心里有些怅惘。他归因太闲，拿出各地的奏报，再次看起来。他不想留下什么布局漏洞。

　　闻白自从跟系统九九九说开，平日跟它说话没那么没心没肺了，系统也有小心思啊。不过好在九九九有个只说真话的设定，底层代码也是支持她完成游戏的，只要她能坚持住，她不怕！

　　石归玉自从发现把闻白当狗一样欺负很好玩之后，总拿这个羞辱她。她不在院子里的时候，交代如水看住闻白，让她尽量多干活。她一回来，就拿着饭或者点心逗狗一样逗闻白。

　　闻白要保持石雪蕊的高傲，加上内心的抗拒，每次被石归玉玩弄都像要死一样，出现生理性的呕吐排斥。这也是石归玉觉得最好玩的时候。

　　闻白被这样折磨有七八天了，对被投食的反应越来越小，石归玉开始琢磨着别的羞辱她的方法。
　　石归玉也在女官的教导下勤奋联系礼仪，她本来学杂技的，四肢灵活，只是礼仪的一些动作三天就全部掌握了，后面只是熟悉。让她难受的是除了学礼仪还要背书。她大字不识一个，女官就直接给她一本书，女官念一句，她用手指点着字跟一句。她最后学得心里难受，跑出来折磨闻白的次数变多。

　　就在闻白开始想反抗女官，逃出去玩一天的时候，丞相夫人过来了。她给石归玉带来一个好消息。
　　“你爹听说你的礼仪学得像模像样，很高兴，叫我给你准备回归宴的事情呢。到时候啊，把四面八方的亲戚朋友，有来往的官宦子弟都叫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之后你就有认识的世家小姐了。”

　　石归玉一边高兴，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才不想跟那些满口礼仪道德的死板小姐们一起玩呢。”
　　丞相夫人教她：“哎，这可不行。你身为我的女儿，跟她们一起玩是必须的。你不用逢迎谁，只要站在那里，自然有人来奉承你。”

　　石归玉想想那种场面，觉得很激动。转眼看到对面坐着的两个女官，她又叹气道：“娘，我这念书能不能不学啊？念的是什么，我又不懂。”
　　丞相夫人摇头：“你可是相府千金。这些东西，你可以不会，但不能不懂。学完这个，你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呢，大家小姐可不能做睁眼瞎，被那些下人随意糊弄。”

　　石归玉抱着她的胳膊叹气：“好吧，可是……”
　　丞相夫人哪里猜不透她的心思：“你这是觉得家里憋得慌，想上街玩？”

　　石归玉奉承道：“娘你真是我亲娘，归玉最爱你了。”
　　丞相夫人拍开她的手：“少拍马屁，你出去必须带上给你的八个护卫，不能把人故意甩掉。”说着她又握紧石归玉的手，“娘亲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石归玉笑着点头，又趴在她肩膀上：“放心吧娘。只是我毕竟是外面长大的，性格跟男孩儿一样，爷爷之前说我不比任何一个师兄弟差。我们一起搭台子表演、找场子，跟别人比，每年都是四处流浪着跑，累着也快乐着。现在的日子虽然安稳，却不能出门，天天再这个小院里打转。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可是也放不下他们，怀念过去的日子。娘你放心，我这次就是出去看看爷爷他们，再在街上玩玩。很快会回来的。”

　　丞相夫人点点头。接着就准备回去了。
　　她那呼啦啦一群人一动起来，原本在墙角搓衣服的闻白也冲了出来，大喊道：“娘，娘你救救我……”

　　丞相夫人再次变脸，一挥手便有个婆子过来，按住闻白踢了两脚。闻白跪倒在地，心如死灰。丞相夫人扬长而去。
　　石归玉远远看见，嗤笑一声：“冒牌货，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好好当本小姐的狗吧。”她说着也回房了，院子里就剩几个粗使丫鬟坐在离闻白不远的地方看热闹。

　　石归玉得到夫人许可出门，一刻也等不了，换好一身低调的衣服就叫上丫鬟婆子准备喊护卫们一起出门。她走正门出去，坐上两匹枣红宝马拉的大马车，车内面积不小于一张一米八大床，还有暗格无数。她坐在车里，想吃喝睡觉看风景都易如反掌。

　　车子启动，后面一辆小马车坐着她的其他丫鬟婆子，马车左右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走在街上威风极了。

　　石归玉上马车前就一直感叹，进马车后又感慨不停。比较起来，如月几个淡定多了。

　　到了外城范围，大马车走起来变得艰难很多，行人有的挤在马车两边快要挨着了，看着不太安全。侍卫过来请石归玉下车，换到另一辆小马车里。之后，只留两匹马和这架小马车，其他寄放在车马行，大家下车步行。

　　直到出了城门，石归玉撩开车帘回看。城门还是那个城门，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从前，她奢望的是哪天不忙的时候，爷爷能带她去城里，吃一次羊杂汤泡饼。现在别说是羊杂汤，就算烤全羊她都吃过。从前觉得这城门高不可攀，现在看不过如此。
　　只是从前这喧闹充满活力的集市，在她眼里变得有些脏乱无趣了。原来人是会变的。

　　她顺着旧路，找到了爷爷所在的院子，开门的是大师兄。她一进门就看了满地的表演道具和行李，不禁慌了起来：“爷爷，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走吗？”

　　爷爷走过来，给她一块干净地手帕擦眼泪，握着她的手说道：“是啊妮儿，我们要往北方走。你找到父母了，过上了好日子，爷爷放心了。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我们是流浪的艺人，注定要走的。”

　　石归玉哭出声，紧紧拉着他道：“不，爷爷。我现在是相府千金了，我爹娘对我很好。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要他们给你们找个宅子让大家住下来，然后大家去我家、去那些酒楼茶楼表演，想来城外这个地盘表演也行。这样我们一家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不是更好吗？”

　　爷爷摇头：“不，玉儿。京城是你的地盘，不是我们的，你要明白啊，我们是流浪艺人，一直都会在路上。”

　　大师兄也过来拍拍石归玉的背，对她说：“师妹，让我们走吧。你过得好，我们很高兴，本来就觉得你该有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现在实现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满呢。”

　　石归玉抹了一把眼泪：“可是，你们走了，以后还能相见吗？”
　　大师兄笑：“师妹，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活得比谁都好，我就安心快乐。就算不能相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石归玉还是拦在门口，不要他们走。
　　爷爷过来把她推开，叹息道：“小玉啊。自从你进了丞相府，我们的缘分就尽了。从此以后，你安心做你的大小姐，我们安心演我们的杂技。本来我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各行其道其道，皆大欢喜。就这样了哈，走吧。”

　　石归玉高高兴兴地来，泣不成声地去。她走到院门口回头再看爷爷他们，已经各自低头收拾东西去了。她狠狠心，在这个走过很多次的巷子里奔跑起来。

　　再坐上大马车，进入高大的城门，石归玉慢慢平复了心情。
　　如月问她：“小姐，我们还要逛街吗？”
　　她却抹着眼泪反问：“为什么不呢？爷爷说的对，我本来就是相府千金，就该安心做我的大小姐。”

　　如月带着石归玉来到京城最昂贵的商业区，石归玉四处流连。好看的花粉首饰、布料绣样她都会停下来看看，喜欢的就买。玩累了又去茶楼坐了会，吃吃点心，听人说书。过的不亦乐乎。

　　玩累了回家，她给母亲和两位女官老师都请安了，才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是相府千金，这里是她的家。
　　抛弃她的爷爷和师兄弟没什么可伤心的，她拥有了更多，会越来越多。

　　她走进院子，在台阶上坐下：“小白，过来~”
　　闻白被如水用鞭子赶着走了过来。
　　石归玉笑着看她：“来，小白，像个乖狗狗一样趴在地上撒撒娇啊。”
　　闻白梗着脖子直着腰不动，又被如水打得皮开肉绽，最后还是趴了下来。

　　“你现在，真的是一条狗啊。还是一条，我想丢就丢的丑狗。哈哈哈……”石归玉大笑着，在闻白脸上踩了一脚。接着她往屋里走去，一边大声宣告：“小白，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你以前的好姐妹大将军之女惠儿和御史大夫之女梦霖约我明天一块喝茶哦。”

　　闻白的脸贴在地上，眼神毫无波澜。就像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