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帝的黑月光（穿书）》晴江唱晚

22、亡国帝姬

　　地牢里的人看到金嬷嬷自杀身亡，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见护卫和看守冲进来。一个个吓得动也不敢动。

　　他们哪里知道，几人的活动时刻处在两个看守的监视中。地牢本就不大，因为光线昏暗，开在墙上隐蔽处的几个小洞他们没有发现，看守就是从那几个小洞听他们说话的。

　　两个看守守着他们七八天，有些疲惫了，近日都是躺在隔壁听动静。只有里面吵架说话，他们才起来偷听。没想到听到这么炸裂的内容。

　　当时就有一个记性不够好的看守主动出去跟管家汇报，管家立即派来一队护卫。哪知一进来就目睹金嬷嬷自杀。

　　一个懂急救的护卫赶紧上前查看金嬷嬷的伤势，摇摇头，表示没救了。
　　剩下的护卫直呼晦气，赶紧把活着的几人绑住，一个接一个押出去。

　　金氏父子都是一副生无可恋任命了的样子，金女被捉住的时候才如梦方醒，对着金嬷嬷那边拼命喊着“娘你醒醒”。闻白却依旧保持骄纵地性子，推搡捶打要来绑她的护卫，依旧不停说着：“等我出去，我爹娘会原谅我的，我还是相府小姐。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们这些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推他的护卫听着这话就像天大地笑话一样，跟身边的兄弟吐槽道：“这婆娘还没看清现实，一个前朝余孽还以为自己能再当相府千金呢！”
　　那个兄弟笑着回应：“那我们就等等看，这娘们儿到底能给我们什么代价，哈哈哈……”

　　几人来到夫人的院子，丞相夫人远远看着就受不了，让几人离她远点，不要弄脏她的院子。闻白几人进来时，擦肩而过的丫鬟婆子都厌恶地捂紧手帕，觉得恶臭万分。闻白看看她们的样子，再低头看自己沈阳，一张脸也由白变红，由红变紫。

　　丞相夫人依旧优雅地坐在上方，她喝着茶，朝看守看一眼，问他：“金嬷嬷都招了什么？说来听听。”
　　那个口齿伶俐记性好的护卫把金嬷嬷说过的话大差不差地复述出来。丞相夫人听着皱眉，眼睛渐渐从闻白身上扫到金家一对儿女身上。

　　她也有些错愕：“金嬷嬷是阿白的亲姑姑？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她认真回想，又看着闻白的脸，始终找不到二者的共同点。
　　她又转头问身后的仆妇：“你觉得呢？”
　　那仆妇却说：“奴婢仔细回想，其实是有些像的。只怕就是这个原因，那金婆子故意把自己吃得那么胖，胖成球了都。”

　　丞相夫人又看向金家儿女，毫无疑问，这两个都长得像爹，就算这样一般邋遢站一块，也看不出有什么亲戚关系。最后她只能归因于自己把闻白养太好了。

　　丞相夫人听完看守的复述，觉得事情清楚了，也没有继续查的必要。
　　“金嬷嬷既然已经死了，拖出去丢乱葬岗吧。金家人不管有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这些年贪污丞相府的金银珠宝无数，几人不事生产专从丞相府捞油水，是不能否认的事实。管家，把他们带出去交给官府，务必让他们把贪污的东西都吐回来。”
　　管家领命出去。

　　丞相夫人又看向闻白，眼里只剩漠然：“把阿白送到归玉那里去，跟她说，只要不死，随她处置。”

　　闻白闻言像突然接触封印，猛地抬头看向丞相夫人，不断摇头呼喊着：“不要啊，娘，我是雪蕊啊！不要把我送给石归玉！我听话，我可以听你的话嫁人，你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娘，救我娘，娘我不要走……”

　　丞相夫人听她还在喊娘，怒火中烧，似乎受到莫大的侮辱。起身叫边上的婆子：“你们都聋子吗？不要让她继续大放厥词！给我掌嘴，打到她学会说话为止！”

　　于是胡乱嚎叫的闻白得到了掌掴三十的大礼包，最后一句话也不敢说，肿着脸被带到石归玉这边。

　　闻白看起来心如死灰，一步一挪地跟着婆子走着。
　　脑海里，闻白对系统做了个鬼脸，接着也大口喘着气。小九揶揄她：“普通任务，何必如此拼命？”
　　闻白道：“你不懂，当个恶女不断作死也很爽的。你要不要试试？”
　　小九才不信：“随便你，别叫疼就行。”

　　闻白眼馋地看看自己的积分和橱窗里的回春丹：“别说，真挺疼。小九啊，我能不能用个回春丹？”
　　小九拒绝：“最好别。你这才哪到哪啊。等着吧，这只是前菜，正餐即将开始。”
　　说的像什么好事似的，闻白给了她一个白眼。

　　随着跨过原属于白雪蕊院子的那个门槛，闻白瞬间白雪蕊上身，开始了她的表演。

　　此时的石归玉早就身着盛装，等在院子里。她现在非常兴奋。从得知闻白出来，被丞相夫人彻底丢给自己后，她就开始准备。她就是要穿上最好看的衣服，摆出最高傲的架势，让闻白瞧瞧现在谁是她的主子。

　　那几天当丫鬟时，闻白施加在她身上的折磨她一点也不敢忘。
　　回归千金身份后，被闻白偷走的那些年不断放大，也折磨得她睡不着觉。
　　她发现她没有从前快乐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闻白。她想，只有把闻白从头到尾折磨一番，把自己受过的苦让闻白都尝一遍，那才能抚平她心里的伤痛。

　　果然，闻白来了。她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穿的还是几天前那一身，又潮湿又脏又臭。她忍不住捏着鼻子退后到廊下：“哇，好臭！好脏！”
　　而闻白，抬头看见曾经不放在眼里的人，一副得势小人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她愤怒不甘，眼睛想要冒火。

　　石归玉却继续后退，一边大声吩咐着身边的人：“哎你们闻到没有，小白简直臭死了。快把我之前被她欺负时穿的那两身衣服找出来，让她洗个澡换上。这院子里还有一堆活要干呢，把她盯着点！”

　　闻白怒瞪石归玉，又被一个婆子甩了一大耳刮子。她捂着脸，又有一个丫鬟捧着石归玉当丫头穿的两身旧衣服，兜头扔过来，一半掉在地上。

　　那丫鬟叉着腰站在她面前，带着大仇得报的表情看着她道：“愣着干什么，赶紧捡起来啊！自己提水洗澡，现在可没人敢伺候你！”这俨然是之前经常被她惩罚的一个丫头。见她不动，这丫头还大着胆子过来踢她一脚，之后迅速跑开。旁边围观的丫头哄笑起来，闻白却只敢瞪她们，还是乖乖拿着衣服进之前的柴房。

　　说实话，闻白穿进书里这么久，几乎没有过慌乱害怕的感觉。她甚至全程是本体游离在外的，觉得这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她又不是石雪蕊，任务完成就能回去自己的世界。唯一让觉得真实的只有晚上找万希潮的时候。只可惜已经不能够了。

　　之前蹲地牢也没觉得有人么，环境差点，没人逼她干什么啊。在石归玉这儿就不一样了，第一是时刻被监视。石归玉不知道在怕什么，派了之前踢她一脚的那个小丫鬟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闻白脱衣服她都在在边上坐着。

　　第二是生活条件太差了。她前世就算是最穷的童年也没受过这等罪——在四处漏风到处是灰尘的柴屋里用冷水洗澡洗头。那些丫头不让她用灶烧水，她又不得不洗。只是摸着自己夹着草沾满灰打结的头发，闻着自己一身厕所味儿，还有发痒估计捉得出跳蚤的皮肤，她受不了。

　　在小丫头的监视下，她用内衣沾水给自己擦洗，经过半刻钟，终于能忍受这个温度了，才慢慢开始洗头，整整用了三桶水。

　　洗头洗澡后，她冷得受不了，强行闯入小厨房灶前烤火。这自然是那些被她欺压过的丫鬟婆子不乐意见到的。大家一哄而上，一边打她一边把她往外拉。

　　这动静惊动了石归玉。她派了如月过来。

　　如月看到闻白，面无表情，对着一帮人吩咐道：“干什么呢？都撒开手。大小姐说了，这个人她要留着慢慢玩，不能一下子弄坏了。她要烤火就随她吧，别得风寒死了。”

　　一帮人心有不甘地放开闻白，却纷纷诉说着对这种处分的不满。

　　闻白看见如月，哭了起来：“如月，你终于来救我了。”
　　如月却一笑：“贱婢，说什么呢？来人给我掌嘴。记住了，我的主子是归玉小姐。而你，不过是个贱婢！你还活着，只是因为我的主子好心罢了！”
　　曾经吩咐如月做事时没觉得，现在是被打那个，看着简直不寒而栗。好毒啊，闻白想着。
　　闻白又喜提五六个大嘴巴子。

　　她不再说话，强势地在灶膛后面一角窝着，紧紧笼着衣服，想把头发早点烘干，让自己暖和一点儿。丫鬟婆子们眼看如月出去，又过来把她往外挤。

　　最后，直到灶膛里的火全灭，她才回到柴房的枯叶堆里睡觉。
　　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怨这个世界设定。都穿书了，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练内力的机会呢，念个咒掐个决身上立即会干那种？

　　她埋怨小九：“喂，我这样受苦，你没什么补偿吗？”
　　小九欢快地笑着回应：“有的哦，宿主每受一个巴掌，能得到五十积分，挨十个巴掌就能换购一颗回春丹哦。宿主今天挨巴掌的表现很好，已经足够换四颗回春丹。”
　　闻白：……真的谢谢哦。

　　另一边香软的床上，石归玉舒服地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对边上的如月说：“明天就要惩罚你的旧主子了，我不想看到你心软。好好想想怎么惩罚她吧。”
　　如月应着：“小姐放心。”